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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手艺可以到酒楼里当大厨了。”岳军师笑呵呵道。
莫语只能用笑来回应他的夸赞。
一年多没见,这位岳先生看上去苍老了好多,没了上次见时的意气风发,反倒像个落魄的穷书生,衣衫破旧,满鞋尘土,可见一年多来他也没过什么好日子。
酒菜摆了满桌,两个男人先是喝酒论当年,哈哈笑了半天后,最后不知为什么,突然都不讲话了,都闷闷的喝着酒。
莫语觉得自己应该避一下,于是抱了女儿躲进里间。
外间仍是冗长的沉默——
直到深夜,莫语才挑开帘子一角偷看外间,两个男人都已吃完放下了筷子,她鼓足勇气上前收拾时,却见菜没怎么动,酒却没了……
这一夜,莫语一直搂着丈夫入睡,试图用这种愚笨的方式来安慰他。
隔日一大清晨,莫语就把李政然叫醒——他昨夜喝了酒,睡得比较沉。
“你把衣服和鞋袜拿给岳先生。”莫语将一套新衣放在丈夫面前——本来是给他做得,昨晚见岳先生衣衫破旧,想给他做个替换。
李政然忍着欲裂的头疼撑起身,“岳先生可能要在这儿住上几天。”看看妻子,“官府正在通缉他。”其中的危险一定要跟妻子说明,看她是否反对。
“我懂得。”不能让外人起疑嘛。
“等来了接应的人,就会离开,这几天你得多担惊受怕了。”
“我昨晚跟梁大娘说岳先生是我娘家表兄,会不会太高攀了?”她比较在意这件事。
李政然搔搔妻子的头发,“是他高攀我家娘子,他现在可是个要犯。”
莫语将被他弄乱的长发拨到身后,挨着丈夫坐到床沿,“你呢?这几天留在家么?”家里多了个大男人,他不在不好看吧?
“军师这人通天彻地,还会逗女人开心,不在家看着,万一我娘子被他拐跑了怎么办?”一边说笑,一边穿衣。
“他再好也不如我相公。”帮他穿衣。
李政然笑得很开心,可见被奉承的相当到位,还忍不住在妻子额上亲了一下,“要不要一起去镇上?”总要买些日用品回来。
“好啊,正好家里吃的东西不多,不过——乔乔怎么办?”
“乔乔……等醒了跟她表舅去玩吧?”
“岳先生会照顾孩子么?”
“管他呢,正好给他点机会吃些人间烟火。”还没见军师吃过
☆、四十一匆盲嫁
岳军师在李家住了三天;因为担心给他们小夫妻带来麻烦,三天后,趁夫妻俩给梁家还东西时,留了一封短信后独自离去;让人措手不及。
之后的日子再次恢复了常态;天气晴朗时;李政然会带上全家到新店里;省得娘俩在家闷得慌;过了晚再一起回来;有时搭乡邻的驴车;有时干脆用走的。
入夏时;孙李两家对了八字后;下了定,因为两人的八字都不适合在秋冬结亲,于是将一切程序提前,在入秋前就将婚事给办了,终于了了吴氏一桩心事——在二十岁前,将女儿嫁出去。
而此时,在北方,齐军已经跟胡人打了起来,南方的老百姓到没有人人自危,毕竟他们在十万八千里,离这儿远着呢,再说不是刚修了工事?打不到家门口的就不算亡国,大家照常过自己的日子。
因为朝廷停止了对原白家军的逐一巡查,李政然本打算在妹妹成婚后搬回家里,孰知还没来及动手,家里就闹翻了——
还是为了钱的事。
除了吴氏偏心小儿子的钱没收回来外,欣乐的嫁妆也引起了媳妇们的注意,大灾大难当前,钱都搬到别人家算怎么回事?
没等老大两口子回去,赵絮嫣就带着两个女儿回了娘家,据说是政亦出声叱责她了。
在过了半个月后,吴氏实在忍不住,让二儿子去接媳妇回家,结果政亦去了岳丈家被数落的头都抬不起来——怎么着?翅膀硬了是吧?瞧他们赵家没落了,欺负人了是吧?当年你们困难的时候,是谁出手帮忙的?如今日子过好了,过河拆桥了是吧?既然如此,媳妇你也别接了,反正就生了俩闺女,顶多带着俩女儿改嫁呗。
就这样,政亦连媳妇的面都没看到就被轰了出来,不得不暂到六番镇大哥这儿住上几天。
“过几天再去一趟,把弟妹接回来。”李政然劝大弟。
李政亦从来没被人指着鼻子骂过,还是头一次在乡邻面前丢人,简直羞愤难当,“絮嫣是不对,可娘做得也确实有点过分,政昔再小也成家立业了,何况——”因为欣乐在场,李政亦的话没再说下去。
欣乐不傻,自然知道二哥下面的意思,倚在里屋框上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竟还哭了出来。
未免两个哥哥训斥她,莫语赶紧将她拉进了里屋。
“家里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成婚不到两个月就往娘家跑,姑爷跟亲家会怎么想?”莫语拿手绢给小姑子。
欣乐听嫂子说到夫婿和婆婆后又哭了起来,满腹委屈说不出口。
“怎么了?受欺负了?”莫语看小姑的样子,心明定然是受了委屈,“婆婆不好相处?”才成婚不足两个月,小夫妻之间应该不会有问题,定是婆媳间的事了。
欣乐咬着下唇看看嫂子,有口难言。
“这里没外人,你还有什么不好说的?”莫语拉过小姑坐到床沿。
欣乐鼓了两次勇气才附到莫语耳侧悄语了两句。
只见莫语微张着嘴,一副讶然的表情,“真得?”
欣乐点点头。
“你也没试着跟他说说?”
欣乐低眉揪着嫂子的袖子,“我……说过了,可婆婆——”
莫语叹口气,这就麻烦了,小两口不睡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就没说原因?”
“婆婆说他要潜心读书考举人。”
“那也不能不睡到一起呀?”还真是天下奇闻,两口子不在一起睡算怎么回事?孩子从哪儿来?“第一晚他睡你那儿没?”
点头。
那还好,“你试着慢慢来……”讲一些小姑子能听懂的话……真不知道出嫁前婆婆是怎么教的,这种事她这嫂嫂也难以启齿呀?
结果开导了小姑子一炷香的时间,倒弄得自己满头大汗。
从里间出来时,政然刚好将政亦送出去,让他去接媳妇,至少也要见妻子一面。
“少夫人,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孙府的婆子在门外低道。
“环儿呢?这丫头是不是又偷懒了?”莫语这是说给孙府的婆子听得——这老太太似乎有点喧宾夺主呢,欣乐的什么事都要管一下,不能这样,不能那样的,刚才要不是里间不好进,搞不好她还能进去听她们说什么呢,这里可是娘家,不好这么不客气吧?
“在家里帮忙。”欣乐道。
莫语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小姑子的日子会很辛苦!
送走了小姑子,莫语将刚才的事说与了丈夫听,听完后,李政然半天没说话……
那孙家在外面的口碑确实很不错,谁会想到内里却是这般情况!
如今已经嫁进去了,该怎么办?
“早说不该这么急着嫁出去!就是不听劝!”李政然握紧拳头,母亲要是在这儿,他都想责怪她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当哥哥的也管不了那么多,现在就只能看她自己了。”莫语在一旁劝诫,“兴许日子长了,等有了孩子就会好了。”
国乱家乱,还真是一团乱啊。
政亦这次去七番镇,到是见到了妻子,不过赵絮嫣有话,要她回去也行,但不能继续住在阳城,她也要像老大家一样自己出来住,李政亦没其他法子,当面给答应了。
于是二房一家四口开开心心地也住到了乡郊——毗邻大房,这就叫有样学样。三房不是受宠吗?那他自个在那儿宠吧,那么大的房子让他们一家住,一家付房钱!这是赵絮嫣的想法。
吴氏听说了二儿子也要搬出去后,气得不轻,连过中秋长子去接她都不愿过来,独与三房住在阳城的大房子里。
李家就在这种扯不清理还乱的琐碎里,一晃眼两地三居地过了两个月,待霜降之后入了冬,吴氏终于是来到了长子这边——李政然从历城舅舅家接过来的。
赵絮嫣与吴氏虽然互相都看不顺眼,但吴氏毕竟是长辈,赵絮嫣作为儿媳不得不过来迎接。
“估计是三房那边的日子实在不好过,这下她可知道老三家阴险了吧?”赵絮嫣碎碎念,被莫语捣了一下。
“算了吧,说给政亦他们听到又要不高兴,再怎么样还是人家的亲娘,闹下去生分都是媳妇,吵到最后也就两种结果,一是夫妻分,二是婆媳闹僵,从此不相往来,他们母子是不会生分的。”
“闹僵就闹僵,反正我现在也是出了名的恶媳妇,还怕什么!”
“你哦,一张嘴就是不饶人,等婆婆老了,难道你不管她?到时可就纯粹是不了孝,外人肯定只说是你的错。”搭着她的胳膊远远跟在母子三人的身后,“不想说就少说点,不闹僵就是了。”莫语其实还挺喜欢赵絮嫣,她的脾气都在嘴上。
“我咽不下这口气嘛!一样是儿子,凭什么有亲有疏,偏偏我们家那个傻瓜还觉得没什么。”
“想想咱们自己爹娘,是不是也有亲疏之见?”笑笑,“我爹也是比较疼小弟,习惯把好东西留给他,没办法的事。”原谅自己爹娘简单,原谅别人爹娘难,有时候确实意难平,意难平就想方法解决吧,比如稍稍疏远一点,像这次,婆婆跟大房二房闹矛盾,两房都冷漠以对,结果在小儿子那也没落得好——否则她就不会住到舅舅那了,想必如今应该明白何为平均了吧?
听罢莫语的话,赵絮嫣默不作声,自己爹娘也确实有亲疏之分,作为疏的那一个,她很有体会,“我爹娘也是疼我大哥,你说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到哪里都不招人疼?”她这次回娘家,正好让大哥把她和政亦先前买的房子给卖了,结果大哥用十成的价卖出去后,自己拿了五成的佣金,她知道后去爹娘那儿告状,却反被教训了一顿,好在政亦对这事装作不知道,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唉,“大嫂,你问问大哥如今做什么生意好一点?”
莫语好奇,“你们也想做买卖?”
“是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