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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镶到宝宝的衣服上,一点也不浪费。
让丈夫穿好,仔细打量一下哪里需要修改,“等等,这里要改一下,你先别动——”拔下发针在他的肩上比量一下——这一次不再像刚见面那次生疏害羞了,偎在丈夫怀里很是自然。
李政然展开的手臂慢慢在妻子的身后合拢,下巴抵着她的脑门……有了妻儿的男人确实不一样了,会想家了,以前只是在探亲返回后有那么几天思乡,如今但凡闲下来就会想回家。
冬至当天,李政然难得又回来了一次,为了小妹定亲的事,这一次也终于把假期用光了,也就是说年前是不能再回家了。
“小心点。”刚下过雪,一见妻子在雪地上,李政然就惊心,过来扶住她的同时,忍不住念上一句:“你出来做什么?”
“迎你嘛。”莫语拍拍他身上的落雪,上午听驿站的卫兵送信说他下午要回来,她从早上一直兴奋到现在。
“你这个样子别到处跑吧?”看着让人害怕。
莫语乖乖地点头,因为他教训的对。
李政然从马上的鹿皮袋里拿出两锭纹银,每锭五十两的,交给莫语。
“这么多钱给我干什么?”他给她的那一千两只用了一百多两,再加上他平时放在家里的散碎银子,想用完还要加把劲呢。
“欣乐订婚,我这当大哥的总要出点礼。”
莫语也正为这事发愁,“这些日子我已经备了些礼物,不过想等你回来看过了再送到娘那儿去。”
推门进了自己的小院,一进屋,莫语便就将里屋的红缎子掀开,下面林林总总排着大大小小的礼盒,“我与二弟妹、三弟妹商量过了,礼的分量都差不多。”三家商量好,省得不统一,所以她干脆叫了她们俩一起商议——这种时候她们到还比较听她的,说好八十两就八十两。
见都已备好,李政然也没什么意见,脱下带尘雪的外袍扔到一边,“你怎么样?”
“我很好。”找来家居服给他穿上。
李政然俯身趴在到她的肚子上——真不知他能听到什么。
“她会踢人了。”莫语忍不住想告诉他这件事,第一次做母亲,她什么也不懂,不知道什么叫胎动,开始只觉得肚皮像脉搏似的跳几下,到后来肚子慢慢变大后,她才知道是宝宝在踢她,当时兴奋地不得了,可惜他不在身边。
李政然笑看着妻子的肚子,仿佛已经看到孩子一样……近二十八的高龄才孵出这么一枚蛋来,委实疼得很。
三个儿子聚齐——
晚饭桌上,吴氏与儿子们开始商量酒宴的用菜——
正所谓入乡随俗,阳城的风俗不比历城,不能在这边丢了人,况且李家就这么一个闺女,上面有三个哥哥,而且都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能办得太寒碜,让亲朋笑话,所以吴氏很注重这次酒席。
“是这样,酒宴的钱呢,我先从你们的家用里取出来。”李家的家用都是按年给的——以前是长子、次子两个成家立业的出钱,如今老三也成婚了,自然也要出一份,都交到了吴氏的手上,由吴氏开销用度。
“这么大的宴席,怕是那点钱不够吧?”李政然问道。
吴氏心里高兴,还是长子懂事,她今晚说这些就是这意思,老早就算过了酒席用度,她手上的钱确实不够,“是不太够。”
“母亲你只管说出数字来。”政亦也有些客人要来,自然不能在朋友、同僚间失了面子。
“母亲你说多少,我们一起缴嘛。”政昔边吃边随声。
吴氏看一圈三个儿子,道:“我算了算,加上酒水和回礼,差不多要一千左右。”
一千?!全家人除了欣乐,一致看向当家主母。
这么说每家至少要凑出三百?
政亦、政昔一年也不过三百多的俸禄,这会不会太多了点?吃完这顿大家还要不要继续过日子?
各家的女人都忍不住看向自己的丈夫,而各家的丈夫又一致看向兄长——不是他们不愿意出,只是一下子拿出这么多来还真是够呛,虽然都有私房钱,可毕竟各屋也要日常开销,男人们总有人际交往的用度啊。
李政然看向母亲,吴氏也有点脸热,她知道这次确实花的比较多,不过就这么一个女儿,而且如今在阳县认识的又都是大人物,总不能在外人面前丢脸不是?况且她手上的钱也比较足够,难免有手滑、脑热的时候。
“母亲都订好了吧?”李政然没什么情绪,只是很正常的寻问。
“后天就是喜日子,已经定好了,明天就要送来。”吴氏道。
先斩后奏啊!之前可一句也没跟他们透漏——众人心中暗衬。
“既然订好了,就按这个办吧。”李政然低眉继续吃饭。
其余人哪里还吃得下,一年的进账呢,谁不心疼,尤其各家的女人,新年快到了,可都盘算着买自己的东西呢,莫名其妙就给一群人吃了去!
所以饭后,当姓李的那一家五口关起门来继续商量时,媳妇、孙女们则集在了一旁的花厅里,这一回可是真正的同仇敌忾,不管以前什么磕磕绊绊,全都因为要出这么大一笔钱而站到了同一阵线。
“婆婆这也太好面子了,这么多钱呢,吃到外人肚子里算怎么回事!”赵絮嫣气得把小女儿递给了丫鬟容嬉——现在看到姓李的就上火,包括自己的女儿。
钱诗诗瞅一眼莫语,思衬一下道:“大哥是个仔细的人,干脆让大哥来打理酒席吧,也省得婆婆累着。”大哥不像是个铺张浪费的人。
莫语喂完侄女映蓉糖角,抬头看向钱诗诗,“婆婆既然都定好了,可见也没什么可打理的了。”其实钱到是无所谓,她与政然手上还有存银,只是担心婆婆会习惯这种大操大办。
“这还得了!这才是定亲呢,等明年成亲咱们全家岂不要吃糠咽菜了?你们两房人口少,我这儿可撑不住啊。”赵絮嫣现在急得想喷火,刚跟政亦说好今年给娘家的爹娘送份大礼——上次生老二时,爹娘见她又生了个女儿,担心婆家不开心,还特地包了份大礼来,她不能总占娘家的便宜吧?这都嫁进门三年了,总从娘家往婆家搂钱算怎么回事?她也是有哥哥嫂嫂的人,每次回去都要听闲话,谁受得了!
钱诗诗轻咳一声,道:“人口少未必花销少啊。”她娘家那么多姐妹,过年过节的省亲回礼都爱相互攀比,再加上她经常在贵妇场子里转悠,总有些不必要的开销,她手上的存钱也不多啊。
两人一致看向长嫂莫语,希冀她能带头反对些什么。
莫语回看向两人,这还是她们三人第一次这么齐心呢,“是有点多了。”她道。
所以啊,所以你这大嫂得出头反对啊——老二老三的共同心声。
“不过既然都定好了,也没什么办法。”婆婆到事前才透漏出来,恐怕就是担心各房反对吧?
“大嫂——”赵絮嫣撅嘴,“感情你们两家都是有钱人,手里存那么多,我跟政亦可没什么钱,他认识的人多,谁家有个喜丧都要出礼,有多少私房也不够花的呀。”
钱诗诗也蹙眉,可她不愿倒苦水,实在是怕那赵絮嫣会笑话。
莫语在心中暗暗叹口气,这老大还真不容易当,没事的时候没人理,有事的时候必要你出头,抬头看看前厅的灯火,“我看还是等他们出来问问再说吧。”
出来还能问什么呢?无非就是两个答案,一个是出,一个是不出。
“弟妹们都有怨言吧?”回屋的路上,李政然问莫语。
“嗯,多少都会有点,毕竟确实是多了点,各房的花销也都不小,难免要动到存银。”
“所以——我想跟你商量一下,等宴席办好后,让母亲把钱还给各房,这笔钱从咱们俩的家用银子里扣吧?”他说的是那一万两。
“等‘宴席办好’?”莫语玩味着这四个字,为什么要等宴席办好呢?想了一下,倏而转笑,“你这人很刁呵。”
“何以见得?”路过门槛时,他习惯性搂住她的腰。
“你非要让她们先给娘脸色看吗?”相信这笔钱出了之后,媳妇的脸色都不会太好看。
“母亲最近似乎是变得有些张扬,至少让她有些警觉,咱们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在看过媳妇的脸色后,希望她能有所收敛。
“可这里毕竟不是七番镇,想回到从前很难的。”就像她,现在再让她回到在娘家的日子也会不适应。
☆、十三喜宴来客
政亦、政昔的朋友都不少,算一算光他们俩的朋友就来了六七桌。
见此场景,赵絮嫣特地跑到记账的门房溜达了一圈,想看看收了多少礼钱——除了亲戚外,朋友的礼钱都是各归各房的,毕竟是他们自己行出去的礼。
在确定入大于出后,赵絮嫣的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点,至少今年能送娘家一份大礼了。看过自家的账本,她忍不住翻了翻别的两家,大哥那房不必看,大哥的朋友多半不在身边,自然不会进账太多,到是老三家的比较值得看,看完后在心中暗暗得意——说来说去还不是跟他们家差不多,也没多出多少来。
“敢问几位是?”登记礼册的是李家的本家叔叔,见有客人来,起身相迎。
赵絮嫣赶紧背过身去,怕让客人看到,怎么说偷过来看账本也是丢脸的事。
“李政然的——”一个黑袍大胡子吆喝一声,差点震碎周围人的耳膜。
是——银票呢!赵絮嫣眼角瞥到后,忍不住再看一眼。
“岳先生,您的字好看,您写吧。”
一个银袍短须、文雅的中年男人提起笔,足足写了七八页之多。
待他们一走,赵絮嫣忍不住凑过去看了看,不禁捂嘴,三千多呢,大房这次是真得发了。
转头就跑出去找莫语——
莫语正在厨房里查看菜数,就见赵絮嫣风风火火的一头撞了进来,“大嫂,你们这次可赚足了!”
莫语莫名其妙,赚足什么?
“银子啊,收礼的银子啊。”
“啊?”莫语诧异,他们能赚什么?她娘家也不是什么富贵之家,政然的朋友又分散在五湖四海,如今的同袍又都被关在大营里出不来,能有多少进账?
赵絮嫣忍不住伸出三根手指来!“三千!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