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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然、政亦当然不会理这种事,只点头算看过了。
政亦还在向大哥打听小苍山青岩军的事——最近衙门里的大小官员都对这事相当关心,可又苦于无处打听,知道李政亦的兄长在小苍山任职后,希望他能打听出一些内幕。
——黑骑军内训暂时还没有通知地方上,李政然不愿这种事从他的口中传出来,所以只简单找了个借口带过,政亦也是聪明人,知道大哥为难,也就不再多问。
“今天还有个好消息要说给家里人听听。”吴氏乐滋滋地招来所有人的注意,“诗诗刚诊出有喜,这往后家里的事,大嫂二嫂,得多麻烦你们了。”
赵絮嫣看一眼钱诗诗,心情骤然不好到底点,啧,这位三少奶奶什么时候管过家里的事啊,还不就她跟大嫂在家里蹲着——虽然她也没做多少,但至少比老三做得多。
众人一番道喜。
婆子正巧在这当口上了一道清蒸鲈鱼,吴氏让她往三媳妇面前放,一家人都劝她多吃两口。
在看到那道鱼后,莫语开始皱眉——
李政然自然注意到了妻子的不对劲,从一开饭她就没吃两口,像是哪里不舒服,如今又对着一条鱼皱眉,于是趁众人笑谈之际,低头问她,“哪里不舒服?”
他不靠近还好,一凑近,那身上的酒味倏然蹿进鼻子里,实在忍不住,莫语匆匆起身出去——
怎么了?
众人诧异。
“你们先吃,我去看看。”李政然放下筷子跟了出去。
在往后院的小巷道里他找到了妻子,她正蹲在地上发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李政然蹲到妻子身旁。
莫语转脸看了他好一会儿,没说话,因为她不确定自己猜得对不对。
“怎么不说话?很难受?”伸手探探她的脑门。
莫语轻笑,“我不知道猜得对不对,所以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李政然看着她嘴角的笑纹发呆,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但又不知道那是什么,总之就是有种莫名的兴奋。
“啊——”莫语下意识搂紧他的脖子,因为他差点把她扔到天上去,“你别这样,还不知道是不是呢,会给人看到的。”
“我去找大夫来。”放下妻子就打算跑,高兴的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这么晚了,又大过节的,哪家药店还开门。”莫语抓着他的手不放,“明天吧,明天再去。”
“不行,我等不到明天。”在这件事上他绝对没有耐性,“走。”他认识一个退下来的老医官,找他应该没问题,拉着妻子要走,后发现不对,赶紧弯腰抱起她。
“你先放我下来好不好?”莫语实在不敢在外面这么放肆,几乎在哀求他,不过某人实在太兴奋,根本听不见。
也许是有点兴奋过头,路都没看好,砰一下撞到了门框上,李政然仰倒在漫无边际的月色里,莫语趴在他身上,两人互看一眼后,都呵呵笑了起来——他们要做人爹娘了。
还没来得及仔细熟识就弄出了这么个小东西来……
不知该说是惊喜还是惊恐。
结果自然是天如人愿,想想一向健康的莫语怎么会在一夕之间变成娇女?!不舒服自然是因为身体里多了个东西。
李家双喜临门,这可把吴氏给乐坏了。
李政然为此还在家里多呆了两天,这两天内他给妻子安排好了一切的衣食住行——他一向是有计划的人。
至于两万两银子的事也因为这临门的双喜被束之高阁,不知李政然是否是真得不记得了。
本以为老大和老三之间的待遇会有差别,赵絮嫣还想钻漏洞顺便找些闲话来说,顺便说服老大一同对付老三,谁知大哥将大嫂的衣食住行安排的好生细致,根本不需要婆婆操心费力,所以说女人最重要的还是招自己男人疼,别人谁都无所谓。
莫语本身也不是个爱找气生的人,她的敏感都在心里,而且她还会想办法忘记不愉快的事。孕后丈夫不在身边,闲着无聊就练练字,做做衣服,偶尔做些力所能及的家事——反正有孕在身,婆婆也不会对她要求太高,日子相当好过。反倒是赵絮嫣老爱给她打抱不平,不是昨天婆婆给了老三家这个,就是今天给了那个,说到最后自己气得不可开交,还得莫语反过来劝她。
人跟人是不一样的,从一出生就已经存在差别,若一定要比较才能过活,恐怕莫语早已不在人世了——
自小丧母,四五岁就要自己带弟弟,后来大哥二哥成亲,有了侄子侄女后,他们的衣服鞋袜也都是她来做,有空闲就帮忙织布、下地,没有一天是闲着的,与以前相比,她现在的日子真可谓天上人间了,所以人一定得想办法说服自己懂得知足,知足常乐嘛。
不知为什么,怀孕之后,她经常忍不住想笑。
☆、十二奢遇俭
霜降之后便进了冬天。
莫语那四个月的肚子也鼓胀了起来,但因为她身体向来健康,所以孕后并没有太显得笨拙,钱诗诗就不同了,她是富贵家的小姐,平常不做什么体力活,所以身子娇贵的很,怀孕五个月足足折腾了四个月,安胎的药喝了一副又一副,最近还有件事让她发愁——本来白嫩的皮肤居然冒出来三四个淡淡的黑斑来,虽然看不明显,在脂粉下更看不出来,但她却如临大敌——女人绝对要保护好自己的容颜,否则就会丢了丈夫的心,绝对的。
所以最近她用光了家里的珍珠粉。
吴氏急命下人去补足了来,她疼钱诗诗是相对的,想想看,大儿媳是个乡下丫头,二儿媳又是个不招人喜欢的直肠子外加爱找事,也只有这三媳妇最得她的心,人长得好,也颇有才学,与人处事更是灵通——其实主要还是最会奉承她,而且还是她幺儿的妻子。所以相对的,她最疼这老三,什么补药补汤的,都习惯性往老三这儿送——人心都是长偏的嘛。
不过有时候偏太狠,也会影响到母子关系。
谁也没想到李政然会提前回家,自上次去大营后,一走三个月不见人影,突然在家里冒出来还真让人惊诧,尤其还是厨房这种地方。
吴氏是有点担心的,因为她刚让厨子给三媳妇炖上鸡汤,一回头,大儿子就在门外,这让她有些手足无措——担心儿子会认为她偏心,只想着老三,不想着他的媳妇,可现在再回头让厨子炖似乎也为时已晚……
“政然,你回来啦?”
李政然自然看出了母亲的窘状,勾唇笑笑,“是,正好有几个同袍家中有事,与他们一道回来。”把手上的乳鸽放到灶台上,吩咐厨子炖掉,转头对母亲道:“有件事我想跟母亲聊聊。”
“啊?”吴氏的心提到嗓子眼,因为不知他要聊什么,尤其还在这种状况下,“好,到前厅去吧,这里油烟重。”而且君子远庖厨,她不希望儿子们沾染。
一路到前厅,吴氏都在想若政然问起为什么对待两个媳妇有差别,她该怎么回答。
分坐到主次位后,吴氏才想好该怎么说——诗诗身子弱,且政昔年少无知,不懂得体贴,她难免要多照顾些。
“我听说母亲打算为小妹定吕家的公子?”
“啊?”倏然之间,吴氏没反应过来,原来政然不是为自己的媳妇说话?“是啊,吕家书香门第,那二公子也是个秀才,长相、品性都不错,与欣乐正好相配,我很中意,这不正等你回来一起商量嘛。”
李政然蹙眉点点头,“我听说吕家的人规矩很重,若去他家,不知小妹的日子会不会过得不自在?”太重规矩的家庭会让人窒息,尤其小妹还是个敏感内向的性子,而且遇上问题不会试图去解决,只会在心里怨叹,想帮她还需要别人去细心观察,所以他一直希望能找个开朗活泼的妹夫,最好他的家庭更宽松些。
“这到不怕,欣乐自个也很乐意。”尤其在无意中见过那吕家二公子后,她是相当的乐意。
“……这样。”既然母亲和小妹都很乐意,李政然也不好说太多,“那——母亲打算什么时候定下来?”
“吕家让人对了二人的八字,说这个冬上有两个好日子,一个是冬至后,一个腊月底。”
“好,我回去会尽快挪开时间。”
“政然啊,你进的这是什么军营?怎么三五个月都不见人影?”
“白老将军的新军,召回我们帮忙训练。”没有隐瞒,也没说实情。
白家?那可不得了啊。
吴氏为之高兴,因为儿子能与白家这种家族扯上关系。
李政然又与母亲聊了一会儿才回去自己的院子,期间丝毫没提到婆媳间的事。
不是他看不出端倪,是觉得妻子有能力处理,如果在没有他时,她都能生活的健康又惬意,在有了他后,定然不会一下子变笨。不过他到也有些好奇,以妻子的乖敏,应该学得会奉承母亲才对,为什么她不去学着做呢?
在听到丈夫的疑惑后,莫语欣喜不已,因为他开始关心起了婆媳关系,而且还注意到了婆婆不疼她。
“若奉承一下就能过一辈子,我自然会去做,可惜不能奉承一辈子,那会很累,我也会过得很辛苦,干脆慢慢磨合,就算磨合一辈子,我也没吃亏啊,我过了自己想过的的日子不是?而且——”头倚着丈夫的肩膀,撩起他的一绺头发卷在指间玩耍,“你不是也注意到了?”
李政然扬眉,低头看她,“我是注意到了,但那不意味着我会帮你。”处在妻子与母亲之间,他不好处理。
“不用你帮我的。”这是她的麻烦,自然是她自己想办法来解决,虽然很难,但因为她有个好丈夫,所以一切做起来就容易多了,目前首要的是——至少不能让丈夫产生误会,那边可是他的亲娘啊,“对了,我给你裁了新衣服,拿出来你试试。”最近赵絮嫣时常来找她聊天,两人也时常一起出门买些衣料、针线之类的东西。
披了件厚棉袄在单薄的中衣上,爬到箱子里翻出新衣服来,足足四套崭新的冬袍——她特意买了几绺狐毛压边,让衣服看上去正式些,穿出去也有气势,当然,剩下来的料子正好做她自己衣服镶边,而边角拼起来还可以镶到宝宝的衣服上,一点也不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