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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辛甘的嘴里能塞下鸡蛋,这几天顾云初一直闷头不语的,原来已经想了这么多。
楼下,景薄晏单手插在西装裤袋里,一手夹着烟,眯着眸子看前方。
这么冷的天他依旧穿的单薄,手工定制的皮鞋,薄薄的羊绒大衣,扣子也没系好,脖子上那条巴宝莉围巾还是那次他给顾云初系过的……
看到他的第一眼,顾云初眼睛就红了。
想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这个男人,虽然认识的时间不是很长,却以最强悍的姿势深深扎根在她的生命里,那些点点滴滴的记忆就像被雕刻一样,深深的烙印在她脑子里心里,她从不知道她能如此的去爱一个人,浓烈的无法自持。
景薄晏也看到了她,却没有动,风掀起他的衣角吹乱他的头发,吹着烟灰四处飞扬,他好像就站在全世界最疯狂的风口里,脸色苍白眼睛通红的看着她。
顾云初顿住脚步,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在他们中间,无法逾越。
景薄晏的眸子越来越红,那种冷静的外表快要崩塌,他掐着烟狠狠的吸了俩口,然后踩灭在脚下。
修长的大腿紧迈几步,他上前抓住顾云初的手臂,“为什么,你就不能为了我多走两步?”
顾云初脚跟贴在地上一步步退后,她摇着头满脸的凄惶。
她退一步景薄晏跟一步,布满血丝的眼睛一刻都没从她脸上移开。
最后,她后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被他困在胸膛中间,无路可退。
血丝密布的眸子里仿佛还燃着一丝猩红的火光,他咬着牙说:“还逃吗?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他嗓音粗砺沙哑,一定是抽烟抽多了,顾云初心尖抽搐着,几乎忍不住要抬手抚摸他楞起的眉骨。
坚硬的怀抱奔袭而来,他把她娇小的身子紧紧裹住,一声紧似一声的叫着,“云初,云初。”
心疼死了,就像用一条沾着盐水的鞭子在抽打旧伤口,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控制住没让自己去亲吻他。
用微末的力气挣扎,她声音轻的在风中几乎听不见:“景薄晏,你放开我。”
“不放,放了你就又跑了,云初,跟我回家。”
家这个字刺痛了她的神经,也不知道哪里的力气她推开了他,“家?我有吗?爹不疼娘不爱,失婚,现在连儿子都没有了,我还有什么家?”
她那种欲死的悲哀让景薄晏感到害怕,他用尽全力抱住了她,好像怕苍白的她下一刻就被狂风带走,“你还有我。”
顾云初没有再反抗,贴着他胸口的声音小的像叹息,却字字诛心,“可是看到你我就忘不了这一切,对不起,景薄晏,我不想忍受这种煎熬。”
“我不准,你是我的女人。”强悍的抱住,此刻他不知道除了用强还有什么办法能把这个女人留在身边。
“你放了我吧。”
“不放,死也不放,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他握住她的双肩,定定的看着她,仿佛要她感受到他的坚定立场。
“你放开她。”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接着有力的手臂握住了景薄晏的左臂,把顾云初从他的怀抱里解脱出来。
“辛天哥。”顾云初叫了一声,躲在了辛天的背后。
景薄晏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身上还穿着交警的棉衣,留着和郑浩南差不多的半寸,人很高很黑也很精神,而且他身高能有一米九,让一米八六的他很不舒服。
“云初,你先上楼。”辛天下巴紧绷,他大概知道景薄晏是谁了,却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复杂纠葛,看到停在一边的阿斯顿马丁,他下意识就觉得有钱男人欺负妹妹的朋友。
“辛天哥,他不是坏人。”顾云初怕他们打起来,忙跟辛天解释。
辛天跟她点点头:“我知道,我不动手。”
一口风灌到嘴里,顾云初剧烈的咳嗽着,辛天忙拍着她的背,很亲稔的说:“乖,上去。”
景薄晏的胳膊被他扯到了伤口,疼得眼眶都一跳一跳,听到这个乖就更像眼睛里揉进了沙子。
“云初”他看着女人的背影大声叫。
顾云初的身形一顿,却没有回头,继续佝偻行走在寒风里。
辛天眼看着她走远才说:“是简慕白的二叔吧,云初现在病着,请不要来打扰她。”
依着景薄晏的脾气定不能轻易放过辛天,可是他现在顾不上这些,只是看着风中越来越小的身影,心都碎成了渣渣。
一回到房间,顾云初就趴在了**上,泪水很快打湿了枕头。
随后赶来的辛天看了她一眼,然后无声的看着辛甘。
辛甘把他推出来,去了另一个房间才问:“人走了吗?”
辛天点点头:“怎么招惹上这种人?”
辛甘最了解老哥,他并不是仇富,只是厌恶接近他身边女性的有钱男人。
有些事也没法子跟哥哥解释,她又推开他,“你也别管,她的事儿挺复杂的。”
晚上的时候,顾云初又发烧了,一整夜都在疼得哭,一会儿叫妈妈一会儿又叫二哥。
辛甘知道她叫妈妈不是徐颖,那个妈妈大概是她心里的妈妈,一个虚无的形象,二哥却就是景薄晏了,她心里有他,却又不能接受他,哎,这对冤家。
那一晚,渝城下了二十年来最大的一场雪,很多私家车都被雪埋了半截儿。
顾云初发了**的高烧,第二天却出奇的好了,她虽然虚弱,精神还算不错,早晨喝了一碗粥,还吃了半个辛甘妈妈烙的小薄饼子。
接下的几天她打辞职信,邮寄简历,忙的很。
辛甘实在看不下去,夺了她手里的笔电问:“你真的决定要离开这里?你放的下吗?”
“就是因为放不下才要逼着自己放下,我记得我们上大学的时候老师说过时间会淡忘一切,辛甘,难道你不希望我重生吗?”
“那你想好去哪里吗?长这么大,你都没离开渝城。”
“想好了,去海城吧,那里是南方,不会冷,我已经给冻怕了。”
辛甘叹了口气,“能做报社工作吗?我有个同事现在在那边的报社做主编,我介绍你过去,也让他帮着照顾你。”
顾云初点点头,高兴的说:“谢谢你辛甘,你就是我的小天使。”
辛甘夸张的翻白眼,心里痛着装那么高兴干嘛。
顾云初是个行动派,她说走就走,不过是一个周,她已经定好机票,准备去海城。
辛甘帮她收拾行李,偷偷的把一张卡塞到她包包的夹层里,却还是忍不住哭了。
“真不能等过了年再走吗?”
顾云初苦笑,“辛甘你知道过年以为着什么吗?那需要家呀,我一个没家没根的人在哪里过年还不是一样?”
啪的关上行李箱,辛甘抹着眼泪走出去,“走吧走吧,不管你了。”
101:脸热,他想去吹吹风
龙庭,景薄晏已经灌下了第三瓶白色俄罗斯。
左然郴同情的看着他,在他把手放在第四瓶的时候阻止,“别喝了。”
景薄晏酒量很好,今天更是奇怪,光喝不醉,只是眼睛里红的能滴出血来。
手在酒瓶上晃了晃,他眸色阴沉,“放开。”
左然郴当然不怕他的威胁,“二哥,有用吗?你喝的烂醉明天还是要面对现实。”
握在酒瓶上的手松了松,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我去洗手间。”
包间里有洗手间,他却摇摇晃晃的走到外面。
脸热,他想吹吹风。
龙庭的红牌佳丽小雨从女士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他站在走廊的气窗那里抽烟,男人夹着烟的姿态很帅,烟雾缭绕在指间更增添了一种魅惑的性感,她从没见过男人抽烟能抽出他那样的姿态来,顿时心生向往,踩着高跟鞋走过去。
属于女人的幽香由远而近,景薄晏的眉骨一跳,自然的回头去看。
笑还没达到眼底已经凝固成冰,很漂亮的一个女人,却不是他要的那一个。
柔若无骨的手搭在他胳膊上,小雨软绵绵的咬着字,“景总。”
景薄晏不动声色,只是慢慢的把那只手从自己胳膊上挪开。
小雨知道他大概不记得自己是谁,她也知道那天找来的女人一定和他关系匪浅,只存着能和他缠一绵一晚的念头,她整个身体娇软的贴过去,“景总,要不要我扶您去休息一会儿?”
景薄晏看看她,忽然一个巧劲儿把她拉过去困在身体里。
小雨高兴的差点尖叫,她美丽的手指流连在他的胸膛上,很有技巧的挑逗着他的锁骨和喉结。
景薄晏的眸子眯的很深,里面墨一样黑,他慢慢靠近了小雨……
味儿不对,感觉不对,哪里也不对,他对这个女人竟然没有丝毫的属于男人的欲一望。
手指一松,他身体跟着退后,淡淡的说了声“sorry”,转身往包间走。
小雨失望的快哭了,她猛然扑过去,从后面抱住了景薄晏的腰。
“景总,让我陪着您吧,我什么也不图什么也不要。就是单纯得想跟您在一起。”
属于女人的柔软撞击着他的后背,是男人本该心猿意马,他却想起寒风中女人转身时候的决绝,她说“景薄晏,我对不起你。”
去***对不起,自己是傻了还是疯了,就看着她往回走,当时就该把她扛起来锁车上,干到她除了哭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小雨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动了心,柔白的手指渐渐往下,搭在他的皮带上。
景薄晏眉心一蹙,一个大力把她摔在了地上。
“景总……”
景薄晏眸光如炬,因为红血丝过多显得有点狰狞,“别做我的生意,我没兴趣。”
小雨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景薄晏大步离开,她的心就像被一大块湿了的海绵给堵上。
包间里,景薄晏一进来就拿大衣和车钥匙。
左然郴压住他的手,“去哪儿?”
“逮人去,我***干坐这里喝酒算个什么事儿?”
左然郴放开他,“出去抽了根烟想清楚了?”
景薄晏点点头,“你来不来?”
左然郴抓起他的车钥匙,“当然去,看看你喝的像个醉猫,要是醉驾给抓了,我可不去保你。”
“借口,你就是想看你的心肝儿,不过我可告诉你,她的哥哥比你高。”
左然郴比景薄晏还矮一点点,不过他好像没像景薄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