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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笑明艳华丽,就像一朵完全绽开的罂粟花,安好用徐缓轻慢的语气道:“开门呀,这么明显的动作需要解释吗?”
景子墨剑眉紧蹙,镜片后的眼睛森冷如刀,“我知道你在开门,我问你开门你想看到什么?”
安好纤细的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微微咬着下唇说:“随便看看,李嫂告诉我这间屋子不能进,我好奇,想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着一屋子的金子。”
她咬唇的样子妩媚又天真,看着好像那种胸大无脑还任性的女孩。
对付景子墨这样的人,你有多少招都没用,和他玩心眼儿不如直接承认,你越坦诚,他反而没了招数。
景子墨瞳孔缩了缩,抬手把她推到一边,刚要用钥匙锁门,他忽然扫了她一眼,改变了主意。
唇形姣好的薄唇抽动,他长长的睫毛垂下触到镜片上,“你想看?听说过好奇心杀死猫吗?”
“你看到这世界上的猫都被好奇心杀死了吗?”安好歪着头,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表情,或者,在景子墨眼睛里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冷哼一声,景子墨推开房间的门,“随便看,满足你的好奇心。”
安好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显然她算是过了一关,后面的只能见招拆招。
灯光大亮之际,她伸手遮住眼睛,再见到墙上巨型的照片她流露出一丝不屑,“那就是菲儿的妈妈,长得一般嘛。”
灯光很亮,景子墨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丁点变化,镜片后的桃花眼流丽无比,却藏着比魔鬼更嗜血的光芒。
“你没觉得她和你长得很像吗?”
安好微微眯起眼睛,满不在乎的审视着,最后骄傲的说:“她有我漂亮?得了,别把我和那朵小白莲比,这种傻姑娘,电视剧里都活不过两集。”
“可是我二哥很喜欢她。”
轻轻咬着红唇,安好似乎陷入了思考,“他喜欢这种小白莲?或许我也可以把头发去拉直,然后再穿的乖一点……”
一阵剧痛,景子墨已经捏住了她的下巴。
“这就是你处心积虑接近他的目的?想上他的**?”
安好忍着眼泪掰开他的手,然后双手环绕在他颈子上,“景副总,其实你的牀我也有兴趣。”
景子墨定定的看着她,桃花眼的深处打着漩儿,似乎要冲到她的眼窝里。
安好的瞳孔是琥珀色,现在被泪水浸着,汪汪流动,更像流质的晶体。
“跟我来。”他率先出去,清瘦的背影就像一把出鞘的刀。
安好看了照片一眼,跟着他下楼。
客厅里,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左腿搭上右腿坐在沙发上,他转动手中的酒杯,眸子染了红酒的颜色,诡丽的不敢逼视。
安好在他对面坐下,也学着他的样子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卷着长发饶有兴味的看着他。
“你有什么话尽快说,我们孤男寡女呆在一起影响不好。”
景子墨打开他的公事包,拿出一张支票唰唰签上自己的名,“数额你自己填,填完了立刻离开这里。”
拿起扔过来的支票用手指弹了弹,安好笑,自然平静又温淡傲慢,“收买我?好大的手笔。”
“容安好,你在飞机上先接近景子砚,然后接近我二哥,为的是什么?钱几天你从我二哥这里拿了一万块钱,支付了酒店的账单后所剩无几,难道现在钱不是你最需要的吗?”薄唇勾起,他优雅的放开双臂搁在沙发扶手上,静静的等着安好的回答。
“说的很对,不过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不走,偏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样?”
也许对方太弱小了,以至于景子墨都不屑掩藏自己真实的面目,面对女人的挑衅,他冷笑一声,目光冰冷幽暗,似有暴风雪在里面酝酿。
他倾身,一把抓住了安好的脖子,靠近,冰冷的唇几乎抵在她的耳垂上,冰冷的声音像带着尖儿的冰棱往她耳朵里扎,“信不信我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嗯?”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生气,安好一阵颤栗的轻喘,她咬着牙说:“幸好不不是女人,要不我还以为你是景薄晏的老婆呢。”
捏着她脖子的手紧了紧,景子墨眸子里满是沉砺的杀气,“容安好,你在挑战我的忍耐吗?”
“不,是在挑战你这个人。”说完,安好忽然拿起他桌子上的杯子摔在墨石晶的茶几面儿上。
酒杯应声而碎,猩红的酒汁溅到他的白衬衣和安好浅灰色的家居服上,安好冷笑,直接拿手按在了碎玻璃碴子上。
这回红的可不止葡萄酒了!
安好眼睛看着景子墨,眼潭却缩小了一圈儿,她继续碾压着,一直到手掌血肉模糊。
景子墨都觉得疼,眼前的这个女人对她自己这么狠。
她疼得眼泪汪汪,偏偏还是笑着像朵花儿,“对他来说我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但是我还想赌一把,赌他会不会接受你过多的干涉他的生活。”
长臂一伸景子墨箍住了她的手腕,阴暗的目光直直瞪着她,好像要把她给吞下去吃掉,“你到底是谁?”
安好疼得闭上了眼睛,咬着牙不说话。
门对砰的关上,景薄晏看到眼前的景象大吃一惊,他推开景子墨,扯了桌上的纸巾给安好按住伤口。
回头,他怒视着景子墨,“子墨,这是怎么回事?”
景子墨哂笑,“二哥,这女人留不得,她来历不明,为了能留在你身边不惜自残,肯定有阴谋。”
安好疼得嘴唇发白,她颤巍巍的说:“景副总,你何苦颠倒是非黑白?我不过说了句你不是景总的老婆管不着我和他的事你就下此狠手,对付一个女人都这样,你算什么男人。
景子墨差点给她气笑了,这女人,以为自己在演甄嬛传呢,这些伎俩跟他一个大男人玩什么玩。
用很随便的语气对景薄晏说:“二哥,你看到这女人的真面目了吧,赶紧让她滚蛋。”
景薄晏冷冷的看着景子墨,“子墨,跟我到书房来一趟。”
景子墨不屑的看了安好一眼,完全是胜利者的姿态。
对于一个认识三天不到的女人,他有这个自信,景薄晏不会为了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人和他闹出不愉快。
安好一直低垂着眼睛,她能感觉到景子墨的恶毒注视,刚才她走的是险招,而且就算到了现在她也没有把握能留在景薄晏身边,可她还是决定赌一把,可能是女人的直觉,她觉得自己没那么容易就从景薄晏的生活里消失掉。
书房里,景薄晏指指椅子让景子墨坐。
景薄晏书桌对面的椅子是景子墨惯常的位置,他们俩个经常这样面对面的讨论公司的问题,景云大厦建设的那段时间,他们更是每晚都在这里熬到很晚,景子墨对这个椅子很有感情。
景薄晏坐下后解开了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片胸肌,景子墨的目光盯在上面,喉结上下滑动着,手不自觉的抚摸着椅子的红木把手。
他一直有这个动作,时间长了椅子把手都给他磨得发亮,景薄晏每次看到他这样都觉得有点难受,却也没深究。
“二哥,你这个时间回家来干什么?”
景薄晏似笑非笑的说:“这话我正想问你呢,这个时间来干什么?”
景子墨毫不隐瞒:‘我来赶走那个女人,二哥,她不是个省油的灯,刚才我给她支票都不要,还自残说要跟我赌一赌……’
“子墨”沉沉的声音打断他,“这是我的事,我觉得我有能力来处理,或许这些年我和菲儿一直依赖你让你把我的一切都当成了责任和义务,谢谢。”
这话说的委婉,可是深层的意思却没那么好听,你景子墨是不是管的太宽了,我丫弄一个女人也需要向你报备?
景子墨心里一阵发苦,他几乎要忍不住了,总有那么一次不如借此机会全说了吧。
但是看到景薄晏那坦坦荡荡的眼神,他一下子就失去了勇气。
清了清发紧的喉咙,景子墨说:“二哥,你应该懂我的意思。我怕是有坏人趁着你失忆的机会对你做什么。”
“子墨,我是失忆不是变成白痴,再说了,我有什么她可图的,钱?这个我们还该在乎吗?男人赚钱本来就是给女人花的。”
景子墨是聪明人,知道再争下去没意思,景薄晏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是袒护那女人,不让自己多管闲事。
站起来,手指在椅子扶手上划过,他笑的有些勉强,“二哥,那好,以后我不管这事了,不过你对她还是要注意些。”
景薄晏点点头,“我知道了,子墨……”
“二哥你说。”
“菲儿大了,身边需要有个女人引导,我们俩个大男人怎么说也做不到女人呢的心细,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保障她的安全,再不要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景子墨微笑,“二哥放心,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去公司了,刚回来,还有一堆事忙。”
“嗯,不要做的太辛苦,身体要紧。”
这些话说的景子墨都不知道真假了,进来一年,他发现景薄晏越来越不好对付,他有点犹豫,是不是要真的做到那一步……
景子墨走的时候特地去客厅转了一圈儿,没看到安好,他拿起公文包,阴着脸走了。
随后,景薄晏也来看了看,没发现人便去楼上的卧室找。
门半掩着,能从里面隐约看到安好的身影。景薄晏还是敲敲门,对里面说:“我进来了。”
“进来吧。”安好的声音懒懒的,没什么力气。
景薄晏进去后发现她坐在**上自己给自己包扎伤口,伤的是右手,左手做什么都不灵活,一条纱布她绑了半天都没绑好。
景薄晏嫌弃的把她包的纱布给撤掉,然后重新拿了一条干净的,刚要给她包扎发现掌心里有玻璃渣子。
“你有镊子吗?”
“给。”安好其实是找到了家里的医药箱,随手就把镊子递给他。
“会很疼,你忍着点。”说完,景薄晏把安好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压住就要下镊子。
安好瑟缩了一下,“你轻点儿。”
景薄晏嘴角一掀,笑意嘲讽,“现在知道疼了?刚才可是很能下的去手。”
安好攥住手不让他动,“你就那么相信他?”
“他是我的亲人,你说我不信他信谁?难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