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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成天画的跟个鬼怪一样,啧啧。”
“唉,你们不要说了,这尸骨未寒呢,晦气的很,赶快走。”
赵宁将警员证掏了出来挂在胸前,两手都带上白手套,挑起黄色警戒线的时候不忘侧头看向那渐行渐远的三个妇人,正是刚才说话的那三个。
不过驻足了两秒,就几个大步转身朝老公寓楼的三楼走去。
刚上三楼,一股血腥气就扑面而来,她捏着鼻子继续朝里面走。
里面正在忙活的依旧是法医,鉴证人员这一拨,他们和刑警一样,只要有命案,他们就往哪跑。
这是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进门的时候就能看到客厅里很乱,但不像打斗过的痕迹,反而是很久没打扫卫生的那种,门边的垃圾桶似乎很久没倒了,餐桌上摆了一些化妆品,阳台上晒着内衣内裤。
死者的尸体则在主卧,血腥气也正是从这里传出来,是位女死者。
赵宁明显感觉到,这个房间充满的,还有另一种气味,就是男女欢爱过后的气味,这是她在之前的案子里发现的,愉快的男女欢爱后,空气中都会流下一些独特的味道。
卧室里的窗帘紧紧的拉着,房间里的光线暗的出奇。
再看女死者情况,致命伤应该是是被人割断喉咙气管而死,右眼上插了一把刀,应该是女性常用的修眉刀。
*着身子,躺在床上,到处都是血,再看她的眼睛,也是大大的睁着。
正在查看尸体的是徐家,他仍然穿着白大褂,带着手套在查探女死者的身体状况。
赵宁忽然看到死者右手上的一条链子,应该是银质的,赵宁边想边往前看。
待整张脸离那条链子只有十公分距离,才若有所思的说道:“嗯,有男人的味道。”
正在取样的徐家一脸惊讶的看向她:“你的鼻子这么灵了?”
赵宁沉着的摇头:“不,这只是来自一名资深刑警的经验。”
徐家用戴着手套的手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赵宁心里正得意,恰巧他们的老魔王进来了。
赵宁立即从床边站了起来,点头问好:“王队。”
王盛阳两手负在后面满脸严肃的点头,他压着嗓子问:“现在怎么样了?”
意料之中的问题,赵宁照旧回答:“正在查。”
其实他们都明了,距离案发才这么短时间,怎么会那么快就有线索呢也就王盛阳爱问。
然后接下来他就会说,好,你们继续,我去别处看看。这是他的惯用台词。
果不其然,王盛阳接着就说:“那你们查,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赵宁:“好。”
等看到王盛阳出了卧室,她才舒了口气。
忽然想到死者手中的链子,她又继续蹲回床边。
用戴着手套的手尝试性的扳了扳,有点硬,但却比想象中好很多。
她稍稍发了点力,一边的徐家就看向她:“你可别破坏尸体啊。”
赵宁白了他一眼,她是那种知法犯法的人吗?
大概耗了大半分钟的时间她才彻底将链子拿下来,这才发现,这应该是挂在脖子上的,还有个挂坠。
是一个十字架。
脑海中,忽然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猛地拍下头,随即马上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是台座机的号码,嘟嘟嘟了很久,没人接。
而此刻,充斥在她脑海里的,只有那句:……对了,脖子上挂个十字架……
☆、第三十章 :犯罪现场
徐家取样完毕后站起身来就看到赵宁那就像丢了魂的样子,拿着手机在发呆,他摘下手套,走到赵宁面前,挥了挥手。
“唉,回魂了。”
赵宁这才被拉回现实,她的眼神中充满迷茫和恐惧,呡着唇没说话,徐家看着觉得不大对劲。
“你怎么了?”他试探着问。
赵宁不答反问:“你觉得巧合的几率多大?”
徐家不解,疑惑的问道:“怎么说?”
她脸色的肃静的举起手中的链子:“在女童性侵案里,被抢走衣服的流浪汉曾说他摸过犯罪嫌疑人脖子上的链子。也是一个十字架。”
徐家听的心里咯噔一声,片刻后又摇摇头:“有可能只是巧合,只是一个差不多的挂坠而已。”
拿着链子的手无力般垂下,赵宁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她蹙着眉:“警局有份调查,在燕京,佛教信仰的人占百分之五十八,无神论者是百分之二十七,其余的则是剩下的天主教或者别的。而且,这个链子并不像普通的挂坠,它是纯银的,很少有人卖。”
徐家大概也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时间却又不知道如何应对,左右这边还躺着一个尸体呢。
“那你刚才在给谁打电话?”
愣着神的赵宁突然想起她那电话还没打通呢,于是打开通话记录又播了过去,为了省事直接开了免提。
嘟嘟嘟的一声声简直是在挑拨她的心脏。
另一边的徐家则还疑惑的看着她,她低着声音说:“顾教授。”
徐家点头示意明白,于是拿着取样好的东西朝外面走去。
整个房间里,一时间居然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哦不,还有一具尸体。
干刑警这么多年,尸体她没少见,但今天的气氛却总感觉怪怪的,她在原地转了几圈走了出去,手机里传来的还是未接通状态。
忽然手机上明显感到一股震动,电话终于被接通了。
“你好。”
赵宁听到声音险些把手机扔出去,她尽量避开了人群,走到窗户边,低着嗓子说:“顾教授,是我,我在这边发现了一样东西,是一个十字架项链。”
那头安静的出奇,赵宁疑惑的看看手机屏幕,还是通话状态啊。
“顾教授?”
“好,我知道了,你把地址报给我。”
赵宁看着窗外的老公寓楼说:“北城大兴路荷案家园,进来的第一栋,三楼。”
“好。”
电话很快就被挂断,赵宁靠着墙摸了摸心口,还是嘭嘭跳个不停,一场性侵案,一场杀人案,也许,只是一场连环作案。
世事总是难预料。
————
顾烨来的很快,半小时不到,本来他应该是看不到最原始的犯罪现场了,因为法医们想把尸体运回解剖室研究,但她拦住了。
顾烨这个名字不管在哪都是一种权威的象征,听说他要来看现场,所有的人都激动了一把,连本来积极要抬走尸体的女警都绝口不提那事了。
“在哪?”
这是顾烨进来说的第一句话,风尘仆仆的来到使众人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
赵宁指了指主卧,但顾烨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而是站在客厅里,审视了一圈。
“死者叫张燕燕,23岁,燕京人,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死前在一家美容店工作过一段时间,独居这里,这是她租的房子。”赵宁打开一本档案本,上面记录了死者的信息,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死者在没有被毁容,分尸的情况下,要查明身份真的是简单多了。
顾烨似是点过头,片刻后他闭上眼睛,说话时鼻音沉重:“除了法医,其余人都出去。”
识相的走的很快,不识相的,或者还没认清自己属于哪种的,比如赵宁,她就在犹豫着出不出去,她的手上还拿着那条十字架链子,她已经将它放在物证袋里。
顾烨突然间就睁开了眼睛,也没说别的,而是看向卧室的方向:“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徐家反应很快,抬手看腕表:“根据尸斑和尸体僵硬程度,不超过一个半小时。”
“很好。”
顾烨说完这句话又绕着屋子走了一圈,然后才走进卧室。
赵宁和徐家紧随其后,还没进去就看到顾烨正双手负在身后看着床上的*女尸体。
他真的就是在审视一具尸体。
☆、第三十一章 :犯罪现场2
他真的就是在审视一具尸体。
“一、凶手是个左撇子。”顾烨沉着声说,赵宁迅速从身上抄出一本小本子,拿着笔唰唰的记。
“二,他属于清醒型凶手。三,他与女死者长期保持着*关系,床伴一类。四,他还会继续作案,因为他已经见了血,就不会停下。”
赵宁记完后停下笔看向顾烨,男人正背对着她,身姿笔挺的,穿着一件黑色大衣,两只手安静的负在身后。
她感受不到他的情绪,她只知道此刻她自己心中是有万只蚂蚁在爬,因为顾烨的那句:他还会继续作案,因为他已经见了血,就不会停下。
这种情况就像是一把未使用过的刀,突然有一天它沾上了血,那么,它今后必定会嗜血成性。
她细细想着后面该如何做,拿着袋子的小拇指无意识的勾到了十字架那一块,有点凹凸不平的手感。
赵宁若有所思的点头:“这么看的话,他到底是先插的眼睛,还是先割的喉?”
“谁报的案?”顾烨突然这么问。
赵宁:“邻居,听到女死者的尖叫声。”这是她刚才听几位警察说道来的,听说邻居现在可吓坏了,毕竟住对门呢。不过她对顾烨这种突然转移中心话题很困惑,莫名的,她居然又有点期待他接下来的话。
“先插眼睛的话叫声必然很大,如果这时候再了断她,再出门,整个过程足够让别人看见他,而且,谁说她是被割破喉咙而死的?”
赵宁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她下意识的去看法医徐家。
哪知徐家只是摊手耸肩,那神情仿佛就是在说:我可没说她死于割破喉咙。
赵宁无奈扶额,心里默念又丢人了,似乎在顾烨面前就没神气过一次。
“那是死于什么?”她觉得如果她不问或许他们根本也就不打算说了。
顾烨双手负在身后,踱步走到了窗户前,看向她:“从死者的眼睛,你看到了什么?”
赵宁不解,走上前几步,微微弯着身子去看死者的眼睛,太触目惊心了,血肉模糊的,只能看到她死前应该是睁着眼睛的,和之前的插花案件一样,眼睛都是睁着很大,没有闭上,也就是所谓的死不瞑目。
她沉着心一个劲的琢磨,这个女的眼里有很多的惊恐,还有……不可思议?应该是杀她的人很出乎她的意料。
这时,顾烨却主动开了口。
“人只有在两种情况会死后仍旧睁着眼睛,也就是瞬间死亡和窒息死亡,瞬间死亡包括枪击,必须太阳穴等重要部位,显然,她没有,所以,只会是窒息死亡,凶手先用双手掐住女死者的喉咙,这是她恐惧的源头,挣扎的越厉害,眼睛也就睁的越大。所谓,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