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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红衣撒了嘴里的气,惊喜的抬头。
“恩。”
“好,那快点去吃午饭吧,我饿了。”红衣简直是迫不及待了,在家里闷了这些天,除了偶尔去找娘亲玩一会,剩下时间都在发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每日无所事事。
匆匆吃完碗里的米饭,红衣焦急的看着唐子傲一手端着饭碗,一手夹着桌上的菜,吃的慢条斯理,他心里急的团团转,恨不得以身代之,囫囵吞咽。终于忍不住站起身:“你,你吃快点。”
“现在刚吃完饭不能去,要休息一个时辰,去睡会吧,今天起的早。”
“你说下午去的。”红衣辩解。
“现在是中午。”
“吃过饭就是下午了。”
“一个时辰后去。”
“你不讲理!”
“……”
红衣无论怎样强词夺理,只要唐子傲不带他出去,他仍旧没有办法独自一人前去。
气呼呼的原地转了好多圈,他还是躺到了床上,用被子把全身都遮住,憋在里面呼哧呼哧的喘气。
也不知气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竟也真的睡着了。唐子傲揭开被子一角,往下拉了些许,让他的脸露出来,呼吸顺畅一些。看着那红彤彤睡的香甜的小脸,唐子傲一双幽深的眸子好似浸了水,柔和而带着笑意。这个孩子对他越来越“放肆”,好像回归到了孩童时期,那些撒娇耍赖的本领和功夫虽然不精通,倒也学了个三四成。
唐子傲自幼就专心习武,不要说是对着父母撒娇,就是偶尔的依赖也不曾有,后来红衣被掳走后,第二个孩子千翔也是跟他小时候的性格有些相像,父子两人之间,除了教导功夫和问询近况,基本也是没有什么亲密无间的行为。
单单就是这个孩子,在自己还懵懂不知所以时就降生,自然对他多了几分关注,加之后来因为自己能力不够的原因而让他过了这备受折辱的十一年,他满心愧疚,只能竭尽他所有和所知来疼爱他,保护他。不求他学有所成,甚至不求他成家立业,只要他平安,健康,开心的长大。
对着他,心里的那些愧疚和歉意总是化成浓浓的疼惜萦绕在胸口,不管是看到他还是看不到他,心里总在思索着,这会他有没有醒来,有没有在他娘那里开心的吃着蜜枣,有没有因为无事可做而在房间里练字。
唐子傲觉得,长久以来的心中的那个空洞,因为这个孩子的归来而一点点填补上了。
摸着他细嫩的小脸蛋,过分瘦小的身子让他觉得他还仅仅是个孩子,还需要抱在怀里,捧在手心里疼的孩子,还会处处撒娇耍赖的孩子。
看了看外面,唐子傲拍拍他的脸:“起了。”
“唔?”红衣睁开一只眼睛又快速的闭上。
“不去骑马了?”
“去。”比冰凉的毛巾还管用,红衣掀开被子蹭一下站起来,跳到床下就穿鞋子。
这次唐子傲没有让他骑很久,才转了两圈就把不乐意的红衣抱下来,牵着他的手回屋。
来到一个多月了,除了最初几天的犹豫,后来唐子傲也就自发的跟红衣睡在一起,他原以为这孩子是夜里睡不好经常做梦才想让人陪着他,哪知过去这许久也不见他睡觉有什么动静,反而安静的过分,揪住他的衣角,蜷缩成一个团,拱进他怀里,睡的恬静。
洗完澡,唐子傲掀开被子躺进去,红衣立刻钻进他怀里揪住他衣服。
今天没有急着熄烛火,唐子傲思索着,问道:“嘉嘉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情?或者是想学的东西?”
红衣往上拱着身子,撑起胳膊,有些疑惑的回答:“不知道……我就会跳舞,弹琴。”
这两样,都不能当饭吃,唐子傲揽住他,问:“那想不想好好念书,将来考取功名?”
红衣摇头,不感兴趣。
“经商呢?算账?”
依旧摇头。
“医术?毒术?”
红衣把玩着近在手边的唐子傲的头发,努力的编着小辫,没有说话。
“跳舞和弹琴可以闲暇时自娱,你总要学点东西。每日自己一人在这里,不闷吗?”
红衣听到这里总算正视起来,低着头沉思,这一个月,他不用像以前一样从早到晚都在接受教导,刚开始几日还觉得清闲,可是日日这么过,也确实太过于单调。
“我想想,好不好?”红衣问
“好,也可以去问问你娘。”唐子傲放下心来,弹指熄了火,把被子给他掖好,侧着身子睡去。
清晨,迷迷糊糊的,红衣听到唐子傲的声音在耳边说了几句什么,他以为是催促自己起床的,懒懒的嗯了几声,就继续呼呼大睡。
等到他一觉醒来才发现日头已经高升,恐怕快要到中午了,而唐子傲竟然没有把自己拉起来去竹林散步,红衣气的掀开被子自己穿了衣服走出房间。
他们住的院子比较靠里,唐子傲又不喜平时有人打扰,所以大多数时候都很寂静,少有人来往。红衣刚推开房门,前面却站了一个高大的侍卫,看到红衣走过来,点头打了个招呼,把手中的佩剑递给了他:“小少爷,门主有些要事出门,大概两到三天时间才能回来,他说要你帮他保管他的佩剑,另外在家好好听夫人的话。他会尽快赶回来的。”
“去哪里?”红衣呆呆问。
“出去办些事。”侍卫没明说。
“去哪里,我也要去。”红衣开始反应过来,脸上带了些惊惶,抓住那人的衣袖就往前走。
“这……”
“小嘉,回来。”温软的声音在后面响起,薛婉仪端着一碗汤药走过来。
那侍卫抬头,刚好接到薛婉仪使的眼色,匆匆朝来路走回去。
“我也要去……”红衣急的眼睛都红了,转身就要跟着那人走。
“小嘉,来,喝了这碗药。”薛婉仪跨到他前面,挡住他。
“娘,他走了,呜呜呜……”红衣终于忍不住,像个被丢弃的小兽,呜呜的哭起来。
薛婉仪拉开他擦眼泪的手,温柔的说着:“来,我们先回屋,听娘给你说。”
那个侍卫早就不见了影子,而红衣又不知唐子傲去了哪里,只能跟着薛婉仪的步子回了房间。
“来,坐下。”薛婉仪放下药碗,把红衣按在床边上:“是不是你爹没有跟你说一声就走了?”
“恩,他走了。”红衣抱着他让那个侍卫留下来的佩剑,怔怔的瞪着眼睛,看着前面流泪。
“傻孩子,哭什么,你爹是怕扰到你睡觉才没有给你说,他很快就回来的,你看,他怕你担心,这不是还留了他最喜爱的佩剑给你做证明么?他总是剑不离身的,说不定,他今天就能回来。他要是看到你不按时吃药,又要担心。”
红衣却不听她劝,只顾的哭,委屈的厉害,还不停抽泣着打嗝,紧紧咬着下唇,无论怎么都不肯喝药。
“娘也会担心的啊,来,小嘉,喝了这碗药。”
“他走了……”红衣却是重复这一句话,低头,眼泪滴滴,像小珠子一样砸到地面。
薛婉仪心里忽然闪过一阵异样,似乎觉察到什么,却抓不住,看着眼前委屈的孩子,她又把精力拉了回来:“小嘉,他爹爹很快回来,你这样子他会不高兴的。来,乖,喝了药。”
“嗯嗯……”红衣摇头,抿紧唇,死死抱着剑,身子不停抖动着。
“小嘉,乖,听娘的好不好,娘求你,喝药好不好?这种药不能断的。”
红衣哽咽着,看到手背落上了不属于自己的泪珠,抬起迷蒙的双眼,接过药碗,几口喝下去,不等薛婉仪递蜜枣给他,抱着唐子傲的佩剑冲出房间。
“小嘉,小嘉……”
等待归来
红衣直直朝前冲,他从来到这里,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府邸里面四处闲逛,仅仅出去了两次,还是由唐子傲带着他去的,尽管他现在有心向着门口奔跑,无奈却找不到确切方向,怀里的佩剑虽然很细,份量对他来说却也不小,随着后面薛婉仪焦急的哭腔,他渐渐停了脚步。
薛婉仪几步来到他面前,一把将他揽进怀里,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他的后背,强忍着眼泪,尽量放柔声音:“小嘉乖,听娘的话,咱们先回去,我这就叫人去找你爹爹好不好?让他尽快赶回来?恩?”
薛婉仪捧住他的脸上抬,看着他红红的眼睛,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小嘉,好不好?”
红衣还是不答,倒也不再反抗,只是紧紧抱住佩剑,低垂着眼睛,不知所想。薛婉仪见状,拉着他往回走,红衣渐渐跟着她的力道被动往前行进。薛婉仪见他不反对,步子也开始加快,就这么一路走回去,经过长廊时,红衣忽然开口:“你别叫人去追他了,我在这里等着。”
“好,好。”薛婉仪没有带他回房间,让他坐到了亭子里的石凳上,以免他一人在屋里更觉得孤单,她拿出怀里的巾帕,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红衣脸上的泪痕,见他也不再继续落泪,抓过他的手包在两手间:“小嘉真乖,爹爹出去办事情,很快就回来,他不是丢下你不管。你别害怕。”薛婉仪一边说着,一边细细摩挲着他的手心手背。
她的手很小,细长如白葱,掌心有湿汗,因为担忧和慌张而微微发着抖,说着说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也蒙上了层雾:“我知道,是爹爹把小嘉带回来的,小嘉看不到他就心里惶恐,可是,小嘉还有娘啊,娘也会保护你的。”薛婉仪眼泪开始一发不可收拾的掉落,她想,也许这个孩子从那种环境下那种紧急状态里被唐子傲救出来,不可避免的就对他带了多过于其他人的依赖,更何况,他才只有十二岁,还是个需要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孩子,想到此,薛婉仪对于自己前些天生出来的对于孩子依赖唐子傲过多的亲密有了几分嫉妒而感到愧疚。
他对于爹爹的离开而有这般惶恐和不安的表现,正是他没有多少安全感的原因,她除了尽自己所有来让他安心,哪里还能责怪孩子究竟更依赖谁?
她站起身,将坐在板凳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