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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不会忘记,那一天鑫蕾兴冲冲地穿著那条黑色的裙子跑到他那里,为了说服他让她继续留下,还甚至夸下海口承诺要帮助他得到越家。她信心满满地告诉他她有能力在一个星期之内得到越氏集团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然後那天之後,她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他面前。
“越家?”安娜再度翻了一个白眼,她走到角落里换上自己的衣服,一边回答道,“你现在是不是想说,Leila的失踪和越家有关系,於是我也就一定会知道?”
不等叶晨回答,安娜就直接打断了她,她迳自说道:“真的,叶晨,Leila失踪和越家有干系与否我完全不知道。更何况现在叶家是A城最有势力的一霸,动用你叶少爷手下的人力,你不可能找不到Leila。”
这番话虽是数落,但却也是实话实说。叶家现在称霸A城的黑道,垄断了所有的赌场,白家早就成为了叶晨的手下败将,而叶家内部,也在争议要不要重新选择继承人。让那个叫叶家不断壮大功不可没的叶晨来做叶家下一任的接班人。
所以说,以叶晨现在的能力,他发现鑫蕾失踪了之後,一定有动用所有的人脉做过调查,他现在来问安娜这样的问题,只是在试探安娜的反应而已,这一点叫安娜根本就无法释怀。
女人就是自私的,她们试探别人可以,但当对方比她更加狡诈多想到一层的时候,她们便耿耿於怀。
“我们找不到她的尸体。”叶晨还是像刚才那般波澜不惊,他冰得没有任何一丝温度的语气在这一刻彻底体现,让安娜毛骨悚然。
“你的人,确定她死了麽?”安娜反问道。她不明白叶晨怎麽能够那麽肯定?失踪了两个星期,也许鑫蕾只是被遣送出城了,或者是没有办法完成承诺叶晨的任务,所以心灰意冷地决定抛弃一切重新开始?
叶晨点点头,回答道:“手下的人拷问了鑫蕾的司机,司机说她最後去的地方是越家,那之後就再也没有她的音讯。”
最後去的地方是越家。
这样短短的一句话,完全断定了鑫蕾的死亡。
而这下,就连安娜也无法反驳什麽。
因为他们都知道越夫人的心狠手辣,如果鑫蕾真的掌握了什麽能够得到越氏百分之五十的筹码,那麽越夫人是肯定不可能任由鑫蕾这个小姑娘搓扁捏圆的。毕竟,越夫人和安娜一样,都不是能够坐以待毙的性格。
但她们最大的差别就在於,安娜还记得自己是谁,她的曾经,她在天堂的父亲都是她的牵绊。
而越夫人除了血缘上的牵绊之外,唯一重要的就只有她的名和利。
“你觉得越夫人可能把鑫蕾的尸体遗弃在了哪里?”叶晨见安娜沈默,知道她已经整理出了一些头绪。
“我不知道。”安娜摇摇头,她现在还并不是完全确信鑫蕾是不是越夫人亲手解决的。
叶晨再一次撇了安娜一眼,随即开口道:“越夫人她太危险,你该收手了。”
安娜刚想要炸毛地发作,质问叶晨如何敢这样云淡风轻地告诉她收手放弃自己努力了将近一年的复仇计划,却听他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帮你复仇吧。”
作家的话:
叶晨和安娜的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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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鲜币)谈判(下)
Chapter。145
安娜刚想要炸毛地发作,质问叶晨如何敢这样云淡风轻地告诉她收手放弃自己努力了将近一年的复仇计划,却听他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帮你复仇吧。”
我帮你复仇吧。这句话从叶晨的口中说出的时候如此自然,就好像一年半之前他们初次相遇的时候,他同意帮助她复仇解决新身份时那样,轻而易举,承诺安娜曾经觉得最遥不可及的目的地。
安娜不能够明白,也无法理解叶晨至今还是没有懂得她的初衷。改变身份,改变了样貌,咬牙切齿一个人承受所有的屈辱,然後以最高调的姿态接近越氏夫妇,每每对著越夫人恭敬地换上一副笑脸之际,安娜心中就会被仇恨折磨,可却必须继续装出
她和叶晨之间会闹翻也是因为越夫人。当初安娜就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如果对象是越夫人,那麽她想要亲手结束这场恩怨。她要的就是越夫人为她当初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这一切必须是安娜她自己做到的,因为安娜需要这种虚伪的成就感。
这种凭借著她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为父亲复仇,为自己的哀怨平复的成就感。
“不需要!”安娜拿起一把木梳,将自己酒红色的长发高高的扎起,她正对著车厢内的镜子,头也不回,不和叶晨有任何眼神上的接触,“我能够处理好我自己的私人恩怨,和你真的一点关系没有。”
“你做不到的。”叶晨落坐在安娜身後的位置,他显然早就料到安娜会拒绝,所以根本没有任何被拒绝的尴尬。
“你怎麽知道我就做不到了?”安娜眯起眼睛,从镜子里盯著叶晨的一举一动。她不希望叶晨质疑自己的能力,因为那甚至会让她动摇。一旦她失去了对自身的信心,那麽一切都前功尽弃,她也会在离成功复仇还差几步路之遥的时候被打败。
叶晨恍然之间发现安娜那个眯眼的眼神与越夫人多了几分相似,相比是安娜与越夫人相处太久,就连神情都与她相像了。
这也是他所担忧的。最开始刚回到A城的安娜一定不会有现在这般淡漠。那时候的她更不可能会有现在的计谋,一步步利用A城的格局接二连三地将谭家,白家到现在的越家拉入无法脱离的沼泽。
叶晨担心安娜在离成功复仇越来越近的时候会失去自我,放弃原则,倒时候一旦露出马脚,那麽安娜的下场也只有可能是一种。为了避免这一切的发生,叶晨的提议完全是出於对安娜的在乎,也算是出於担心她的缘故,当然也带有了很大一部分的私心。
“你和越夫人越来越像了。”叶晨从口袋中的烟盒里取出一支细长的雪茄,缓缓点燃雪茄,一股白烟从他口中蹿出,仿佛一条云烟状的白龙。
安娜再度强忍自己的怒气,她放下梳子,依旧背对著叶晨:“你说什麽?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麽麽?”说她像自己的仇人?难道叶晨今天真的是吃饱了撑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想要往她禁忌的地雷区踩麽?
叶晨享受著雪茄在口中浑厚的味道,仿若没有察觉到安娜才一次被挑起的怒火:“她在影响你。”影响安娜的理智,影响安娜的价值观,影响安娜的原则。原本对安娜重要的东西,万一都为了报仇而消失不见,那麽这复仇还有哪里值得?
“她还没有资格来影响我什麽!”安娜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会因为叶晨的几句话而情绪失控,这不是平时的她,难道是因为潜意识里自己也因为离复仇最後一步太接近而不安了麽?
终於沈不住气了。叶晨心中失笑,表面上却面无表情,他依旧没有放下雪茄,白烟和雪茄浓郁猛烈的味道充斥整个车厢:“你已经被她影响了。原来的你怎麽可能会有现在的心狠手辣?”
安娜忍无可忍地放下梳子,她转过身从叶晨的手中夺过雪茄,扔出了车厢的窗口:“心狠手辣?你才是始祖吧?你为什麽不说我是跟你学的?!”她是被情势所逼,万不得已。这……不是她的错。
“你别逃避了。”叶晨站起身,正对著安娜,直视进她的眸子里,“你也知道,你现在需要帮助。”她需要人来解决越夫人,从某种程度来说,这样可能对她和越飞都好。
安娜知道自己需要帮助,而现在南觉已经无法再完全信赖了……但叶晨也未必是个值得信赖的合作夥伴。不论是叶晨和南觉都不是傀儡,不会照安娜说的做,他们都是有自己主见的大男人,所以根本无法被安娜操控,随时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违抗安娜。
现在的情势并不能允许安娜做深刻的思考,可是直觉告诉她,叶晨帮助自己复仇,一定也是有利可图,他一定有自己的目的:“那你呢?帮我解决越夫人,你不可能没有条件吧?”
叶晨露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微笑:“我还以为你不会问。”
“快说!”叶晨难得的微笑只让安娜心里更加不安。
“帮你解决越夫人,完全按照你的要求。你想要越夫人付出什麽样的代价,我就让她付出什麽样的代价。”叶晨的语气里充满诱惑,如同一个拥有黑魔法的巫师,引诱著猎物跳下他所布置的天罗地网。
他顿了顿,语气多了几分温柔和放松:“相同的,复仇之後,你就跟了我吧。”
这是叶晨能够做到的最大地步的妥协,他当然也可以强制性地将安娜从越飞身边夺走,牢牢地将她绑在自己身边。可是骄傲如他,他又怎麽可能去强迫同样倔强高傲的安娜?
安娜震住了。叶晨这是在变相的要求她留在他身边?就连安娜也知道,叶晨的身边除了每年的那一个月之外就不会有别的女人。长久跟在他身边的话……这是求婚?!
叶晨见了安娜的表情,笑容越发洋溢:“对,我在问你要不要做叶家当家的夫人。”
安娜正式意识到自己的判断有多错误,因为刚才的咄咄逼人,安娜几次以为他们的对话会是一场谈判。
一场不分出你死我活就没有结果的谈判。
一场注定安娜要用尽全力争辩过叶晨的谈判。
一场可能会彻底让安娜和叶晨决裂的谈判。
现在看来,这就是求婚。
“我拒绝。”安娜不知道这三个字是如何脱口而出的,但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来。
“你知道我不喜欢被拒绝。”叶晨风轻云淡地起身准备离开,他走向车厢的门边,最後一次回头看了一眼安娜说道,“我会和你对著干的。”
我会和你对著干的。
多幼稚的话,可是却完全符合叶晨的性格,安娜知道他说到做到,也知道这是她最後一次的机会。如果不留住叶晨,如果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