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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龙锦天不禁挑眉,“那么,依炎儿的意思呢?”
仿佛已经准备好了说辞一般,龙景炎立即接口道:“炎儿认为应该派个人去帮帮三皇兄,炎儿觉得六皇兄龙景轩是最佳人选。”
闻言,龙锦天心下了然,随即,心头却又是一痛。到现在这个时候,炎儿你还是放不下别人么。这样想着,脸上的阴戾便霎时深了几分,龙锦天冷笑了声:“炎儿是凭什么觉得,朕就一定会听你的?”
不出所料,自己的问话成功的使眼前的那人脸色霎时苍白了下去,脸上一直挂着的那抹令龙锦天觉得十分刺眼的笑容也终是消退不见。抿唇半晌,才听景炎开口:“父皇,炎儿答应你,以后会好好的。”
龙锦天闻言却是微怔,仿佛全然没听懂这话中的意思一般。龙景炎看着那人怔忪的表情,咬了咬唇,向龙锦天身前走近了几步。然后,踮起脚仰起头,有些小心翼翼地在那人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龙锦天半晌过后,才从满心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人。不知是因为羞涩还是羞耻,眼前的炎儿垂着一双眼,脸颊上殷红一片。
这副样子看在眼里,不禁令龙锦天心头一悸。随即,便知晓那人刚刚的一番话所指的,是什么。这样想着,龙锦天却觉满心的空洞和无力。可是对于这样的一笔交易,龙锦天却发现自己已经没了拒绝的力气。
“好,我答应你。”
说完,那个人正好正好抬起头来。龙锦天便俯下头去,朝那人的唇吻了上去。在两唇相触的一瞬,龙锦天明显的察觉到了那个人身子的僵硬。这一瞬的僵硬却引爆了龙锦天的怒火,龙锦天打横将那人抱起便朝床榻走去。
那一天,龙景炎没有任何的挣扎。甚至在最屈辱的时刻,也没有将眼睛闭起。在黑暗中,一双眼睛自始至终都空洞的睁着,看着眼前的光影晃动。只是到最后,一双眸子已是失了所有的情绪,冷冷清清,空空荡荡,再没了半分涟漪。
如果,爱
就如同龙景炎那日所说,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龙景炎一直乖顺听话,再没了半分的挣扎。整个静虚殿也终于是安静了下来,安静得,几乎失了人声。
龙景炎这件事,龙锦天本来已经将消息里里外外封锁得滴水不漏,除了手下的几名心腹,甚至这皇宫中,也再没几人知道这件事。
然而接近年末的这些日子里,却渐渐的有各种的流言在民间散播开来。各种的谣言,不同的版本,然而所有谣言的共同点都指向了一处,那就是当今太子龙景炎已经沦落为皇帝的禁脔。更夸张的还有人在传,太子龙景炎已经被他父皇虐待致死。
得知了民间的这些谣言,皇帝龙锦天当下盛怒,派遣了锦衣骑在全城范围内封锁消息,扼杀流言。然而已经太晚了,如今甚至已有众多朝中大臣听到了这些消息。龙锦天甚至还得知,私下里已经有个别大臣已经因此而起了异心。
对于这一切,龙锦天不知道那些消息有没有传到那个人耳里。而他知道的却是龙景炎整个人越发的消瘦下去,入了冬之后竟是经常感染风寒。经常在床上一躺便是十几天。精神也越发的不济,整个人不是在昏睡,就是睁着一双眼睛牢牢的看向某一处,一看便是一整天。
然而对于这些,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却都是束手无策。这些日子以来,那些个年过六旬的老太医们为此没少吃苦头。
太子身体不适,皇上心情不好,整个皇宫就连新年都过得小心翼翼,冷冷清清,各个宫殿在除夕那天竟是连炮竹都没敢放一个。
龙景炎自除夕那天起便一直昏睡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年初二了。龙景炎醒来时怔怔的出神好久,才恍然发觉,这一年竟就这样过去了。
此时,龙锦天不在。整间静虚殿中空旷,寂静,显得此刻坐在铜镜前的那抹身影越发的单薄了,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龙景炎怔怔的看着铜镜中的那个人,由于长期的病弱,脸颊和眼眶此刻深深的凹陷下去,一双无神的大眼睛此刻显得有些突兀了,还有脸颊处那抹异样的潮红看起来也有些刺眼。
龙景炎看着看着,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笑了起来,连一双失神的眸子此刻都满是笑意。
为什么不笑呢?多好笑。
前世的自己,只想和母亲两个人相依为命的生活下去,最后那个女人却亲手将自己烧死。这一世,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父亲,或者,是有了一个自己已经下定决心去好好喜欢的人,结果现在,自己却成了那个人的禁脔。这样的情节简直比八点档的电视剧还要狗血,龙景炎现在只是想想,便会觉得异常的好笑。
龙景炎对着镜子里的那个人笑着,可是笑着笑着,龙景炎便看到镜子中那张熟悉的脸庞上逐渐浮起了痛苦的神色,这抹痛苦渐渐的在脸上蔓延开来,最后,使得这幅笑容此刻看在龙景炎眼里,异常的狰狞丑陋。
龙景炎颓然地低下头去,将面庞深深地埋在了双臂间。
不要了,我不要了,我现在什么都不要也不敢要了,我不要了,不行吗……
龙景炎一声一声的问着,明知道不会有任何回应,却还是执着的问着,问到最后,连呼吸都成了呜咽。
好半晌,他听到门外下人的传话,三皇子龙景麟求见。
因为是新年,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驻守边疆的龙景麟难得回京一趟。然而一回京,竟是听到了个令自己震惊不已甚至都无法去相信的事情,龙景炎竟然成为了父皇的禁脔。
这天龙景麟抵达府中之后,竟是未作片刻停留便一路进宫,朝静虚殿这里走来。
当看到那人消瘦的脸颊时,龙景麟只觉得自己耳边轰的一声,似乎仅是这一点,便已经足以证明一切。盛怒中的龙景麟全身颤抖得,甚至都无法动弹半分。
然而下一刻却听到那人如常的声音,“哥?你怎么回来了?”
闻言,龙景麟愣住,定定地看着那人此时如常的神色,似乎,整个人除了瘦了一点,并无其他变化。龙景麟呆楞的站在原地,一时间竟弄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却见那人走过来,朝自己手上打量了一番,然后垮下一张小脸,神情颇为失望地仰头对自己说:“东西呢?”
让龙景炎这么一问,龙景麟更是摸不清头脑了,愣愣的问了声“什么”。
龙景炎仿佛不甘心一般,开口说道:“白糖糕啊!”
他这么一问,龙景麟才突然明白过来。原来自己以前每次进宫,定会特意给这人买来他最爱吃的白糖糕,这次入宫匆忙,竟是把这件事给忘了。可是此时,龙景麟依旧是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人,完全无法想象如果传言是真的,那么这个人此刻是用着什么样的心情,来和自己神色如常的说出刚刚的那一番话。仅是这样的假设,龙景麟便已经觉得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此刻连呼吸都异常的艰难起来。
见自己久久都没有回应,龙景炎失望的耸了耸肩。“我已经好久都没吃福源堂的白糖糕了,御膳房做的很难吃。”
说完转过身去,到椅子上坐了,拿起茶壶来倒了两杯茶,然后抬头唤自己也过去坐了。整个过程中,没有半分的异常。龙景麟此刻也是有些宽下心来,或者,是自己本能的不愿去相信那样的谣言吧。
龙景麟也到椅子上坐了下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入口,是满满的苦涩。将茶盏放下,龙景麟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人,张了张嘴,却不知那番话要如何问出口。却听那人开口问道:“哥,雍州那边,一切还好吧?”
听到那人开口,龙景麟仿佛松了口气一般,回道:“还好,也多亏了景轩的帮忙了,不然我拿那些商贸之事可真的没办法。”闻言,那人也是轻笑。看着那人的笑意,龙景麟终于是宽下了心来。
之后。龙景麟又和龙景炎聊了些边境之事,整个过程下来龙景麟都没有发现那人有任何异常。半晌过后,当龙景麟终于放下心来起身打算离开时,却倏然变了脸色。
龙景麟只觉全身的怒火轰的一下砰然燃起,也不顾那人惊讶的表情,龙景麟伸出手去将那人的衣领扯开。随即,整个人都怔住。
敞开的衣襟之下,苍白的胸膛之上,斑斑红痕此刻狼狈狰狞的遍布其上。龙景麟还清楚的看到衣衫敞开的那一瞬,景炎一双眸子中一闪而过的不堪。
再也无法思考,龙景麟双手握住了景炎消瘦的肩膀,吼道:“那些传言是不是都是真的!是不是父皇!是不是他干的!”
龙景麟激动着摇晃着景炎的身子,龙景炎此刻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强自稳了心神,才用力挣脱开了那个人。随即向后退了几步,将衣衫整理好。动作间,脸上神情也淡了下来,此刻,再没了丝毫力气伪装下去。
衣衫整理好之后,抬头淡淡的朝龙景麟开口道:“你走吧。”
闻言,龙景麟一怔,仿佛没有听懂景炎的话一般。龙景炎见那人没有动作,重新开了口:“哥,回雍州去,别再过来了。”
龙景麟这才回过神来,愤怒地朝那人吼着:“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说到这,龙景麟看着眼前那人的一脸木然,一双眸子空洞的睁着,却是没了半分神采的样子,不由怔住。此刻,龙景麟只觉仿佛有一只大手陡然间攥紧了自己的心脏,顿了顿,才重新开口:“炎儿,我可以带你走。趁父皇还没回来,我们这就走,我这次回来还带了些亲兵回来,足够……”
龙景麟下面的话,此刻却是停在了嘴边,再也没法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