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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说话,我也不再说话,闭着眼想着杂乱的心思,倏尔烦闷倏尔甜蜜,一时间也不知自己想了些什么,随着他心跳的渐渐稳定,这惊心动魄连带缠绵悱恻的一夜真的让我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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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的时候天就未亮,醒来之后,屋子里又是黑蒙蒙的。我居然睡了整整一天,手向旁边一探,狐狸已不在了,睡的时间太长,头有些昏沉,我坐起身,喉咙干干的,我摸上脖子,却突然摸到了衣服。我的亵衣竟好好穿在身上……是他给我穿的?
穿好外衣,我打开门,一眼便见花叶拎着个什么东西在院中站着,脸有些烧,大姐若是知道我与狐狸发生了关系,不晓得会怎么看我。恐怕又是一通嘲笑吧,但愿狐狸不要乱说。
“大姐。”我左右看了看,没见狐狸的影子。
花叶转头看向我,唉了一声道:“你总算睡醒了,我们走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大姐为何不喊我一声,我能醒的。”
花叶道:“阿楠不让我喊你,他说你累了,要多睡一阵。”
我羞涩更甚,狐狸不会已经把我们的事说给她听了吧。走近了才发现,花叶手里拎了个包袱。这就要离开了么?
“大姐,华楠呢?”
“他先出城去了,在城外等我们,你看看还有什么没拿,快拿了跟我走。”
我有些奇怪,狐狸为何要独自出城,为何不带着我们一起走?想着便问了出口:“华楠他……他怎么不和我们一道啊?”
花叶好象有些不耐烦:“他自然有事,你快些吧,出了城再说。”
我看她表情烦躁,不敢再多问,忙道:“我没什么拿的,走吧。”
车还是昨天那辆,花叶赶车还未近城门,我就听见车外有人高声说话,撩帘欲看,花叶从腰间摸出一物,往脸上糊了几下,回身道:“放下帘子,别出声!”我惊诧望着她,瞬间竟已变了一个模样,出了什么事,为何要易容而行?
过城门不只我们一车,兰州城内还有些走反百姓正在出城,来这里时只需亮牌即可,可今天,守城士兵却在一辆一辆车的检查。
等待间隙,我从窗口已看见城门景象,许多士兵站在城门一侧,一个将领模样的人高声大嗓说道:“就是此二人,你们拿着画像,挨家挨户给我搜!抓到勿杀,带回去领赏!”
将领的话让我心头一紧,此二人,哪二人?莫不是王辅臣派人来捉狐狸和花叶了?怪不得花叶要换面皮,原来早就知道了,心惊之余又微微有些庆幸,狐狸幸好已出了城了,我相信凭他的本事,没人能逮到他。
轮到我们过城门,一兵掀开帘子看了我几眼,花叶咯咯笑道:“兵爷,不记得我了?昨夜我也回来过啊。”
那兵提着灯,仔细瞅瞅我,我靠在厢壁上一动不动,垂着眼睛,不敢与他对视。
他又看看花叶,道:“怎么今天还去看大夫么?”
花叶道:“可不是吗?我妹的脑晕症今天下午又犯了一次,我看秦边那处的大夫治了许久也没个起色,今日预备去定县寻个医术好些的。”
那兵对着我打量又打量,我缓缓扶上脑袋,皱起眉毛微叹了一声。花叶事先也不与我说好,突然冒出个晕眩症,幸好我刚刚没和那士兵大眼瞪小眼。
终于,帘子放下了,花叶又与那人调侃了几句,娇笑了几声,之后一甩鞭子,“驾!”车子便奔出了城门。刚驶到甬道正中,就听见身后纷乱脚步沓起,士兵呼喝不断,搜城开始了。
屏住呼吸,听着花叶急切甩鞭,一直奔了二里多地才缓了速度,她探头道:“好了,跑出来了!”
我没松气,急问:“华楠在哪儿?”
花叶抬手撕了假皮,挖了我一眼,不作声回到车架。我慌忙掀了帘子出去。
“大姐,华楠和你约在哪里见面?”
她仍不作声,鞭子甩的有气无力,一阵寒风扑面,我打了个冷战,心沉了下去。
“大姐……你告诉我啊。”。
听我一再追问,花叶终于不耐烦的转过身来,叫道:“阿楠欺负了你,你就别念着他了!”
我惊的连连后退,站立不稳,扑通倒地,连着厢帘子都一同扯了下来。花叶怎么知道的?什么叫别念着他了?
花叶停了鞭,看着我狼狈地仰倒在车里,长叹一声道:“唉!我就知道这话根本说不通,阿楠还一再要求我这样对你说,他难道当女人都是傻子么?”
“你……你在说什么?”不祥预感再次出现,花叶的言行与狐狸今晨一般,都是那么不对劲。
她转了身子,继续赶马。
我已急了,爬起来猛扑到她腿边跪着,嘶叫道: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华楠跟你说了什么?他在哪儿?”
花叶蹙眉看着我,张了张嘴,顿了又顿,终于开口道:“他去救云风了。”
“什么?”我一时未弄懂她的话。
“原来前夜你我奔去秦边皇营时,腊八堂的人并未与阿楠过多纠缠,给了他一物便离开了。”
“何物?”
“云风的左耳。”
“啊?”我猛捂了嘴,心跳几乎停了,云风……的左耳?
“云风左耳有缺口,阿楠一认便知,腊八堂对阿楠说,想救云风就要他去见大人。”
“云风怎么会被抓,王辅臣不是很信任他吗?”
“哼!”“花叶冷笑一声,“云风是我们影堂的人,王辅臣已对我与阿楠下了格杀令,又怎会相信他,想是他偷见黄毛时被发现了。”
我哆嗦着抓住花叶的胳膊,身上一阵冷过一阵:“大姐,华楠他……去了?”
花叶沉重点头:“阿楠与云风情同手足,他不会扔下云风不管,下午我劝他不听,还是去了。”
这次,我是真的瘫倒在地,没有泪没有笑没有喜没有悲,也没有力气爬起来,满心满脑却充溢了爆怒和愤恨!白痴谢三毛遇人不淑了!
华楠!你要我恨你是么?我真的恨了!
我现在一点也不怀疑,你不但阴险狡诈神经有问题,还是个懦弱胆小敢做不敢当的男人!已经打定主意要去送死,不对我说出实情,居然还与我情浓,何意?拿我发泄你最后的情狂?卑鄙!无耻!禽兽至极!毁了我清白之身,想不负责任的一死了之?过了今晨,我学会了,我学会了你死缠烂打的那一套。我已不想再做那个任你欺负的谢三毛了!你要了我就不能抛弃我!
我对天发誓,即使你下了地狱,我也要把你揪回来对我负责!
变味的质问
愈夜愈寒重,空气冰冷的刺骨,站在急速奔驰的车架上,看着两边掠过的树木黑影,迎着凛冽呼啸的风,我扶着车框将脊背挺的笔直。望向没有尽头的路,望向挂着清冷明月的天空,望向远方山谷处银丝般细长模糊的小溪,我恍然间想起了很多前尘旧梦。那些森林般密集的楼群,那些匆忙冷漠的人群,那些夺掉了星星光芒的万家灯火,那些车流的喧闹繁杂,那些快节奏的工作生活,那些熟悉的亲切的笑脸,仿佛全变成了奇异的幻梦,变成了易破的肥皂泡,在这古时夜色下由淡转浓渐渐深刻,眼睛轻轻一眨,倏忽间就全部消失不见。我听见自己的血管一声脆响,鲜血在意识层中疯涌,随即凝结,原来,是我的心断裂了。
“三毛。”花大姐唤我,我没有看她,仍旧盯着前方。
她叹了一声,丢掉鞭子过来拉我的手,轻声道:“你不要担心,虽然阿楠此去凶险非常,但我相信他不会有事,他是个聪明人。”
冷笑挂脸,心中嗤鼻,聪明!确实很聪明,以强势之情诱我失身,掉脸拍拍屁股走人,这样的男人谁敢说他不聪明。
见我不说话,花叶再叹:“我送你去秦边皇营。”
我将目光挪向她:“你呢?”
“我去找阿楠,多一个人帮手也是好的。”
“你也要去王辅臣那里送死?”我说话的语气已有些不客气。
花叶半晌未语,缓缓转了身子拾起长鞭,道:“都是我弟弟,他们出了事我无法安心。”
小腹处有些轻微的疼痛,像月事来前的痛,又更淡些。抬头看向天边冷月,我搓搓冻得麻木的脸道:“带我去找苏紫伊。”
花叶惊诧:“为何要找他?”
我蹲下身,靠着车框坐下,“我也要到王辅臣那里去。”
花叶急道:“你疯了?阿楠要我把你安全送到皇营,他完了事自会去找你的,你不能自入虎口。”
我怒瞪着她大叫道:“华楠以为我好欺负,想抛下我一走了之,门儿也没有,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去找他,当面问他个明白!”
花叶见我发火,竟露出些骇怕的模样,默了半晌道:“你想让紫伊将你易成什么人?”
我心中烦闷又起,一摆手道:“没想好,去了再说。”
花叶乖乖扬鞭催马,嘴里嘟囔了一句:“阿楠还说你老实,我看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苏紫伊的窝在兰州城外一处偏僻难寻的小山村里,这些狐狸精似的人物总是爱把自己隐藏起来,许是做了太多见不得人的事情,怕被人找到会遭报应吧。
那个村子很小,除了大片田地外,只有零散几间土坯房,隐隐的灯烛光芒从或开或掩的门间墙缝泻出,给这冷清破败的村子添了几分人气。
马车停在村子最东一户人家门前,那房子看起来与其他土坯房没有区别,不过是外面多了个木头栅栏围住的小院儿,苏紫伊穿的那么讲究,住的可不怎么体面。
花叶上前敲门,不一会儿,苏紫伊就来开了门,一见我俩,惊的倒退一步,回头向屋里看了看,呐然道:“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花叶拉着我进了屋,一眼就瞧见这简陋的房中还坐着一个女人。那人穿了件淡黄色的裙褂,头发绾的清丽秀气,水滴簪子斜斜插在髻上,在灯光下晃悠出流光柔色,一张鹅蛋脸,两道远山眉,双睑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