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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仆卿?没听过这个人啊。
“怎么会有人姓太呢?”我疑惑问道。
狐狸先是一愣,接着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趴到了我的肩膀上继续闷笑。我不明白有什么可笑的,跟了个姓太的主子很开心么?
“三毛啊,”狐狸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居然笑出了泪花,我看怪物似的看着他,不可琢磨的野兽思维,再一次表现了。
“你问我为什么喜欢你,现在我能告诉你了,因为你是个傻女人。”
我恼怒的瞪着他,这叫什么话?
“他不姓太,他姓王,他的从品官职是太仆卿。”他又狂笑了半晌终于解了我的疑。
原来太仆卿是官职。这……我不知道又有什么好笑的,古代官职名称拗口多如牛毛,谁知道太仆卿是个什么九品芝麻官。不过狐狸的主子竟然会是个大清的官儿,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难道这个姓王的,有反意?
“他叫王什么?全名。”
狐狸退了一步,背手在屋中踱起来,缓声道:“王辅臣!”
“啊?”我大惊了一把,居然是他?狐狸居然是为他卖命!
这个人……我太有印象了!康吴八年大战中,起到决定性作用的人就是他!曾有人说过,得王辅臣者得天下,他不像吕布那样武功盖世,而是他手握山陕重兵,西部强力大军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南边是吴三桂的天下,北边是皇帝的兵马,谁能拉拢王辅臣,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狐狸见我失色,疑道:“你知道?”
我摇摇头:“不知道,没听过。”腹黑是会传染的。
“那你啊什么?”
“我啊是因为……因为这个名字让我一听……就想啊。”
狐狸斜睨着我,一脸不信。
我也被自己的解释雷的落了滴冷汗。
门后的狐园
吃完饭摸着黑就坐上了去大同的马车,临从胡家大院出来的时候,特地跑去了杰森的小院观望了几眼,人和大包都已不在了,屋子里黑呼呼的。他被何人带走,送去了哪里,狐狸始终不肯告诉我,直到上车,我仍是心乱如麻。
车厢里挂了一盏昏黄的小灯,随着车身的颠动晃晃悠悠着。狐狸歪着身子,腿翘到我坐的这面座凳上,抖着膝盖,满脸得意洋洋的瞧着我,一副欠扁的德行。我瞄了他几眼便将眼睛闭起来,看到他心情好,我的心里就烦躁。夜间赶路,听进耳内的只有车轱辘压出来的辙声和车夫间或的鞭马声,莫名有种茫茫然不晓归路的凄凉感觉。
“三毛。”行了一阵,他开口叫我,我充耳不闻。
“不想跟我说话?”
是,知道就好了,我一句话也不想同变态多说。
见我不应,他放下腿,掉个头坐到我身边,又道:“路途遥远,你难道预备当一路的哑巴?”
我闭着眼睛装睡。
他叹了口气,手从后面伸过环住了我的腰,我睁开眼睛慌忙往旁边闪了闪,他奸计得逞般的笑了:“我以为你真睡了呢。”
我不耐烦道:“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有事就说事!”
他挑着眉毛点了点头:“好,我还就是有事要问你。”见我望向他,又道:“你曾对我说,你知道很多大事,都是些什么大事呢?说来听听。”
我怔了一怔,转去他对面坐下默不作声,实则脑子里在转着如何回答他的话,答应过会告诉他一些事情,但那只是情急之言,若是我说了,会不会带来不良后果我不知,但影响是一定会造成的,到时候上天再治我个泄露天机的罪,我就圆满了。
默了半晌,我开口道:“你想知道什么?”
他再次挑挑眉毛:“你随意说说。”
我严肃道:“我知道的事情没有一件能随意说,虽然我答应会告诉你,但也得看你想问什么,我还得想着能不能说。”
他一点也没被我唬倒,嘻嘻笑着道:“你把自己说的像神仙似的。”
我更严肃了:“正因为我不是神仙,所以向人道些天机有可能会让我丢了性命。”
他见我认真,疑惑起来:“天机?若真是天机你又怎会知道。”
我叹了一声道:“这个问题早在去京城的路上我们已经讨论过了,很复杂很深奥……”
“行了行了!”他打断我的话,斜睨着我道:“莫跟我绕圈子了,你就说说……王大人的事情。”
“嗯?”我一愣,“哪个王大人?”
他嗤笑一声:“又装傻?你明明是知道他的对不对?”
我反应过来,他说的王大人是王辅臣,我那“啊”的一声已露了马脚,狐狸这么精明又怎会看不出来。
斟酌又斟酌,我轻道:“他不错啊……挺好的。”这么中庸的语言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的吧。
狐狸眼中突然冒出精光,一个挺身窜到我身边,扳住我的肩膀道:“你果然认识他!”
我愣了,敢情他原不确定我到底知不知道,只是在套我的话而已,这个混蛋!
他的脸上显露出兴奋,笑道:“就说说他。他以后会怎样?”
我讽刺道:“你这么想知道他的事情,是不是若听到他的下场不好就预备换主子了?”
他面色一沉,鼻中冷哼:“我虽算不得英雄好汉,但也决非见利忘义的小人,既誓言跟了大人,自然绝不再随二主!”
我缩着脖子望了他一眼,话说的挺动人,可这貌似“忠心耿耿”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还真不协调,王辅臣到底有何魅力能将这头野兽收服,我真的很好奇。于是轻问了句:“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似有思忖,诚实答道:“不拘小节却也心细,胸宽气阔却也无情,他,是个有野心的人。”
我冷笑了:“男人又有几个没有野心的?还不是个个想着争名夺利?”
他看着我,表情倏尔柔和下来,一只手轻轻滑在我的手背上,低道:“我没有。”
我烦躁的将手抽出,提高声调道:“这话骗别人可以,自己能骗的过去吗?”
他锲而不舍跟踪我的手指,跟踪到了继续攥住,笑道:“我不想争名夺利,若你非要说我有野心,那我就只有对你的野心。”
耐不住反感,我白了他一眼,说肉麻话有意思么?除了让我掉鸡皮疙瘩毫无用处。
看着我冷了脸,他揉着我的手指又道:“说吧,王大人以后会怎样?”
他揉我就抽,一边抽手一边问道:“你为何想知道他的命运?”
他看了一眼车帘子,压低声音道:“我只是想知道,他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费了那么多力气,究竟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没有。”
还说自己没野心,想问他的命运不就是在问自己的命运,他若得道了,你也跟着鸡犬升天了是不是?我皱了眉,一使劲推开了他的手:“万事万物都有既定的命运,不管将来是怎样的,该走的路总是要走下去,提前知道自己的未来不会有一点帮助,说不定还会让人产生逆天改命的思想,遭天谴……”我顿了一下,“也不是没有可能。”以前我不信神鬼,可现在,由不得我不信。
他看向我的目光带着探究,带着思索,轻蹙着眉头喃喃道:“逆天改命?”
我又道:“况且,当初的条件是要你放我和杰森自由,我才会告诉你,现在你抓着我,送走了杰森,我没有必要再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他不语,静静看着我,我又犯了侥幸心理,想着赌一把,赌他对未来更感兴趣,便道:“不过,若是你愿意放了我和杰森,我就把王辅臣的命运告诉你!”
他突然轻笑一声,身体向后一靠,漫不经心道:“我已向你保证过黄毛死不了,你以后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至于王大人的事,不知道也罢,你不要告诉我了,我怕你会遭天谴啊。”
我闭了眼睛,不再说话。侥幸不可为,虽然心里已知他会这么回答,一点小小的失落还是萦在胸间挥散不去。
每到一处投宿,我便能感觉到天气在不断变化着,越往西北方向,水见的越少,沙土见的越多,风越来越大,气温越来越低,空气越来越干。临近大同时,我觉得自己的皮肤干得快开裂了。每天晚上,我对着月亮跪在窗前,念叨一千遍神仙请现身,念叨了近二十天,神仙的头发丝也没见着,嘴唇倒是磨破了点皮。
狐狸给我添了几件冬衣,我不愿穿,换来换去只得那两件杰森挑给我的薄衫,狐狸眼中的恼怒我不是看不出来,赌口气罢,我没了人身自由,难道连穿衣服的自由也没有。赌气的结果就是着凉,连打了四五个喷嚏,喷出鼻涕来之后,狐狸怒气冲冲的将我强行裹进了缎袄里。人暖和了,镜子里的模样,活像一个西北土窑出来的小媳妇。
离开京城是晚上,进大同城时居然又到了傍晚,狐狸遣走了车夫,亲自驾车去往目的地,他没有告诉我那目的地是何处,我也没有问,无论是哪儿于我又有何关系?我不过是被他控制了的囚犯罢了。
听得窗外有人声,我忍不住掀了帘子看去。天色渐暗,气候干冷,可城中主道上的人群却仍络绎不绝,路边店铺生意看起来十分兴旺,几家卖小吃的摊子上冒着腾腾热气,除了不少飞檐翘脊的小楼外,还有一排排青黛色砖瓦房排在路边,像是民居。
狐狸驾车走了约小半个时辰,停在一座外观极普通的宅院儿门前,进车将包袱拎下,也将我拎下,带着我直接推了大门进去。
门内仍是普通一院,灰檐廊子下有几间厢房,其中一间亮了灯,院子两侧栽种了些植物,中间空了一块儿,正有一个长须老者拿着扫帚一下一下不紧不慢的扫着地。狐狸连招呼也未同人打,越过那人,从廊子下拽了一盏灯笼,领着我往厢房方向,倒是我路过那老者身边时有些不好意思,冲他点了点头,那人却连眼睛也未抬起。
进了厢房,狐狸脚步不停,径直向一张挂了帐子的床走去,我站在门口,看他怪异举动,这厮不是想睡觉吧,饭还没吃呢。
他走到床尾,回头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