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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更让那孩子憋屈的是这个奥古斯丁马上转头看向老师,握住了她的手,殷勤谄媚道:“老师,马上要走了?不急不急,我先给你泡杯茶!”
她笑容诡异道:“奥古斯丁,喝杯茶没关系,但我提醒你一声,这个调皮孩子,叫玛迦,来自缪斯大陆最著名的梅根家族,他爷爷的爷爷,就是那位……”
不等夫人说完,孩子立即抱着脑袋跳起来生气道:“错了,是父亲的父亲的父亲的父亲!”
这不一样吗?
奥古斯丁伸手就想抽这个欠抽的小蠢货。
夫人轻轻道:“反正我刚在那边跟这孩子祖先讲了点道理,他输了,我就把这个小家伙带出来。”
孩子这下没了气势,嘀咕道:“我的祖先是萨满皇帝,伟大的玛迦黑羊公爵!唉,竟然输给一个女人。还讲道理,讲个屁,分明是在对拆先祖神殿。雌性果然都是说谎家,尤其是人类女性!”
奥古斯丁儿童时的魔法老师转头轻轻瞥了眼孩子。
这孩子立即挤出笑脸,比奥古斯丁还要神情谄媚道:“夫人,您真厉害,连我祖先都输了,您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半神,我对您的敬仰,已经超过了对整个大陆加起来的萨满还要多三倍,哦,还不止,是两倍!”
奥古斯丁不理睬这个数学造诣惊人的小萨满,站起身,但摇晃了一下,夫人并没有搀扶,这一如从前,她曾经清楚说过,她只是奥古斯丁在这个世上的领路人,指明了一条道路,就不去同行。
在书房,奥古斯丁给她煮了一杯红茶,将唯一一把椅子让给了老师。那孩子蹲在角落画圈圈,不停念叨:“最疼我的祖先之所以会输,是因为有一根毁灭号角不能从神殿那块石头里拔出来!”
奥古斯丁苦涩道:“您也去了缪斯大陆?”
她喝了口茶,轻轻道:“你只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些事情,更棘手。我原本要在黄金岛呆一段时间,然后去趟荒芜之地,再去缪斯,因为你人为制造了一场圣降,我就顺便给你收拾一下残局。”
奥古斯丁谨慎地说了三个词语:“卡妙,缪斯,大门?”
她点了点头。
奥古斯丁自言自语道:“任何一扇门被打开,都是灾难。尤其是第二个,我现在甚至都不敢去设想。”
夫人一边喝茶,一边翻看书桌上一本奥古斯丁最近阅读的《伯里曼魔法结构图》,她看到夹在其中的一张芦苇叶书签,愣了一下。
她带着小梅根进入黑天鹅湖后,看到了魁北克糖枫和悬铃梧桐,用枫叶和梧桐叶作标签,似乎要更正常更文雅一些。
奥古斯丁自嘲道:“习惯了。”
喝完茶,奥古斯丁没有带她浏览地下世界,而是走出城堡,来到湖边的芦苇泊,小梅根被丢在了下面。奥古斯丁和老师一起走在被他猜出来的一条小径中,微风起,芦苇就像在哀鸣。
小径狭窄,奥古斯丁只能跟在她身后,望着她身上破损的黑袍,是一幅这一生中屈指可数最触目惊心的画面。
他的提坦龙眼法杖是空中修道院年迈占星师德黑撒赠予的,而眼前的老师,则是那位前皇室占星师自称拼命追逐却只能仰视了一生的老师。
难怪玛迦黑羊公爵能够带给伊莉莎白几乎彻底的死亡。
奥古斯丁觉得如老师这样如同站在奥林匹亚山巅的角色,两座大陆加起来应该不会超过十个。
走在奥古斯丁身前的夫人,准确说是历史上唯一的黑皇帝和皇后人头牌重叠者,圣阿尔忒弥斯,转过身停下脚步,伸手摸了摸奥古斯丁的脑袋,柔声道:“对于紫曜花,我很抱歉。”
奥古斯丁笑了笑,摇摇头。
她微笑道:“来这里之前,去了个不欢迎我的地方,我问了女孩一个问题,再用三周时间回答了她三个问题。然后就离开了,希望能够给你带来好运。”
圣阿尔忒弥斯就这样离开,像她离开每一个稍作停留的风景,看不出有什么留恋,但是她的话音还在奥古斯丁耳畔飘荡,“世界是一本书,但有些人是这个读者的一张重要书签。”
老师走了啊。
生命仍然急剧流逝的奥古斯丁坐在芦苇泊和小径的尽头,望着天空。
然后看到一个黑点,越来越大,大到无法想象。
这一年,注定会成为神圣帝国倍受荣光沐浴的一年,在帝国福音拿破仑凯旋返航之前,进入玛雅神庙的天才女性迦卡妙小姐,成为几乎等同于整部魔法史的玛雅史上最年轻神鸦徽章获得者,因为她摘取了魔法王冠上的明珠,“尼伯龙根之心”,然后,这位小姐骑着神圣冰龙卡培拉擅自离开了神庙,重回神圣帝国!半个帝国版图都在激动得颤抖,因为他们亲眼看到了骑在巨龙头顶的人类,而这个人类,正是神圣帝国的骄傲迦卡妙女士!当她和巨龙在数学家们的精确预测中一起飞跃过帝都上空,据说连皇帝陛下都兴高采烈拿起了瞭望镜,亲眼见证这一幕。
梵特兰蒂冈教廷已经想好了最恰当的年终祷告词:“主佑帝国!”
此时此刻,古语寓意“雄辩的历史”的卡培拉冰龙,众神时代曾是冰霜女神亲密战友的她,庞大身躯落入湖泊,掀起了巨浪。
年轻女人跳下来,将一只小盒子和一叠草稿丢给那个身体衰弱到不停咳嗽的男人,她红了眼睛,带着哭腔骂道:“白痴!”
第6章 龙心和小事
骑着龙族系谱第三位卡培拉而来的美丽姑娘,似乎不是一位喜欢阅读骑士爱情故事的小姐,丢下东西,骂完白痴,就重新跳上巨龙的头顶,就这样只卷起一湖芦苇丛地轻轻回去了?看来是真的回去了。就这样回去了!奥古斯丁坐在地上抱着木盒和手稿,感到无奈,这个傲娇的同龄人亲戚,好不容易见个面,都改不掉那倔强脾气,真是一点都不可爱,站起身,啧啧道:“以前只见过黄金亚种,这次算是长见识了。早知道迦卡妙这么匆忙赶回玛雅神庙,就算抱住她的大腿,也要求她让我多看几眼巨龙。”
今天是什么日子,老师来了,迦卡妙也来了,如果不是走得这么急,那就是命运女神对奥古斯丁这半年噩梦的最大报答了,奥古斯丁抱着两样没有细看但一万分肯定是珍贵玩意的见面礼,缓慢走向诗呢歌城堡,本已模糊的命运轨迹,再次清晰,再度滑入可以由自己掌控的轨道。坐于卡培拉头顶的姑娘并没有烦恼这次“私奔”的可怕后果,而是在烦恼一个小问题:“卡培拉,你说在他眼中,我的衣服不是很不邋遢?模样是不是很糟糕?”
吐着龙息的巨龙用冰霜系龙语回答道:“在他眼中,你也许不是最美丽的小姐,但一定是仅次于圣阿尔忒弥斯最富有个性的女士了,最重要的在于你比那个巫婆更年轻。”
巫婆?
可见奥古斯丁的家庭魔法老师不止不被玛雅神庙欢迎,在巨龙眼中也不算朋友。
“可是她比我更年轻就踏入了雪山。”
“但你解开了尼伯龙根悖论,虽然她帮助了你,但钥匙在你手里,是你打开了这扇将无数魔法师拒之门外的神圣大门,她只是提供了一些建议,没有她,三十年内你一样可以解开谜底。”
“三十年!”
“对我来说,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好吧,我忘了你是一条龙,对人类女性的年龄没有什么发言权。对了,卡培拉,那半颗尼伯龙之心,按照圣阿尔忒弥斯的说法,只是作用于解放他身上的第二道封印,听上去对于生命沙漏的修补并没有裨益,相反,生命越是虚弱,就越不适合核砝的‘绽放’,体内镶嵌入那颗意志龙心最多可以拉回一点生命天平的倾斜角度,最根本的难题还是没有解决,而且在不适当的时候进行‘镶嵌’,后遗症很大,再者以尼伯龙的骄傲,肯定会有巨大的排斥,恐怕圣棺骑士都无法承受,他到底应该怎么办?我是不是给得太早了,问题是这次不把龙心交给他,可能就真的没机会了。唉,头疼。卡培拉,刚才你说嗅到了厄休拉树眼的绿色芳香,这会是个缝上缺口的机会吗?”
“厄休拉只是冥王从大地之母盖娅眼眶中挖出的眼睛,并不是生命女神那个婊子充满淫秽汁液的乳房。”
“卡培拉,您是一位女士!请注意措词!”
巨龙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那颗曾经属于我爱人的残缺心脏,我不想发表言论。”
从不对谁轻易说“谢谢”“对不起”这类伪善词汇的迦卡妙用沉默表示了自己的真诚歉意。
“相比这个,你难道不应该更多考虑如何面对愤怒的玛雅神庙?”
“想清楚了,不就是五十年内不准离开密歇尔山峰吗?我也没打算离开,那里的书籍够我看两个五十年了。”
“这是一件睡一觉就可以忘记的小事吗?”
“小事。”
巨龙不再言语。
奥古斯丁在书房用三天时间才粗略研究完手稿,在魔法领域因为灵感迸发出某一个天才构思并不难,困难的是用一大串才华横溢的论点去论证某个看似最简单的猜想或者悖论,尼伯龙悖论之所以被誉作魔法桂冠的明珠,正是因为它所述原理的朴素,1+1为什么等于2,肯定要比1+2等于3要更接近基础的本源,这一叠手稿几乎每一页都有让奥古斯丁眼前一亮然后去苦苦思索的宝贵思想,阅读者尚且如此吃力,何况是撰写者?奥古斯丁很早就知道迦卡妙是个天才,但差距到底有多大,就是一个穷光蛋不清楚一万凯撒和一百万凯撒了,奥古斯丁伸了个懒腰,终于去打开那个盒子,手稿末尾已经善意说明,由十六个小型魔法阵搭建而成,一环扣一环,但手稿给出了单个魔法阵的线索,奥古斯丁足足花了一个通宵时间才破解这个小玩笑,打开盒子,是一颗仍然跳动的硕大心脏,碧绿色,如同一颗最名贵的宝石,即便是半颗,也是人类的两倍,它已经在神庙一尊魔法神祗眼球“意志”中跳动无数个年月,终于被她摘下,相信这足以让她获得一枚神鸦徽章,她是玛雅史上第三年轻进入神庙的魔法师,但肯定是以最快速度拿到徽章的怪胎,她还会创造多少个让同辈和后辈仰视的记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