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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就是这些,那就按这个重来一遍了?”
“对,按这个整体进行修改,有任何问题就打我电话。”
那人走开,蔚蓝稳定了一下情绪才对陈清开口:“挺久不见。”
“嗯。”陈清浅淡的笑。
“你们单位……参展?”蔚蓝并没留意过具体的参展商户,但以陈清服务的那家公司的规模,他也想过是不是他们会参展。然而想也只是想一下而已,并没有什么期许。那没有意义。
“是啊。具备一定规模的基本都会参展。”
“呵呵。挺巧,遇到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会面,蔚蓝的心绪有些被搅乱。他们将近一年没有见过,更可说是杳无音信。这一年,他努力的调整着自己,工作充实忙碌,私生活也尽量去恢复他习惯的模式。床上的人来了又走,哪一个都照旧不怎么令他满意,然而,他试着去习惯,习惯这种他曾习惯的生活。可此刻,他又见到他,他发现自己仍旧无法平静。这真糟糕。
“不是巧。”陈清吐字清晰,“我知道你在这里,所以我也在。”
他看见了蔚蓝眼中的震惊,本以为会出现的退缩也没如预期般出现,他很诚恳的对他说:“蔚蓝,我一直在找你。”
是的,他从没有停止过对他的寻找,虽然它们总是徒劳无功,那他也无法放下。他在蔚蓝离开后,终于发现,无论他是否乐意接受,他的存在已经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不能剥离。为此他愤怒过、彷徨过、迷惘过,恐惧过……却终究对这样的自己毫无办法。今天,当他从部门助理那儿听闻展会的总策划是个年轻的帅哥,他便不假思索过来了。即便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是蔚蓝,他也不介意。反正他是一只无头苍蝇,乱转又何妨。然而,当他远远的看到他,内心的那种撼动让他的心脏猛烈的抽搐。蔚蓝仍旧,带给他不能忽视的心悸。也正是这份心悸,提醒着他,他对他的感觉。
这是一条不归路,可他已经走上来了,且无法脱出。
“找我有事么?”
这是一句糟糕透顶的开场白。蔚蓝一辈子都没有过如此之糟的开场。然而在两条街外的这家咖啡馆内坐定,面对不说话的陈清,他实在想不出更佳的开场。且,他会来找他,肯定是有事,对么?他们的关系,他不再天真,他清楚明白的知道他们已经到了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地步。
“你最近还好么……”陈清握着那杯冰咖啡,店内的冷气驱散了他浑身的热腾腾,而这儿的安静,也如同这降温,令他局促起来。
“我?挺好,老样子呗。忙忙工作,交叉几个Date。”
“约会……?”
“有问题?”蔚蓝点燃了一支烟。
陈清又闻到了他熟悉的Kent的味道,那是蔚蓝身上味道的一部分。
他在约会。是啊,都过了多久?陈清忽然有些惧怕,眼前的蔚蓝所散发出的那种距离感令他陌生。
“你呢?结婚了没有?”蔚蓝尽量令自己笑出来,尽量让自己的这句话听上去轻松些。
“……你干嘛要和别人约会,你不是爱我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令蔚蓝大吃一惊。
“我就知道……你从来都不是踏实的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跟你搅和到一起没好果子吃!”
“喂……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把那些破烂东西留在我家里,自己倒是走的轻松!”陈清的手攥的死死的,“手机停机,单位辞工,你从来都是这么恐怖的人!什么都能说做就做,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恐怖?陈清,我恐怖?你把位置搞错了吧?整天提心吊胆的人是我好不好?我走的轻松?我不考虑别人感受?你知道我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给你的新女人让位子嘛!你知道我笑着祝福你一次次是什么感受吗?我看着你结婚,喝你的喜酒,看着你喜得贵子,再看着你失去她们。我从没有过非分之想,如果不是你那段日子那样的去依赖我,我不会强扭着你给你我的心让你懂得有人如此的爱你。你呢?你不接受你也不拒绝,让我明白我无论做什么都是我甘愿的。是,我确实甘愿!然后你有了女朋友,你招摇的展示给我。是谁让我走的,是谁?”蔚蓝非常的气愤,“手机停机,单位辞工,你觉得我躲你?那可太好笑了。手机不幸丢了,又没什么补办的道理,至于工作……我可以有我的选择吧?我不能就总这么围着你打转,我也得做我要做的事儿!”可他转念一想,“那些东西……你还留着?”这意味着什么?
陈清当然明白这一切,可他就是无法再压制内心里对蔚蓝的思念,这思念煎熬他太久,以至于转变成了对他的恨、对他的怨、对他无限膨胀的占有欲,“今天回去就都扔了!总之你是个骗子!你让我相信了你爱我,然后你又一转身去找别人。没有我,你的生活还可以照旧,你根本没你说的那样在乎我!”这是气话,但气话说起来总会令自己相信,于是陈清拉开椅子就要走。
蔚蓝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陈清挣不开,硬是被他按了下去。
蔚蓝死盯着陈清的眼睛,以前他所看不到的东西,现在他看到了。那双眼睛里,倒映出的自己,透着浓重的感情。愤怒之下,掩盖着深切的悲伤。
他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个家伙,对他抱有着深埋于皮肤之下的感情。
“你敢亲我,我就敢揍你!”蔚蓝凑近,陈清后退,“我不跟胡搞的人亲吻。”
“那你揍吧。”
他当然没有揍他。咖啡店里还有几桌客人,然而这是陈清头一次去忽略别人的眼光。他的手抓着蔚蓝的背,再没有哪一次比这次更确定——他是无法离开他了。这也不是蔚蓝强求的,是他自己无法克制。
◇◆◇◆◇◆
浴室里哗哗的充斥着水声,直到蔚蓝关闭花洒。他看着他,他也看着他。没了诸如你最近都在做什么、生活的怎么样之类的废话。暑气散了,然而封闭空间内的水汽仍旧令陈清感觉到低气压。他越过蔚蓝的肩头,看着外面地板上散乱的衣服。他非常确定自己疯了,却无法抑制住这疯狂。如果可以,他也不会令自己这么狼狈了。
陈清想拉开门走出去,却被蔚蓝制止。他亲吻他,由浅到重。
吻是最好的催情剂,陈清无法抗拒的接受着。时隔许久,他又被蔚蓝碰触了。他的吻、他的爱抚,都像留在他记忆中的那样,原来他一刻都不曾忘记。
他放任他的手指撬开他的身体,他放任他濡湿的吻覆盖住他浑身上下最敏感的部位。他低头看着他,看他龌龊的动作,然而他却觉得兴奋。
他知道自己堕落了,却无法挽救。
陈清被蔚蓝翻过来,抵在了玻璃壁门上,那种触觉令他浑身战栗。而后,不知道是什么湿湿滑滑的东西钻进了他的身体,再来,就是一股被撕裂的疼痛。他叫出了声音,在蔚蓝顶进他身体的同时,他射精了。之后,他感觉到他在他体内一下下的律动,他的腰肢被他所控制,他像女人那样被蔚蓝占有了。那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性爱,他在其间的角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然而除去最开始的疼痛与不适,他可以从其中发现乐趣。他令他亢奋,他只能死死的用手抵住玻璃壁门,他总觉得它就要碎裂了。
始终,他的耳垂、脖颈、背脊都被蔚蓝亲吻着;始终,他的肌肤被他宽大的手揉来揉去;始终,他听到他粗重的喘息,以及自己喉咙里发出的细微的呻吟……
蔚蓝知道自己该轻点,该温柔点儿,可他无法去控制自己。他在占有他,光这一点就足够令他疯狂。陈清并不阻止他,也不再说疼,他努力的调整着气息,他尽量的敞开着身体。他在接受他,这就令他更难自控。
这是他想了如此多年的人,而在这一刻,他终于实实在在的得到了他。
他的食指和中指扳开了他死死咬着的嘴唇,他触摸到了他光洁的牙齿和柔软湿热的舌头,津液不一会儿就顺着他手指的轮廓流下,他听到了他断断续续的呻吟。他知道,他在喊他的名字。
他啃咬着他的脖颈,他的手指抽出来捏着他挺立的乳首。
他听到他说,蔚蓝,蔚蓝,我……
你爱上我了是吧。蔚蓝贴着他的耳根问。
也许……是吧。陈清说。
陈清像一只软体动物那样趴在了床上,蔚蓝裹上浴袍去看了看那缸热带鱼。果然,又只剩几条了。撒些鱼食,它们大概饿坏了,猛地游过来,带动着水草一波又一波的律动。
今后会怎样呢?陈清点了一根烟,却怎么想也想不出来。那不是他能预料到的。这条路太为非比寻常、太为陌生,他除了走下去不会找出答案。
身体里有一股焦躁,他知道那是蔚蓝所赋予他的。然而他却还是不敢相信,他跟蔚蓝做爱了,像情人那般,做爱了。他又嗅到了他的气息,那气息又深埋进他皮肤的纹理间。他仔细的嗅着那熟悉的味道。
窗外不知几时下起了雨,猛烈的风将它们拍打在玻璃窗上。仅仅开了一点的缝隙令窗帘飞了起来。
陈清看着,缓缓的吐出口中的烟。脚步声一点一点的接近,他却不想回头。床震颤了一下,而后有吻落在了他裸露的身体上。那吻迟迟不肯离开,伴随着牙齿轻轻地啃咬他的皮肉。
是头发吧,扫过他的背脊,那是一种微妙的触感。
烟燃尽了,陈清将烟蒂碾灭在烟灰缸内。
他翻身,面对着蔚蓝,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被他吻住了唇。
下雨了。他说。
下吧。蔚蓝的声音接近呢喃。
很大的雨。他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肩。
很凄惨吗?
没,没有。
软着的阴茎被蔚蓝握住了,陈清皱了皱眉,却看到他在笑。
“你在想什么?”蔚蓝亲吻了他的眼眸。
“我在想,究竟……咱们可以走多远。”
“呵。”
是啊,多远呢?蔚蓝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