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姗的存在近乎无用废物,既不会记帐也不懂拨算盘,更没有半点商人的精明市侩,可梅家小三说什么也不辞了她,只说是防患未然,万一以后遇上不测风云之事,也好有个人能照应——这是表面话,全梅庄上下谁不知道梅媻姗自小便随着爹爹到梅庄工作,那时梅庄事业才刚起步,府里的主子比奴仆还多,自是彼此再熟稔不过,梅媻姗就理所当然成了他们的“青梅竹马”,尤其与梅家小三感情更是亲近。
只是……
青梅竹马的感情,终究是随着时光消逝,取而代之的,除了主仆的忠诚之外,再也没有留下半分回忆。
而梅庄中,梅媻姗对梅家小三用情最深,这情字,是主仆之情,要是想探索是否有其他成分,怕是又教梅媻姗一掌给劈昏了。
“三当家将我遣回大当家那边,让我听命于大当家。”梅媻姗眸光一黯,即便她想掩饰,直率的性子却怎么也配合不了地露着馅。
“小三把你遗回我大哥那里去?”这可真破天荒呵,在他离开梅庄这几天内,里头发生了什么他没来得及参与的好戏?
他那个重情重义又重视她的小三弟弟,心甘情愿地将梅媻姗给这回他大哥身边?看来——事态颇严重了。
“他……不要你了?”
梅媻姗重重一怔,因梅舒怀的一句话而失措,一旦流露在外的情绪无法收拾,她便只能无功地慌了手脚。
咬着唇,不只是忿恨着三主子弃她不顾,亦是难堪的心思敦梅舒怀一语道破,但她还是想强锁住逸喉的呜咽。
等了良久,梅媻姗才恢复了声音,但出口的只不过是一个好浅好浅的“嗯”字。
梅舒怀深思地瞥了她一眼。
“媻姗,是你先不要他的,你没资格露出这种表情。”这号神情,他已经在梅家小三脸上看过无数回了。
梅舒怀没有给予梅媻姗安慰,反倒只是凉凉地开了扇,并开始抢起月莲华手中那碗喝了一半的凉茶,他就着月莲华之手,笑呷着茶香,与她闹了好一会儿,全然忽视梅媻姗僵在原地的身子。
梅媻姗只能静伫在原地,欲言又止的唇瓣轻蠕,无言以对,思量着梅舒怀那席话是玩笑与否。
等到梅舒怀玩够了,眼光才转回那抹站直到动也没动的身影上。
“我不是在说笑,鄙弃真心的人,是没有资格要求别人掏心对待,你,就待在我大哥那边吧,省得我们兄弟老瞧见你净欺负小三。”要不是小三老给她靠,他那疼弟如命的大哥早早就将梅媻姗轰出梅庄去自生自灭了,哪还容得了她放肆?眼下她被派回大哥身边,看来受场委屈是免不了的。
而梅家小三定也知道,可他仍硬下心肠遣了梅媻姗,足见她好本领地惹怒了好性情的小三,再不……就是被伤透了心,不愿再提供她如山坚固的保护。
“我……”
他插话,不想听她的无力辩解:“去同我大哥说,两天后我就回去,别派人来催了。”
梅舒怀噙着笑,转头对待月莲华时可笑得殷勤谄媚,完全没有方才与梅媻姗说话时的那派凛然。
“莲华,到时跟我回去好不?我想拐你回家养……”
“当我是狗吗?!”推推推,推开那张贴上来的笑脸。
“你是莲呀,我最爱养莲了……”
“你说养就养吗?!离远点,你好臭……”
“刚刚你投向我的胸膛时怎么没听你抱怨?莲华,你害臊了?”
“谁害臊来着?!”
“你脸红了。”
“那是因为我闭气给激红的……”
“是吗?”哈哈。
梅媻姗识趣地退离了满是笑声的凉亭,不再打扰别人的好兴致,也不知道自己继续留在那里的理由。
没有理由留下,那不是就该走了吗?
她一直都是清楚的,没有理由留下,就该……走了吧。
只是一颗心……
竟是茫然了。
第7 章
“莲华,你最好了、你最乖了、你最善良了。”
月莲华拂柳疾行,身后的梅舒怀像块甩也甩不掉的糖饴,在她耳边不断灌着蜜甜迷汤,企图用这种方式把她治得服服帖帖。
“再谄媚呀。”她回过头,将黏呼呼的他给推远。太热天的这么黏人,他不觉得烦吗?
“再谄媚你就会点头吗?”他眼睛一亮。
“休想。”她想也不想地打破他编织的美丽幻想,脚下一旋,绕过他又缠扑而来的身子。
“莲华,同我一块回去有什么不好?我会疼你惜你呀。”梅舒怀脸上没有半分挫折,再接再厉地跟上。
“同你一块回去有什么好的,教我成天面对你家那池荷莲吗?”她在月府还吐得不够多,现在还得去“灌溉”他家的荷池吗?!
“我家的荷莲一点也不臭噢,有的只是淡淡宜人的芬馥。”
月莲华的反应只是轻嘲含嗤地瞄了他一眼,连应声都嫌懒。
“再说,我家又不只养荷。举凡四季的花卉都是梅庄的生财商品,你不爱莲,我就不带你看莲,看石榴花好了,梅庄石榴也是一绝。”他继续鼓吹。
“你以为不赏莲就嗅不到莲味吗?”她对莲的臭味也是敬谢不敏。
“莲哪里臭了?你闻闻,我香是不香?”
梅舒怀大掌一掬,将她的螓首压入自己的胸前,恶意地要她沾了他一身莲味儿。
“很臭!”她脑门后的大手像是准备谋财害命般坚持,硬将她深埋在胸坎里,月莲华尖叫、挣扎、踢蹬,挥舞的小手甚至扯乱了他的衣衫,拧疼了他的背部肌理,还是无法撼动他松手半分。
“闻仔细些,香吧?”男人味可是世上最珍贵的芬芳哩。
“梅舒怀——”
“我在。”饱含笑意的声音由她头顶轻飘飘落下。
“放手。”地管他在不在!
“不放。”他痞痞道。
月莲华菱嘴一张,贝齿一合,狠狠咬上他半敞一颗精致绣扣的锁骨。
他吃痛,却没如她所愿地松手,笑靥中带有难忍的疼楚。噢,看她秀秀气气的可人模样,咬起人来还真带劲——梅舒怀俯下身,干脆大方地将自己身上那块肉更送入她嘴里任她啃咬。“很疼,但我还是不放。”
很疼,所以他希望她放开尊口,呜……
月莲华可不跟他客气,使足了吃奶力气。
猛然倒抽一口凉气的惊呼声由月莲华身后响起,第二声、第三声、第四声……络绎不绝。第一声来自于月府六小姐月芙蓉,其余则是几名妹妹和丫鬟。
“莲……莲华姊,你这是在做什么?!”月芙蓉尖嚷。
一时之间尚来反应过来的月莲华还咬着梅舒怀颈下那块硬肉没放,压根忽略了脑门后的大掌早已收手,很无耻地搁回他粉薄的唇边——那画面,怎么看都很像他是个被她强迫就范,委屈的咬着手指不让呜咽声出口的小可怜,而她月莲华,正干着全天下摧花淫魔爱干的错事……
“我就说别在这园子里,你看,被人瞧见了吧……”趁着月莲华瞠目结舌的空隙,梅舒怀向后挪了小小一段距离,右手轻抚过那块被月莲华啃咬得又红又湿的小巧齿印,长指顺便将开了扣的衣襟再拨开一小寸,以方便众见证人瞧清那暧暧昧昧的红印子。
“莲华姊,你、他、你们……”月芙蓉像是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只能你呀他的指指点点,倒是一旁的月芙蕖还正常些。
“莲华姊,你和梅二公子已经……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她问得含蓄,只是从一张俏脸火红的情况来看,她嘴里的“这种地步”绝对是属于羞于启齿的事情。
“我们两人是郎情妹意,你们将所有的不是都算在我头上吧!罪名全冲着我来就好!别伤害莲华——”梅舒怀将月莲华扯到身后,轻易挡住她娇纤的身躯,不容任何指责落在月莲华身上,但实际上他这举动的真正目的是要将月莲华推入挣脱不了的窘境,教她有口难辩。
“梅公子、莲华姊,你们两个,隐藏得真好哩。”月芙叶脸上带着戏谑,想起月莲华之前躲在竹帘后所说的一番话,俏圆的眼儿眨了眨。“是谁先主动的?”
记得梅舒怀待在月府的时间又不长,每回全府共同用膳时莲华姊总是缺席,想想两人也不该有太多交集,唯一众人目睹他们独处也不过就是昨日莲华姊中了暑,由梅舒怀代劳地扶她到凉亭休憩罢了,怎知,不过跳了几个时辰,他们两人已经有这么好的“性”致在花圃里上演火辣辣的戏码?
啧啧,瞧瞧莲华姊留在梅舒怀脖间的齿印,又深又红,足见她是如何的使力及……饥渴。
梅舒怀状似沉思,“若要说主动,是莲华先,不过后来由我主导。”毕竟的确是月莲华先来找他,这番说辞也无不妥。
“是莲华姊中暑那一回开始吗?”那不过是昨天的事呀。
“不是,还要更早……应该说是我到月府的头一天夜里。”白咧咧的齿在笑。
月芙蕖轻呼:“好快的速度噢!”原来他们两人的“奸情”开始得如此之早,好样的,真是太小看莲华姊了!
“很快吗?我觉得还好,莲华太坚持了,不然进展会更快些。”梅舒怀口气不免遗憾。他现在还苦追着莲华跑,哪称得上快?他都还没能拐她回家咧。
“光天化日之下……啃啃亲亲的还算不够快噢?”那他到底想怎么样呀?月芙蕖在心底打了个问号。
她虽未及笄,但风花雪月的事可懂得不少——前些日子城里风行的春宫艳书《幽魂淫艳乐无穷》,她可是翻了再翻,里头的字句都快倒背如流,就算没亲眼见识过书里淫淫欲欲的场面,好歹她也清楚那些艳乐的“步骤”,至少她确信——一男一女趴在彼此身上,衣衫半敞……好吧,就算只有敞了男方一颗绣扣,牙关已经开始在对方身上烙下独占吻痕,要是她和芙蓉姊再晚个半刻闲人打扰,不知他们会进展到哪个地步……
好可惜噢,好想看噢。
满怀求知欲的月芙蕖真想同梅舒怀商量:“我们半刻后再过来,你们先继续好吗?”,可是她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