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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若梅气结地回到了军营,回到霍东禹的宿舍里,在床上坐下就抄起了那只枕头,那是霍东禹的,虽然被她用了即将一个月了,上面还是残留着霍东禹的气味。
“就嘴硬,就嘴硬。”她用力地捶打着那只枕头,明明那年的军训,她扭伤了脚,他心疼不已,对她关怀备至的。那是她最快乐的回忆了,一直烙在她的脑海里,她以为他也会记着的,没想到他竟然说不知道,还说什么不同届,不知道。他明明就天天往她的学校里钻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呀?他就是故意伤她,想让她离开。
“我就偏不走!我都不怕什么了,你一个军人,竟然连追求自己所爱的勇气都没有,枉为铁血男儿。”
蓝若梅嘴里不停地嘀咕着。
心里其实也知道霍东禹不愿意接受她,是因为霍东铭的关系。
难道,真要她回去面对了霍东铭,让霍东铭忘记了她,他才会接受她吗?
如果真是这样,她真的可以回去面对霍东铭的,哪怕霍东铭有可能会因为狂怒而掐死她。
不过,她要是回去了,自己的父母还会再让她跑到这里来吗?就算霍东铭可以放过她,父母一心想让她嫁给霍东铭,说不定,绑也要把她绑进教堂嫁给霍东铭呢。
和霍东铭青梅竹马二十几年了,霍东铭霸道倨傲的xing子,她也摸得一清二楚的,她也没有把握能求得霍东铭放过她呀。
唉,烦死了!
怎么追求自己真正所爱的人,会这般的麻烦呀。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是这样过着。
蓝若希在瑞士和霍东铭幸福地过着每一天,而蓝若梅则为了让霍东禹接受她,不停地努力着,劝说着。
只是,霍东禹总是不给她太多机会劝说,每每她出现在他的身边时,谭筱琴也会出现,刻意打断阻碍着两个人的独处,霍东禹总是很温和地对待谭筱琴,甚至是邱天美,对蓝若梅的态度总是一个样,蓝若梅每次都霍东禹气得要死。
原本她是坚信霍东禹也爱她的,可在这些假象之下,她心里的坚信慢慢地动摇起来。
她开始起了疑心,怀疑霍东禹对她好真的是看在霍东铭的份上。
秋天即将结束,初冬快要来临。初冬的日子里,西藏的天气变化就更不必说了,习惯不了这种变化莫测天气的人最容易生病了。
战士们虽然习惯了这里的气温,可有时候也会感冒什么的。
近段时间开始,每天总有战士们感冒的,谭筱琴和另外那名军医一下子就忙了起来,就连邱天美也跟着忙碌。
蓝若梅心疼战士们,有时候也会帮忙照顾感冒的战士们,有时候也会趁着谭筱琴和邱天美忙,没空去阻碍她倒追霍东禹,围着霍东禹打转。
有时候霍东禹不理她,有时候看到她被自己态度所气,眼里又会流露出错综复杂的表情,蓝若梅商人家庭出身,眼睛利得很,每每捕捉到霍东禹眼里一闪而逝的错综复杂或者是心疼时,她原本想着放弃的民又会重新燃起来,让她为爱不倒的信念更加坚定。
不过人终究不是铁打的,霍东禹竟然也感冒了,还发起烧来。
人一旦发烧,就会觉得晕晕沉沉,浑身无力的。
霍东禹就算是一个大男人,发起烧来也甩不掉头晕感。谭筱琴和那个军医都强令他躺在床上休息,蓝若梅更是围着他打转。
“东禹,渴吗?”蓝若梅从楼下打来了一杯滚烫的开水,推开了霍东禹现在住着的那间集体大宿舍的门,人还没有走进房里,关心的话就先问向了霍东禹。
房里还有几名战士正围坐在霍东禹的床前,几个人在说着什么话,看到蓝若梅推门进来了,他们立即站了起来,其中之一的关云怀更是笑着说:“嫂子,我们陪营长说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话了,想必营长肯定是渴了,你这杯水送得太有时了,简直就是及时雨呀。”
“云怀!”半躺着的霍东禹立即阴着脸低喝了一声,关云怀便嘻嘻地笑着,闭了嘴。
“嫂子,你先陪陪营长吧,我们出去了。”几名战士都非常识趣,蓝若梅一进来,他们就赶紧往外走,把空间留给了这两个人。
他们也很喜欢谭筱琴和邱天美两个人,但霍东禹爱的人是蓝若梅,他们更清楚,自然也希望蓝若梅能借着霍东禹生病,感情最脆弱时,一举攻下阵地,让霍东禹正式接受蓝若梅的感情,那他们也算是见证了一对有情人的结合。
蓝若梅端那杯水走到霍东禹的床前,床前摆放着一张长方形的小桌子,她便把那杯水摆放在小桌子,然后就在床沿上坐了下来。霍东禹炯炯的双眸像钉子一样盯着她,或许正如战士们说的那样,人生病时,感情是特别的脆弱。
“退烧了吗?”蓝若梅一坐下,就抬起白净修长的玉手欺到了霍东禹的额上。
“差不多了。”霍东禹让她的手在他的额上停顿了片刻后,就把她的手挥开了,盯着她看的视线敛了回来,语气不像平时那般的冷漠,但也不温和,就是不咸不淡的。
手被霍东禹挥开,蓝若梅脸上有一分的不自然,随即她又找着话题问着:“吃过药了吗?”
“筱琴刚才开了药后,就让我吃了。”霍东禹依旧不感不淡地回应着,对谭筱琴的称呼竟然显得亲热起来。
蓝若梅听着一怔,心里像被针刺了一下一样,突地就痛了起来。但她还是强作欢颜,强作镇定,关心地说着:“饿吗?要不要喝些粥?我下楼去帮你煮。”
“不用了,筱琴已经端来了。”霍东禹淡冷地拒绝着,随着他的话音落地,谭筱琴果然推开了房门,端着一碗新鲜的白粥走了进来。
蓝若梅大怔。
霍东禹是今天才感冒了,从知道他感冒开始这几个小时,她几乎都是围着他转,她怎么不知道他让谭筱琴替他煮粥了?
心,再次被针刺了一下。
痛楚加剧。
“东禹,饿了吧?”让蓝若梅意外的是,谭筱琴竟然不再叫霍东禹做营长,而是像蓝若梅一样亲切地叫着东禹。
她把那碗加了些许盐的白粥也摆放在小桌子上,笑着对蓝若梅说道:“若梅,天气冷,粥很快就会凉的,你坐在床上,就近,扶东禹起来吃吧。他早饭都没有吃。”
“好。”蓝若梅就想扶霍东禹,被他拒绝了。
“筱琴,我牛高马大的,像座山,她力气小,怕扶不起,你来吧。”说完投给谭筱琴温和的眼神。
今天这两个人唱的是哪一出呀?
蓝若梅心里酸得可以腌咸菜了,总觉得这两个人有鬼,却又没有办法阻止他们任何一方开口说话,更没有办法让她自己的心不受影响,那酸意,她自己都闻到了。
“我可以的,东禹,别把我当成弱不禁风的人。”蓝若梅伸手就扶霍东禹,霍东禹是她的,她不想让谭筱琴染指。她在这里赖了一个月,她不能前功尽弃。
霍东禹瞪她一眼,那眼神相当的不悦,让蓝若梅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委屈地看着他。
“我说了不用你扶!”霍东禹的脸黑了下来,他的脸本来就黝黑,现在脸色一沉,就显得更加黑了,加上横眉冷眼的,格外的吓人。蓝若梅哪怕习惯了他的冷脸,也被他此刻的神情所吓,脸涨得通红,委屈更是染满了眼底,眼里还有泪花在打转。
她直觉得霍东禹和谭筱琴似乎背着她商量好了什么事情,可此刻被霍不禹这样一瞪,一说,她就乱了,理智都快消失了。
她默默地,站了起来,让开了位置。谭筱琴立即就上前把霍东禹扶坐了起来。
“怎么没有菜呀。”霍东禹看着那碗白粥,挑了挑眉,问着。
“我加了些许的盐,不会很淡的,你现在感冒了,吃些淡白粥更好。”谭筱琴不慌不忙又温声细语地解释着。
霍东禹便不再说什么,端起了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白粥就优雅地吃了起来。
眼角捕捉到蓝若梅的身影,他忽然把粥递到谭筱琴的面前,说着:“筱琴,我头还是有些晕,不如,你喂我吃吧。”说完目光灼灼地看着谭筱琴,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好。照顾病人是我的天职。”谭筱琴笑着接过了那碗粥,话里却没有半点情愫,完全是职业式的,可惜某位心酸加心痛的大小姐却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早就痛苦地含着泪水,转身离开了房间,不忍也不愿意再看着两个人卿卿我我的。
蓝若梅自从逃婚入藏后,信心一直强大,可到了此时此刻,她发觉原来她一点也不强大,她也像所有女人一样,承受不了自己所爱的男人对其他女人好。
哪怕霍东禹是故意这样对她,她也无法承受。
从她二十二岁有点莫名其妙地就成了霍东铭的女朋友到现在,六年了,他都是一直对她冷冷冰冰的,不曾好转过。
她以为,她只要坚持下去,努力下去,一定能捂热他那颗冰硬的心。
可是……
泪,终是止不住地下滑。
在这里,她人生地不熟,没有亲人在身边,他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如今,他这般待她,让她觉得自己孤苦无依似的,原本就想念亲人的心就更加的强烈了。此刻,她很想看到父母,很想一头扎进母亲温暖的怀里,向母亲哭诉委屈,向母亲道歉自己带给他们的麻烦。
她为了爱,不顾一切,结果得到的却是这种下场。
霍东禹宁愿亲近才来这里半个月的谭筱琴,也不愿意亲近和他一起长大,相识了二十八年的她。
伤心的蓝若梅忽略了很多很多的疑点,只觉得自己全身失去了坚持的力气。
“若梅,你怎么了?”邱天美刚好上楼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纸,看到她的时候,下意识地把那张纸藏到了身后,又不失关心地问着蓝若梅。
“没,没……事。”蓝若梅慌乱地拭去了泪水,不想让邱天美看到自己的痛苦以及狼狈。
“没事就好,我先拿这份结婚申请报告给霍营长过过目。”邱天美又不是傻子,她怎么可能看不到蓝若梅的痛苦,但……她把藏于背后的那张纸移拿到了前面,笑着说。她的眼眸深处闪过了一抹对蓝若梅的同情。
今天这一切,都是一出戏。
在霍东禹感冒了,谭筱琴帮他诊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