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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比起来我真的很穷,放着紫乃会社不管可以吗?」他不属于台湾,待得越久他将来会越伤心。
她不喜欢看见眼泪,希望每个她爱的人都能过得快快乐乐。
阴影笼罩眉心,紫乃龙之介眼一深的看着她。「别想赶走我,这房子我有一半居住权。」
紫乃会社没有他也不会倒,他那精明能干的母亲会一手撑起它,反正她对权势的重视胜过唯一的继承人。
但她不行,她只会毒死自己。
「卖给我不省事多了,你的事业根基在日本,何必为难自己……」他恨她身上背负的原罪,不是吗?
「闭嘴,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负责,妳给我乖乖的吃饭。」他直接将碗筷塞到她手上,避谈他早该面对的事情。
叹息声很轻,轻到秋天以为是苦笑。「龙之介,你一定会后悔遇见我。」
人家说艺术家有一颗细腻的心,能早一步看穿别人的心事而成为自己的作品,但她宁可不要这份细腻,隐约她已预知他的伤痛将有多大。
「妳叫我?」他似乎听见她低唤他的名字。
「对呀!男佣,你忘了添饭。」她笑着掩过心底的轻愁,以活泼的面容留下一页美好的记忆。
她绝不让他们为她担心。
脸一板,他做出凶恶的表情。「秋天小姐,妳刚叫我什么?」
「男佣。」她大胆挑战他的底限。
「一条发霉的面包配白开水吃上三天,把我精心料理的食物留给猫吃,妳说这笔帐我该不该算?」紫乃龙之介慢慢地卷超袖子,不怀好意地朝她靠近。
啊!糟糕,踩到地雷了。没地方好退的秋天将脚提到椅子上缩成一团,模仿穿山甲遇敌的抱姿。
「呃!酵母菌有益健康,一点点发霉还能吃嘛!丢掉有点可惜。」整整三天她没踏出画室半步,哪晓得他会这么贤慧。
可怜的大胖就是这样得罪他,现在才被小心眼的他猛练瘦身操。
「我看妳根本没发觉自己有胃囊,妳那天在耍什么脾气,告、诉、我——」因为没人肯向他解释。
那两个变态的女人简直目中无人,当他的面对她动手动脚还一脸怜惜的模样,坚决拒绝透露她们知道却不告诉他的秘密,当她是易碎物守得寸步不离,不让「危险」的他接近半步。
连画了三天画足不出户当然会精神不济,但她们的举动未免太诡异了,好象她情绪一激动随时会停止呼吸。
因为秋天表现得太正常了,又善于转移别人的话题,不疑有他的紫乃龙之介始终看不出她的身体有异,总以为是她在画室待太久的缘故,导致有轻微的贫血。
「我……呃!我……我可不可以先吃饭?菜凉了会失味。」她眼神闪烁地装出很饿的馋相。
「连馊食都觉得好吃的人会在意菜凉不凉?」尽管口头讽刺者,他还是为她添满一碗饭,再堆上一座菜山。
秋天的心头有阵湿润,不想他对她太好,她承受不起。「能吃是一件幸福的事,世上有多少人没饭吃,碍…」
好痛。
「怎么了?」一见她眉头一紧,他的心口也莫名地紧缩。
「咬……咬到舌头……」
好笑又好气的紫乃龙之介抬高她的下巴一瞧。「看妳还敢不敢边吃东西边说话。」
「我……」
修长的指头抚上她的唇,为之一颤的秋天忘了要说什么的怔住,她犯了一个不该有的错误,抬起头看他。
就像千百年来天经地义的事一样,四目一接触如磁石般紧紧相吸,相互吸引的情愫在瞬间爆开,谁也逃不开亘古的晓咒。
吻,轻轻的落下。
第七章
「你们在干什么?」
惊蛰一动,大地回春。
但也有可能带来地狱般的毁灭,瞬间冷却两颗火热的心回归冰原时期。
面对两道熊熊怒火的瞪视,紫乃龙之介的手始终没有放开秋天,专制而占有的回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怪她们不该打扰他的好事。
他从不知道吻一个女人会带给他如此大的震撼,如同她的画一般处处是惊喜,看似平凡的色彩却隐含丰富的力量,在悬崖边开出一条天梯走向希望。
她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甚至他有过的女人都比她美上数倍,但是她令他有种心灵契合的感觉,好象她本该属于他,是他灵魂遗失的另一半。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不能松开握住的手,离巢的鸟一旦飞出去就不会再回头。
「就知道会有坏事发生,一早我的眼皮直跳不肯停止,果然是你这头恶狼在为非作歹,欺凌良家妇女,还不放开我们的秋天。」魏闲闲气怒道。
那只可恶的贱手真碍眼,好想拿把刀砍了他,她们的秋天怎么可以随便任人欺负。
「秋天是我的不是妳们的,我爱抱就抱轮不到多事者插手。」她们还没资格跟他要人。
强而有力的臂膀紧环欲下地的身躯,紫乃龙之介收拢双臂警告怀里的女子安份些,她不会有机会从他身边逃脱。
「你……你乱伦,别忘了你和秋天是兄妹,你这样抱着她太变态了。」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名义上他们仍是「一家人」。
怪了,怎么心口酸酸的,「一家人」应该是她、秋天还有翊青共同组成,他不够格。
「女人爱女人才是变态,我和她是不是兄妹妳们最清楚。」现在就等荻原的调查加以证实,她绝不会成为他的妹妹。
他的话让魏闲闲气得脸色发青,浑然没注意从一进门就不曾开口的赵翊青身子一震,面如死灰的紧盯着秋天的反应,这份见不得光的感情不能成为她的负荷。
但秋天仅仅回以淡薄的一笑,仿佛刚听了一个好笑的笑话不在意,神情自若地没有一丝讶异。
「谁说女人爱女人是变态,你落伍了,大哥,我爱她们……唔……」他竟然用这招回敬她,太卑鄙了。
「别再让我听见妳叫我一声大哥,否则我会吻得妳喘不过气来。」那两个坏事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她维护。
轻点她鲜嫩的红唇,他带着得意的神色轻睨,她的唇只有他能占领,女人跟女人才违反自然定律,她们怎么抢得过他先天的优势。
女人本来就该和男人在一起才正确,她不能随口说爱两个女人,她要爱只能爱……他?!
忽地一怔,紫乃龙之介看向秋天的眼神变得很怪异,先前的强硬被困惑取代,他甚至不晓得自己在想什么,她该爱他吗?
但是这犹豫很快被他的自大扫去,她不爱他还能爱谁,她只能是他的女人,没有第二种选择。
「什么喘不过气来,你想害死秋天呀!她有心……」脏玻最后两个字被一道惊吼声阻止。
「闲闲,闭嘴。」这个没大脑的女人,她的智商全跑到胸部了。
啊!好险,差点说溜嘴。魏闲闲在心里暗惊,轻拍胸口卖弄风情,企图遮掩一时的失言。
「心什么,为什么不让她说下去?」她们到底有什么事在瞒他,他非查个明白不可。
赵翊青看了秋天一眼,没她的允许她不会轻易泄漏她的秘密,朋友间的共识不需要用言语交流。
魏闲闲让自己冷静下来。「你没必要知道,如果真有心为她好,麻烦你离她远一点,不要制造我们的困扰。」他的情感方式太激烈了,也最伤人。
女人间的友情可以长长久久,但一涉入了感情容易变质,当朋友简单当情人难,一旦有了口角不是撕破脸便是各分东西,很难再回到最单纯的时光。
她并不是所谓的同性恋,只是打小就不喜欢和男生玩,总觉得他们粗鲁又顽皮,不讲理老爱告状,自然而然和女生走得近些。
直到高中那年她在保健室遇见秋天,那张过度苍白的小脸让人忍不住想去拍拍它,看能不能因此红润些,莫名的保护欲油然而生。
但她很清楚外表纤弱的秋天其实比任何人都坚强,不仅有能力保护自己还能分神地照顾朋友,她一直不想大家为她的病担心。
明月之光难以遮日,有人天生具有聚旋光性,能将发光的晶石聚集在一起,若非她生性慵懒又不主动,围绕在她身边的不只是她和闲闲。
心口疼到发麻的赵翊青假装不在意,手心的指甲扎入肉仍强颜欢笑,她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嫉妒之色,愤怒地将揪住她心的人儿夺回。
女人和女人之间不会有幸福。她用这句话锁住心门。
「若我不呢!我偏要亲近她、占有她,让她成为只为我啼叫的金丝雀,妳又能奈我何?」世上还有真心吗?简直是一大笑话。
魏闲闲双手握紧地直视紫乃龙之介。「秋天只属于秋天,她离不开自己的季节,你妄想改变她的节气是白费工夫,她是秋天的柳絮不会啼叫。」
秋天只属于秋天吗?难怪她偶尔也会多愁善感,不满足少了春夏冬的感觉,她不活泼也不热情,更缺少冬的冰冷,淡淡地如秋天的风拂过,不知不觉地让人遗失。
双手环膝的秋天觉得自己像无动于衷的局外人,冷眼旁观别人为争夺她而恼羞成怒,面红耳赤,她大概是这个暴风圈里最平静的人吧!
「秋天是人不是季节,只有妳们才会自私地把她留在秋天,四季不停的变换是自然现象,将流动的水堵住还是会溃堤,妳们干脆睁一眼闭一眼少多事,免得我一个火大将她打包带回日本,让妳们一辈子见不到她。」
紫乃龙之介脸色阴沉地撂下狠话,他看的是眼前尚未考虑未来,甚至忘了日本有位娇媚动人的未婚妻等着他。
拥有秋天是他脑中唯一的念头,他不在乎她是不是他的妹妹,只要他想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手,不管多少人拦阻在前仍阻止不了他狂放的决心。
紫乃枫的无情练就了他一身狂肆气势,多年的教训让他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世上没有对与错、是或非,也没有该不该,世人的眼中只有胜利者和失败者两者。
赢,才是强者。
弱者将被淘汰。
「你在说什么鬼话,当我们是死人呀!秋天不会跟你回日本……」啊!她好象说了个死字。
呸!呸!呸!不算不算,用立可白涂掉,她们三个人都会长命百岁,满头白发并坐在摇椅上看夕阳。
斜看了魏闲闲一眼,赵翊青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