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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哥……”清媚似乎被他这一句话震慑到了,半晌之后才低低的开口,然而开口之后便又是长久的沉寂,她还在震惊中,她没有消化他说的话的意思,她从来没想过小哥哥对她原来是这样的感情,她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冠玉轻轻的松开手,唇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朕跟你开玩笑。”
一个简单的朕字,拉开了他与她原本亲密无间的距离。
清媚张了张口,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清楚的明白,她与他,回不到过去了。
那些两小无猜的日子,那些耳鬓厮磨的日子,那些她哭着鼻子唤着哥哥时他守着她的日子,那些她在半夜害怕硬是挤在他怀里睡觉的日子……
统统都消逝了,成了过眼云烟。
冠玉放开了拥着她的手,转身回到了书案之后,那个雕着龙腾云啸的宝座之上:“朕会在近几日问清雪衣的想法,择一个好日子,让你们成亲。”
清媚定定的看着宝座上那个英俊冷冽的男子,他的鹰眸仍然如同以往一样的漂亮,然而却似更深邃了许多,深得不可见底,几乎看不见他的所有情绪。
冠玉没有再看她一眼,而是将张贸德唤了进来。
看着垂眉顺眼的张贸德,冠玉略微思索了一下:“朕最近太忙,没有时间陪公主,宣右相雪衣进宫,让他陪媚儿出宫走走。”
张贸德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清媚看着已经恢复沉稳冷冽的冠玉,刚刚那一瞬的失态似乎从来也没有发生过,她走到书房正中,以嬷嬷教的最标准的姿势替了一礼:“多谢皇上,臣妹先行告退。”
冠玉高高的坐在书案之后,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嗯。
身后的门轻轻的阖合上了,发出一声低微的沉重的声响,那一瞬间清媚确信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一片一片,再难愈合。
啪!
冠玉折断了手里的笔,看着空荡荡的御书房,深邃的鹰眸中一片浓郁的黑,黑得看不到尽头。
……
清媚坐在明月轩的二楼雅间里,倚着窗,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流穿棱不息,她有一种错觉,似乎自己与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平凡而又质朴,简单而又充实的过着每一天,而她却似乎一直浑浑噩噩,稀里糊涂。
花流云对着满桌子的菜大块朵颐,旁边堆满了一大堆他买来的东西,全是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他似乎比女人更热衷于采购,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用的全是清媚的银票。
“小哥哥说近几日择个好日子给我们赐婚。”清媚以手托腮,看着窗外的景致,漫不经心的说道。
一直沉默无语的雪衣似乎有些错愕,轻轻的啊了一声,花流云也停止了大吃大嚼,原本细长的眼睛瞪得溜圆的看着她。
没有意料中的欣喜,更没有一点神情变化,清媚没有忽视雪衣脸上的任何一样表情,心里滑过一抹苦涩,嘴角却扬了起来:“我想了想,小哥哥才刚刚登基,还有许多重要的事要忙,还是推迟一点比较好。”
“你说呢,雪衣?”清媚侧过头时已是一脸明媚的笑意,如云般的青丝梳成时下流行的漂亮角髻,原本一天比一天更精致的容颜衬着这笑意更加明艳动人。
“嗯,好。”雪衣淡淡的应着,筷子有一茬没一茬的在盘子里拨动着,却始终没有动过口。
“喂,你不吃也别把这鱼挑烂了啊,多可惜!”花流云伸手飞快的把他筷子下的那盘被蹂躏的鱼拯救了出来,端到了自己面前,“不过啊,我也觉得你们先不要成亲的好,毕竟主子练的那玩意儿一天不解,雪衣便一天睡不踏实,没准哪天晚上醒来时就身首异……”
清媚将他买来的一堆东西拎了起来,作势欲往外扔,花流云漂亮的细眼弯成了一条缝,止住了接下来要说的话:“主子,主子哟!奴家可是逛了好久才买到这些东西的,可扔不得!”
“你到底有没有把握解媚儿的雨晴之戾?”雪衣也似是回了神,问着这一路跟着他们混吃混喝混消费的花流云,行军打仗之时,他人都溜得没影了,待得冠玉一回京登基,他便又冒出来了,而且一直都是吊儿啷当的模样,实在是不敢让人相信他就是无花门的少主。
花流云将清媚手里的东西夺了回来,懒洋洋的往后面一靠,修眉微挑眼波妩媚:“想听真话?”
雪衣皱了皱眉:“自然是真话。”
“目前没有找到法子。”花流云摊了摊手,看见清媚杀人的眼神时顿时缩了缩。
“不过若主子以后真的避免不了变了心性,倒是有法子可以抑制。”花流云轻笑着靠近清媚嗅了嗅她颈边的香气,然后在雪衣冻得可以杀死人的眼神中慢悠悠的缩了回来。
“放屁!”清媚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花流云火气就特别的大,“等得心性转变之后再作压制,那不是马后炮么!”
“那也总比冷血嗜杀的好吧。”花流云扬了扬眉,对于她的火气丝毫不以为然。
“什么方法?”雪衣伸手拉住了清媚的手,对她轻轻笑了笑,示意她冷静,然后侧头问道。
“苗疆有异花,汲血而生,形似莲而晶莹无瑕,茎有刺,含剧毒,鲜有人见……”花流云微微沉吟,然后慢声说道。
却没见清媚的脸色竟是在瞬间变了数变,然后脱口打断了他的话:“刺莲?”
花流云眼里浮起一抹惊诧之色,轻轻咦了一声:“主子也知道此花?说来此花甚是奇妙,根茎上生刺带剧毒,但那花香与那莲子却是绝佳灵药,如以此药作引可压制雨晴练习者的暴戾心性,只是这花一定要用活人的鲜血来祭养,是至邪之物。”
清媚突然想起了那座刺莲岛上小木屋里的绝美女子,她风华绝代,即便是美若仙子的凤若,在她面前也不过卑微得如同一粒尘土,她明明美得逼人,却偏偏给她一种阴森的感觉,尤其是那时而颠狂时而狂暴的怪异性格,让她到现在想起还后怕。
“不管你想还是不想,你都会变得跟我一样美!天下男人皆会臣服于你,为你的美貌神魂颠倒!为了你,他们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包括挖出自己的心肝给你看!”
清媚的脸骤然间变得苍白,指甲深深的掐入雪衣的掌心。
“怎么了?”雪衣看着她突变的脸色,急声问道。
清媚站了起来:“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雪衣也跟着站了起来:“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清媚放开了拉着他的手,勉强的对他笑了笑。
“媚儿……”雪衣皱着漂亮的眉,拉住了清媚,她的情绪很不对劲,他看得出来。
“雪衣,”清媚忍无可忍的转过身来,“如果你真的想要放手,就不要拉住我!”
雪衣对她突然冒出来的火气似乎有些不解,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的脸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
“让小哥哥早日大婚立后?你以为我真的是什么都不懂的笨蛋吗!你就是想借此机会把我推给小哥哥罢了!”清媚看着雪衣突变的神情,突然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失控了。
猛的摇了摇头,她是怎么了,为什么现在什么事情都统统变了样,以前的单纯与快乐,即便是掺杂了一些伪装的成分在里面,但却仍是能够真实的感觉到它们的存在,可是现在呢,一切都与以前不一样了!
小哥哥的冷漠,雪衣的若即若离,以及那个她永远都觉得虚无飘渺的未来,让她觉得一切都不真实,无奈得让人几乎要绝望。
“我累了。”清媚深深吸了几口气,她突然觉得很累,累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雪衣固执的拉住了她的手,他的眼神清澈剔透,如同点了浓浓的墨汁,绞着她的视线,让她拒绝不了。
真相
荒废的苏府并没有推倒重建,这里仍然残留着八年前那场大火肆虐之后的破败与斑驳,园中青色的石板上早已看不到当年惊心的血渍,花园中杂草丛生,因为无人打理已长成人高。
盛夏的太阳炎炎的照射下来,将这一片荒凉照得无处可逃。
雪衣拉着清媚的手,一如他记忆中无忧无虑的小时候,他牵着小小的苏魅穿过这片花园时的情景,那时满院种着母亲最爱的栀子花,每到夏天,无数洁白的栀子花争相怒放,整座园内便弥漫着馥郁的芳香。
园角的石桌边还有一匹早已破烂不堪的木马,腐朽的木板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却仍然固执的保留着最后一点木马的痕迹。
“小时候你最喜欢骑着这木马,然后让我给你讲故事。”雪衣打破了长久的沉默,没有看清媚的眼神,也不敢看她的眼神,他的声音清越而又悠远,淡淡的说着他们的过去,那些在他记忆中铭记得刻骨的回忆。
“你的胆子很小,晚上最害怕一个人睡觉,总是要我抱着才睡得着。”雪衣走到石桌旁边,拂了拂石凳上面的尘土,然后坐了下去,“你喜欢拉着我的手,睡着的时候会说梦话,说得最多的,就是哥哥,哥哥……”
“还记得这里的一草一木吗?”雪衣看着清媚,轻轻叹了口气,“这是我们的家。”
清媚睁大了眼睛,她不知道她小的时候怎么会和雪衣在一起,然而他说的每一个字,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却似乎在十分认真的告诉她,他没有在说笑。
她会缠着冠玉给她讲故事,晚上一定要冠玉抱着她才睡得着觉,她常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