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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衣静静的趴在池边,乌黑的发丝从他身后垂落下来,发尾在水中慢慢的游移飘散,光洁如玉的背脊之上,一道微红的掌印在发丝掩映下若隐若现,那是秋楚良在平安城门之时击伤所致。
他自从出那平安城时被秋楚良击伤,后又运功被打断重创心脉,再加上坠崖之后一天一夜的打斗与纠缠,然而又是马不停蹄的赶路到京城,这一路下来早已疲惫不堪,在池中只泡了一会,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瑞海生急步赶了过来,看着在门外候着的小丫头,再看看灯火通明的琼清池,皱了皱眉,低声问道:“小王爷怎么还没出来?”
那丫头忙福了福身子:“小王爷不让我们伺候,一个人呆在里面,奴婢正担心着呢,想进去瞧瞧,又怕惊了他。”
雪衣虽不是皇室贵族,却是当朝天子即位后封的第一名异姓王爷,而且看他的性子极为清冷,这些下人揣摸不到他的心意,自是不敢轻易闯进去,若是惹他不快了,谁也吃罪不起。
瑞海生将身后丫头捧着的锦袍官服端了过来,往里走了一步,想了想又回头吩咐道:“你们好生候着,一会如果我唤了,记得手脚麻利些。”
那几个丫头齐齐福了福身子,然后看着瑞海生走了进去。
满室寂静,只有氲氤的水汽不断的往上伸,将整个琼清池都慢慢的笼罩了起来,烟雾缭绕朦胧不清,瑞海生捧着那衣裳慢慢的走进了,才看见趴在池边睡着了的雪衣,此时的他紧闭着双眼,睡得极是香沉,漆黑的眉目静静的覆在宛如玉琢的肌肤之上,饶是瑞海生是一个男人,在看见他的睡颜之后,也不由得微微怔了一怔。
瑞海生弯了弯腰,刚想开口唤他,雪衣却突然睁开了眼,漆黑如夜的眸子里一片清冷,没有朦胧的睡意,也没有惺忪的慷懒,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他,宛如结着料峭的碎冰,将瑞海生冻得一个哆嗦。
“瑞管家有事么?”雪衣慢慢的开了口,微微直了直身子,一缕长发从他肩头滑下去,落在水里发出一声细小的清亮水声。
瑞海生愣了愣,将刚刚被雪衣的眼神小骇到的异样情绪压了下去,恭声说道:“皇上已经知道小王爷今天进京,特地为小王爷设宴接风洗尘。”
“什么时辰?”
“酉时三刻。”瑞海生看着雪衣□的肩头,轻轻咳了一声,“小王爷,要不要让她们进来伺候?”
“不必了。”雪衣淡淡说道,视线落在了瑞海生手中捧着的锦服之上,看样子应该是宫中送来的官服,然而却不是寻常官服那般或青色或朱红或深紫,而是一片雪白,衣料轻软垂滑,上面用淡金色的绣纹勾出四爪蟒龙,做工精美,绣工繁复,边上一寸宽的金色华锦宽边,将原本素净的衣料衬上一丝华贵。
瑞海生注意到他的目光,连忙解释道:“皇上知道小王爷素来喜欢白色,因此这官服是皇上特意吩咐为小王爷定做的,可见皇上对小王爷甚是器重啊。”
雪衣看了那官服一眼:“皇上费心了。瑞总管,衣服放这里罢,不用伺候了。”
瑞海生应了一声是,却一打眼看到了他背后的掌印,犹豫了一下然后轻声问道:“小王爷,你的背……”
雪衣的身形滞了滞,然后侧过头来,俊美的容颜却没有一丝波澜起伏,带着淡淡的清冷与疏离。
瑞海生似乎意识到自己多话了,微微躬了躬身,然后便退了出去。
雪衣从那马车上下车之时,一身流云锦织就的胜雪绣金蟒龙锦袍,明玉袍带在腰间整齐的束着,往日随意用发带束起的青丝用浅黄玉冠绾了起来,更将他出众的容颜衬得修眉俊目夺人心魄。
“雪衣!”一名头束金冠身着明黄锦袍的年青英俊男子迎了上来,眉目间一派傲华逼人的贵气,然而此时却是满脸明快笑意,“我还琢磨着你要何时才能进京,父皇可念叨你好些天了。”
雪衣微微扬唇,向那男子行了礼:“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原来这人就是那相传与雪衣相交甚好的太子轩辕修,也是未来轩辕王朝的继承人。
轩辕修皱了皱眉,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这许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你都是父王亲封的小王爷了,还草民,跟我就不用见外了吧!”
雪衣扬唇笑了笑,那明眸之中虽仍是清冷,却较之前要缓和许多:“雪衣无功受禄,实在心中有愧,一时没有习惯,改不过来。”
“依你的才华,又岂会是无功受禄,”轩辕修爽朗笑笑,拉着他一齐向前走去,“大丈夫当以天下为已任,若你胸中才志皆埋于市井之中,才是一大损失。”
路边宫人见到轩辕修与雪衣,纷纷停下行礼,雪衣进宫次数并不多,却也不少,人人都知道这个太子对于雪衣十分赏识,更是有意将他与树和公主撮合,而当今皇上也对此容美才高的男子极是器重。
这倒像极了之前苏家在轩辕王朝盛极一时之景,不仅身居重位,而且手握权柄,深受天子恩宠百官拥戴,简直羡煞周遭的所有人,说是命运的宠儿也不为过,然而雪衣却似乎比之前那苏家宰相更为受宠,而且那苏家虽世代出美人,却没有一人能有雪衣这般绝世风采,在旁人看来,他简直比那苏家有过之而无不及,宛如初升的一轮明月,皎洁生华,美玉无瑕。
与此同时,秋楚良带着一队御林军将康寿王府重重包围,与他同来的大内总管德公公与他耳语了两句,便径直进了王府。
瑞海生匆匆迎了出来,见到德公公寒暄了几句,便将他迎了进去。
下人将茶水端了上来,德公公手执拂尘坐下,将下人都摒退了去,清了清嗓子,尖尖的嗓声放得柔和,然而语气之间却隐隐含着一股凌厉的味儿。
“洒家这次前来,小王爷并不知情,瑞总管,你是皇上特意安排前来伺候小王爷的,这事我也就直接问你了,今儿个小王爷回府之时,伺候他沐浴的丫头都唤过来吧。”
瑞海生愣了一愣:“公公要传她们,可是有什么要事?”
德公公说道:“此事事关重要,还是请瑞总管将她们传唤过来再说罢。”
瑞海生迟疑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雪衣背后那个清晰的掌印,似乎隐隐明白了些什么,轻咳了一声:“小王爷不喜有人服侍,因此在他沐浴之时并无外人在旁,不过,当时皇上宣旨召他进宫,我倒是进了那琼清池一趟。”
“既然如此,洒家替皇上问瑞总管一句话,”德公公也不拐弯抹角,而是来得十分直接干脆,“你进那浴池之时,可有看到小王爷的背上有何异样?”
轩辕鸿高高坐在首位之上,一身明黄龙袍,金冠散叶苏绞垂飞,英挺的眉宇间蕴着王者的霸气与若有似无的凌厉,他含笑端起面前琉璃杯,对雪衣微微笑道:“雪衣此次进京上任,对于新居康寿王府,可还满意?”
雪衣执起面前酒杯从容起身,清冷俊颜波澜不惊:“承蒙皇上抬爱,雪衣受宠若惊,此酒算是借花献佛,敬皇上龙体安康,天下太平!”
轩辕鸿朗声大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树和公主,有意无意说道:“朕倒希望能早日喝上雪衣爱卿的喜酒呢。”
雪衣将杯中酒喝完之后坐了下来,抬眸间看见轩辕鸿最宠爱的树和公主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不露痕迹的转开视线。
轩辕鸿微微一笑,目光若有似无的扫了一眼下座的一名武将,那武将几不可见的微微含颔,然后突然站了起来,对雪衣拱手说道:“久闻小王爷文武双全,下官赵明贤,斗胆想与小王爷切磋讨教,以祝酒兴!”
这名武官生得威武高大,体格精壮有力,明显是军中好手,此言一出,在座各位都饶有兴味的看向雪衣,雪衣风采人人有目共睹,然而却未有人见过他的身手,不免心生好奇,不知这位皇上亲封的小王爷是否如传闻中那般文武双全,而不是空有其表的花架子。
轩辕鸿轻咳一声,洪声斥道:“赵贤卿,雪衣今天才到京城,尚未好生歇息,现在切磋恐怕会有不妥。”
话锋一转,他双目灼灼看向雪衣:“不过朕也想看看雪衣武艺可有精进,爱卿意下如何?”
此语一出,分明是赶鸭子上架,雪衣神色不变,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雪衣却之不恭,还请赵将军手下留情。”
轩辕鸿朗声笑道:“那好,摆驾玄武台!”
德公公面露诧异之色,细长的双眼露出一道精光:“瑞总管此言非虚?若是有半句虚假,欺君之罪可诛九族!”
瑞海生微微躬身,声音不卑不亢:“若是公公不信,尽可派人一查,便知下官所言句句属实!”
德公公略一深思,然后站了起来:“既然如此,洒家也不便再作叨扰,先行告辞!”
瑞海生笑了笑:“公公还要回宫复命,下官也不便多留,公公慢走。”
德公公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今日之事……”
瑞海生忙接口说道:“下官绝不会向小王爷提起半个字!”
“那就好。”德公公尖细的嗓音里带着些许傲慢,然后执着拂尘向门外走了去。
秋楚良一直候在外面,见他出来,迎了上去:“公公……”
德公公看了他一眼,将手中拂尘往肩上一搭:“看来这一趟是白走了,收兵回宫。”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我发现我真的有M潜质了,抽打抽打,就写出来了,哇卡卡。。
明斗?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