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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竹、沈胜依一出到大厅,就看见了一个中年妇人,从左边走廊跌跌撞撞地走过来。
那不错就是傅青竹的妻子于媚。
她花容失色,也不知遇上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拚命地叫着傅青竹的名字。
傅青竹急步上前,双手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摇了几下,喝问道:“什么事大惊小怪?”
于媚停止了尖叫,喘着气,道:“那……那个鬼法师……”
傅青竹奇怪地道:“鬼法师?”
于媚道:“我是说三年前来过的那个无面法师……”
傅青竹变色道:“他又来了?”
于媚没命地点头。
旁边所有人立时也都色变。
沈胜依插口问道:“你在哪里遇上了他?”
于媚惊魂甫定,终于发觉沈胜依的存在,说道:“你是否就是那位沈胜依沈大侠?”
沈胜依道:“我就是沈胜依。”
于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方才家人来报告,说你已来了,我也想一睹丰采,所以在青竹出去之后,换过了衣服,亦动身来这边,谁知道一出院子,一个头戴竹笠,身穿月白袈裟的和尚就从假山后面转出来,拦住了我的去路。”
沈胜依道:“他拦住你的去路干什么?”
于媚道:“当时他念了一声‘喃无阿弥陀佛’,就自言自语地说道:‘鬼血不幸终于出现了,鬼血既出现,幽灵亦必会出现,幽灵一出现,这个庄院,就有人死亡。’”
听她这样说,所有人的脸色不由一变再变。
她颤声接道:“他的话大概就是那样,当时我害怕的要命,实在没有办法将他的话原原本本地记下来。”
傅青竹道:“他没有说其他的话了?”
于媚答道:“还有一句话,却是问我的……”
傅青竹追问道:“他问你什么事?”
于媚青着脸,道:“他问我这个庄院之内有没有人死亡?”
傅青竹道:“你有没有回答?”
于媚道:“我没有,我已经吓得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傅青竹道:“他没有再问你?”
于媚说道:“没有,他只是叹了一口气。”
傅青竹道:“那么你怎知道他就是那个无面法师?”
于媚道:“叹了一口气之后,他就将头戴的竹笠解了下来,我因此看见了他的脸。”
她犹有余悸,悲嘶道:“他……没有脸……我看到的就只是一片空白,那一片空白突然裂开,裂开了两边,一股紫红色的血从裂缝涌出来,然后他周围就冒起了一团白烟,将他包里在烟中……我……我再也抵受不住那种恐怖,拚命走……走到这里……”
她伏在传青竹的肩头放声哭了起来。
傅青竹抱紧了她,连声安慰道:“不用怕,现在安全了。”
他自己的脸色却已然青白如纸。
其他人的脸色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一个个怔在当场。
却不过刹那,沈胜依突然问道:“那个无面法师现在是否仍然在哪里?”
于媚哭着道:“不知道,我没有回头看他。”
沈胜依道:“你能否振作一下,带我们到那里?”
于媚勉强忍住哭声,嗫嚅道:“我……我……”
傅青竹柔声道:“你若是支持不住,不妨留在大厅内休息一下,由你说的话,我已经知道那个无面法师方才在哪儿附近出现……”
于媚立即跳起来,道:“我才不一个人留在大厅内。”
她举袖擦掉眼泪,道:“你们跟我来好了。”
她说得响亮,两只手却紧捉着傅青竹的左手,大半边身子缩在傅青竹的身后。
众人其实是跟着傅青竹走向前去。
***
秋已深。
院子的花草多半凋零。
西风落叶,西风满院。
一片难言的萧索。
那个无面法师已经不在院中,方才他站立的地方却有一小滩血。
“血”是紫色,就像是前晚出现在庄院之内,染污了整个庄院的那些血。
莫非这又是鬼血?
***
“血”仍然没有凝结。
淡淡的腐尸气味从血中散发出来。
沈胜依执起一截幼短的枯枝,挑起了一些血,一再观察,沉吟着道:“这些血与那些紫色的鬼血显然一样!”
傅青竹怪叫道:“这些血是鬼血?”
沈胜依道:“目前,惟有用这个名称了。”
傅青竹道:“那个无面法师岂非就是一个幽灵?”
沈胜依道:“如果这些血,真的是由他的脸上流下来,目前,也只好将他当作幽灵。”
傅青竹的脸色更难看。
于媚若不是扶着博青竹,只怕已经晕倒地上。
女人的胆子据说都比较小,何况见鬼的又是她?
龙婉儿的脸色亦青的很厉害,她身边的秋菊已不住在颤抖。
龙立同样青着脸。
西门鹤右手十字架压在左手圣经之上,正在念念有词。
这一次他用的是一种很奇怪的语言。
沈胜依一个字都听不懂。
他一直没有在意,现在才留意,目注西门鹤,问道:“你念的,是圣经上的原文?”
西门鹤语声一顿,颔首道:“你也听得懂?”
沈胜依摇头道:“听不懂,日后有机会再请教。”
他缓缓站起身子。
西门鹤右手上下左右比划了一个十宇,继续用那种奇怪的语言念下去。
沈胜依没有再理会他,目光转向那边墙下的一丛花树下。
一缕缕白烟正在花树丛中飘浮。
那是否就是将无面法师掩去的那一团白烟被风吹散了,吹到那边去了?
沈胜依举步走向那丛花树。
傅青竹也发现了,忙叫道:“沈大侠小心,白烟中也许有毒。”
沈胜依应道:“我已经小心。”
他连忙闭上呼吸,走入那丛花树中。
一入他的右手便挥出!飘浮的白烟刹那被他挥散。
他的目光旋即在花丛的枝叶上游移。
然后他整个人怔在当场。
龙婉儿忍不住走上前去,道:“是不是有毒?”
沈胜依颔首道:“不过并不厉害。”
龙婉儿道:“那个无面法师到底是人还是鬼?”
沈胜依道:“一定要我回答的话,我一定说是人。”
他一顿,又道:“事实是不是,却不敢肯定。”
龙婉儿道:“哦?”
沈胜依道:“光天化日之下,鬼似乎没有出现的可能。”
话语未完周围突然一暗。
众人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去。
不知何时,天上已多了好几团黑云,其中的一团黑云,正将大阳遮住了。
沈胜依不由苦笑道:“这天气实在奇怪,一下子就变了。”
龙婉儿说道:“古老相传,未必正确,也许,光天化日之下,鬼亦一样能够出现。”
沈胜依说道:“鬼难道也能够使用毒药?”
龙婉儿苦笑道:“也许能够。”
沈胜依道:“也许那个无面法师是介乎人鬼之间。”
龙婉儿道:“也许是的。”
沈胜依道:“这些事未免太难以令人置信。”
龙婉儿道:“我们对于幽冥、幽灵的种种根本就一无所知。”
沈胜依不能不点头。
龙婉儿道:“现在应该怎样?”
沈胜依道:“不妨先从那些鬼血着手调查。”
龙婉儿道:“听你的口气,好像已经有头绪了?”
沈胜依又是那一句道:“有待证明。”
龙婉儿正想问清楚,沈胜依忽然皱皱鼻子,道:“这是什么香?”
空气中不知何时,已多了种奇怪的香气。
龙婉儿鼻子一皱,道:“是药香。”
沈胜依道:“药香?!”
龙婉儿点头道:“由隔壁传来的。”
沈胜依道:“隔壁,是否属于这个庄院?”
龙婉儿点头。
沈胜依道:“是什么地方?”
龙婉儿道:“一个独立的院子,我表哥就住在那里。”
沈胜依道:“司马不群?”
龙婉儿道:“正是。”
沈胜依道:“他有病?”
龙婉儿摇头。
沈胜依道:“那么这药香?”
龙婉儿说道:“他终年都是在那里炼药。”
沈胜依道:“炼什么药?”
龙婉儿道:“什么药他都炼。”
沈胜依再问道:“炼来干什么?”
龙婉儿道:“有时,是炼来给家母服用。”
沈胜依道:“他是个大夫?”
龙婉儿道:“学习了这么多年,相信他已经有资格做一个大夫了。”
沈胜依问道:“他还没有开始替人看病?”
龙婉儿道:“除了家母之外,我们有什么病,他也会替我们看看。”
沈胜依道:“你认为他怎样?”
龙婉儿道:“比外面请的大夫还要好,所以这两年以来,我们已没有请过大夫回来。”
她笑了笑问道:“你要不要见见他?”
沈胜依道:“见见也好。”
龙婉儿笑道:“跟我来。”
她含笑举步,脚步出奇的轻快。
自回来这个庄院之后,她现在才露出笑容。
沈胜依也是第一次看见她这样开心。
她显然很高兴看见司马不群。
虽然她没有说出口,沈胜依亦已看出来。
***
沿着围墙旁边的小径,一直向前行,转了一个弯,就看见一道月洞门。
入门就是那个院子。
院子的正中有一幢两层的小楼。
越接近那幢小楼,药香便越浓郁。
一入小楼,就更像泡在药缸中。
小楼内,赫然堆满了药草。
各种各样的药草。
靠窗有几列木架,一列摆放着好几十个药瓶,其他几列都是书籍,地上还有一缸缸的卷轴。
小楼的正中,七星形排放着七个鼎炉,其中的一个鼎炉正在烧着药。
一个人盘膝坐在鼎炉之前。
一册书在他腿上摊开,他的眼睛却闭着。
他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也不知睡着了还是在沉思什么。
他也没有发觉众人的进来,一直到龙婉儿出声呼唤,才突然惊觉。
他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