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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夺了他女儿来,老魏就两个女儿,料定不会是玩虚的,平日看那老魏人品也不是个独夫心肠,想到心定了露出些微笑,如此的话,江东无忧,岂不是有生之年可见河山一统,超越旧唐气象?
邓海东看他有些笑意,以为有了希望,探头探脑的问:“二叔,其实你去也行的。”
宋缺听了,却又严肃下来,把头摇的不行,连连道:“不可,宋氏为外戚,最忌干涉主公内事,这决然不可。”然后建议他赶紧去关中找族公,召集法师那样的方外人也可。
至于和尚怎能问姻缘,他却不管了,又说,此乃国事,自己不过是将,见识比不上法师,还是问问他比较合适,夸那法师德高望重等等,邓海东第一次见二叔滑头至此,气结之下拂袖而去。
宋缺才不怕他,冷笑三声而已,吩咐拔营,子弟们看主公风风火火又向前去,也不晓得发生什么事情,宋缺却在为他开始造势,传了出去,原来主公要把口是心非之名坐实在了,马上就要娶镇帅女儿了。
子弟们听了哄堂大笑,怪不得主公这样的忧心忡忡,此次回去定要脱皮一层!又听说,老魏嫁妆就是支援关中的钱粮,子弟们更狂笑,私下都说,我家主公最少能卖六十万石之巨。
消息传到最后,已经变成了,主公献身江东,换取关中子民口粮等等,这群军内的混账,一向肆无忌惮,再说这也不算污蔑主公,于主公勇名不亏,于是大家开始集体创作……
可怜邓海东现在还不知道这些,他正急向着关中去,终于在五日后抵达平岗处,离家还有半日路,进去了休息,想想,他甚是头疼,婉言岂是不懂事的人?
他倒不是在担心家里不安,那只是大家笑谈而已,他却想的是,到底派谁去?宋缺不肯,甚至说了外戚这样的冒失话,也是在透露自家会守本分,如今主从已有别。
那么只有自己族公,和法师了,难道沈帅?
他眼中转转,赶紧吩咐:“即刻派人去请沈帅至洪城。”从洪城之侧的漳水放船,直过襄阳入赤水可沿河去江东,至于老魏说年前不来就发兵攻打,那是气话,老头子定是心里憋屈而已,如今天下三分的两位人主联姻,如何能在军前定亲?
他在思虑,后路宋缺加急行军,也在思索。
正如宋缺之前所说,家事国事,关中如今,无论人望无论军力,还是将相之才都稳压了两方一头,而今再有这番变故的话,天下一统就在朝夕之间。
前唐不远,旧臣犹在,乱世分崩之际至今,几多战事不晓得去了多少儿郎,民心都祈求着早日安定。
现在安西处,因为李家两子内讧,又有薛礼出走,实力正是最弱时分。
而关中军马虽然疲倦,但都是百战精锐,关中几年来参与了天下诸多关键战事,都为主力,且场场大胜,斗志正在巅峰,宋缺不曾算老,法师还在。
而后,勇烈以下,明黄虎牙,羽林鹰狼,祖荣,尉迟白起振川,薛礼李广张辽,乐进徐晃典韦许褚赵山河等,又在当打之年,一旦无后顾之忧,虎狼倾出,天下还有何人能挡得住这群将校联手?
便这样的军马来出虎牢的话,就算魏虎臣亲在军前,也无法抵挡,山东半壁转眼将不复为江东所有。
所以,其实宋缺心中渐渐已经不忧,只暗中叹息高力士李延昭陨落之早,不然两公看到猢狲今日…转念又想,高公也罢,若是李延昭看到今日气象,想到一声叹而已。
这时,他已经快至平岗,却得到消息前面那厮居然还不曾走,宋缺啼笑皆非,说他惧内至此怎么可能,这猢狲不知道又在盘算什么吧?
于是也驻扎军马休整休整,邓海东听到后路宋缺居然休整,肺也炸了一咬牙,硬着头皮向着洪城去了,总要面对,总不能纵横天下却不得归家吧?
反正信使已经把消息传了回去,估计今日到洪城,家内没有炊烟没有笑脸,冷水冷面伺候,咬咬牙就是!想到恨了,觉得自己又不算好色,是为河山才这样牺牲色相的,因此渐渐居然有了不平,这厮就这样自我激励着,终于气势汹汹向着洪城杀去。
晓得他性子的,知道这厮色厉内荏而已,不晓得的,当忤逆子要犯上了。
结果,到了洪城却看到阖城蜂拥而出,彩带彩旗,鼓乐震天,黄土垫道,以族公为首,婉言平阳等,随即颜真卿杨国忠等,甚至宋天宋明远也至,军民无数都在恭侯着他。
猴爷眉开眼笑的站在那里,隐隐觉得前面有杀气,猴爷于是得意洋洋回头:“我家猢狲不晓得杀了多少外贼,如今杀气还不曾消减一分,哈哈哈,不亏勇烈儿郎。”
婉言和长乐暗中一笑,婉言低声道:“贼秃定是心虚。”长乐点头,低声道:“口是心非是他。”说出口忽然觉得不对,自己也是其中一分,羞的顿时不行。
膝前的女儿却看到了,粉妆玉琢的小女儿叫道:“母亲脸红了呢。”宗棠已经有些少公气度,虽然疼爱妹妹还是要维护长辈尊严的,于是板着小脸老气横秋的道:“噤声。”
长乐正在羞涩,女儿却被兄长喝斥的伤心了,顿时垂泪委屈的抱住婉言找她做主,两只小猫就在后面冷笑,小儿假摸样十足那贼秃,这次拐了江东女,又不晓得多几个陪嫁丫鬟,看他折腾的那些江东骚蹄子平平仄仄的叫去!
这时候,邓海东已经近前,看到这样场面,连忙下马来给族公先请安,猴爷大概是高兴疯了,口无遮拦就在夸他:“好,好,海东儿一战灭外寇,还夺了美人归。”
“恭贺夫君一扫虏廷,扬威塞外。”
猴爷立即闭口,侧身干笑几嗓子,道:“婉言她们等你辛苦,也看看你儿女。”邓海东苦笑着看着婉言和眼中有深意的平阳,走过去先抱住了儿女,女儿畏惧要躲,这厮手快上去就抓住了:“哪里去?”
“抓女儿家真是利索。”小昭低声道,小貂猛点头。
婉言扑哧一笑,走到他身边,按着仪程,以大妇身份帮他拂了征尘,不过手脚略微重了一些,打的铠甲作响,邓海东忍着,哄了女儿几句,又拍了拍儿,便去颜真卿他们处。
可惜躲不过文臣一群里,宋明远如刀的眼,那外围的军民这么热火朝天出来,更多就是等这么一连串的戏,虽然不见刀枪不见血,可是杀气腾腾君侯胆怯,实在有趣。
有憋不住的已经在窃笑,渐渐笑声响成一片,好歹有礼仪在其中,唱起颂词,万民又再同祝了一番,掩盖了尴尬,邓海东才得以入城。
魏虎臣所商议之事不是至亲之人不能告知,一直等了散后,邓海东要颜真卿杨国忠,要宋天父子和猴爷留下,这才告知了全部真相。
而告知之前,宋缺居然前后脚也抵达洪城了。
邓海东又能如何?只能厚着脸皮当宋缺的面再说一次,不过这次婉言的亲父亲兄在,长乐的亲舅在面前,他要收敛了许多,但人人听后,就如宋缺当时,无不目瞪口呆。
“已经派人去请沈帅,陪同族公一起前往江东下聘,为大业计,年内必须完婚,才有江东嫁妆,至于索取多少,颜公请和国舅商谈,这次国舅也去才妥当。”
知晓了其中的隐秘,哪个敢耽误?宋明远甚至激动远超他人,当年暗许婉言和这厮勾搭,上蹿下跳帮了多少忙,怎么想到今日能有这般气候,还能稳稳当当压了镇帅女儿国朝公主一头!天下舅爷做到本城主这个份上,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便是边上的国忠公也要黯然失色的。
因此书生得意洋洋,沾沾自喜,邓海东看的发笑,去问他法师那边还回头了,宋明远连连点头:“几日内就到。”随即建议干脆请法师一起去江东才好。
“好。”
这番计划,族公已经不太插嘴,听着就听着,为了儿孙,反正他要自己如何就如何好了,颜真卿却开始问邓海东随后计划,冯百川已经几次信至,秘密和他商议来年准备。
所以他得知明年征伐计划,还在他人之前。
宋缺倒想起来了,扯了这厮就问:“你说的那六分把握,就是这六分?”众人顿时转头看向邓海东,邓海东听这么问,张口结舌,最终恼怒:“你们日后自知,绝非这等事,我如何能算得到人家女儿头上?”
宋缺觉得也是,可是不是这样的事,他怎么来的六分把握?心中疑惑不已,这厮却推脱自己厮杀疲倦,要他们自己商议,今日且回后面休息。
将军马安置,将粮草配给,和奖励等等全丢了颜真卿他们面前,自己谁喊了也不回头,一路窜回了久违的后院,院内妻妾儿女正围着院内两桌石桌坐着,酒菜早已经备好,看他来,都起身露出了笑脸。
“下了泻药的?”邓海东疑神疑鬼的看着,不信她们温柔如水。
秀宁气急,怕这厮胡言乱语教坏了儿女,要人将儿女送到前面去玩,回头来,却看到这厮站了那里,呼延在后面体贴的帮他卸甲,两只私下发了千般恶毒的小猫把自己的丫鬟挤了边上,也在那里媚笑着帮忙。
她气急反笑:“一家都是口是心非。”婉言也扑哧一笑,对了邓海东道:“娶一女而得后路无忧,我家夫君又不曾吃亏,何乐而不为呢?况且流言多年,耽误了镇帅女儿青春,夫君也当好好补偿人家一番才是。”
邓海东侧头看看她,婉言终于不和他调笑,认真的问:“夫君,明年征战安西必须安定后路,江东女当娶,妾身等岂是不识大体的蠢妇,只是可怜女儿家,若是来年再战江东,她要何去何从?不比我们姐妹幸福。”
说完,幽幽的一叹。
邓海东听的无言,老魏那边是成是败现在还难把握,战了安西之后,关中安西一统实力倍增之后,一切都在自己手中才是真的。
因此,婉言此句感慨他听了也觉得心酸,若是当时自己输给了杜家,一切光荣将再和自己无缘,以后国朝祸乱了,婉言在那风雨飘摇的末代帝都又会有什么遭遇?她会被她那势力的大伯嫁给何人,左帅面临国家两全之际,会不会做出无奈的选择。
还有秀宁,比之婉言更为无助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