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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为了他做杂志的事,老爹当他和周君胜的面询问姬草草的一幕突然被回想了起来,跟今晚的两通电话联系起来,真是有些古怪呢!还有那天在停车场时老爹跟姬草草之间怪异的眼神,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秘密似的。
陶治治拨打姬草草的手机,没人接听。
他再打老爹的手机,过了片刻,老爹的声音在那头出现,周围很嘈杂,而在那哄乱声里,他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什么都没有说,便切断了电话。
老爹的花心并不因为年岁增长而有所收敛,他有很多年轻情人早就不是什么秘密,母亲会被抛弃,年老色衰也是其中原因之一吧?但是他以前从来没有因此恨过老爹,母亲与老爹之间的事情,作为儿子他觉得自己没有置喙的余地,老爹跟比他年纪还小的女孩子交往,那些女孩子看中的是父亲的钱,父亲看中的是那些年轻的身体,存在的不过是交易罢了,既然是交易,双方你情我愿,也算正当,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是,他没有想到,老爹和姬草草也……
他走到酒柜前倒了杯酒坐下来,脑子里映出一副画面:姬草草赤身裸体躺在老爹的怀里。他一口吞下整杯酒,再为自己倒了一杯,走到沙发上一屁股坐下来,将双腿架在桌子上,酒意渐渐上涌,他视线逐渐茫然,而在那片茫然的深处,是一片隐隐的疼痛。
第四章
怀疑的种子一旦播下,很快发芽蔓延。
偶然在走廊里看见姬草草和老爹说话,开会时看见老爹对姬草草投来的一瞥,都能引起他联翩猜疑。
他最近的心情不太好,是太累的关系吧,他常常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一些小事情都能惹他发火。这些天里挨过他骂的人上至发行部经理下至行政助理,无一幸免。发行部经理为了一笔过高的快递费被他把单子砸在脸上,行政助理则为一个拼写错误的英文传真而被骂得眼泪汪汪,搞到后来人人自危,进他的办公室都战战兢兢,好像那里是布满地雷的雷区,胆小的甚至都央求姬草草帮忙送文件进去签,因为在这片雷区里,只有姬草草能够幸免遇难。
深夜,独自加班的陶治治累得睡着了。
他睡得很不安稳,在梦中挣扎着。他梦见夜雨滂沱,他买醉归来,姬草草等在门外,她的发丝湿漉,嘴唇发紫,她昂着高傲美丽的头颅,鄙夷眼神冰冷刺骨,她一掌掴过来,毫不留情火辣辣地掴在他的脸上。“你还是男人吗?”他从未见她那么失控过,她的衣服全都湿了,她全身发抖,不知是冷还是激动,她的脸上也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他知道他让她很失望,那段日子里,连他自己都对自己失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陶治治凄厉地惨叫着醒来,冷汗淋漓,头痛欲裂,窗外灯火辉煌。他睡了多久?案上台灯调得温柔,幽幽地亮着。
他直直地瞪着天花板,目光呆滞。
“你醒了?”
他惊跳,扭头,看见姬草草站在门口,她的肩膀靠在门框上,背后的灯光将她拢在朦胧光晕里,她是那么娇小玲珑,那么地令人心动。
“你怎么在这里?”陶治治的声音因刚醒而有些嘶哑。
“妈妈听说你加班,硬是要我送汤过来给你喝。”
“现在几点了?”
“晚上十二点。”
“这么晚了?”
“是啊。”
对话似乎有些无聊,于是沉默了片刻,姬草草复又开口问道:“你饿不饿?要不要喝汤?”
“好。”
她把保温瓶拿进来放在他的面前,“慢用,我走了。”
“我送你。”陶治治冲口道。
姬草草回眸,睫毛忽闪,陶治治的心也随着忽闪。
“也好。”她坐下来,随手翻着杂志。
“草草。”
“嗯?”
“你是专程送汤给我的吧?”陶治治越过茶几攥住她的手腕,姬草草挣扎了下,没有挣脱开,她看着他,一丝惊惶懊恼掠过眼底,手指微微颤抖起来。
“你想干吗?”她质问,但是这句话从那双娇嫩微颤的双唇里吐出来,却没有丝毫质问的力度,看在陶治治眼里反而十分怜人。
“你的手受伤了,是煮汤时烫伤的吧?”
他紧紧捉住她的手,头微微偏侧,唇舌微舒,将那雪白无瑕的手指含进口中,轻轻吮吸。姬草草瞠目间忘了反应,从指尖传来又湿又热又软又痒的感觉蓦然令她全身发热,就好似有道电流鼠窜过全身,她羞红了脸颊,扬手正想赏陶治治一巴掌,陶治治蓦然欺身而上,一手扣住她的双腕过头顶压在沙发背上,溜滑的舌头瞬即吻进了唇内。姬草草推不开力大无穷的陶治治,男女的体力差异在此刻毕露无疑,努力维持的瞪眼状态在晕沉里变得越来越难坚持下去。
“唔……”陶治治情不自禁发出低低喘息,引得她的身体都忍不住跟着微微颤抖起来,盲目的噬咬之后,取代的是又滑又软的舌,湿热的感觉和先前被噬咬的辣痛又酥又麻,及时而来的厮磨缓解了酥麻,却带起了巨大的颤抖波浪。
“唔……”低喘娇吟,已经分不清是从谁的喉咙里发出,紧扣的手缓缓下滑,她和他渐渐滑倒在沙发上,热吻持续升温,陶治治开始亲吻姬草草的脸颊耳朵脖颈。如此的甜蜜如此的亲昵,令他全身发热喘息不已,滚烫的两手撩开姬草草的衣摆从纤腰处探进,在光滑的背上用力抚摸,他的手掌滚烫如火。姬草草陶醉地眯着眼睛,身体随着陶治治的抚摸而颤抖抬起,迷失在突如其来火热的情欲中。
他居高临下俯瞰姬草草,喘着气,衣裳凌乱,满脸一时无法消退的激情,看上去既暧昧又煽情。
姬草草也在喘息,她茫然又无助地看着陶治治,还没有从方才火热的纠缠中清醒。
“草草……”他颤声呼唤她的名字,眸色暗沉,他的全身都因难以控制的欲望而颤抖,她无助的眼神激起一股椎心刺骨的温柔,他捧住她的脸庞,“草草,草草,草草,草草……”甜蜜的呼唤止不住地从他的口中溢出……她的手指头痉挛地插进他的头发里,他温柔的低语直直绞入她的五脏六肺……幽柔的灯光,虚掩的木门,柔软的沙发,纠缠的躯体,空荡荡的走廊里回映着难以抑制的激情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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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灯静静地扫描过路面,缓缓停下来。陶治治探身过去帮她开车门,他离她的脸那么近,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引起一连串敏感的颤抖。她以为他会吻她,因为他的眼底春潮暗涌。
“草草。”她的名字从他的口中如此轻柔地吐出来,他的眼眸在路灯下那么暧昧,那么引人遐思,他欲言又止,她心跳如雷。某种东西正要呼之欲出,她预感到有些事情将要因他现在要说的话而改变。
“今晚的事……对不起。”他垂下眼眸躲避她愕然的眼神。
夜深浓,晕黄路灯默默照在姬草草苍白的脸庞上,失望如同尖锥狠狠地刺戳她的心,在那失望的深处,是锥心疼痛后,如坠深渊的麻木。
她扬起手,响亮地掴了一掌在他的脸上,推开车门飞快地跑走。陶治治垂着头,被掴的地方火烧般疼痛肿胀,他的心比这更痛几百倍。
某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无法再回到原来了。姬草草变了,他又何尝不是如此?他们开始冷言相向,开始互相攻击,开始相互戒备相互猜忌。
他会从敞开的房门偷看工作时的姬草草,看她专注的神情,笑的样子,皱眉的表情,她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好亮好黑好美,是没有染过烫过的发质,穿过十指一定会如丝绸般动人……他有时候看着她发呆,在视线被发觉的时候,目光相交的瞬间,他清楚地听见胸腔处如雷的震动。
那种悄悄的期待,暗暗的喜悦,时不时的心痛,是什么?
明知道她可能是老爹的女人,却和她……谁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老爹吗?心痛排山倒海而来,他尝到了从未有过的妒忌滋味,像毒蛇的毒液,是苦的辣的痛的迷智的,绵延全身,这一刻他清楚地知道,他,已经身中剧毒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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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水哗啦啦地流着,浴室里白雾腾腾。姬草草躺在浴缸里怔怔出神,她思绪飘扬,回到了很久的从前,回到她在千晨遇见陶治治的那一天。很久了吗?不过事隔几年,为何却感觉那么久了?以为已经忘却了的记忆,在这时全都点点地渗了出来。
那一天,她穿着雪白的衬衫雪白的裤,随着陶满堂走进会议室,满屋子的人,她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一张过分年轻的娃娃脸,长长的睫毛雪白的肌肤。
“干吗这样看着我?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吧?”他那样笑着开玩笑。那时的陶治治,有一对明亮自信友善爱笑的眼睛。
回忆继续着。
“草草,老爹在吗?我要和他谈谈。”
姬草草经常这样看着陶治治一阵风卷进来,那时的陶治治做什么事都像踩着风火轮。
“董事长在开会,你稍等一下。有饼干,要吃吗?”
“哦,要。”陶治治接过饼干,匆匆地吃,从未曾细细品味也未曾想过,为何姬草草的饼干总是有不同的味道和形状,为何姬草草的饼干都会用漂亮的纸精心包着,他粗心地撕破包装纸,随手丢在一旁,囫囵吞枣地填充中午又忘记进食的肚皮。
“如果中午没空,让秘书帮你打包个盒饭上来。”姬草草打着电脑状似无意地道。
“哪里有空吃啊,太多事要忙了。”陶治治挥着手,饼干上的糖粉落在桌面,像南方冬末时偶尔下的薄雪。
是啊,有太多事要忙了。刚从国外回来的陶治治对家族企业模式的千晨,有太多不同的看法,有太多的不苟同,他要改变家族企业的落后模式,他要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