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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中,菲利浦公爵和他的妻子默默相对,在眼中为彼此倾吐多年的相思之
苦。菲利浦凝视着他朝思暮想的妻子,十多年了!十多年来他不曾遗忘过萝兰
的音容,日日夜夜在心中呼唤她的名字!如今她翩翩立在他的眼前,仿佛一场
梦幻,这十多年的日子都悄然消逝,她仿佛仍是多年前,他在法国宴会上看到
的小女孩,如此超凡!如此令他心动得几乎疼痛起来!
她回来几乎一个月了,而他却像羞涩的少年,渴望听到她、看到她、碰触她,
却又每每见到她便落荒而逃,生怕触犯了她。多么傻啊!菲利浦。史都华公爵,
堂堂一个公爵,竟然不敢冒犯自己的妻子,只在躲在暗处偷偷欣赏她,生怕她
只不过是自己无数的梦幻中之一而已!
她在他眼中看到往日熟悉的渴望,深情,是自己看错了吗?这一个月来,她
的丈夫对她不闻不问竟然是因为胆怯吗?或者他已不再需要自己?不再深爱自
己了?
萝兰没有勇气开口,假如是,那么她敢肯定她会当场心碎而死!那么长久的
等待,换来的竟是他的负心吗?如果是,她也不要知道真相,宁可当个愚蠢的
女人……
她眼中盈盈的泪水震撼了他的心!十多年来树立的屏障在那一刹那全化为乌
有,他不顾一切的拥住她,亲吻她的头发,用力之大仿佛要把她整个人全吸进
他的体内!
“我好想念你!”萝兰用力搂紧他,将脸埋进他宽阔的胸膛。“我以为你不
再爱我了!”
“小傻瓜!永远永远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
“菲利浦……”
“不要再离开我!任何事我都可以承受,这件事除外,我再也受不了你再离
开我一次!”
两人紧紧的相拥,十多年的残酷分离想起来仍令两人颤抖!现在他们终于再
次在彼此的怀抱中找到自己的天堂,不需要任何言语,那种心灵相通的交流,
正是两人十多年紧紧相系的理由!
书房的门悄悄的打开,摩尼与爱琳站在门口看着两个紧紧拥抱的人,他们相
视一笑。
看来这对恋人再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当头棒喝了!
他们悄悄的退出,不愿打扰他们,但是看到他们如此相爱的景象,却在彼此
的心中激起阵阵涟漪,使他们原本平静的心湖荡起了万丈巨波!或许也该是他
们寻找新生活的时候了,不是吗?
稍后菲利浦和萝兰两人终于分开,他温柔的拭去妻子脸上激动的泪水,扶她
在椅子上坐下,两人的脸上都重新燃起了光辉,多年的分离毕竟敌不过爱情的
魔力!
萝兰倚在丈夫的怀中,感到无比的满足,她轻悠悠的叹口气,更偎近一点,
菲利浦拥住她,两人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找到那个幕后的主使人了吗?”
“还没有,不过我心中已有个大概了。”
他们沉默下来,这个话题并不是个祝他们重聚的理想方式,但是他们也都明
白,除非真正找到那个害苦了他们一家的祸首,否则他们很难真正安心的过日
子!
“那个格兰特侯爵掌握了你要的东西?”
“嗯,我注意罗连。格兰特相当久了,他……”
菲利浦注意到妻子的身体一僵脱离了他的怀抱,他警觉的坐正起来。
“怎么啦?”
萝兰的脸色充满不信。“你说罗连?”
“有什么不对吗?”
“告诉我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长得什么样子?”她着急地握着他的手。
“金发、金眼,很俊美的年轻人,擅长作画和弹得一手好竖琴……”
“真的是他!”萝兰大喜过望,是那个孩子!那个几乎像自己小孩的少年!
“你认识他?”菲利浦望着萝兰欣喜的神色,微微蹙起眉。
“他是我的学生,有一年我被关在圣玛丽修道院中时认识他的,当时他还是
个小孩,有极高的天赋,我和他相处了整整一年才分开。”
他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几乎失笑,萝兰被囚多年,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认识成
年后的罗连。
“你对他了解有多少?”
萝兰面有难色,当年修道院中的风风雨雨她也知道不少,但事关重大,如果
有误……
“萝兰?”
“我听说他是……”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萝兰的话,菲利浦咒骂一声,起身开门,汉斯立刻
冲了进来,脸上有掩不住的兴奋之色!
“我知道了!”他兴奋的大吼。
菲利浦立刻关上书房的门,审视汉斯兴奋的神色。“你查出来了?”
“嗯!”汉斯稍稍平静下来,看着菲利浦夫妇,他好一会儿才慎重的开口:
“他是大主教的私生子!”
菲利浦不可置的瞪着他,原本他所调查的的确是大主教身边的一名主教,但
他没想到的是,竟连大主教本人也参与其中。
耳边响起了萝兰叹息似的话语。“这正是我要告诉你的,亲爱的,他的确是
大主教的私生子,这一切全是大主教的阴谋!”
“阁下,霍尔爵士和伟伯爵士恐怕出了问题。”约翰主教战战兢兢的俯首向
坐在大椅子中的老人,他半眯的眼,和无动于衷的表情令人感到莫测高深,不
知道他是否清醒或者和那头该死的大肥猫一样正打着盹?
“约翰主教,你很令我失望。”大主教缓缓开口,在那样毫无气力、枯干的
声音背后隐含了一种令人颤抖的权威!约翰的头偏得更低了!
“如果你及时取得‘太阳神之怒’的碑文,罗马方面就会了解神谕,而不会
拒绝我的要求,任那个异教徒(注:当时的天主教徒不承认伊莉莎白为他们的
女王,而称她异教徒或分裂宗教之人。)高坐在王位上,反过来指我们是叛徒!”
他微微喘一口气,但声音仍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空洞。“当然霍尔和伟伯也是由
于你的无能而背叛!你太令人失望了。”
“阁下,我已征得菲力二世(注:当时西班牙国王)同意,和他里应外合的
……”他惶恐的说道,但立即被老人庸懒却饱含精芒的眼光打断。
“如果我们本身没有能力,你认为如何里应外合呢?霍尔和伟伯是目前我们
最大的王牌,而你却把他们弄走了!”老人轻抚怀中乖顺的猫,“连我交代你
办的事,你也还没动手不是吗?”
约翰终于稍稍抬头,尝试性的露出笑容。“已经开始动手了,我相信现在他
们已到了该到的地方。”
大主教表情不变,黄褐色的眼球冷冷的转了一下,约翰立刻低下头去。“很
好,我希望我有机会为他们祷告。”他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似乎已陷入睡眠之
中。
约翰好半晌没听到声音,鼓起勇气抬头。“阁下?”没声音,他悄悄的伸直
腰,边注意他的动静,边大胆的活动麻木的手脚。
“有史帝夫先生的消息吗?”他突然开口,约翰一惊立刻恢复原姿势,不敢
再抬头。
“是的,已派人拦截。”
老人几乎看不见的点点头。“女王宴会在何时举行?”
“七月一日。”
“很好。”他又恢复了寂静,半晌之后:“通知我们的子民们,宴会之后在
集会的地方举行弥撒。”
约翰主教会意的点点头。“我会通知菲力二世。”
“下去吧。”他刹时失去了生气,仿佛将死之人,约翰立刻行礼往外奔去。
当房间终于完全寂静之后,壁炉的火也吐尽最后一口气,在大主教与大肥猫
的身上投下诡异的阴影。
“我很快就会得到‘太阳神之怒’了,‘维多利亚’,到时候他们就会知道
神谕是支持我的,我会奉上帝之名将这里变成天主宗教国。”他喃喃自语,手
指轻刷着猫的长毛。“任何人也阻止不了我们,对吗?‘维多利亚’,我们一
定会成功的。”
闪动的光线在老人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隐隐约约之中,在那影子里,闪动
着老人枯干的身影,竟叫人分不清,那究竟是上帝的羽翼或者是——撒旦的翅
膀?
“请坐,公爵。”伊莉莎白女王微笑着指指台阶下的一张椅子。
在宫廷将近二十年的岁月,菲利浦一直和女王维持着极友好的关系,在公他
们是合作无间的君臣,在私他们是很好的朋友,而今天的会晤算是他们私人的
会谈。
菲利浦向女王行礼之后坐上了座位。
伊莉莎白是个睿智而且英明的人,她不会听信谣言,总是客气的咨询大臣们
的各种意见,然后做最有利的决定;她乐于听各种不同的声音,决不会因你的
意见和她不同而动怒,除了一件事:宗教!
她憎恨别人称她为异教徒,在宗教的分岐中她要求人民信奉英国国教,但天
主教和清教徒的各种乱事层出不穷,有令人应之乏术的苦恼——就像现在!
“看来他们很不死心,为天主教殉教而死的人已超过二百五十人了,还不肯
停止吗?
到底在我的宫廷中还存有多少这种人?“她皱着眉不悦的问。
“据我所知,参与这次阴谋的主力有三十名贵族和教士,不过大多数并非真
正信奉天主教,他们只不过是借机想夺权罢了。”
“你知道有谁吗?”
菲利浦迎视女王的目光,坚定的点头。“知道。”
女王轻叹了一口气,摇着手中精巧的折扇。“和西班牙的情势很紧张了,我
不想在宫廷中造成混乱,但这件事在玛丽死前就已经令人无法忍受了,你说该
如何呢?”
菲利浦沉吟一会儿。“我认为他们要趁我们和西班牙开战之际夺权。原先大
主教想请求罗马教宗帮助,但‘太阳神之怒’却一直没弄到手,所以教宗不会
听他的话,既然如此,他们也只有这个机会可以利用了。”
“那块石碑真有如此大的用处?”女王不解的询问:“或许我们可以好好运
用?”
菲利浦心中一惊,“太阳神之怒”已带来太多憾事,“平克那雷”灭族,他
妻离子散,无论如何他不会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