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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乖,别哭,你还有外婆啊。囡囡若是听话,乖乖和外婆回家,外婆就带囡囡去吃过桥米线。”
“可是,爸爸……”
“放心吧,囡囡,你这么听话,爸爸不会不要你的,他只是去工作了,囡囡要当听话的乖孩子,不能打扰爸爸工作。”
老人很懂小女孩的心思,虽然她脸上悲痛的表情骗不了任何一个成人,但是对一个单纯的小女孩而言,只要一个许诺,只要一个许诺便已足够。
“那囡囡听外婆的话,回家等爸爸回来。”
瞎老妇人叹了一口气,摸索着牵上小女孩的手,点点头。
“那囡囡,外婆带你去吃过桥米线。”
“不,囡囡要攒着,等爸爸回来和爸爸一起去吃。”
小女孩摇摇头,斩钉截铁地说着。那一刻的小女孩,在夕阳的余光下,变得特别美丽。当老人牵着小女孩,小女孩扶着老人往回走的时候,舒楠突然觉得,自己看到了尘世间最美的画面。
小女孩走了两步,回过头,伸出手来朝他挥手作别。
“谢谢你,大哥哥。”
有一种满足感,盈满舒楠的全身。舒楠在那时候才明白,在他所生活的穷奢极欲的世界之外,还有另一种人,另一种阶层。她们过着悲苦的生活,时时刻刻都要面临着生活的窘迫和对未来的迷惘。一晚他们舒家人视为最低贱的过桥米线,却是小女孩这类人的最珍贵的东西。
那一刻,舒楠才明白,这个世界,一个人存在的意义,不是为了挣钱,不是为了考出好的成绩,而是努力地去爱和尽情地享受被爱。
那一刻,身为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舒家少爷才明白,家族给他灌输的那些思想,是多么死板无聊。
如果没有那日的小女孩,也就没有今日的舒楠,就算在世人的眼里看来,他放着好好的大少爷不当,去开发一个全新的领域是不务正业。但是舒楠仍会庆幸那个黄昏的插曲,若是没有那件事,十五年后的舒楠,就是现在的舒敏——一个为家族,为利益存在的机器。
这也是在他看到舒添云手上的纹身会大吃一惊的原因,因为纹身不管是形状还是大小,都和当年小女孩手背上,红豆形的胎记极为相似。乍一看,还真容易看恍惚。
“喂,喂……”
舒添云本来想已经走神了好大一会儿的舒楠拉回神来,却不想突然之间,只觉得天昏地暗,周围的树,房子,人,似乎都已经变形,移动。面前的舒楠和蛋糕也变得模糊起来。被叫回神来的舒楠见到这副情况,吓坏了,连忙伸出手来,本想扶住她,却不想舒添云只像是浑身都失去了力气一样,就那样软绵绵地晕倒在舒楠身上。
她的手打翻了一排香槟杯,玻璃乒乒乓乓破碎的声音,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51 渐行渐远渐无书(小王子)
舒添云意外晕倒,弄出了不小的动静,成功地转移了大家的视线,也让舒楠陷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
当事人倒在他的怀里,舒添云自然是舒服了,可是让舒楠犯了难。讲话被打断的舒敏,朝着舒楠投去一个愤恨的目光,舒楠只得忙着用眼神表示歉意。在这么多人的注目礼下,也没有办法放着舒添云不管,只得将她打横抱起,穿过人群,走出了会场。
这一幕落在了刚进场不久的路一帆和陈秘书眼里。
陈秘书见舒楠抱着舒添云离开了,想到舒楠在外花花公子的名声,生怕他会对她不利。正想着冲上前去拦住舒楠,却被路一帆伸出的手抓住了。
陈秘书回过头,不解地看着路一帆,就算他不关心舒添云的死活,难道也不顾安似锦的感受了?要是她被舒楠带出去,出了什么差错,安小姐怪起来,boss就连要解释估计都无从做起。
“添云不会有事的,让他们去。”
路一帆开口劝阻,陈秘书虽然为舒添云担心,但路一帆才是大老板,他不发话,他就算是担心也是干着急。
路一帆会这么说,倒不是相信舒楠的人品,而是相信舒添云的实力,从舒添云朝着舒楠走过去的那一瞬间,路一帆就知道她打什么主意了。而且,到了这一步,他就算想帮忙也帮不上。舒添云既然已经在放线钓鱼,局势就不是他一个人能够控制的了。
不过,他也并不是完全放心,他担心的是舒添云在舒楠这个情场老手面前,耍这些小心思,会不会一下子就被看穿。
……
舒楠将舒添云放在副驾驶座上,自己跃进了那辆敞篷跑车的驾驶位里面,他偏着头,朝着舒添云望了一眼,她仍然在昏厥着,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
“喂,醒醒。喂……”
舒楠伸手拍了拍舒添云那被冷风吹得有些发冷的脸颊,肌肤相触,舒楠就像是在抚摸一个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嫩滑。
想不到这女人,貌不惊人,皮肤倒是挺好的。那些名模的脸蛋,因为化妆品的腐蚀,都变得中看不中用,没有哪个女人的皮肤,摸起来像这个女人一样。这触觉,简直能滑到人心里去了。
舒楠已经说不上他再次拍着她脸蛋的原因,是想多模两把还是真的想叫醒他。反正他心里这么想了,就这么做了。至于结果,舒添云一如既往地陷入昏迷之中,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
这让舒楠的眉头紧蹙。
“不会是真的饿昏了吧?能混进会场来的,怎么还会有连饭都吃不上的。早知道就把那块蛋糕让给她好了,也不至于惹上这么一个麻烦了。”
舒楠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喃喃念着。舒添云却丝毫没有反应。他只当她的身体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没想其他,连忙飞奔着往市中心医院而去。
而在副驾驶座上,舒添云在黑夜中,紧闭着双眼,她能感受到灯光一晃而过的明艳。能感受到城市的夜之繁华。她是有过短暂的昏厥。对自己的身体,舒添云很了解。
她向来就有点贫血,头昏晕厥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不过没有哪次真的昏倒过,一般只要休息个三五分钟便已足够。
今天也的确是太累了,当那种晕厥感再次袭来的时候,她起初还是有一瞬间的惊慌,当发现舒楠不仅没有见死不救,还对她伸出援手,她便决定利用这一个大好机会。
舒楠不知道,他永远也无法叫醒一个不愿意清醒的人。所以才如此焦急。而在舒添云心里,早就有了另一份打算。
夜间风大,吹乱了舒添云的头发。风中带着糕点,香水和灰尘的味道。舒楠皱起眉头,趁着在等红灯的当儿,合上了车篷。并细心地替舒添云板正身子。正在这时,放在车前的手机响了起来,舒楠拿起电话,抬眼一看,是姐姐舒敏打过来的。
想也知道他打电话来所为何事,不过现在也不是和姐姐硬碰硬的时候,本来爷爷就不支持他的事业。他好不容易说服姐姐,若是把她惹火了,联同爷爷切断他的客户源,那他辛辛苦苦这么长时间的梦想,就真的要胎死腹中了。
“喂,姐。”
舒楠打开蓝牙耳机,换上了他一如既往的,带着三分讨好,七分痞气的语气。
“那个女人又是谁,你是存心的是不是。爷爷正在台上讲话,你还有一个钟头的时间,处理好了就赶紧回来给宾客道歉。别等爷爷发火了,再来怪我没提醒你。”
舒楠听得眉头紧皱,却没办法,不得不小心应承着。
“我怎么舍得怪我温柔大方的大姐呢,放心吧,我送她去医院就回来,顶多就只要二十分钟。爷爷那边,还望姐姐多为我美言啊。”
谈话被打断,舒敏心头还窝着一肚子的火呢,哪里有这些心思管他的事。
“懒得管你!”
舒敏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舒楠有几秒的走神,但很快便意识到自己是在公路上,不得不振奋起精神。拿下塞在耳中的耳机,专心开车。
……
“helen,你知不知道舒阿姨去干什么了啊。”
ansel窝在安似锦的怀中翻着漫画,翻了没几页就又问起了今晚上这个问了许多遍的问题。
“不知道啊,也是奇怪了,她很少这么晚还不回来的。”
安似锦又怎么会不知道舒添云去干什么,ansel忘记了那封电子邀请函,不代表她也忘记了,舒添云和路一帆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什么秘密。安似锦一整夜都在这样的揣测中坐立难安,眼见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变得模糊,陌生,她就越后悔自己当初的这个,留在国内的决定。
从路一帆秘密结婚开始,一切都变得不在是她所认识的那样,她赶到心慌,却无力挽救。
正在这时,电视屏幕上跳出一个广告画面。小ansel看到这个广告,一下子就从安似锦的腿上跳了下来,嚷嚷着。
“helen,你快看。”
这是一份公益广告,教育孩子要远离电脑,电视。亲近书本,亲近大自然。当画面中的小女孩走出房间,走进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一个异国的小王子腾空出现,带她游历了各种在电视上永远也无法体验的奇妙世界。
广告的构思巧妙,立意新奇。而这都不是安瑟想让安似锦关心的。
她想让安似锦留意的,是那个穿着异国服饰的小王子。
52 我爱你 整整十年(乞讨爱情)
对,这个小王子不是别人,正是ansel。
ansel的轮廓分明,再加上常年生活在法国,异乡人的气质分外明显。这也是为什么萧子安推掉了那么多高酬广告,把ansel在中国的首秀献给公益广告的原因。
小王子这个角色,简直就是为ansel量身打造的。
在广告里的ansel,台词不多,总共还不到三句,但是气质出众,镜头颇多,不到两分钟的广告,镜头至少在他身上落脚了一分钟。反观那个作为主角的小女孩,就显得黯然失色许多。
“helen,小王子可不可爱。”
ansel将脸凑在安似锦面前,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她,生怕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小鬼头,你是从helen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