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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非回到楼上的卧室拿了一个存折递给她:“这些你拿着,出门在外,钱比什么东西都实在。”
看着上面的数字,她没想到童非短短的时候能攒这么多,她不肯收:“我有钱。”
“你在那里弹钢琴,一个月也挣不了多少,你可是我这店里最大的股东,这些是你该得的,多出来的一点是我的心意,我和我妈好歹也算是你的娘家人,你结婚的时候,我们一点嫁妆都没给,总觉得过意不去,我妈说了,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家里人当然要帮着家里人。”
她的眼眶红了,童非拿纸巾给她:“好了,别多愁善感了,你眼睛才好,自己多注意一点。”
她问:“小玫呢?”
“那丫头,现在是掉在蜜罐子里了,老公宠得跟什么似的,这会儿可能还没起床。”
童非把调好的饺子馅端出来:“我刚弄好饺子皮,要不要帮忙。”
她好久没有包饺子了,技艺生疏,闭上眼睛,找着从前的感觉,大概是经常弹钢琴的缘故,她的手指比以前更灵活,包出来的饺子精致小巧,她说:“我还是喜欢闭着眼睛做事,效率更好,有时候我闭着眼睛弹钢琴,反倒轻松自如。”
她垂下头:“有时候想想,我宁愿永远都看不见,就坐巷子里包饺子,我走出去,兜兜转转,虽然找回了光明,她却失去了这辈子最富贵的东西。”
楚焕来了,她一点也不惊讶,他只是稍不留神,她就被人带走了,现在,更得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她,尤其是她外出的时候。
童非对他的印象也不好,把他归在危险的渣男之列,所以每次他来,童非就板着脸,避到一边,到店里的服务生招呼他。
他说:“要出门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派车送你。”
“不想太麻烦你。“
“你是想和我撇清关系吗?”
“虽然在某些方面,我对你不太认同,但总的来说,我配不上你,我知道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结局会是什么样,就像我和皓正,我以为是自己幸运,遇上了童话里王子与灰姑娘的浪漫爱情,到最后才发现只是一场梦,梦醒之后的世界更残酷。”
“不,我不放手,我说过,除非你选择回到阿正的身边,否则,你就是我的。”
她皱起眉头:“别说这种孩子气的话,好吗,在你的生活经历里,爱情和婚姻可能对你来说就像抹布一样,想要,就要得到,不要,随手可弃,但是对于我来说,有可能是一辈都抹不掉的阴影。”她顿了一下,又说:“我想离开这里,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楚焕一直陪着她呆在店里,童非本来叫小玫一起过来吃午饭,但知道他在,小玫就躲着不敢来,楚焕浑然不觉,童非又没胆量赶他走,吃过午饭,苏薇觉得呆下去也没趣,只好跟着楚焕回家。
临走前,她答应童非,如果她确定走的日子,会提前告知一声,童非和小玫要给她践行。
回到家,他追问:“你打算去哪里?”
“想去哪儿就去哪,在我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就幻想着,如果有天能重见光明,我就要去旅行,把曾经错过的风景都补回来。”
楚焕:“你一个女孩子到处跑有危险,万一被别人拐去当媳妇,你还不如给我当媳妇算了。”
她白了他一眼,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讲不清,她说:“我回房去休息了。”
回到房间,她打开电脑,在网上搜索旅行社,她一个女孩子,独自出行还是没那勇气和胆量,跟旅行团最安全,也方便。
她看了行程安排和价格,决定去一趟乌镇。
楚焕来敲门,进来之后,看到她电脑上显示的旅行行程,他说:“我带你去。”
“谁要你带,我不想影响你的工作,爸爸对你的期望很高,你能不能别像小孩子那么随性,有点责任感,行不行!”
“我爷爷出说了,男人应该成家立业,我得先把老婆找好了,才能安心事业。”
“胡搅蛮缠!”
没想到第二天楚焕真的收拾东西,带她去乌镇,他没有像平时那样,左拥右唤,风风火火,而且简单的背的一只旅行包,把两人的换洗的衣服都背上,而她,只背了一只小包,他不让她负重。
机票酒店,秘书帮他安排得非常的妥当,一路畅行无阻。
他说:“有言再先,每个月我陪你旅行半个月,然后你陪我工作半个月。”
她没好气的说:“这哪叫有言在先,明明是先斩后奏,都出来了,愿不愿意,不都行答应。”
乌镇跟她记忆里的家很像,古藤老树,小桥流水,踩在青石的小径上,有种梦回古镜的静谧。
她以为像楚焕这样的翩翩公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没想到两个的行李几十斤重背上背上,跟着她大街小巷里窜,轻松自如,她有点过意不去:“让我背一会儿吧。”
他摇头,有点懊恼:“看来你还是一点不了解我,你的注意力全都在我泡妞上,我现在每天都在坚持锻炼,我双手能同时举70斤的哑铃上下拉伸50次以上,这点重量对我来说,太小意思!”
“经我了解,你最擅长的应该是自夸!”
走累了,楚焕去小卖部买水,他只买了一瓶桔子水,她说:“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一瓶哪里够!”
“如果一次买两瓶,就不能跟你一起喝了。”
他拿了两根吸管:“一起喝,谈恋爱不都得这样!”
“你以前对那些女孩子也是这样吗?”
“不会,她们才不会像你这样,对我不理不睬的,她们都会主动买来喂我喝。”
她先喝,拿着吸管就往里吹气,吃得里面全是泡泡:“现在里面全是我的口水了,你不会想喝我的口水吧,所以这一瓶全是我的。”
他叉着腰:“你怎么这么赖皮!”
“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一脸坏笑,她问:“你笑什么?”
“你现在得意吧,等晚上我把你吃了,这瓶水最后还是属于我的。”
“真恶心。”
他为他拍了很多照片,说要把沿途的美丽风景都记录下来。
晚上回到酒店,本以为他又会没脸没皮的粘上来,她有点意外,他订的是两间房。
走了一天,脚有点微肿,累,却身心愉快,她早该出来走走,难怪有人会说旅行是忘记非常最好的方法,山河的壮丽可以冲散心底的阴云,脚下的旅程可以麻木心底的疲惫。
楚焕给她打电话:“开心吗?”
“怎么不开心,有人陪吃陪玩陪开心,还不用花钱。”
“原来我是自带费用的三陪!”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小薇,我等你。”然后他迅速的挂上了电话。
第二天的行程,苏薇想去上海,楚焕说上海无趣,高楼林立,商店遍地,跟C市差不多,如果她喜欢灯红酒绿,富丽奢侈,不如去澳门。
她说:“享受要从细节上去感受,又不是去比烧钱!”
两人争了半天,最后决定去南湖,泛舟湖上,享受微风红叶,蓝天碧湖,苏薇伸伸懒腰,躺在船里:“都不想回家了。”
楚焕跺跺脚:“是不是该你来划一会儿船,让我享受一下。”
他把船浆塞给她,就住甲板上一躺:“真舒服,这才叫享受。”
楚焕正悠然自得的小憩,突然,剧烈的摇动让他立即弹坐起来:“怎么了?”
原来船撞到了湖中小岛的一则岩壁,他问:“你怎么划船的!”
“第一次,没什么经验。”
他伸手把浆抢过来:“还真不让人省心!”
等他把船现次划回湖心,苏薇已经侧躺在甲板上睡着了,他手脚轻轻碰了碰她的腿:“你是不是故意的!”
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几乎带她跑遍了大半个中国名川峻山,他处处安排周到妥当,她几乎没受多大的累,但他公司堆下的事情太多,楚父打电话来催,他们才依依不舍的踏上回程。
他说:“现在该你陪我工作了。”
“我又帮不上什么忙,公司的事,我不懂。”
“你只要帮我洗衣叠被,端茶送饭就行了。”
回到C市,楚焕就马不停蹄,整装去公司了,苏薇给童非和小玫带了礼物,稍稍休整了几天,她就带着礼物回青铜巷去。
童非说:“你脸色怎么惨白惨白的!”
“有吗?”她照照镜子:“这次旅行的时间有点长,大概是累的,休息一段时间就能恢复过来。”
童非悄悄的问:“你真的打算跟楚焕在一起吗?我怎么看,还是觉得这人不靠谱。”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也没仔细想过,将来会怎么样?”
电视里在放娱乐新闻,今天所有的娱乐头版,都是著名影星康梦闪婚,低调嫁给了某经纪公司老板,有人在民政局拍到两个领取了结婚证。
看到这样的结果,她有点惊讶,却也在意料之中,阮皓正给不了康梦幸福,放手是最彼此的尊重。
仔细想想,自从那天从阮皓正家里出来,她就再没有见过他,不知道他近况怎么样,她深呼吸,克制自己不去想他,他的一切,与她无关。
*
晚上楚焕回家,又是一身浓烈的酒味,苏薇:“你不是戒酒了吗?”
“是戒了不少,但有些场合,不得不喝一点,谁叫你不愿意陪我去,有你在身边,可以提醒我一下。”
她让阿姨煮了醒酒茶,递给他:“我不喜欢那种场合,我嘴笨,万一说错话,让你难堪。”
他很自信:“他们不敢!”
喝着暖洋洋的茶,苏薇帮他把外套脱下来,挂在旁边的衣架上,又进浴室帮他放好洗澡水,他笑着说:“这就是我想要的家,如果你再心甘情愿睡在我旁边,就太完美了。”
她笑了笑:“想得美!”
“我相信水滴石穿,我这么有魅力,总有一天你会哭着喊着让我跟你睡,到时候我才懒得理你!”
“你就慢慢陶醉吧!”她关门出去了。
过两天是楚焕的生日,苏薇想着送什么样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