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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雪苓冷哼,“我们也去。”
在玉雪苓在湖畔满腹心思的时候,初见才睁开惺忪睡眼,从柔软的被褥中探出娇嫩红润的小脸,灵玉端着热水和盥洗器具来到跟前,服侍着初见一番梳洗之后,低头看着初见的脚,“姑娘觉得还疼么?”
初见本来已是忘记自己受伤一事,经灵玉一提醒,才猛然想起昨夜一切,小心翼翼将受伤的脚伸出被外,动了几下,并无昨夜那般肿痛,“好了许多,本来就不是大伤,昨夜擦了药,今天应该能下地走路了。”
“今日还是要继续上药,还是小心些好。”灵玉拿起棉袄给初见穿上,嘴里一直不放心叮嘱着要初见还是要小心为上,勿要随意走动。
初见含笑看了灵玉一眼,“知道知道了,灵玉将来成亲生子后,一定是个唠叨的老妈子。”
灵玉脸一红,含羞看了初见一眼,“奴婢不成亲,奴婢一辈子侍奉姑娘。”
初见瞠大眼,一副可怕的模样,“那可不行,你家姑娘我怎么能断你的姻缘呢,将来见着那个英俊小伙喜欢的,就大胆去追,别为我放心不下。”
灵玉越听越是哭笑不得,“姑娘,这话……您怎能说出来,哪像个姑娘家说的。”自从姑娘坠水醒来之后性情大变,灵玉也逐渐敢与初见逗上两句,不再像一开始那般诸多顾及和害怕。
“姑娘家怎么啦,姑娘家就不能追求爱情么?女子一生,除了求得一人执手偕老,还有何可求?灵玉,我的人生不是你的人生,你应该追求自己的幸福。”古人不是有云:女子以夫为天么?在这个到处限制女子发挥智慧的封建社会,女子唯一能求的不是得一知心人吗?
灵玉怔了怔,然后紧张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在初见耳边道,“那姑娘您是欲得淳于公子的幸福呢,还是王爷的幸福?”
初见一愣,狠狠白了灵玉一眼,“死丫头,你调侃起我来了。”
灵玉掩嘴笑着,继续道,“淳于公子俊朗如月温润如水,是值得托心之人,可王爷待姑娘也是细心有加,且身份高贵,英俊倜傥的,姑娘难道不动心么?”
想起淳于雱如郎月般的眼眸,初见心头一阵甜蜜,但想起齐礡,初见只觉得一阵烦躁,“那齐礡虽只年长我几岁,却当我是小孩子。”
灵玉扶起初见来到圆桌,服侍她用早膳,“那淳于公子还年长王爷呢,怎么……他就没当姑娘是小孩子么?”
灵玉一句玩笑话,却让初见心情突然沉了下去,是啊,她还不知道淳于雱的心意呢,她知道他待她极为温柔,可温柔不等于爱啊。
正烦乱想着,屋外传来金儿的声音,初见让灵玉出去看看,灵玉出去没一会儿,便面色沉重走了进来,“姑娘,红桃说老爷让您过去书房。”
初见一顿,为何是玉雪苓的丫环来传她去父亲的书房?
第5章 事端起(二)
初见心怀忐忑,与灵玉对望一眼,心中有不好预感。
“姑娘,奴婢先给您换上衣裳。”灵玉倒是先反应过来,忙为初见拿来罗裙和棉衣。
“父亲找我何事?”初见秀眉轻拧,对着玉老爷,她总有些不知所措,怕被看出破绽,如今还是让玉雪苓的贴身丫环来传她过去书房,只怕不是让她过去聊天喝茶这么简单了。
“红桃没说,姑娘,要不要让个人去跟夫人说一声?”灵玉看了外头一眼,低声问初见。
初见怔了一下,“母亲不在书房?”
灵玉道,“刚跟红桃打听了一下,老爷没让夫人过去。”
初见微眯起双眸,想了想,“去跟桂香说一下,一盏茶时间过后,再去跟夫人说一声。”
灵玉应了一声,“是”
初见呼了一口气,在心里为自己打气,能忍则忍,在玉雪苓或者玉老爷面前她万事还是要小心的,她看得出,玉雪苓在怀疑自己。
脚还有些痛,初见只能尽量让自己走起来不要一拐一拐的,走出堂屋,红桃在门边等着,她见到初见,忙扬起笑容曲膝行礼,“二姑娘”
初见淡淡一笑,点了点头,“父亲有事找我?”
红桃敛下眼睫,“老爷在书房等着二姑娘呢。”
“是吗?”初见轻声应着,灵玉已经在桂香耳语了几句,与初见使了个眼色,初见淡然一笑,“我们走吧。”
阳光灿烂,树枝上凝结的冰凌闪耀着如钻石般的光芒,初见步伐缓慢,面上吟着闲适悠闲的淡淡笑意。
走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她们走过一个转角回廊之后,便见到一个庭院,是一栋青瓦重檐四角攒尖顶的院落,门楣上是两个虬劲有力的大字,瀚院。
瀚院门口站着一个青衣小厮,那小厮见了初见她们刚踏入院落,便叩门禀告了一声,门咿呀一响被打开,初见心猛地一沉。
“二姑娘,请。”那小厮恭敬对初见道。
初见对他浅笑点头,然后整了整衣袖,仰头走进书房,这是她来到玉府这么久,第一次踏进这个象征着玉府权利最顶端权威者玉老爷的地盘。
初见倒吸一口气,这书房很大,有三间屋子的阔度,周围墙壁都做成嵌入式的书架,书架一分为二,一边放满了书籍,一边放着丝绸织锦之类的东西。门的左边是一间里屋,初见不敢正眼观察,眼角瞄到里面有一张软榻,大概是玉老爷休息的屋子。
玉老爷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前面是一张红木大书案,厚重的家具色彩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站在玉老爷身边的是陈姨娘和玉雪苓,她们二人面容含笑,看着初见一步一步走进来,那笑容愈是加深。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亮了书房每个角落,初见却觉得这里渗透着一股浓郁的抑郁。
玉老爷的脸色很难看,看着她的目光凌厉沉重。
“父亲”初见走到离书案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款款行了一礼,心里疑惑自己是否又惹怒了这位玉老爷?
啪!一声巨响。
初见脸色一惊,玉老爷震怒大力拍下桌案,瞠大一双怒火熊熊的眼眸,厉声问道,“你昨日去了何处?”
“昨日去了静容斋上课,父亲。”低垂着头,初见声音不慢不紧,一字一句地回答,似是没有将玉老爷的怒火放在心上。
“你去了静容斋上课?谁与你一同去的?”玉老爷声音似是缓了一些,但还是压抑着怒火。
“与母亲。”初见没有抬头,仍是淡声回答,但她还是注意到身后灵玉害怕的急促呼吸声。
玉老爷声音抖了起来,“昨日你母亲在绣房,怎会与你去了静容斋?”
初见无声一叹,抬起头,面无表情看了玉老爷,“父亲,昨日母亲确实与我去了静容斋,在女儿行了拜师礼后才先行回来,至于母亲有无去绣房,女儿也是不清楚的,父亲今日传女儿前来,难道就只是要追问女儿昨日行程?”
“哟,二姑娘这话说的,难不成父亲传女儿来问个话都不行了么?”陈姨娘在一旁插嘴,声音尖锐,语气之中尽是幸灾乐祸的得意。
初见微微一笑,天真望着陈姨娘,“陈姨娘多虑了,初见并不觉父亲传我来问个话有什么不对,只是昨日初见确实在书斋里。”
“父亲,许是红桃看错了,妹妹昨日并无夜归呢。”玉雪苓突然柔声道,凤眼含着怜惜心疼看着初见。
“你不必为她说好话,红桃看得一清二楚,昨日夜里你究竟做了什么?”玉雪苓关切的眼神看在玉老爷眼里却是以为她要为初见开脱,心头更怒,一手挥开玉雪苓,指着初见冷声道,“说,昨日你除了静容斋,还去了何处?”
初见鬓角生汗,想来昨日齐礡送她回来时是被玉雪苓看到的吧,今日她与陈姨娘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莫不是要她再次被父亲责骂么?
“女儿昨夜确实晚归,但是哪里也没去。”初见低声道,心中却想怎么母亲还没赶来?今日她是无论如何也避不开的父亲责骂了,但有母亲在,父亲多少会爱屋及乌,对她也会减三分怒火吧。
“哪里也没去又怎么会让个男人抱进了屋里?”玉老爷大怒,大步走到初见面前,他怎么想也不明白,为何初见不能多像她母亲一些?刁蛮任性就算了,如今竟然还做出这辱没门风的事情来,他一张老脸要在族里怎么摆?
初见看着玉老爷高大的身躯猛地冲到眼前,以为他要对自己如何,一张脸吓得微白,听到玉老爷的怒吼后,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老爷……老爷息怒……”身后的灵玉早已吓得眼眶发红,泪水在眼里转了几圈滚滚而下,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姑娘昨日……是伤了脚才让人抱着,那人决不是什么男子,是……是……”
“可那身形高大挺拔……”玉雪苓蹙着眉,喃喃自语,随即连忙震惊捂住嘴巴,负疚望着初见。
初见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心中冷笑,这戏越唱越真了。
“脚受伤?你去个书斋都能弄伤脚?”玉老爷怒道,突而瞪向灵玉,“二姑娘的脚怎么受伤的?你身为二姑娘贴身奴婢,还能让二姑娘伤了脚,拉出去杖毙了。”
“女儿是从树上跌下撞伤的,与灵玉无关。”初见一惊,知道玉老爷是要逼着自己认错。
“你还爬树了?”玉老爷气得手抖了起来。
“该不是爬树去跟哪家公子幽会了吧?”陈姨娘在一旁小声问着。
声音虽小,却一字不差落入众人耳里,玉老爷听了,一张脸涨得通红,颤抖的手一挥,扫了初见一掌。
“那男子究竟是何人?”
第5章 事端起(三)
初见只觉得左边脸颊一痛,眼前一阵晕眩,身子一晃跌落在地上。
捂着脸,她不敢置信看着玉老爷,他竟然听都不听她解释便打了她?初见心中憋屈,晶莹泪水在她眼里打转,却硬是忍住没有落下来。
“不管那男子是何人,父亲早已认定女儿败坏玉家名声,女儿说与不说,有何区别?”初见冷笑着,视线丝毫不畏惧迎向同时也怔住的玉老爷。
玉老爷看着自己的手掌,指尖似乎有些微弱的刺疼,他不是第一次被初见气得大怒,却从未动手打过她,这是第一次,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打她并不只是因为她夜归被男子抱着回府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