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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的背景下,胡广又怎么可能去管招安的事。反正他们会来找自己,就让他们来找再说好了。
再说陈奇瑜为了自己的前途,路上倒也不敢耽搁。就怕叫天军趁胜大举进攻,占领更多的地方,到时候谈判就会变得很艰难。
一直紧赶慢赶地到了延安府,他才停留下来歇息,同时派出自己的亲信将领,即游击罗世勋先行去和叫天军接触。
在这等待的时间里,他也没闲着,需要应付延安府里为他接风的大小官员。毕竟他们是地头蛇,要想办成事情,少不了要用到他们。
功夫不负苦心人,还真被他了解到了更细一些有关叫天军的事情,至少大概知道了叫天军中最主要的几个首领姓名以及他们的出身和具体造反的原因等等。
对于陈奇瑜来说,叫天军的强悍他是领教过了,喊着替天行道,为天底下老百姓做主的事情,他更是知道。
眼下又知道了这些信息,他心中便有底了,不外乎又是一个梁山泊宋江而已。
宋江出身衙门小吏,沽名钓誉,以梁山泊军队待价而沽;叫天军最主要的首领胡广、胡宽兄弟,出身军户,也是同样沽名钓誉,也以强大的叫天军为后盾,招安要能成的话,还不是活脱脱一个宋江,连下场都是!
陈奇瑜正想得美,亲卫就报游击罗世勋回来了。他听得一愣,回来好像有点快,该不会是让他透露的朝廷招安条件,直接就让胡广两兄弟满足,都不用翻底牌了吧?
如此想着,他便连忙让亲卫带罗世勋到他书房密谈。
几乎是前后脚的时间,罗世勋就进门了。只是额头有汗,显然是急着赶回来,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低头禀告道:“大人,那叫天军……叫天军……”
他重复了几次,好像犹豫不决该不该说得样子,让陈奇瑜很是着急,忍不住帮着他说道:“叫天军愿意接受招安了?”
“不是!”罗世勋听到总督接话,连忙回答道:“叫天军首领的意思,说他没空,要有什么想法,就让您自己去见他,免得来回折腾传话浪费时间。”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来补充道:“叫天军首领胡广说了,他保证大人的安全。”
陈奇瑜一听傻了,听罗世勋传达的意思,好像那胡广很是拿架子,该不会是想在谈判中取得有利态势吧?
不过这也太不靠谱了,这种招安,就算你这贼首不来延安府,那也没道理让朝廷堂堂三边总督驾临贼穴,最多找个中间位置,能保证双方安全的,就可以坐下来谈。
566嚣张
要是一般情况下,遇到贼首竟然提如此要求,招安的官员肯定拂袖而去。回去再奏一本,非领兵灭了他不可。
可陈奇瑜却不能这么做,因为招安成功与否,决定他自己个人的命运。因此,他内心虽然恼怒,却最终还是按捺住了没发脾气,只是脸色有点不渝地问道:“那胡广用何保证本官的安全?”
罗世勋之前说话吞吞吐吐,其实根源就在这。眼下听到总督大人问起,没办法只好回答道:“那贼首胡广只是随口所说,并没有提及要作何保证。”
“什么?”陈奇瑜一听,简直不敢相信,睁大了眼睛,大声地喝问道。
罗世勋低着脑袋,不敢抬头看,不过在他的心中,却是已预料到这个情况,能想象到总督大人发怒的样子。
他是正对着陈奇瑜站着的,虽然低着头,却能瞄到总督大人的手在微微发抖,显然是气的。
不过罗世勋也能理解,自古以来招安,哪有如此嚣张的贼人,哪有如此憋屈的朝廷命官?这事让总督大人遇到了,也真是倒霉。
他自然没有提什么贼人如此无礼,急发兵再打的气话。因为他明白,就算打,目前集陕西全境的兵力,也不见得能打赢。另外他作为陈奇瑜的心腹将领,自然也知道招安事关大人的前途。
书房内沉默了好长时间,陈奇瑜终于压制住了怒火,面无表情地冷声问道:“依你之见,这贼首之话可信否?”
其实,不管他信不信胡广的话,他都必须去。因为要是不去的话,前任三边总督还不是像他这般大败,搞得丢城失地的,最终也是被赐死。招安不成功,他的下场自然不用猜。
而陈奇瑜要是去榆林的话,最坏的可能,就是被贼人杀了。如此也算是为国尽忠,以身殉国,至少身后名可期,家人也不会有拖累。要运气好一点的话,那就是招安成功,三边总督的位置得报,又由此能与叫天军这种强军建立亲密关系,到时候在朝中也是强援。
刚才之所以问下,其实也只是顺口而已。毕竟是要亲自前往贼穴,事关自己生死,问个清楚,最好能有个安慰。
果然没出他意料,这一次,罗世勋倒是抬起头来回答道:“大人,依末将之见,恐怕贼人真不会对大人有什么不轨企图。”
一听这话,陈奇瑜心中一喜,连忙问道:“何以见得,快快道来!”
罗世勋很想告诉总督大人,他在榆林城内所见所闻以及和胡广的接触,让他有一种感觉,胡广的说话是金口玉言,只要他说了,那就一定是这样的。
不过这话实在不好说出口,金口玉言,那可是形容皇帝的,说出来就有点大逆不道了。无奈之下,他只好尽量组织着语言,把他的感觉传达给总督大人。
陈奇瑜能考上进士,能当上三边总督的高位,智商自然要强过一员武将。虽然听罗世勋说话有点遮遮掩掩,但他还是听明白了。
陈奇瑜心中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松了口气。他作为陕西这边的最高军事长官,胆量还是有一点的。思量再三后,于第三日决定亲自北上。
当然了,事先派人通知是免不了的。要不然万一在路上,被叫天军当官军给剿灭了,那就真得冤枉了。
这日中午时分,陈奇瑜赶到了榆林城外三里左右的时候,才远远看到自己的心腹将领,这次的联络使者罗世勋和一名叫天军的武将在候着,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叫天军的首领胡广。
于是,陈奇瑜的亲卫头目陈大连忙高声呼喝:“快快,所有人打起精神,仪仗举起来,不要弱了老爷的威风!”
事先有过交代,这一声令下后,马上得到执行。一时之间,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
行进到迎接人员的前面时,队伍停了下来。陈奇瑜倒也没有坐轿子,而是骑在战马上,看着迎接的那人,等着见礼。
同时心中有点疑惑,听说那叫天军首领胡广的年纪不大,这人不是很像,难道是他哥胡宽?
“末将拜见总督大人!”罗世勋早已下马,见陈奇瑜到了,抱拳单膝跪迎道。
不过他边上的那名叫天军将领却并没有跟着做,只是举起右手在额头上碰一下,然后也听不出有多少恭敬地语气道:“我是叫天军野战军南方面军骑一团团长刘大能,奉首长之令前来接总督。”
虽然是在陕西,可刘大能的言行举止,却让陈奇瑜很是惊讶,不知道这算什么礼节,话语中的那些军制又是怎么回事?一时之间,他都忘记了自己有没有被怠慢,是不是该适当生气一下来表达不满。
这时候,说实话,刘大能的心中是很爽的。想当初,自己只是一名破落军户,都快活不下去了。不要说三边总督了,就是当初的守备,都是难得见上一见。
可如今,自己不但和高守备无数级的三边总督说话,就像平常熟人互相见面时说个话一样随意,而没有感到有任何压力。
自己的心中再没有惶恐,也没有惊奇紧张之感。有的只是满腔的身为叫天军中一员的自豪感,对首长的无限敬佩之意。至于这对面的三边总督对自己的表现会如何想,才不稀罕呢!不爽,可以走啊,叫天军又不需要招安。不爽,可以再派兵来打啊,看谁打得过谁!
刘大能如此想着,反正场面话也已经交代了,便翻身上马后,一指榆林城方向,用洪亮的声音大声说道:“走吧,我们首长定了午后专门抽了个时间出来,要是去晚了,首长又去忙其他事,那就只有等了!”
陈奇瑜带来的队伍中,无数人为刘大能的言行惊掉了下巴。身为总督大人的仪仗和亲卫,见过的世面不可谓不多,却从未见过如此情况。这叫天军真得很嚣张,很张狂!
罗世勋很无奈,看到陈奇瑜的猪肝脸色,连忙遮掩道:“叫天军首长实在太忙,只能在城内恭迎大驾,请总督大人移步。”
567大吃一惊
来都已经来了,就算再生气也没有用。人家贼首不管是真没空也好,还是摆架子给自己下马威也罢,无论如何,自己都得受着。
陈奇瑜如此想着,不由得很是有点受挫的感觉。想想也是,大明朝的三边总督中,自己怕是最受气的一个吧?
他看到罗世勋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就明白他是想让自己借着这个台阶下,否则要撕破脸的话,倒霉的还是自己。
于是,陈奇瑜稍微一点头,算是认可了罗世勋的做法。
罗世勋一见大喜,心中暗赞总督大人知道在人家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怕再生变化,连忙大喊开拔。
于是,仪仗队再次开始表演,举牌的举牌,敲锣的敲锣,打鼓的打鼓,热热闹闹地往榆林城而去。
刘大能走在前面,听到后面的热闹声,不知为何,在以前的时候,他觉得这是威风,可眼下他却觉得有点像做戏,或者耍猴。
自己这心态好像变化得很奇怪,刘大能仔细一回味,忽然明白过来。自己这心态的转变,来源于首长。正是被他所熏陶,以前的很多想法都改变了,比如眼下这个就是。
想到这里,刘大能不由得微微摇头暗叹,不知不觉这变化真大。首长那昏迷真是太神奇了,苏醒过来后真是犹如神仙一般厉害。
看看离城门将近了,他便勒马转身,对跟在自己后面起联络用的游击罗世勋说道:“最多带一百人进城,其他人都待城外等着。”
陈奇瑜这次来招安,自己从固原带来的精锐有五百来人,另外还有一千左右的军队是延安府提供的。这么多人显然不可能让他们一起进城。
当然,如果图了歼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