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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并且味道清甜,哪像眼前的,不但软,还有好些是烂的,并且味道也不好,吃着还有淡淡的腐朽味道。
如情望着沉香,沉香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回道:“回老太爷的话,今儿个奴婢去厨房拿葡萄,厨房的妈妈便给了奴婢这些。奴婢也觉得这些实在上不了台面,可妈妈却说,如今府里不比以往,能省则省了。”她可是没多说一个字哦。
方敬澜忿然,“府里虽然损失了一大笔银子,但也不至于穷成这样?这知礼媳妇在搞什么鬼?”
如情忙道:“爹爹,这不关大嫂子的事。大嫂子对我可好了。只不过,最近府里确实艰难,再忍忍便是。”何氏最近也有烦恼的事呢,知礼升了官,又受上司及皇帝赏识,那些官场上的同僚除了送厚礼外,还最兴塞女人的。虽然知礼大多都婉拒了,但仍是敌不过最高级上司的一通软硬兼施,不得已,收了两个妾室放在屋子里。虽然没有去过她们的屋子里,但这二人仗着是上司所送,吃定知礼顾忌上司,也不敢把她们怎样,可爱折腾了。何氏心里窝火得厉害,事关自己的终身性福,又关乎女人的尊严,不撩足了劲地打压收拾,还待何时?
方敬澜想着长子房里的事儿,微微叹了口气,又望着篮子里歪歪扭扭的葡萄,心里一阵酸楚,他一直知道,小女儿最爱吃水果的,每天屋子里或多或少都会放些水果,如今,女儿居然吃这种快要坏掉的东西,如何不让他愧疚。
找了个理由把丫头们支出去后,方敬澜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递到如情手里,“这些银票拿着,想吃什么直接让丫头们出去买便是。不必再经由厨房的手了。”
方敬澜这话说得很是感慨,他何偿不知女儿是庶出,如今,又横糟巨变,不说府里的下人会轻怠,恐怕其他人也会打从心里瞧不起吧。如今,妻子与自己也越来越陌生,儿媳妇虽然为人不错,但毕竟是外头嫁进来的,让他向儿媳下达命令关照小姑子,他也豁不出这张老脸。唯今之计,只有私下给如情些体已私房。手头有银钱,膘杆自然也就硬起来了。
如情愕然,她只是想借由父亲的手收拾那些越发有恃无恐的刁奴而已,真的没打算抠父亲私房的。
方敬澜捉过如情的手,把一沓银票放到如情手上,“好生收着,可千万别让他人知道了。想吃什么想用什么,直接去外头买了。至于府里那些刁奴,我儿放心,包在为父身上。都过了午饭时辰了,还不给送来,实在是胆大包天。连主子都敢怠慢,当真是目中无人了。”然后气势汹汹地出了写意居,直奔厨房。
……
果然,没过一会,便传来方敬澜的咆哮声,紧接着,一阵兵慌马乱的求饶声,又过了会,玲珑气喘吁吁地奔了进来,兴奋地与如情传达她的好心情,及外头发生的好消息。
“那厨房的婆子被老太爷给痛打了顿板子,还被捆了来送进了乡下庄子里。厨房里的其他下人,好些也受了牵连,统统给让人伢子给领了出去远远发卖了。”
“还有采买的,库房的都有涉及,统统被扭送到乡下庄子去了。太夫人恼了,和老爷起了争殷。老爷好威风哦,居然把太夫人也给骂了。”
玲珑学着方敬澜,拂袖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奴才都是你的心腹,奴大欺主的事儿,也只有你才能干得出来?你这般刻薄庶女,对你有什么好处。嗯?”
最终,李氏被喷得狗血淋头,因为又没占据道理,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陪养多年的心腹全给送走。气得吐血,却又无可耐何,奴才刻薄怠慢主子,并还贪污主子的花用,这不管放到哪户人家,都是被打被卖的命运。
方敬澜大发雄威,狠狠敲打了几个出头的管事婆子,又斥责了何氏一通,指责她就是这样当家的,居然让下人给欺负到主子头上了。
何氏被骂,也很不好受,加上这些天又让两个贱室隔应,正找不着地方发泄呢,偏又被公爹指责,心头也是积了把无名怒火,当场表示,她一定会重新整顿的。然后,方府新一轮的清理奴仆行动开始了……
外头各个管事全都被打杀的哭爹喊娘,纷纷各自找保护伞救命求情,外头各个院子闹得鸡飞狗跳,而写意居里的则普天同庆,小丫头们无不叫好的,连稳重的沉香也跟着露出笑容,大骂那些人活该。
其中还是有远见的,知道老太爷是为了替四姑娘出头才如此震怒的,又自作聪明地跪倒在如情跟前求情。
如情并未出面,只关在书房里练她的字,外头的各种声响充耳不闻。
沉香身为写意居的大丫头,不但要侍候她,还要管束底下的丫头,并还要负责待人接物。些事儿,相信她能处理好的,就算处理不好,也没关系。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只听到沉香冷冷的声音传来,“妈妈们不必求我,这是老太爷和大夫人决定的事,咱们姑娘只不过不上台面的小小的庶女,如何能替妈妈们作这个主?妈妈们也别为难咱们姑娘了。”
“……沉香姑娘,是我们有眼无珠,是我们被猪油蒙了心,怠慢了四姑娘。求您让我们见见四姑娘吧,四姑娘一直跟着老太君礼佛,心地善良,慈悲为怀,相信定能网开一面的。沉香姑娘,求求你了……”
“妈妈这话我可不爱听。你这意思好像咱们姑娘不饶你就是心狠手辣了?妈妈还是走吧,这事儿,我一个下人也作不了主的。”
紧接着,又是一阵闹哄哄的求饶及哭闹声,如情忍着烦燥,没有踏出书房半步,过了良久,总算燥音全都消失。
沉香进来,带着一脸的神气,“姑娘,这回大夫人可发了回狠了,府里的好些老人都被打发出去了。底下的人如今可老实了。”其实她更想说的是,李氏在方府的势力,进一步弱化,并被架空。
而大夫人则进一步掌握了方府,不过大夫人为人宽厚,又善待下人,她们也乐于让她当家作主,尤其大老爷如今越来越稳重了。
如情淡淡地道:“现下,恐怕嫂子又要忙活了。”府里新旧势力交替,还得再来一场高规格的宅斗,胜利的一方,才能真正领导方府内宅大权。
而旧势力代表的李氏,这回被削去泰半势力,势必会来个绝地大反扑,而新势力代表的何氏,虽现下占据上风,但她总归是晚辈,面子上仍是不能做得太过了。
……
经过奴仆大换洗的方府,因少了得力管事妈子嬷嬷的支撑,主子们的生活几乎乱了套。如情再也没时间去伤心感怀,打起精神来,协助何氏管理内宅。
这回借着整治刁钻奴才的当,何氏在各个管事位置上大都安插了自己人,一直照顾如情周到的周妈妈也兼职领了份颇肥的差事,那便是负责检查监管厨房。为了照顾两房情谊,好些肥差也让林氏身边的人担任。
因为协助何氏管家,如情也经常出入倚松院,也见识到知礼那两名厉害的妾室,因为是上司所送,并且身份也不是什么伶人或是瘦马之类的低贱人物,都是那位监督御吏的远房侄女,沾了那么带故的亲戚情份。知礼才刚上任,为了与直属上司打好关系,这两个妾室不敢打还不敢骂,并且还得供着。
在如情的认知里,历代以来,不想当宠妾的都不是好妾,没有哪个妾真的肯甘心做个伏低作小的妾,但此二人对何氏那个恭敬,何氏早上起了床,便一直侍候到跟前,何氏口渴了,立马端茶倒水,何氏累了,立马上前捶背捏腿,侍候得好不舒心,好不周到。尤其午睡时,天气闷热,二人还立在何氏榻前,替她打扇,二人热得汗流夹背,末了偷偷揉捏手臂的画面一直深深刻在脑海里。
如晴看得乍舌,总算在天快黑时,二人被命令回屋后,这才逮着机会问何氏:“嫂嫂好威风哦,居然让她们这般服贴。”如果换作是她,除了自己被恶心外,也做不到真让妾室在自己跟前服侍了。并且还这么低声下气。
何氏接过喜庆接过来的茶,喝了一大口,苦笑,“妹妹以为,我喜欢她们这样侍候?”
对与自己分享丈夫的女人,哪个女人会做到真正的和颜悦色?如情问:“既然不喜,那为何还要让她们侍候到跟前?”
何氏唇边闪过一丝讽笑,“妹妹应该明白,这天底下一旦有了心软的主母,就会有耀武扬威的妾室。我若不这样拘着她们,给她们立规矩,时日久了,就是她们来欺负我了。”
如情沉默了会,拍手笑道:“嫂子说得对,妻妾争斗,不是东西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什么妻姜和睦,亲如姐妹之类的传言,从来都是哄骗外人的。”
何氏微笑道,赞赏道:“妹妹说得很有道理。对付妾室,确实不能手软的。尽管她们很可怜。”然后何氏又苦笑着道:“妹妹瞧着她们在我面前低眉顺目,其实还不是做给他人看的?哼,一但离了我的视线,就使劲的往你哥哥那处蹭。不过幸好你哥哥还算有点良心,知道我的委屈,所以从来不曾亲近过她们。”
如情嘻笑道:“哥哥对嫂子一往情深,美色当前,坐怀而不乱,这是何待的功夫?嫂子不要怨怼了,加倍的对哥哥好,让哥哥没心思去别的女人房里,这才是正理。”
何氏瞅了如情一把,嗔道:“贫嘴。连你哥哥也敢打趣。皮在痒了?”
如晴嘻嘻地笑着,与何氏笑闹了一会,忽然正色道:“这阵子,桃红在嫂子这过得可还习惯?”
何氏停下手头的动作,坐直了身子,理了理弄皱的衣裳,笑道:“妹妹觉得我有必要让她习惯?”
意思是桃红目前过的很惨罗?
如情很不厚道地乐了起来,嘻嘻地笑着,“就知道嫂子厉害,只是不知嫂子派了何差事与她?”
何氏轻描淡写地道:“这丫头可真不简单,一来便大言不惭的说想侍候在我身边,说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然后我就让他留下来。偏她不安份,总是爱往我的屋子里跑,还时常在你哥跟前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