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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地义之事,规矩不可废云云的,如情知道她们打什么主意,李骁一直未踏足她们院子里,每日里来请安或许还能见上一面,若是连请安都省了,那就更没机会与李骁见面了。
但如情也不打算把自己的男人分享给她们,见招拆招笑盈盈地道:“就知道各位最懂规矩不过了,那好,改明儿,你们自己商量商量,再各自分工,白日里都呆在隆仙居,都来侍候我的饮食起居吧。”
几位姨娘齐齐变了脸色,她们侍候在隆仙居里岂不真成了如情的丫环?再来李骁
早出晚归的,就算见着了也只是匆匆一瞥,勾引的机会实在少之又少,而呆在隆仙居还有诸多不自由,哪有自己的屋子里呆着舒适?于是众姨娘又各自推说什么“手脚愚笨,怕侍候不好王妃。”有的则称:“贱妾前些日子风寒还未好转,万一把病气过给了王妃可就罪过了。”有的还说:“贱妾粗颜陋质,恐污了王妃的眼”,如情也不勉强她们,笑着让她们回去。
不过瞅着这群怨声载道的女人,如情也略有愧疚,身为合法小三,把男人拘着不让她们去人家屋子里让她们守活寡也是挺没人性的,可是,如果心软放了男人过去,她自己又心头不爽,她也曾想过把她们放出去,但又怕空出位置后,又会有别的候补进来,还是觉得有必要留着她们。
于是乎,如情又吩咐底下的人,好生侍候这几位姨娘,好茶好饭的供着,若有丁点怠慢,绝不宽宥。
总体来说,怀孕是极无聊的,太妃担心如情的身子,不但免去了她的晨昏定醒,连王府的庶务都不让她管,只让她好生安胎。但再如何说,身为晚辈的,哪能仗着肚子里这块肉就拿捏作派呢?
于是乎,如情趁着这日天气晴好,特意去太妃那请安,顺便向宋江家的请教些针线功夫。
“我听闻宋妈妈亦是女红能手,所以特地来请教宋妈妈。我想给王爷绣个荷包,听说今年流行一种葫芦形状的荷包,可我总是不会裁剪,先前浪费了好些布料都没能成功,听闻宋妈妈最擅长裁剪,这才特意来请教。”
宋江家的略有意外,但见如情语气诚恳,并且还拿出布料与剪子,不由笑道:“王妃如今已贵为一府主母了,何必还做这些?若要荷包,交给针线上的不就得了?没得熬坏自己的眼睛。”
太妃也跟着笑道:“是呀,你有了身子,还是远离针线些好。”
如情吐笑笑了笑,“一时无聊打发些时间罢了。再来,荷包轻巧,也花不了多少功夫。可若是王爷戴上我亲自绣的荷包,外人岂不说我贤惠?”
太妃扑嗤一笑,指着她笑骂道:“好个功利的,原来是存着这个心思。不过这种话你也与我说,真是个傻孩子。”
如情嘻嘻地笑着,“傻点好嘛,我祖母常说,傻人就有傻福嘛。”然后如情又对太妃道,“盟哥儿今年已有五岁了,我娘家侄儿三岁就已送到私熟里去了,我也想给盟哥儿找个夫子给他做做启蒙。不知母妃意下如何?”
太妃略有意外地瞧她一眼,道:“你是他的嫡母,这些事你自己拿主意便是。”
如情又问太妃,“自从年前罢免了洪嬷嬷内宅管事的差事,这个差事一直空缺着,内院的奴才若是长期没个管事,亦是不妥的。请问母妃心中可有适合的人选?”
太妃反问:“你也管了一阵子的家,可有适合人选?”
如情迟疑地道:“媳妇想抬袁福来家的为内宅管事,不知母妃意下如何?”
“袁福来?”太妃有些讶异,“这个老袁一向在花房里办事,他媳妇一直管着骁儿的院子,由她来做这个管事,你觉得好?”
如情回答:“袁福来家的对王府的各种规矩章程已是熟透,并且行事稳重妥贴,媳妇能够这么快就上手,也多亏了她在一旁提点。更何况,前阵子媳妇提了她做监督,她也办的很好。”袁福来家的或许没有统筹管束过全府奴仆,但胜在懂得是非分明,把主子的任务惯彻落实彻底,并且处事公正,实阵子她特意放权给她,也暗自观察了一阵子,此人并未因捞了大权就对底下人熙指气使,仍是兢兢业业完成好份内事,并且难得地不邀功,不揽权独断。
如情又细声细气地解释道:“袁福来家的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媳妇观她把隆仙居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而王爷也颇信任她,依王爷的眼光,想必确是个有本事的。媳妇想着这内宅管事还是找个对王府知根知底的妥当些。袁福来家的也是当仁不让的。”最重要的是,袁福来家的对她是真的恭敬,但凡吃穿住行无不细致入微,甚至还约束隆仙居原来的丫头,若有对她有一丝不敬,立即打发出去,另行换人进来。就冲着这点,如情也得好生抬举她。
太妃想着这阵子由如情管家,王府也没出大乱子,并且账房里呈上来的账目清明,正月里各类开销反而比往年回落不少,底下奴才办事积极性也颇高,也还是满信任她的,便也同意了。
袁福来家的虽然在王府已有几十年时日,但丈夫在花房里当差,并无出挑之处,如今膝下只有一女,在府里所有老人中,确实不是很出挑,若不是在李骁屋子里当差,有了七分体面,指不定早就被发配到外院去了。这回如情抬举她,可就惹恼了底下的管事。
负责采洒扫的管事王嬷嬷首先跳出来表示不服。
“王妃要三思呀,袁福来家的除了在王爷这儿当差外,可真没干过别的差事,王妃这样抬举她,岂是寒了咱们底下人的心?”
对于这些反对声浪,如情并不解释,只是淡淡地道:“没有试过,你又如何得知她不会胜任?还是,你能胜任总管这份差事?那敢情好,来来来,写下军令状,给你半年期限,若是没能把内宅管好,你就等着让我揭你的老脸,可好?”
那王嬷嬷脸一红,她确实是想当管家的,可如情把话说这份上了,连军令状都搬出来了,如何还敢去争?这万一没有办好,岂不连累一家老小?
如情又望着底下诸多管事,淡淡地道:“我知道你们心中不服。可是,我早些前就已提点过你们,让你们先各自办好自己的差事,莫要为了争总管这个位置就给犯糊涂事,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仔细想想,你们在暗里做的那起子事,当我是瞎子,没瞧到么?”
众管事心中一虚,先是大声纷纷表示自己一心一意做事的,哪会背地里做小动作。
如情轻哼一声,“到底有没有?我也懒得计较了。不过如今袁福来家的即领了这份差事,你们休要与她闹性子争长短,若被我发现了,不管对错,一律革职乱棍打将出去。绝不留用。”顿了下,目光一一扫过这群管事的脸,又道:“若真有不服气的,大可凛到我面前来,说出你的理由来。你们当中可有不服气的?”
众管事你望我,我望你,哪里还敢不服气,就算不服气也得服呀。
如情心下满意,又对袁福来家的叮嘱了几句,“总管这个差事,说好做也不好做,说不好做,也好做。不过便是每日里揽总查看,或有偷懒的,赌钱吃酒的,打架拌嘴的,你自己按着规矩罚了便是。若有徇情,经我查出,你这辈子的老脸就顾不成了。若是底下人不服气,便要拿出你的本事来让她们服这个气。”
袁福家来的连忙唯喏着应了声,如情又当着管事们的面道:“别仗着我有了身子就可以混水摸鱼,我仍会不定时抽查,若哪一行出了错,我不但要治那一行的错,还要拿你是问。”
然后又告诫了众管事,“不求你们立大功,但愿你们能管好自己的份内事,干的好了,我和王爷自有赏赐,若是干的不好,就休怪我不顾你们一张老脸了。若再落了‘欺瞒’这桩罪过,就可休怪我翻脸无情!这丑话,先撂这儿了。”
……
第六日,宫里头也赏赐不少珍贵名物,各珍贵名花,名贵珠杈首饰,香巾帕子,名家墨宝之类的多不胜数。太皇太后也赏赐了好些燕窝,珍珠粉,千年老参。尤其是宫中顺陈太皇太妃还亲自送来了一副用整块琉璃裱装的“喜得贵子”图,这裱框用的也是上等的紫檀木,光洁明亮,淡淡散发出一股好闻的檀香味儿,如情看着喜欢,便让底下人准备挂在卧房的墙上。
后来,其他王府,公侯爵府也纷纷差人送了礼,还有的亲自来看望,送了好些珍贵补品,令国公,英国公,宁国公,成公国都差了得脸的管事并自送上名贵珍品,泽云候府,庆昌候府这些候爵之前也各自送了些应景的贵重物,至于其他官员的则多不胜数了,如情每日里在隆仙居接客接得脸都僵掉了。
太妃怜惜如情,怕她累着,大多由她亲自接待,但一些近亲,比如宁静大长公主如情哪能再缩在屋子里不出来的,于是亲自在隆仙居里招待。
庆安公主这回似乎转了性子,虽然仍是摆着张高傲的脸,但态度比往回和缓了许多,尤其还亲自赠送了一串乌油油的南珠串珠与如情。
这南珠黑油油中呈墨蓝色,可是难得一见的御贡之物,上头吊着枚小小的玉石坠子,上头雕着观音菩萨像。
宁静大长公主见状,瞥了媳妇一眼,“先前还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怎么这回却转性了?懂得给嫂子送礼。”
庆安公主低下头来,不好意思笑道:“即将要做姑姑了,如何不高兴?”然后见如情没有佩戴的意思,便道:“嫂子戴着吧,这可是我亲自去庙里请了高僧开光,保估嫂子平安生下贵子,邪物不侵,神鬼无犯。”
如情摩挲着上头的观音菩萨,见庆安公主急切的模样,反而心中生了疑,笑道:“这么好的珠子,我如何舍得佩戴?万一给弄坏了,岂不辜负妹妹一番心意?还是好生珍藏着妥当。”然后交到玲珑到头,“去找个绸布,仔细包了,放进我的妆盒里。”
庆安公主撇唇,沉下脸色,“果然是山猪吃不得细糠。”
玲珑耳朵尖,顿时射去一记凶光。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