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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太妃身边除了心腹宋江家的,就数一位廖公公,其他的六名大丫头也有作案嫌疑了。这涉及范围太广,并且宫花何时不见的,也没个眉头,也就无从查起了。
新年里的事儿繁多,如情暂且压下心中疑惑与不安,投身其他庶务上。
因为大年初一,又要宴请与靖王府关系最好的王侯们,例如宁静大长公主,景王,齐王,腾王,成王,令国公,成国公,宁国公,还有庆昌侯、泽云候,傅家等这些人大都携家带着,好些也还是晚辈,如情光打赏就分别给出了十数个碧玉簪子,四对赤金镯子,及羊脂玉打造的玉佩,板指,还有珊瑚珠做的串镯五对,南珠串起的耳环十来对,橙金打造的金步摇六个,还有其他或亲或近的或远或厚的小辈,心痛的似要滴血。
因为既是主人,又是新人,如情一直侍候在朝月厅,在场全是长辈,如情还只能站着,端茶倒水,并还时常受些训戒教晦,虽然有些只当屁放,却还得恭敬受着,捱得好不辛苦。
尤其庆安公主似乎与她结了仇似的,一会儿要吃果子狸,一会儿要吃百老汇里的烤鸭,一会儿又要吃天香楼的酱猪蹄,反正节目特别多。因为她是公主,又是出嫁的姑奶奶,在如情面前,也属娇客,如情好生好气地侍候了一通,也尽量满足,但遇上实在无法满足的,这丫头便来上一句,“嫂子是如何当家的?连这些过年的起码的都没准备妥当,到底是小户人家出来的。”
通常情况下,如情也不吱声,只是望向宁静公主。宁静公主便会狠狠教训这个媳妇,让她出去玩去,不许再出现在正厅里。
除了庆安公主这个极品外,第二位极品当要属庆昌候府的千金杨启宁了。
今天的杨启宁一身隆重的锦衣华服,珠饰明亮,妆容艳丽,按着身份,也要叫如情一身嫂子,但却只叫一声“姐姐”。对如情百般冷淡,但在太妃却前却是异常恭敬,侍候得好不贴心,如情端茶过去,她立马接过然后亲自侍候着太妃用茶,太妃说要吃果子,她立马拿了果子自己削了,侍候得殷勤至极,
如情也是第三回见着这杨启宁,果然不出意料,今天的她又戴了这枚蝴蝶宫花。而如情仔细观察太妃的神情,似乎太妃也已察觉到了,神色有一瞬间的冷厉,又飞快地望了如情一眼,如情也作出不解的模样,太妃心中疑惑,但面上却未多说什么。
对于此人给自己的称谓如情只莞尔一笑,“到底是规矩人家出来的,只是妹妹叫我这一声姐姐……亲家老太太觉得是否适合呢?”如情把问题抛向杨太夫人。
杨老太太是庆昌侯府的老夫人,从一品诰命夫人,两个儿子也争气,所以在京城贵妇圈中,可谓是声威显赫,所到之处,无不巴结奉承,
杨老夫人陡然被如情这么一问,也知道自己女儿打什么主意,险些撑不住老脸,剜了女儿一眼,斥道:“没规没矩。先前叫王妃一声妹子也是当得的,可如今,你也得恭敬叫一声嫂子。如何还姐姐长姐姐短的叫?”
杨启宁咬唇,面有不忿。
113 新年宴客,一群别有用心的客人
更新时间:2012…11…15 16:41:57 本章字数:7609
杨老夫人见状,忍不住恼怒道:“这丫头,当真被我宠坏了,侄媳妇可千万别与她一番见识。”
如情微笑道:“亲家老太太说笑了,妹妹年纪小,叫什么都无所谓的。”
杨老夫人目光复杂地望了如情一眼,笑道:“还是侄媳妇识大体,懂规矩,妹妹娶了这么个可人的媳妇,却也是你的福气。”
靖太王妃瞟了如情一眼,笑道:“姐姐所言甚是。这孩子确是个识大体懂规矩的。把骁儿交给她,我也放心。”
杨启宁脸色倏变,忽口而出,“太妃糊涂了,不过是个庶女,如何配得上英明神武的骁哥哥?”
杨老夫人一个厉喝,“住嘴,启宁。”这回她是真的动怒了,“平时我是如何教你的?满则损,谦受益,你仗着是侯府大小姐就变得如此目中无人,轻则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如今还敢在太妃面前大放阙辞,你,你,当真是气死我了。”
靖太王妃面色稍缓,不动声色望了如情。
如情也是恼怒的,对于王府来说,她庶女的身份是上不了台面,但大家在私底下打打肚皮官司也就罢了,哪会像这位脑残的,居然当众说出来,不知该说她轻狂无礼,还是家教欠妥当。但是,她不打算再忍气吞生了,于是淡淡地开了口:“老夫人不必动怒,大小姐也只是说了大实话而已,何错之有?”她侧头,盯着老夫人,一字一句道:“我等不入流之辈都被大小姐瞧不进眼。不知要何等人家才能配得上大小姐高贵的身份。”如情把“高贵”二字说得又重又缓。
杨老夫人脸色难看到极点,虽然如情出身确实低微,但架不过人家男人显赫呀,就算被如情这话给气得一个洞来,面上也得挤出笑脸道:“启宁被我宠坏了,说话不经大脑,也没个规矩可言。世侄媳妇千万别与她一般见识。”然后对杨启宁一通厉喝:“你个孽障,还不快给你嫂子陪礼道歉?”
如情冷眼瞅着杨启宁,唇角擒着抹冷笑,这个可恨的东西,肖想她的男人也就罢了,如今还敢拿到台面上与她难堪,也就休怪她给她难堪了。
杨启宁因自小父亲便去逝,所以杨老夫人不免多怜惜了些,以至于被纵得娇纵任性,以至于长大了不知被老夫人骂过多少次,可惜从小生就的性子,想改也改不了,这回陡然被母亲当众喝斥,又见如情擒着得意至极的笑,哪里放得下脸,“哇”的一声就哭着跑出去了。
杨老夫人气得脸色通红,指着她的背影,连连骂道:“这个孽障,当真被我宠坏了。”
厅中诸人或多或少劝勉了几句,杨老夫人却更是脸上火辣辣得厉害,这里头劝解的人中,也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三二人,而靖太王妃,宁静大长公主,及成王妃,景王妃,齐王妃,庆平公主,徐国公夫人,令国公夫人,泽云候夫人全都一言不发,各自喝着自己的茶,心中一惨,她这个笨如牛的女儿如今可是名声尽毁了。
与杨太夫人一向有间缭的成王妃很是热情地开解道:“妹妹也不必动怒。启宁不懂事,回去再请了教引嬷嬷仔细教教吧。待她嫁了人,便知道该如何说话行事了。”
杨老夫人脸色难看到极点,这成王妃看似安慰的话,实则是打她耳光呀,暗指她没能把闺女教好,她强挤出笑容,一脸惭愧,“都怪我,一心只顾着两个哥儿念书用功,却给疏漏了对她的教养,这才纵出个无法无天的东西。还望妹妹不要计较才好。”这话是给靖太王妃说的。
靖太王妃淡淡一笑,“启宁这孩子,说话行事确实没个章法。幸好咱们也不是外人,若是换作旁人,可就无法善了的。”
杨太夫人见太妃语气温和,心下松了口气,连连附和称是。
太妃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启宁这孩子目光也忒短了些。她父亲早逝,如今杨家都要靠两个哥儿支撑门面。如情也一个样,亲家公获罪丢官,可骁儿的两个舅兄,却是人中龙凤,与骁儿也自小就交好,真要算起来,如情有两个得力舅兄支撑,倒也不算过份高攀。”
杨太夫人如被当场掴了一耳光的难堪,但却还要高难度地摆出虚心受教及“所言甚是”的模样来,如情冷眼旁观,还真是难为她了。
太妃望着如情,目光柔和,“我这个媳妇出身确是低了些,当初骁儿要聘娶她时,我还反对了一阵子。不过后来听闻,这孩子自小便由家里请了教引嬷嬷愁心教导,是个再规矩不过的,这才勉强同意进了门。如今想着,这娶媳妇呀,家世还真是其次,最要紧的,还是要瞧其品性和为人。也幸好娶了这孩子进门,若是换作旁人,我靖王府不知要闹到什么田地。”
杨太夫人面色一僵,当初李骁还未娶妻之前,她便让人套了靖太王妃的口风,也不曾反对女儿作媳妇,她便以为女儿嫁入靖王府是板上钉钉的事,谁知如情半路杀出来,截了糊不说,还让女儿变得颠狂,她这当娘的又是心痛又是无耐,还想着借此机会提另一个要求,如今却全被女儿给搞砸了。反让靖太王妃给奚落了一顿,当着如此多人的面,这些年来受追棒巴结惯了,这会子陡然受如此讥讽,一张老脸几乎涨成了猪肝。恼怒太妃不给她面子,又恨女儿不争气。可面上却还得强撑着笑脸附和人家说得好,说得妙,说得呱呱叫,最后还又撑着笑脸把如情也一通夸赞,直堵得胸口滴血,两肋生痛。
傅老夫人与杨太夫人是姐妹,连忙帮腔道:“太妃确是慧眼识珠,娶得像王妃如此佳妇,亦是太妃的福气。唉,可惜我那不成器的几个小子,和王妃这么一比,可都不敢拿出手了。”
一时间众人又呵呵地笑了起来,然令国公府的徐二夫人却道:“听闻当年婶子曾在圆善大师那替堂哥算了一卦,还得了两枚宫花,只是不知,这宫花和娶媳妇里头,可有关联?”
如情的心立马沉了下来,而杨太夫人也一脸惊讶地望着这个娘家妹子,不明白她怎会飞这么一句来。
而太妃,如情偷偷望了过去,太妃脸上并未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道:“呵呵,侄媳妇不提这事儿,我都还给忘了。当年圆善大师统共给了我两枚宫花,一枚放到我这,另一枚给了骁儿,若是骁儿有了中意的姑娘就送给人家。后来,骁儿便把宫花给了我这个媳妇了。”
众人长长地“哦”着,对如情又羡又妒又很是高兴,傅老夫人问:“那另外一枚呢?又作何用徒?”
太妃沉下脸来,“今儿早上,骁儿来向我要宫花时,我才发现不翼而飞了。”
众人惊呼,成王妃不可思议地道:“唉呀呀,这好端端的怎会不翼而飞?可是有了内贼?”
太妃望向杨太夫人,淡淡地道:“是否出了内贼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