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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想到,他的话说了出来,面前的人却仍是沉默着,似乎好像没有听见自己的话一般。
而墨无月,却也的确是被小鱼儿的这句话扰乱了几分思绪,它这般耳熟,又这般陌生,耳熟地可以轻易挑动他心中沉在最底下的心弦,却又陌生地让他想不起是多久多久之前的事了。
他本能地便想拒绝,可是不知怎么的,他看向了面前这个小家伙,看着他那一双星辰一般发着亮的眸子,话语到了喉间又顿了顿,竟莫名地点了点头,答应道:“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小鱼儿只听着他答应了下来,一双眼睛便是笑眯了起来,自然是他说什么,都准备答应着。
“你每天这个时候来这儿,我会跟你见面,不过这件事情,不能告诉你娘。”
“为什么?”小鱼儿自然想不到会是这么一个条件,他都已经快要忍不住跑回去告诉娘亲,他见到了一个特别有趣的人,可是为什么,却不能告诉娘亲呢。
墨无月却是不想多说,只是道:“若是你答应我,我便教你下棋,若是不行,你也便再见不到我了。”
小鱼儿犹豫了一下,知道他一定不会告诉自己原因,可是他也真的很想跟他待在一起多说几句话。他歪着脑袋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小鱼儿说着,便立马伸出小手指去,勾了起来在墨无月面前晃了晃,“那我们说定了,我每天都来找你,你教我下棋,我给你讲故事,没做到的是小狗。”
“嗯?”墨无月轻哼了一声,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小肉手,眉头微微地颦了颦。
小鱼儿却也不等他说话,径直便是将手深了过去,勾住了墨无月的手指,“好了,这样我们就约定了。”
墨无月感受着那双小手触碰到自己指尖,下意识地便缩了缩,只是眉头一松,依旧也没有说什么。
小鱼儿得着应许,脸上的笑意都是漫了出来,收回手去一下子便是跳了起来。“嘿嘿,那墨叔叔,我先走了,不然娘亲就要找过来了,我明天来找你,你一定要在啊。”
小鱼儿说着,蹦跶了一下,便是又飞快地跑开了去。
墨无月看着他飞离开的小身影,视线收了回来,又落在了自己刚被他触碰过的指尖,神情一顿,眼睑却又是垂了下来。
这并不是他想要做的承诺,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却还是答应了这个小家伙。
也许是因为他的那句话,也许、是真的有太久太久,没有人跟他说过话了,他竟然、没有遵循自己的原则,拒绝了他。
他想着,眸子睁了开来,朝着静湖看了看,又是落在了石桌的棋盘上。
皎月宫,这地方、又有多久没有其他人来了呢。
玉卿,这个名字,又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得。
玉卿两个字,在墨无月脑子里溢了出来之后,他古井一般沉沉的神情终于是动了动,染上了些许的波澜,那些被尘封了很久,尘封到也许所有人都忘了的事情,也慢慢地冒了出来。
三百年了吧。
这所有的一切,竟然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三百年前的一盘棋,到如今,竟然也没有结果。
墨无月只要闭上眼,以前的一切便似乎还如同刚发生一般,在他的脑海里一点点地划过,他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记得他们一起进入仙宫在仙宫之中修炼,记得她最喜欢穿红衣,在落满了雪的青竹林里舞着剑舞。
记得他们初认识的时候,她一张还没有长开却已经是世上无双的脸,带着桃花一般的笑意看着自己,那双眸子也是如同那小儿一般,星辰一样闪亮,笑起来更是弯成了桃花。
她说:“墨哥哥,你教我练剑吧,你教我练剑,我可以给你讲故事,我有很多很多的故事,都想要讲给你听。”
而他们之间的故事,便是从这时候开始。
只是、这却并不是什么好故事,墨无月也不知道所有的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化,但就是这样一夕之间,什么都不一样了,局势变得让他越来越没法控制。
他们的修为与日俱增,而这其中的纠葛却也更是杂乱如麻。
玉羊仙尊常说,一念成仙,一念成魔。确实一点没错,似乎也只不过是眨眼之间,该发生的、终究还是发生了。
玉卿离开,夜七一怒掀起仙魔之战,六界混乱民不聊生。他和玉卿,作为四大仙君其二,原本便是守着四方,要护这六界周全,却哪里想得,六界之乱却是因他们而生。
三百年了,听上去似乎过了很久,可是墨无月一闭眼,却还是能想起那时候的场景来。
而如今,三百年时间虽然已经过去,但墨无月却知道,夜七没有死,真正的事情没有过去,这所有的一切,便也依旧有着重新再来的趋势。
他不会忘了预言石上的话,更清楚地知道,如今发生的,也在一步步地迈向着那个预言。
妖界混乱、神器相继现世、逆道之人的出现,还有、刚刚离去的小孩,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着他,三百年前的悲剧,即将再一次重演。
可是怕就怕这一次,却不是他一人之力,便能阻挡的了。
231 玉卿
“娘亲!”
偌大的皎月宫中,又一次响彻起了小鱼儿清脆的喊声。
阮灵儿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家伙今日又不知道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了,不过能在这清清冷冷的皎月宫里听着小鱼儿的喊声,也的确是让阮灵儿唯一欣慰的事情。
他们住到这儿也已经快有一月的时间了,从初来的好奇,到如今也算是微微地适应了不少。
这皎月宫虽然看上去挺大,但是一个月的时间,逛来逛去的,阮灵儿对这里头的一草一木早已经是熟稔得很,便也早就不觉得皎月宫如同初见时候一般大了。
左右不过是一个正殿,书房和练功房都在正殿的两旁,从正殿穿过是一片后院,阮灵儿和小鱼儿便住在后院的厢房,在厢房后头是一大片的药田。
种着的也都是奇珍异宝,比起灵药殿里的药田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整片一整片全是世间难得的药草,打理得也算井井有条,阮灵儿想着青雀时常上这皎月宫来,或许也是为了这片药田吧。
如今她住进了皎月宫,这片药田自然也由着她来打理,这对于阮灵儿来说,倒还真是一件幸事,有着这片药田,还有她身上的玉灵牌和子午鼎,对她的炼药修为的确有着莫大的帮助。
后院有一道小门出去,再后头便是广阔的后山,被青竹和绿草覆盖着,是小鱼儿最喜欢待着玩的地方。到了这儿,再没有其他人,阮灵儿也不再克制着小鱼儿的修炼,他可以尽情地在这后山里飞来飞去,自己一个人也别提玩的多欢乐了,没事儿便抓抓兔子,逮逮蝴蝶。
后山再远些的地方,还有一片静湖,浅浅的水塘,清澈见底,落在一片的青草地里,衬着十分静雅,在水塘旁边还有一个亭子,简简单单的四角亭,连石柱上的雕刻都有了不少的裂纹,时年应该挺长了,亭子里只有一张石桌,石桌之上刻着一盘没下完的棋,黑白两子旗鼓相当,阮灵儿这种棋盲更是看不出丝毫的胜负来。
从静湖的边缘,有一条小溪一路地沿向山底,恰恰好经过皎月宫的后院,阮灵儿他们的用水,也尽可在这儿取来。
原本这片地方着实是清雅舒适得很,只不过离这皎月宫却是远了不少,阮灵儿倒也很少来这儿,更多的时间都是待在前头的殿中,倒是小鱼儿,还挺乐意跑到后山玩的。
不得不说,这皎月宫中的一切,都让阮灵儿有些惊讶得很,这宫中的东西应有尽有,倒还真不像是灵宫的一个偏殿,倒像是什么人之前住的正殿一般,只是想也荒废了很久,厢房里都堆满了不少灰尘,阮灵儿打扫了好一番才安心住了进来。
只正殿的几间房却是干干净净,无论是里头的桌椅,还是花瓶里插上的花,都是鲜丽得很,不知道是不是也是青雀时常来更换的原因。
阮灵儿也不觉麻烦,隔断时间便是帮着打扫一下正殿,更换些花瓶里的插花,让这正殿里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正殿旁的几间房间她都去过,有一间应该是正室,若是这皎月宫真的是什么人曾经在里头住过,这正室应便是那人的房间,只是房间虽然大却也是装饰得清雅无比,外室是简单的楠木桌椅,和一些空荡荡的柜子,屏风之后便是卧床、剑架还有妆匣柜子,在妆匣的一旁、摆放着一把弦琴,琴看上去是很古老的五弦琴,装饰十分普通,可雕琢却是精致,只想来也是许久没人碰了,阮灵儿手指滑了滑,琴声都似乎暗哑了几分。
也不知怎么的,她一进去那间正室,便总觉得心里有些别扭,似乎因为自己的驻足,便扰乱了这间房间的清雅之气。
她想着,在这里曾经住过的人,应该也是一个十分清丽的女人吧,喜欢弹琴、喜欢青竹,也喜欢偶尔摆弄着药草,在这妆匣之前,她也应该曾经坐在椅子上,对镜贴着黄花,描着细眉。
虽然这皎月宫已不知多久没有来人,也不知这原先的主人是何时离开,可是阮灵儿总觉得,这间屋子里却好像还是残留着她的气息,到处都是她曾经生活过的痕迹。
她想着,这个女人、不管她如今是生是死,但想来,她也定是一直存留在很多人的心中,至少在青雀的心中是。否则,她不会时常来这皎月宫,也不会将这个废宫还打理得井井有条,甚至列为禁宫不许任何灵宫弟子接近。
阮灵儿想起那日刚来皎月宫时,在青雀眼中看到的落寞神情,或许,也是跟这皎月宫里的女人,有关的吧。
只是这些事情,阮灵儿却不敢多想,甚至于这个房间,除了隔段时间过来清扫一番之外,她也不曾过多地进入。总觉得那个地方属于那个不知名的女人,她的涉足,总是会扰乱了她曾经的生活。
在这皎月宫中,她最常去的地方,大概就是那片药田,还有皎月宫的书房了。
这皎月宫的书房自然是比不上灵宫里的书殿,只是一间小小的屋子,几个书柜和一张书桌,放着的书也是杂了不少,很多都是琴谱和诗经,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