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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宫本寅吉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整张脸红通通的。
“你看!被玉树听到了吧!”
“没关系啦!她很知趣的。”
加奈子双手环着宫本寅吉的脖子,娇声说道:
“老公,原谅我吧!”
“什么事?”
“你一直欺负我。”
“被欺负的人是我耶!”
“我有件事情要向你道歉。”
“那种事情无所谓啦!再来一下……”
“等一下啦!”
加奈子按住丈夫蠢蠢欲动的双手说:
“有件事情我必须对你坦白,说完我们再开始。”
宫本寅吉惊讶地看着加奈子的脸说:
“是关于水岛的事吗?”
“我真是笨,差点就跟他做了坏事。”
“那么就是还没做错事喽?”
“讨厌!你以为我又做了什么坏事啦?”
“哇……好痛!你干什么?”
“谁教你讲那种话。”
“那你还是清白的喽?”
“嗯,我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点怕呢!我认为是那个人救了我。”
“谁?”
“橡果先生。”
“‘橡果先生’是谁?”
“你不知道啊!就是失踪的须藤先生。”
“为什么叫他‘橡果先生’?”
“因为他长得胖又圆滚滚的,所以才有个外号叫‘橡果’,玉树就老说他是‘橡果先生’。”
“他不是杀害‘蒲公英’老板娘的重要嫌疑犯吗?”
“是啊!”
“加奈子,你说他救了你是什么意思?”
加奈子把脸紧贴在宫本寅吉厚实的胸膛说: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晚上我跟阿峰去新桥舞蹈场,其实是水岛先生唆使的,他要我半途偷溜出剧场,去鸟森的田村家。”
“鸟森就在虎之门附近。”
“是的,他要我八点钟过去,还给我田村家的详细地图与电话号码。”
“然后呢?”
“我在七点半左右偷溜出舞蹈场。当时新派的花柳和水谷在演‘绘岛’,演到一半的时候,我骗阿峰说我不太舒服,要去走廊休息。”
“连阿峰都跟你合谋啊?”
“那个人哪能相信!而且水岛先生说欺敌就要先从朋友开始。”
“水岛这家伙真烂!”
“我真笨,竟然会听他的话……我七点半左右离开舞蹈场,想搭计程车直接过去,可是却一直叫不到车,即使叫到车,司机一听到要去鸟森,也都跑掉了。”
“说的是也,因为舞蹈场距离鸟森太近了。”
“是啊!因此我跑到银座,来到山叶大楼附近时,突然有人在后面喊着:‘太太、太太’。”
“是谁在喊呢?”
“是橡果先生。”
“须藤达雄?”
这时,加奈子撒娇地用自己的脚去缠住丈夫的脚。
“老公……你想不想听我说当时的心情?”
“嗯,我听。”
“我当时想要报复你,因为你曾经外遇过,我才会接受水岛先生的引诱,不料却遇到须藤先生……如果我真的去鸟森跟水岛先生见面,将会没脸再见你;因此在那里遇见须藤先生,真可说是神在帮我。话说回来,当时我真的吓了一跳,尤其当我知道叫我的人是住同一社区的人时……”
“就是啊!难得有‘舞蹈场’这个不在场证明,却又被熟人碰到。”
“嗯,我虽然想报复你,却又觉得对不起你,心里一直犹豫不决。”
“可是你会跟水岛相约见面,表示你很喜欢那个男人吧?”
“笨蛋!我又不是小女生,哪会喜欢那种阴阳怪气的人。”
“这么说,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报复我喽?”
此刻,加奈子把丈夫的身体缠得更紧了,娇嗔道:
“对啊!你要记住,如果下次你再有外遇,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哟!”
“哇!好可怕哦!”
宫本寅吉并不是真的害怕,反而感到非常满足。他爱抚着加奈子丰腴的身体说:
“加奈子,当时你看见须藤先生,有跟他谈话吗?”
“这一点使我良心深受责备,因为我没把这件事告诉警察。”
宫本寅吉一脸吃惊地看着加奈子说:
“难道须藤先生与这次的凶杀案有关?”
“老公,前天的报纸不是登出怪信的事情,说这个社区有怪信横行吗?我现在想来,须藤先生那天晚上说的可能就是这件事情。”
“玉树也说顺子和京美也有收到怪信,顺子就是须藤先生的太太。”
“我把这件事情详细说给你听,到时你就会知道我有没有红杏出墙了。”
“说吧!嗯……我就这样弄好了!”
“讨厌!呵呵……你认真点听啦!”
“我认真得不得了!你说吧?”
加奈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好,须藤先生当时已经喝醉,我心想不得了,竟然在这儿遇到熟人,本想不打招呼就逃走,可是他却不放我走,还把我拉到咖啡厅……”
寅吉疼惜地抚摸着妻子丰满的身体说:
“你正要去幽会,却又被别的男人拉进咖啡厅,一定觉得很难过吧!”
“嗯,应该说是很害怕,我觉得在那里遇到须藤先生,是神在告诉我不可以去见水岛先生。”
“没错!就是这样!后来怎么了?”
“我正在猜须藤先生拉我到咖啡厅做什么,不料他竟然对我说:‘夫人,当丈夫知道老婆另外有男人的时候,应该采取什么态度才好呢?’”
“难道他太太真的有外遇?”
“嗯,他就是因为收到某人的信才知道的。他说:‘社区里似乎有人专门挖掘别人的秘密,并以写这种中伤人的信为乐趣,我认为蒲公英的老板娘很可疑,我想问问夫人的看法……’”
“所以那天晚上须藤先生才会到‘蒲公英’洋裁店叫骂?”
“应该是吧!可是警察对怪信却很保密,我还是看到报纸才感到害怕。不过老公,那天晚上我还听须藤先生提到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什么事情?”
“当时我还替老板娘辩护,说他认错人了;还跟他说如果你们家有人收到那种怪信,凶手一定另有其人,不会是老板娘的。我以为要是我不小心附和的话,搞不好他会跑去老板娘那里闹……结果须藤先生想了一下,突然瞪着我的脸说:‘如果不是老板娘,那么可能是另外一个人,说不定真的是他。’”
“‘他’是指谁?”
“他说可能是跟他住同一栋楼三楼的水岛先生。”
“水岛……”
宫本寅吉的声音有点发抖,他爱抚加奈子的手突然停住,说:
“加奈子,须藤先生这样讲有什么根据吗?”
“我问须藤先生,他说在接到那封怪信以前,就已经发现顺子有别的男人了,不过他倒是没说那个男人是谁。他说有一次偷偷跟踪顺子和那个男人开车到横滨,两人进了横滨的旅馆,须藤先生当时就绕着旅馆四周等候,结果却在那里看到水岛。”
“水岛也跟踪须藤太太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须藤先生只说水岛抱着素描本,看起来好象是来横滨素描,而且水岛好象比顺子早一步到旅馆,但也有可能是他来素描的时候碰巧看到顺子,然后就写了那种信……”
“你又怎么回答?”
“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本来我想背叛你去跟别的男人幽会,结果这时候他却问我:‘夫人,当丈夫知道老婆另外有男人的时候,应该采取什么态度才好呢?’再怎么有胆量的女人,听到这种话能不胆战心惊吗?”
“啊哈哈!的确。”
宫本寅吉的心情似乎越来越好了。
“随你怎么笑吧!不过,如果就老板娘和水岛来看,我认为水岛比较像是会寄那种怪信的人。”
“为什么?不岛会是那种人吗?”
“我听玉树说水岛想要追‘蒲公英’的老板娘,这种男人不可能没注意到住在同一楼的顺子,他有可能是被顺子拒绝,才采取这种阴险的战术。”
“对了,上次那封信也写了色魔之类的……”
“我突然觉得水岛这个男人很可怕。”
“于是你就跟须藤先生说水岛比较可疑吗?”
“我没说,当时我根本没心情给别人意见,须藤先生一直瞪着我看,我真想找个洞钻进去。”
“因为内疚吗?”
“不只是这样。我溜出舞蹈场是为了去见水岛,既然要跟他见面,就得讨他喜欢,可是水岛常说我的化妆方式太古板,因此我还先去厕所化了水岛喜欢的妆。须藤先生当然不知道这种事情,可是当他看着我的脸时,我就觉得十分不好意思。老公,我就是这种笨女人,请你原谅我。”
“你都知道后悔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结果你就放水岛鸽子了?”
“当时我还是给须藤先生一点意见,叫他不要太没耐心,要仔细调查过再说。我跟须藤先生分手的时候是八点十五分钟左右,早就过了约定时间,于是我打电话到田村家。”
“水岛去了吗?”
“没有,他也找不到机会溜出来。不过他有打过两次电话交代说,如果我来了,他就会从虎之门跑去,我心想正好,就说我这里走不开,如果他下次再打电话来,就这样告诉他。然后我挂断电话,直接回舞蹈场。”
“阿峰有发现到异样吗?”
“那个人只要一看戏,根本不会注意到别人有什么举动。”
“这件事情你后来都没跟水岛说吗?”
“我是想说,可是第二天就发生命案了,水岛也被视为追求老板娘的色狼之一,被警方找去侦讯,于是彼此就敬而远之了。”
“他画的老板娘画像,实在画得不怎么高明。”
“老公,你觉得那封怪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