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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件事情,我还想跟您商量一下。刚才立花也打过电话来,他希望您早点给他好消息。”
“谢谢。我曾经考虑过,可是现在有很多事情都还没决定,所以……”
“所以才要请您快点做出决定啊!”
“关于这件事情,我也想在今天晚上跟她商量一下。对了,立花今天晚上在关西吗?”
“他去参加竞选活动。”
“立花要竞选吗?”
“不是的,冈部老师还不知道吗?这次是兵库县出身,担任议员的一柳忠彦先生要竞选。”
“喔,我曾在立花位于麻布的住处看过他,立花赞助他去竞选吗?”
“是的,由于他对‘东邦石油’很照顾,立花此次担任他的参谋。”
“像我就觉得这种差事太辛苦了,不过立花倒是很适合做这种事。”
“‘突贯小僧’吗?呵呵!不过,他说这次一柳先生可能会面临一场苦战……对了,我想到一件事,冈部老师认识一柳先生的太太吗?”
“不认识,他家在神户吧!我没见过他太太,怎么了?”
“他太太长得很漂亮,三年前的夏天,她的游艇在须磨海湾翻船,从此行踪不明,可怜的一柳先生也无法再婚。”
“这真是……”
冈部泰藏两道粗眉毛紧蹙着。
“若找不到尸体,得经过好几年才能认定其死亡呢!”
“好像是三年还五年……立花也说一柳先生很可怜。对了,冈部老师,您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您要赶快安置好一切,才能来帮立花的忙啊!他真的很需要老师。”
“他喜欢我的耿直吗?”
“应该说是‘正派’!立花虽然能于,有些地方却不够小心谨慎;他说老师专精数学,心思缤密,期盼您在这方面可以多帮他一点。哦,对了,还有个叫京美的外甥女和您住在一起吧!”
“是的,这件事立花也很清楚。”
“立花说可以由他住在麻布的夫人收养京美。”
“阿孝……不,那位夫人也这样说过。”
“那为什么……”
加藤珠江想起一件事,立刻改口道:
“哎呀!我真是的……冈部老师,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夫人,酒放在这里,有什么事情请按铃叫我,我先失陪了。”
加藤珠江起身离去,留下两瓶葫芦形状、有两合容量的日本酒,以及三瓶啤酒。
冈部泰藏眨着惺松的眼睛,看着眼前的酒说:
“白井,我们喝不下这么多酒吧!”
“嗯……”
“你为什么不动筷子呢?”
“我之前已经吃得很饱。”
“早知道就不要去吃拉面了。”
“哎呀!老师……”
“什么事?”
“眼前有这么多好菜,你竟然还一直提拉面、拉面的,我都羞得想钻地洞了。”
“白井,你这么说就太失礼了。”
“为什么?”
“拉面是我请客的啊!”
“哦……”
白井寿美子不禁笑了起来。
“对不起,老师。”
打从进屋到现在,她首次开心地笑了。
白井寿美子重新坐好,一脸兴奋地拿起筷子说:
“我要吃罗!可以吗?”
“吃、吃、吃,不吃反而失礼。来,我帮你倒酒。”
“不用了,我还是喝啤酒比较好,勉强可以喝一杯……”
“早说嘛!啤酒拿来这边,我帮你倒。”
白井寿美子递杯子给冈部泰藏后,以撒娇的口气说:
“老师。”
“什么事?”
“我有很多话想问老师。”。
“那就问啊!我带你来这里就是要让你问的啊!”
“刚才你们谈到的‘立花先生’,是不是‘东邦石油’的立花隆治?”
“你也知道啊!”
“我曾经在周刊杂志上看过他的相关消息,但我不知道他跟你的关系这么好。”
“我内人去世的时候,他们夫妻也有来,那时我跟你之间还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你不知道。”
“立花先生要你去帮他的忙,就是指去‘东邦石油’的意思吗?”
“是的。”
“老师,你拒绝了吗?”
“嗯。”
“为什么?能进入‘东邦石油’工作不是很好吗?”
“是很好没错,所以立花才会很自豪地力邀我过去帮忙。”
“既然如此,老师为什么要拒绝呢?你现在担任教职的工作,根本比不上‘东邦石油’啊!”
“喂,我可不像唐吉河德那么不切实际。”
“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井寿美子歪头看着冈部泰藏的脸。她虽然不是绝色美女,可是一举一动带着天真与新鲜感,给同部泰藏全然不同的感受。
“若真要说为什么的话,我想……是出于嫉妒吧!”
“什么!”
白井寿美子一听,脸上随即笼罩一抹阴影,夹着烤鲷鱼头的筷子也变得十分沉重。
“老师是嫉妒立花先生的成就吗?”
“我嫉妒立花的成就?”
冈部泰藏瞪大眼睛,仿佛听到全世界最诡异的事情一般。
白井寿美子慌忙说道:
“你刚才不是说……”
“啊哈哈!”
冈部泰藏拿起啤酒杯,朗声笑道:
“你会这样以为,是因为我表达得不够清楚。我又不是个心胸狭窄的人,更何况,立花就像是我的‘稚儿’啊!”
“老师,对不起,那你刚才说的嫉妒是指……”
“我用‘嫉妒’这个词不太贴切,应该说是‘抵抗’,而且这是对死去的梅子而言……”
“什么意思?”
“你听我说完这件事情,我想你就可以了解我们夫妻和立花,还有京美之间的情况了。你应该很了解梅子这个女人吧!”
“我们只共事过半年……”
前年第二学期开学的时候,白井寿美子才到冈部泰藏前妻——梅子担任校长的国中担任国文老师,然而第三学期还没结束,梅子就因为急性肺炎去世了。
“我可以说是她豢养的男人。”
“所谓‘豢养’是指……”
“在结婚前,我是个很爱玩的男人,立花晚我两年来东京,我们虽然就读不同的大学,却一起租房子住,常常出去玩;跟梅子结婚后,我整个人全变了。梅子开始把我的‘利牙’拔掉,将我改造成一个严谨正直的老师型人物,她就是拥有这种能力的女人!”
白井寿美子不发一语,似乎很能理解冈部泰藏说的话。
“她将自己的丈夫掏空,当作木头人一般豢养着。可是,她面对立花时的态度却完全不同,总是说立花很完美、放荡不羁啦!只要是立花想做的事情,什么都可以,即使他因为女人而失败,梅子也会说:‘隆治被那女人骗了……’相对的,我却只能在家当个怕老婆的男人。
她一方面这么喜爱立花,另一方面却控制房子,也就是京美的妈妈……立花很喜欢房子,梅子却不准他们在一起,于是房子也遇到一个像我这样的男人,开始豢养另一个‘木头人’。”
“也就是说,老师的前妻喜欢掌控自己的亲人?”
“是的。但光是这样还不够,你也知道梅子是个虚荣心很强的野心家,她在立花的未来下赌注,可是她又担心立花将来如果失败,有可能会波及到我们,那就糟糕了。”
“你是说她虽然很照顾立花,可是超过某个界线以上的事情就不理会了?”
“是的,她的想法太过现实,我很不苟同。事实上,我愿意为立花做任何事情,就算要我典当东西借钱给他也可以,但我不想让梅子介入。
立花比我见多识广,很多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因此总是口口声声‘嫂子、嫂子’地跟她撒娇……我觉得梅子破坏了我跟立花之间的友情,因此愈来愈恨她。”
“立花称呼你过世的夫人叫‘嫂子’吗?”
“是的。”
“那他对你的事情……”
“我的事情?哦,对了!”
冈部泰藏歪了歪头,突然露出恶作剧的眼神笑说:
“上次我跟他商量过你的事情,结果立花说:‘大哥!你那么喜欢寿美子的话,就带她来原宿,马上结为夫妻。’啊哈哈……”
冈部泰藏嘴上说得轻松,双眼却仔细观察白井寿美子的反应。
白井寿美子脸红着避开他的视线,故意转移话题说:
“哪么……老师打算到‘东邦石油’工作吗?”
“如果不是因为我在生气的话,这件事早就解决了……我已经到‘东邦石油’帮忙了。”
“老师在生什么气?”
“我刚才说过,这是我对梅子的一种‘抵抗’,也就是说,立花事业做得非常成功,一切果然被她料中了。这倒还好,问题是梅子擅自跟立花谈好,请他收容我……这样我还能不生气吗?就算是木头人也会生气。”
“你是说被她料中立花先生将来会飞黄腾达,才会有邀请你到他公司帮忙的事情吗?”
“是的,因此我很生气,他们俩还在谈论的过程中,梅子就突然去世了。”
“如果你去‘东邦石油’他会给你一个相当高的职位吧!”
“应该会,立花也说他绝对不会亏待我。”
立花隆治到中东探勘石油回来便成立公司,在商场上崛起,不过是四、五年前的事情。
既然冈部泰藏与“东邦石油”的社长关系匪浅,应该会给他一个很不错的职位,至少会比高中老师好吧!
白井寿美子眨着湿润的眼睛说:
“老师的脾气也挺别扭的。”
“可以这么说。”
“所以你等夫人一周年忌日过了,就卖掉房子,搬到‘日出社区’,这也是对夫人的一种抵抗吗?”
“是的。”
冈部泰藏点点头说:
“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