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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他开口,她又是道:“你是个贤王,胸怀大志,要匡扶天下,整顿朝纲,我已决定要走一条凶险之路,要为林氏伸冤雪耻,世道苍茫,前途未卜,你不必陪我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要知道,稍有差池,你就会风险万分,你说我能走吗?”
她神色微微一变,却是听到那铿锵之声,“何况我与林燮本就是故交,昔年林氏蒙冤惨遭屠杀我无能为力,如今你一闺阁弱质都有这般魄力,我又岂能置身事外?”
贰 虽千万人吾往矣
宫里的人都知道最近越贵妃失宠了,取而代之荣宠冠六宫的竟然是向来不显山不露水的静嫔,哦,如今应该称之为静妃娘娘了。
静妃的得宠打破了后宫的平静,意图在梁帝寿辰上重新得宠的越贵妃却是失算了。寿宴过半,霓凰郡主竟是请奏重审昔日赤焰军一案,一时间延熙阁内沸腾,群臣惶恐。
向来阴沉的帝王此时脸上几近于铁色,丝竹之声断绝。原本因为霓凰郡主所奏而出现的嘈杂之声消失,延熙阁内顿时静如止水,贤王轻轻举杯,凤眸微皱,新走马上任的刑部尚书蔡荃上前一步,“陛下,请陛下准郡主所奏,自即日起,重审皇长子与林氏之案。”
旧案重提本就是危险至极,何况这一桩还是十年前梁帝亲自处理的旧案。静妃心凉如水,只看着延熙阁内的群臣,还有那端然正坐的人,指甲深深嵌入手心之中。
他怎么会如此冒险?
“皇上,臣愿意亲自调查此案,查出真相。”
延熙阁内静寂被打破,梁帝看着请奏之人,一双眼眸犹如淬了毒一般,“你也认为朕错了?”
“臣不以为然。”贤王依旧是那般云淡风轻,“郡主旧案重提,显然是心生疑窦,若是皇上置之不理,郡主为林氏遗属,难免心中有憾。郡主为我大梁镇守云南边境十余年,皇上素来体恤郡主,便是赏赐她这个恩典,又有何妨?”
梁帝冷声一笑,“朕倒是不知,老八你竟是这般巧言令色!”帝王拂袖而去,寿宴顿时冷清了下来,贤王却是站在那里,依旧是云淡风轻一派坦然。
“王爷,如今该如何是好?”蔡荃担心,没有梁帝首肯,调查陈年旧案便是困难重重。
贤王勾唇一笑,“本王再去请示皇上旨意便是。”
“这……”延熙阁内群臣担忧,贤王行八,与梁帝并非一母同胞,与纪王不同,贤王掌管军中多年,和如今的风头正盛的靖王殿下倒是有些像,都是行伍中挣出身的。
昔年梁帝便是拥兵自重而后在赤焰军林燮等人拥护下登基称帝的,因而对军中素来看重,当年赤焰军旧案似乎也是因为主帅林燮拥护皇长子萧景禹以致于犯了梁帝的忌讳,所以梁帝丝毫不念及昔日旧情和君臣父子恩情,竟是将林氏满门处斩。素来得朝臣之心,以“贤”享誉天下的皇长子还有当时宠冠六宫的宸妃或是服毒自尽,或是三尺白绫黄泉幽幽。
赤焰军之案后,群臣为贤王担心,毕竟谁都知道,贤王与赤焰军主帅林燮乃是莫逆之交。也不知是梁帝心软或是其他,贤王依旧是享誉天下的八贤王,掌管军中深得梁帝信任。
只是这都是过去的事情,若是今日贤王再去劝谏,只怕是……
“本王自有分寸,你们且稍安勿躁。”帮助景琰稳定朝中位置,又是联合朝臣,于今日这寿宴之上提及十年前旧案,他筹谋多时,又岂会因为帝王的拂袖离去而作罢?
太极殿外,静妃站在那里,见到他来,脸上扬起一丝笑意,可下一瞬又是带着些无奈,“你知道这是多么危险的一个境地。”
昔年林氏旧案他之所以能够不受波及,那是因为他当时不在京中,又是有太皇太后力保,这才能安稳。
十年前旧案,她失去了太多,林燮兄长,宸妃姐姐,景禹。她不想,如今再失去他。
“像我这种在朝政上打滚儿的人,在朝廷里实在是太多了。”他从容一笑,“当初我就该当庭质问,只是不放心你,如今景琰朝中稳定,军中亦是有支撑,我便是去了,也……”
伸手拦住了他,“我不许你这么说。”
“好。”他微微一笑,带着宠溺似的,太极殿门大开,他踏步而去,留给她的只是一个背影。
叁 无端又是波澜起
那日,太极殿中,谁也不知道八贤王究竟说了什么,竟是让帝王松口,让八贤王负责查证重申赤焰军一案。
举国关注,八贤王究竟能不能为林氏申冤。然而,谁也不知道八贤王去了哪里又是做了什么,赤焰军旧案又是取证到哪一步,直到那快马加鞭直入皇城。
为的却是三天前小新送来的一句话,“娘娘,她出事了。”
“走!”看到二话不说翻身上马便是前往京城的人,小新松了口气。她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可是如今能救娘娘的,只有八贤王了。
“静妃这绵里带刺的性子,确实让本宫不舒服很久了。”皇后很是厌恶,越贵妃狐颜魅主以至于帝王乱了六宫分寸也就罢了,她一个多年不受宠的嫔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一把年纪竟是让帝王独宠,更是让她的儿子入主东宫,实在是可恨至极。
“所以,皇后娘娘万不可错过这个机会。”隐藏在阴影中的人微微一笑,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皇后冷声一哼,“本宫自然……”
“娘娘,八贤王去了芷萝宫。”宫女进来禀告,皇后凤颜大怒,“他是怎么知道的?”
芷萝宫由刑部派人看守,蔡荃看到八贤王竟是到来,不由震惊。
“怎么回事?”他不过离京才月余,为何竟是发生这般事?
“我听一些宫娥太监说,娘娘,好像是因为一些不守妇道的事情……”
“以讹传讹!是谁在胡说八道!”
素来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的八贤王竟是暴怒,蔡荃怔了一下,“微臣也是尚无头绪……”宫中之事,又是七珠亲王的母妃,偏生是皇后扣押的,他哪怕是刑部尚书,也有力所不逮之处。
“我去看看静妃。”
蔡荃闻言一惊,刚是要阻拦,却见八贤王已经进了芷萝宫的大门。
芷萝宫不大,宫门外的声音清晰可闻,小林子一脸喜色,“这件事发生不过几天,王爷就从千里之外赶来了。娘娘,王爷他……”
静妃跪在佛像前,脸上神色淡淡,小林子没有再说,见八贤王进来,便是退了出去。
“你不用担心我,我在宫中三十多年,足以自保。”
他尚未开口,却是忽然听到门外叩拜声,原来是皇后过了来。
“八王爷怎么也在?”皇后微微一笑,看向静妃时,脸上却是狠色,“将静妃给我带回去,本宫要细细审问。”
宫女正是要上前,却是被人拦住,“谁能拿出证据来?静妃是宫妃,靖王殿下的生母,又岂是你们能动的?”
☆、172。172 红玫瑰
“啊?”下毒手的人后知后觉,看到林燕腿上的红印时,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说我怎么不疼呢。”
因为今天天气热,林燕只穿着短裤,结果倒好,还不如穿长裤反倒是能不让自己的腿这么遭罪呢。
原本因为苏联输球而有些气势低落的女排姑娘们被这两人的举动弄笑了,气氛反倒是轻松了几分,“宝珠可真是聪明,下次燕子你可是别挨着宝珠坐了,不然大腿还不得被她给打折了?”
打折倒是不至于,不过肯定会很疼,林燕很是清楚。
沈宝珠有些不好意思,小心拉了林燕一下,“我不是故意的啦,要不我请你吃饭?”
“宝珠,你以为燕子像你一样,一顿饭就是能被收买的吗?”张云洁打趣了一句,这让沈宝珠想哭了,“那我怎么办?”
“笨蛋,一顿饭解决不了的事情,两顿饭,三顿饭还解决不了吗?”林燕低吼了一句,听到周围队友们的笑声,她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好在这下气氛是真的缓过来了。
下午还有一场比赛,那是美国女排对阵澳大利亚女排,用脚趾头想美国女排都能赢,袁成民没让队员们来看比赛,而是借了一处体育馆进行训练。
“我们不靠人家,靠自己。”袁成民的话很是简单,可是作为女排的灵魂人物,他的态度就是代表了一切。
苏联女排并不可怕,从今天和古巴的比赛就可以看出,难道她们还打不出古巴女排今天的状态?
不,她们只会更好,而现在,她们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训练,让自己保持火热的手感!
这一处体育馆的场馆条件并不怎么好,可是参与训练的姑娘们却是格外的用心,十二人分为两支队伍,甚至于最近一直状态很是不好的曹慧都是下场陪练了。
训练是在五点半结束的,回到饭店的时候就是听到电视里的新闻,美国女排三比零轻取澳大利亚。
意料之中的结果,袁成民看着他的队员们,忽然间放下心来,他应该相信他一手带出来的队员们,更应该相信自己的眼光。
晚饭后邓曾涛前来找袁成民商量明天的技战术,只是看到袁成民的战术安排后有些吃惊,“你让林燕打接应?”
这一步棋实在是太冒险了,虽然平日里队伍有训练五一阵容,可是真的大赛中并没有这样过,这样固然能够将两点换为三点攻,可是万一主二传在传球时出现了失误怎么办?
林燕主攻、副攻、拦网、发球、防守样样拿得出手,可唯独这个二传,是真的不太好。即便是早前沈琳特意指点了,可是进步却也是有限的,让林燕去打接应,实在是太冒险了。
“我也知道,这也就是个初步的想法,明天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他不至于拿明天的比赛开玩笑,用一个并不怎么熟悉的阵容去打苏联女排,他不是戴文斌,不会冒这个险的。
邓曾涛还是有些不放心,“你打算往后用五一?”透过现象看本质,邓曾涛跟着做袁成民的副手这么多年,对于袁成民的一些想法也算是号的准脉的。
“嗯,现在五一是主流,我想先试试水,不行的话再说。”世界在变,他也需要根据其它球队的表现进行调整。整个中华民族用百多年的血泪史留下的教训,他也是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