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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蹙起眉,张口说道:“对不起,王妃。属下行使公务,多有打扰。”
“右统领客气了,我理解。”姜未晚声音轻快,心底却暗自捏了把汗。
很快地,侍卫将寝居都搜了一遍,走到北冥,回复结果,“报!没有刺客踪影。”
“可有遗漏?北冥双目冷冷地在屋子扫了遍,屏风后可曾搜过?”他明明见刺客进了东厢阁,怎么突然不见踪影?
“搜过了,大人。”
北冥的目光停到了姜未晚的床蹋之上。
姜未晚的心顿时咯噔一下,主子的床蹋一般侍卫们不敢搜查,但是北冥是侍卫统领,要是他下令搜查,后果将不堪设想。
未晚在心中提醒自己镇定,她笑着上前招呼:“右统领,坐。”
见北冥不为所动,姜未晚伸手牵住北冥,指了指屋中圆桌旁的凳子,欲把北冥往圆凳上领。、
北冥脸色一僵,她的掌心之上温润细腻的触感在真实地传递,手指上却颇为粗糙,不明白什么有这么大的差别。
只是头一回被一个女子暧昧地握住手,惊慌之下,他本能地甩开姜未晚的手,颇为不悦地想,王妃,怎么能如此随便?
身后立着的两个侍卫面面相觑,却不敢多言。
姜未晚看向他,尴尬地笑而不言。
北冥急忙垂下眸子,不敢直视她惑人的娇颜,沉着声音回话:“寝阁既已搜过,属下告退。”
姜未晚心中一阵喜悦,恐北冥怀疑,面上故意掠过几许失望:“右统领,慢走不送!”
北冥甩甩头,领着众侍卫去向王爷复命。
待北冥走后,姜未晚幽幽松了口气,迅速地关上门扉。
姜未晚淡然支开沉重:“被他们这么一吵,全然没有睡意,沉香,我饿了,你去给我备些点心,我先坐会儿。”
“你都被虐待了这么久了,也没吃上一点好的,我这就到厨房给你做些点心来。”沉香点了点头,推门而出。
沉香一走,姜未晚疾步向床蹋方向走去。
她还未走至床蹋上,黑衣人已从床蹋下来,站定。
未晚抽出衣袖中的银针一把对准了黑衣人的脖颈,“说!你是谁,为何要夜闯秦王府?”
四目对视,他清冷的黑眸子深不见底。
“姜未晚,你还想对我施毒吗?怎么说我也守送你到东苑西海,这么快就翻脸不快人了?”
“你……你是鬼见愁?”
“不然,你以为我是谁?”鬼见愁扔了个面具出来,未晚一眼认出,是在东苑西海时,买下的那个面具。
“你什么会夜闯秦王府?”姜未晚取来桌上一把刺绣剪线用的剪子,剪开鬼见愁伤口处的衣料。入目的是悚目惊心的一条刀痕,正敞着黑红的血,血似是止住了,又像是还没有止。
“我帮你包扎,你忍着点。”未晚柔声道着。上金创药伤口容易好,可是金创药的药性极强,上一次药就足于让你记忆犹新终身难忘。
“嗯。”他点了点头,动手解开了自己点的穴道。
“你怎么会被当成刺客呢?难道你要行刺秦烨?”姜未晚看了他一眼,边问着边为他洒上金创药粉,想分散他的注意力。
他可没有未晚想象的脆弱,他剑眉一敛,竟也不吭一声。
“可以让我看看你的脸吗?”他身着夜行服,头上缠着黑布,黑布蒙面,唯一可以看清的就是那双眸子,姜未晚狡黠地微笑,上次你换面具时,我没有来得及看到你的真面目。
…本章完结…
☆、第271章 挑衅
“他日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黑衣人恼了起来,黑眸中闪过几许怒意,就在看到她那张无邪的脸时,黑眸不知不觉又柔和了几分。
“告辞!”鬼见愁点起火折,借着一簇小火的微微亮光,推门而出,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姜未晚蹙起了秀眉,目光茫然地掠过黑沉的夜色,秋水明眸中一片清寒。
秦王府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竟然连鬼见愁都来搅合?
“开门, 快开门!”
鬼见愁走后不久,沉香就端着做好的芝麻糕徐徐走近。
打开屋门。刚才叩门的侍卫已闪到一边去了,秦烨伫立在前,身后跟着几个侍卫。
屋门一开,秦烨疾便步走进未晚寝室,扬手示意身后的侍卫们都退下,也挥退了沉香。
姜未晚微微皱眉,“王爷,还没有抓到刺客吗?”
“你这么晚了,还不就寝?” 秦烨不答反问。
姜未晚耸了耸肩,“我是想歇着来着,不是说有刺客吗?妾身胆小,难入眠,就唤来沉香来叨叨嗑嗑。”
秦烨看了姜未晚一眼,眸光犀利敏锐,直射向未晚的床蹋之上,却没有举步上前,反倒将目光移到了屋中的屏风上。屏风上是姜未晚沐浴后,刚换下的衣物,秦烨淡淡道:“夜深了,早点歇了。”
秦烨正要甩袖离去,未晚一把拦住了她,“王爷,怜心跟着我身边多年,你能否把她还给我?”
秦烨淡淡一笑,“你的人,你守不住,让我怎么帮你?”
姜未晚轻叹了一口气,“不是要不回来,只是不想动你的心头至宝。”
“可是我听错了?那个不可一世的大景郡主姜未晚哪儿去了?”他的语气却像是在说家长里短一般闲适,嘴角笑意中隐现几许纵容。
话落,他吩咐烈炙在东厢阁外搜索,顾自离去。
身后,未晚略略沉思了下,眼下正是除去谭蝶儿的时候。
谭蝶儿如此心狠手辣,留着也必是个祸害,除谭蝶儿刻不容缓。
就在她思考着如何除去谭蝶儿时,对方却不安份也找上门来了。
谭蝶儿站在静心阁寝居外朝里一看,柳眉倒竖,眼珠瞪得溜圆,“姜未晚,给我滚出来。”
正在整装要离开的姜未晚迎了出去,妹妹有何贵干?
见谭蝶儿来势冲冲,室内的丫环们忙迎了出去,纷纷跪地行礼,“奴婢参见谭王妃娘娘! ”声音整齐一致!
“起来吧。 ”见自己的气势压倒了一大堆的婢女,谭蝶儿心里痛快了一把,含笑开始讥讽起姜未晚,“几日不见,你倒是胖了许多。”
“承蒙妹妹惦记,未晚不多长点肉, 怎么对得起你的照顾。” 姜未晚浅浅微笑。
谭蝶儿几步便跨进了卧室,便对身后的丫环 大声喝道:“把她给我带到后山脚下。”
站在身后的丫环,怯怯地不敢动。
姜未晚昏倒后,王爷第一时间把她抱到静心阁。那可是王爷的寝居内,可见王妃的在王爷心中的份量。她们岂敢不要命地自寻死路。
姜未晚扫量了在场的人一眼,朗声道:“妹妹想故伎重施?”
“少说废话,跟我走不就知道了。”谭蝶儿脸色僵硬,不苟言笑。
见谭蝶儿铁青的表情,姜未晚心中暗笑,这个女人善于演戏,什么时候也演一出给她看。
“好!你这么劳师动众地来请我,我不跟你去,就太不卖你面子了。 ”姜未晚从容笑道:“前面带路吧。 ”
王府后山的山脚下。
春日,午后的暖阳柔柔的照着万物大地,不娇也不躁,就那么慵慵懒懒地晒着。
沐浴在暖阳之中,原本是个十分舒服的事儿,可是心情却提不上来。如意料中,她见到了怜心。
怜心站在一旁泣不成声。
姜未晚上站抚开怜心脸上的乱发,露出一张白净的脸,只是脸上青瘀横生。
姜未晚心疼怜心受谭蝶儿的萘毒,垂泪盈盈。
姜未晚扯开怜心的衣袖,手臂上的条条伤痕,怵目惊心。
“谭蝶儿,你这个畜生。对一个无辜之人,你也下得了手。”
“无辜?没错她是无辜,不过主子有罪,做为奴婢的,就该为主子还债。”谭蝶儿说得理直气壮。
姜未晚怒目而视,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害我失去孩儿,难道不是罪吗?你不认罪,就让她替你好了。”
谭蝶儿说得一派从容。
“你想怎样?戏演够了,就适可而止吧。这里没有人观看你的表演。 ”姜未晚不屑置辩。
“继续我们的约定。我再给你半个月时间。如果这半个月内,你可以如约完成。我就放了怜心。如果不能,生死都是她的命。”谭蝶儿继续道着。
怜心举起衣袖猛擦起泪,“王妃不要为怜心操心,怜心宁可死了,也不能再让王妃受累。”
姜未晚蹙起秀眉,低喝了起来,“胡说!你是大景皇宫出来的人,怎可轻易言死。 你要活着,好好地活着。”
被姜未晚这么一点拨,怜心记起自己有使命在身。她便猛地点了点头,“怜心知道,可是连累王妃,奴婢岂可心安。”
“她本是冲我来的,是我连累了你。”姜未晚微侧头眺望远方,心里寻思着,说不定还有人乐观其成,躲在什么地方偷笑呢?
谭蝶儿自顾自地讥笑了起来,“好一对感天动地的主仆。可惜我没有功夫欣赏,姜未晚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姜未晚轻瞥了谭蝶儿一眼,“好好照顾怜心,不得让她再受半点委屈。”
“这就要看你了。”谭蝶儿低笑了起来,笑得异常诡异。
她没说话,继续开始半个月的努力。重蹈覆辙的悲剧,天天在上演着,她的体力严重透支着。
春日的午后,柔和的阳光轻轻洒下。
树丛之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漠然地伫立着,和煦的阳光落在那一袭华贵的袍子上,左肩上银线绣制的双鹰,在阳光下栩栩如生 ,仿佛正展动着翅膀跃跃欲飞。
姜未晚清尘绝世的脸上流肆着接连不断的汗水,正从那柔顺的乌发上顺颊而下,她咬着牙一步步艰难地向前,下唇几乎被她咬破了皮,溢出丝丝血色的光泽。
她仍在努力支撑着。脚下微滑,木桶中的水溅了出来,她懊恼的神情写在脸上。
静静地看着姜未晚的一举一动,他从未向今日这么犹豫不决, 思考了良久,他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般正要举起步子,就在他要迈出第一步时,一个身影跃进了他的视线中。刚要迈出的步子急忙缩了回去。
他侧身一闪,躲到树后。
那是和他一系列的服饰。迈着坚定的步伐,烈炙走来了。
和他的心情一样的纠结,此刻烈炙的心里正沉受着烈火般的煎熬。
没有过多的语言,烈炙伸手卸去了她肩上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