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婆婆。”骆婵也换上一副恭顺的模样。
“我瞧着这个新四奶奶为人处事有一套,你要处处留心些。”
“瞧她那双厚唇就不是个能说的!我娘说唇厚的人嘴笨,她能翻多大的浪呀!再说她陪着四爷去秋试,也碍不着咱们什么事。”
“唇厚嘴拙是你娘说的?”武夫人撇起嘴角。
骆婵忙点点头,以为武夫人是夸赞她娘。谁知武夫人连眼角也瞥了起来,“你娘恐怕不知下文句,唇厚嘴拙。心眼深!”
骆婵尴尬地笑笑。不再接话。
“下个月你随我去京城走一趟。”
“去看望春娘姐姐吗?”
“说话要在嘴边留三分,三思而后语。你就是嘴快,你不懂有那么一句古话嘛:智者思其言,愚者言其思!”
骆婵刚要开口复又凤眼转了两下。顿了顿。柔声道。“婆婆教训的是。”
武夫人圆盘满月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笑意,“咱们百福园在京城的铺子要到期了,这事指望不上老爷和瑞儿。咱俩走一趟去,到时会在春娘府里落脚,你说得倒也不算错。”
香枝这时进来,手上拿着一个扁扁套了绒布的手炉递给骆婵。骆婵谢过武夫人告退出了正堂。骆婵回到自己的院子,跺脚气道,“老妖婆才自以为是,若不是我帮她出主意,把翠苑贺寿的羊脂玉瓶搞定,算在翠苑自己头上,她有这么逍遥!”
“小姐还是小声些,当心隔墙有耳。”青儿四下望望又垂眉俯首立在骆婵身边。
“要你多事!我这口气不顺心。”骆婵抱着手炉,暖气透过手心传到心窝。脸上的唳气也淡了许多。仔细想想武夫人说得也在理,在百福园干等着荣瑞回来也不是事。
“快点进屋帮我打扮打扮,咱们去府衙找相公去。”骆婵快步进了屋。青儿赶紧跟了进去……
秋阳西下最是惹人愁思,千禧染坊门前的梧桐树上,只剩下几片枯叶,摇摇欲坠又不舍离去的样子,俯看着从门里进进出出的人们。
荣永禧跨进后院,见荣玘已安顿好了和骆嫣的屋子,高兴地叫荣玘去他屋里说话。
“玘儿呀,再过几****也该动身去参加府试了吧?”
江夫人闻听此话不由神情一怔,江夫人还没来得及和荣永禧说这事。“老爷,玘儿今年不参加秋试了。”
“什么?”
不出江夫人所料,荣永禧果然炸了锅。江夫人让荣玘先回屋去陪骆嫣。荣玘和荣永禧笑说骆嫣身子弱,这阵子就在家好好陪她,还有生意也要打理,不能总让骆嫣一个人操心……荣玘告退出去。
“这是什么话!”荣永禧话还没说出口,荣玘已随手带上了门。江夫人拦住他,“老爷不要焦躁,其实我也不想玘儿放弃秋试,能不能考取都要试一下才不枉两位师傅的栽培……可是栖霞山慧介禅师说荣玘不适合取仕……”
“禅师果真这样说的?”荣永禧有些不信,慧介那时说荣玘是罗汉转世,荣永禧总觉得荣玘必会大有作为,而读书人不参加秋试取仕又怎能有作为!难不成和他一样做个教书先生?
“为妻哪敢骗老爷呢!”江夫人也百转愁肠。
搬到染房后院,肯定比不得荣府宽敞气派,好在四壁墙厚屋暖,全嫂又都提前收拾得清爽干净。可江夫人在屋里坐定,难免有些感伤。荣玘不能取仕,荣娇娘还要两年后进宫,三房什么时候才有出头之日呢!
“我当年也是年轻任性不懂生活的艰辛……才害了你和玘儿跟我吃了不少苦!”荣永禧叹了一声。“既然禅师已指点了迷津,那咱们就求个一家人平平安安、团团圆圆,把这个染坊打理好,明年春上再添个小孙,也算香火有继,不辱荣家三房门楣了。”
江夫人登时面皮一红,荣永禧还不知道骆嫣小产,江夫人也不敢这个时候告诉荣永禧。荣玘不能秋试已经让荣永禧很伤感,要是再说这事,只怕荣永禧更加难过。
锦鸳在门外禀晚饭好了,江夫人忙让锦鸳将食盒拎到屋里。锦鸳摆好了饭菜,荣永禧想让荣玘和骆嫣过来一块吃。“好久没有一家人坐在一起热闹热闹了。”
锦鸳正要出门去请荣玘和骆嫣,江夫人忙出声阻止,“天气凉,还是让他们在自己屋里吃吧!”
锦鸳突然反应过来,嘟起胖呼呼的脸蛋,“是呀,三奶奶着不得凉。下午上车时三爷都用被子包着她的头脸。还是不要随意出门的好,万一受了风,落下病根,以后会头疼的。”
“受,不得凉?”荣永禧听出了话音,盯住锦鸳问怎么回事?
锦鸳便说骆嫣小产了。江夫人再要阻止已来不及了,让锦鸳赶紧出去。锦鸳愣了一下,推门退了出去。
荣永禧气得发抖,望着江夫人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夫人只好不再隐瞒……荣永禧听完,脸上如乌云罩面,晚饭也没吃,坐在窗前简陋的长案前生闷气。江夫人也无法,陪着他坐在越来越深的黑暗里。
此时还有一个人也坐在深深的黑暗里,点水漆眸眨着泪光……
第两百章围炉
荣瑞竟有了别的女人!尽管骆婵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却是亲眼所见,不得不肝肠寸断。若说骆婵有多爱荣瑞倒也未必!当初勾搭荣瑞,不过是为了一朝飞上枝头摆脱庶女的卑微……只是荣瑞令爱他人,骆婵不能忍,这是耻辱!
傍晚时,骆婵刻意打扮一番,坐着轻便小车去到官衙。青儿去门口问差人,差人说荣大人不在官衙,刚刚坐车走了。
骆婵是认识荣瑞马车的,来时在路上并没遇见。骆婵让青儿再去追问了一句,“荣大人是往哪个方向去的?”差人指了指朝东的长街,“小娘子若是现在去追,怕是还能赶得上。”
骆婵赶紧让车夫往东去追,车夫卖力地追了一会功夫,果然远远瞧见一辆蓝檐红顶镶着缨络的暖车。青儿欢喜地说,“是大爷的车!”
骆婵也露出了笑。车夫快鞭催马,眼看着离荣瑞的车又近了一程,荣瑞的车却停在了一处府门前。
荣瑞叩门,朱漆大门吱呀开了,一个艳丽妖娆的女子开门见到荣瑞,像藤蔓一样缠上了荣瑞的脖颈,荣瑞在那女子脸上亲了一下,两人走进府门,随手闭紧大门。
青儿看得真切,忙侧头看骆婵的脸。骆婵的眼里似要喷出火,挑了车帘要下车。青儿急忙抓住住骆婵,“小姐不可!这样鲁莽上前会惹大爷不高兴。”
骆婵身子一震,重又坐回车里。骆婵在那坐宅院附近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荣瑞出来。车夫饿得肚子咕咕叫,不时问青儿何时可以回程。
骆婵知道今晚荣瑞是不会出来了,让车夫在那府门前掉头回转荣府……
茗香苑!骆婵坐在黑暗里气得咬牙切齿,伸手操起手边的一只瓷杯砸到地上。“啪”地一声瓷杯摔得粉碎。
青儿听到动静急忙进屋,“小姐怎么啦?”青儿点上灯火,看见地上溅得四散的碎瓷吃了一惊,“小姐,你没事吧?”青儿轻声叫骆婵。
骆婵从恍惚中回过神,染霜的脸上不沾一丝热气,吓得青儿上前扶住她。“奴婢去打些热水来给小姐泡个澡吧!”
骆婵摇摇手。一副疲备的样子,“给何府做寿的贺礼送来了没?”
“送来了!”青儿一边收拾着地上的碎瓷片一边说,“一对金丝楠木的寿星,一对白玉鹤雕。”
“嗯。你打听到永禄楼预备的什么礼吗?”
“永禄楼的丫头口风紧。奴婢没问出来。”
“笨蛋!”
青儿手一抖。一片碎瓷刺入手指,鲜血瞬时渗了出来,一滴一滴掉在光洁的地上。在灯火的反光里异常刺目。
骆婵看见鲜血眼里闪出诡异,“好!你先下去吧!”
青儿兜了碎瓷片出门,听见骆婵在身后沉声说一句,“你赶紧去抹点柴灰包扎一下,天冷不易好,这几天就别碰水了。”青儿应着,眼里涌出了泪意……
天果然冷,荣玘从屋外撩了帘子进来,一丝冷风如影随形地钻进屋里,钻进屋中央立着的暖炉前,才止息了脚步。
柴火正旺,发出噼啪的声音。
“这天真是奇怪,还没立冬呢,这秋风就寒得如三九天似的。”骆嫣笑眯眯地望着荣玘。“公公和婆婆现在怎样了?相公明儿真的要去江都吗?”
“爹的神情已经好多了,刚刚吃了饭。咱们还年轻,以后生十个八个孙子给爹抱去,只怕他还抱不过来呢!”骆嫣这才放心,听锦鸳说荣永禧不吃晚饭和江夫人闹别扭,骆嫣就知道是因为她的事……
“江都这一趟是省不得的!”荣玘在暖炉前烤热了手才走到床前拉住骆嫣的手,“嗯,娘子今天这手真是温润如柔荑啊!让我咬一口。”荣玘说着低头凑到骆嫣手背亲了几下,发出啵啵声。
“哎呀又来!”骆嫣笑着躲闪,“说正经事呢!”
“我也在做正经事。”荣玘出其不意在骆嫣脸颊上亲了一口。骆嫣绯红了脸,“为何要去江都呢?扬州这么大总会有合适的匠人的!”
“娘子有所不知,那次去江都我就留意过路边有一家匠器作坊,手艺特别好。扬州虽大而繁华却不一定有合适的匠人。老太太这个羊脂玉瓶一定得拿去江都锔,娘子那个翡翠镶金镯子,我岳母大人提起也是在那家匠人作坊修复的。另外我还有一些想法,不过需要娘子舍一样宝贝。”
“什么宝贝?我哪有什么宝贝呢?”骆嫣好奇地望着荣玘。
“那对金麒麟!”骆嫣这才恍悟,想起孟令桔新婚翌日送给沐熙园的礼物。
“要那做什么?”
“娘子不舍得?”
“有什么不舍得的!”骆嫣指了指靠墙的箱笼,“就在那箱笼里,你快去拿。可是要那东西做什么?”
荣玘神秘地笑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荣玘取出金麒麟,开心得像个孩子,左右瞧不够似的。
“笑什么呢?有那么好看吗?”
“我笑这金麒麟果然是空心的,看来必须得两个都用上才够。”
“空心的也值得笑!”骆嫣真的莫名其妙了。
荣玘收好金麒麟,“这个自有妙用!等我回来,保证让娘子大吃一惊!惊艳的惊!”荣玘春风拂面的样子,显然胸有成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