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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嘉也没抢回来边收拾着东西边说:“一会儿跟你解释行不,咱们现在得赶紧走。”
“被发现了?”
“那倒没有,刚才文尼的一个手下带着个铝合金的箱子外出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去一号码头,跟着他就可以知道货在哪条船上。”
两人飞速跑下楼,见那人坐上黑车走了,贺一寒想拦一辆计程车追却被贝嘉拉住,“别叫车,这附近都是他们安排的眼线。”
“人跑了都!”
贝嘉四下看了看便拉着他走进隔壁一车道宽的巷子,这人少又多弯道,不易被察觉。前方不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银色小轿车,她小跑过去,随手拉起路边一根插着铁棒的撑太阳伞用的硬水泥墩子。
贺一寒正纳闷她要干什么,下一秒见她一鼓力气用了全身的肌肉,高举起水泥墩子,使尽力气朝车头砸下去,“砰”一声巨响除了车头的钣金有点变形,其它没动静,她接着又来了一下,这次动作幅度更大,力气更大。
同时只听闷闷的一声“唪”,里面的安全气囊全部打开,车门锁也应声打开。
贺一寒这才明白过来,吃惊得他嘴巴张成个O,这样偷车也行?!真俗真暴力!没点技术含量。
她喘着粗气,猫进身子扯掉气囊坐上了驾驶位,从底下拉出电线,简单擦两下造成短路,车子“呜呜”就启动了。抬起头来正好对上贺一寒惊讶的目光,她尴尬解释,“十八岁的时候砸一次就能打开,还不带喘气儿的,所以女人十八一支花真没错。”
人家这句话不带这么用地,谁关心她十八岁时都干些什么勾当,贺一寒该笑好还是该不理她的好,郁闷之中车子像支离弦的箭冲出马路。
车子开往码头的方向,他们很快就跟上了那部黑车。
“你到底怎么看出来他们取货方式的?”
她呵呵笑两声,“说穿了也没什么,你休息期间我拿了你的手机,乔装成咖啡厅的服务生接近他们。”
贺一寒挑了挑眉。
她摇摇头,“他们不让任何服务生进入包间,唯一的机会只有在房门开合的瞬间,我假意摔倒进去,同时将事先拨通的手机甩在椅子底下,于是他们后来的谈话我听得一清二楚。摔进去的是我的手机,我的手机装有自爆程序,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老千婆子侨装打扮后也许连他也不定能认出来,更何况那两个人,这老千婆子的行动力果然惊人。
车子果然来到了港口,远远看见那人在港区外下了车跟一名海关说了两句什么,完后另外搭车进了港区直奔一号码头。
夜色已深港口里灯火通明,贝嘉两人在稍远一些的距离爬上一层集装箱,躲在二层的集装箱阴影后面,俯视监视着前方的一号码头,码头边上已经停着一条远洋货轮,工人们忙活着,几台设备呜呜作响,好几个海关在现场监管。
“不说四点吗?”
贺一寒拿过望远镜来看,分析道:“应该不是这条船,你注意看,海关更关注的是码头的动静,所以这条船应该刚刚装好货准备起航,咱们的那条还没来。”
贝嘉这才松一口气,称赞说:“一寒,你对这行好像挺熟悉,把你调去DG远洋集团做老总,我看一定行。”
“就你事儿多!”知道她在开玩笑的,贺一寒也不深究。
她随意说着,“你还别看不起DG远洋,那地方连我都够不着,你想去也去不了。”
“什么意思?”
她叹口气,“我也很想知道什么意思啊。”
远洋轮静悄悄地开走了,设备停了,码头上的海关和工人慢慢地都走了回去,现场顿时清静。
☆、第24章 棋子
他暗想,DG集团旗下有大宗商品贸易,有远洋,有金融,如果说这是一条完整的毒品贸易链条,勉强也能说得过去,贸易集团做交易,远洋集团做运输,金融集团洗黑钱,可是这可能吗?这么大一个集团公司在全世界有头有脸,赚钱赚得盆满钵满,有必要冒着破产清算,身败名裂的危险干这行吗?而且这么多年下来就没出过一点事情?
现在他控制了金融集团,将来干毒品的那帮人想在他这里洗黑钱是不可能的。就这件事看,王艾莉似乎是在利用他截断冯昊飞一伙的资金链。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一旁的贝嘉。
他只是王艾莉的一枚棋子,现在或许还有利用价值,以后可就难保了,不过他也不傻,当棋子未必不是好事。连掌大权者也有够不着的地儿,就是说DG的水相当浑,谁的路都不好走,在这场博弈中他不定就是输家。
贝嘉唔着嘴打了个喷嚏。
半夜里海风吹着有些凉,贺一寒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贝嘉又感动得乱七八糟,“那你不着凉了吗,还是……”
“少废话!给你披上就披上,这叫绅士风度,不因为你。”
贝嘉调侃他笑道:“大老爷们儿。”
他不爽地喝说:“不要还我!”
“我要!”她扭过身子不让他拿走衣服,脖子缩进衣领好像把自己都埋进他的外套里,感怀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披衣服。”
没经他同意就歪下来,脑袋靠着他的肩膀。他的手都不知道放哪儿好了,正想着推开她又听她叹气道:“其实不该让你来。”
他斜眼瞪她,“我要没来,你打算怎么打这场仗?”
她愣了一会,自嘲说:“硬拼呗,我习惯了,可是你不同……”
他有些恼怒地打断她,“我是温室里的小花朵?得了吧贝嘉,全人类就你吃得了苦,干得了事儿?走到现在这一步,没你的时候我断手断脚了吗我?况且要没我,这事儿能成吗?你少j□j的心。”
她抬头看着他,那坚决的目光震慑着她的内心。
“小看人!”他不高兴地喃喃。
“生气了?”
“不跟娘们儿计较!”
她从腰包里掏出一个酒壶,哄着他说:“那咱闷一口抿恩仇?”
贺一寒看着酒壶哭笑不得,也就这女流氓才做得出这么豪迈的事。“哪来的?下药了?”
“哪能啊!给你下药,我能把你这一百几十斤的大老爷们儿藏哪儿去呀?中午在商场买的,还没开盖呢你看。”她“卡拉”一下打扭开了瓶盖,自己先闷了一口才递给他,“喝吧!”
贺一寒接过来闷了一口,刚才的豪气都为了不被她小看死撑出来的,第一次手无寸铁跟一群武装到牙齿的亡命徒拼命,能不壮壮胆吗!
时间悄然过去,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很快就把酒干了清光。这次行动生死不定,借着酒精贺一寒满腔热血沸腾着,铁血男儿般的生死豪情油然而生。
“呜——”,远方传来一阵悠长的低沉的汽笛声打断了两人难得的温馨时光,声音穿过海浪,透过海面上朦胧的雾气,像丛林中危险来袭,猛烈地刺激着两人的神经。
“来了。”贺一寒像猎人一般精准地盯着远方的海洋。
码头上又开始人头涌动,干活的工人,监管的海关纷纷走过来,还有很多不是海关也不像工人的人,这些应该是文尼的手下。
贝嘉压低声音,“海关的人不同了。”
贺一寒冷笑一声,“这么大笔交易没海关照应怎么行,这批人都是有份分钱的。”
比起这点,他更关注的是船只的归属,他卯足了劲看,船身上倒没有DG的标志。大概过了半小时船下了锚,拿着箱子的文尼手下昂首挺胸走上甲板,看来货就在这条船上。
贝嘉用望远镜观察着更远的海面,果然有几个不起眼的光源若隐若现地晃动着,那里应该就是接货的地方。两人跳下集装箱,猫着腰时不时躲避着来往的人往码头另个方向跑,静悄悄地两人跳下站台躲进阴影之中。
她看了看表,“他们很快就会开始卸货,咱们得游上船,大概三百米,没问题吧?”
脚下就是抹黑的海水,冷漠而机械地拍打着码头的站台,无时无刻渗出危险的气息,贺一寒暗自吸了口气,坚定地点了点头。
“上了船,咱们先想办法伪装,完了你去找个地方放火,我去把毒品处理了。”
贺一寒听后摇头,“你放火,我来……”
她没给任何反对的机会,“扑通”一下扎进水里。
“臭娘们儿!”他百般无奈。
今天有风,海水有些汹涌,三百米的距离花费了他们不少体力,他们找了个死角,攀着固定船只的钢索上了船立马躲进暗处。
贺一寒看她脸色有些苍白,小声问道:“还行不行?”
她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探出去,转角处有两人在盯哨,一高一矮,她动手弄出动静把那两人吸引过来。两人极其默契,一人一个捂着那两人的嘴就把两人放倒了,拽着腿把人拖进暗处,无声无息,迅猛得就像野兽出没。
贺一寒觉得自己把人整昏越来越就手了,如果哪天不干金融,可以改行当特工。
这时候没什么男女之别,两人赶紧换上衣服,凝重地对视了一眼,似乎同时在告诉对方此后要小心保命,完后调头分道扬镳。
文尼的手下多布置在货柜区,船舶一靠岸,船员们大多数上了岸,这时候的生活区人最少,贺一寒很容易就混入了生活区。船员们都很松懈,面露疲倦,毕竟长时间跑船还能有谁生龙活虎,况且现在是凌晨。
特别食堂这地方鬼影都不见,里面乌漆抹黑,贺一寒从窗口爬了进去,用了一些时间来适应光线才往里走。
食堂的后半部厨房是个半封闭的空间,除了面向食堂的一面才有窗有门,连顶上油烟机的出风口都有百叶挡着,往外吹风时才会打开。贺一寒将小窗都封死,找到漏气报警器,砸它两下破坏掉,临走前将所有的燃气管道都截了,煤气立马“嘶嘶”地往外冒。
他捏着鼻子摒住呼吸赶紧往外跑并关上后厨的门,还没敢走在门外坐了好一会,回身把门轻轻打开一条缝,跟着又赶紧关上。好家伙!这一口差点没把他熏死。
离开食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