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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视力很好,小时候还有三百度的近视,长大了视力就正常了,这也算是她的一大长处,路星辰填写履历的时候常常不忘加上这一点。
闻慕庭当然看过她的履历,但他好像没有要拆穿这点的意思,可是他却拆穿了另一样,他微笑着问:“找闻慕阳是吗?”
路星辰此刻觉得天上要是突然掉个什么把她砸晕了就好了,她的企图这么明显吗?
没有等她找到一个可以下台阶的借口,闻慕庭已经微笑着说:“他在三楼的餐厅用餐,现在是午饭时间不是吗?”
路星辰有点木木地看着闻慕庭又笑着说:“去吃饭吧,记得要吃上两大碗面,你说的,吃饱了……才有力气笑。”
虽然路星辰无数次感叹过闻慕庭的讨人喜欢,可这却是她第一次觉得感动,感动此刻的闻慕庭会如此的温暖。
即使路星辰有划亮火柴便可以拿来当火把前行的勇气,在接近餐厅的时候她还是胆怯了,她站在餐厅的门口数着挂在墙上的油画中的花,决定单数就进,双数她就走。
可是明明很简单的几朵花,她总是数漏。
“进去好了,我只是来……吃饭的!”路星辰鼓足勇气,刚转身,有一群人却比她更快地进了门。
“虎婆!”路星辰的心莫名乱跳了几下。
宋春瑛紧绷着脸,本来就薄的唇线几乎被拉成了一直线,路星辰连忙跟了上去。
闻慕阳很好找,因为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对面坐着的是顾伯。
宋春瑛几乎没有停顿,径直地就走到了他们的桌边,三楼的餐厅虽然不是闻思的内部餐厅,但此刻正是午餐高峰期,店内还是有非常多的闻思员工。
她这么面带煞气毫无顾忌地走过去,闻慕阳那桌瞬间就变成了焦点。
顾伯即刻起身,面带笑容地说:“哦,春瑛,坐,坐。”
宋春瑛转过身打量着顾伯:“你今天吃药了吗?”
顾伯莫名其妙眨着眼:“吃了……”
“吃了你怎么还会觉得我会跟这个人坐一桌?!他害死了我的儿子,害死了四条人命,现在却毫无愧疚地坐在这里喝咖啡,你觉得我能够跟他同桌吗?”虎婆尖刻且不留情面地说道。
岩洞事故在闻思不是个秘密,可总有新来的人不知道,这还不包括餐厅里其他的外来客人,餐厅里顿时一阵喧哗。
路星辰看见闻慕阳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手杖,那一刻她好像看见了他第一次站在门外时的那种彷徨,她的心蓦然就抽紧了,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她要去保护他。
闻慕阳站起身,略有些干涩地说:“宋姨……我没有不愧疚。”
“懂得愧疚,就别让我再看见你!”宋春瑛吐字清晰,咬着牙说,“一辈子别让我看见你,别让我听见你的声音,别让我听说你的消息,一辈子……就像沛然本应该活的那么长。”
路星辰终于理解为什么闻慕阳要把自己关起来了,因为这个女人,闻慕阳才要活得像个囚犯,她的怒火在心里迅速地蔓延开来。
宋春瑛说完这句话,掉头就走,可是她走出门口,却突然被人给挡住了。
路星辰伸手拦住了宋春瑛,她双眼喷火地直视着那双眼镜后面冰冷的眼睛。
“你没有资格说闻慕阳!”路星辰怒道。
宋春瑛逼近了路星辰一步,镜框后面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她,一字字地说:“你说什么,你说我没有资格?”
“正确,你没有资格!因为那个冒着生命危险去救自己同伴的人不是你,是你的儿子。闻慕阳活着,是因为他受到其他所有人的祝福,当中包括你的儿子。”路星辰如同炮火似的说,“假如你的儿子会说话,他会责备闻慕阳活着像死了,让他的牺牲没有价值,如果他会说话,他会想要闻慕阳替他去过一份精彩的生活,他才是有资格说话的人!你没有!”
宋春瑛眼里的瞳孔几乎缩成了针眼,而她身后的人则用一副要晕了的表情看着路星辰,大概他们还没见过有谁敢用这么重的火药味跟这位虎婆说话。
“你又算什么?你又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种话?”宋春瑛深吸着气说。
路星辰好像上了赌台,杠上了就没有想过后路,她头脑发热地说:“我怎么没有资格,我就是闻慕阳的女朋友!”
她胡乱丢下炮弹之后,宋春瑛倒好像没那么气了,她冷冷地看了路星辰一眼,带着不屑的神情走了。
路星辰的炮膛降温之后,首先想到的词就是“完蛋了”,她得罪了虎婆,还当着很多人的面自封为闻慕阳的“女朋友”,就算她的皮厚得跟穿山甲似的,她此刻想的也是快点找个地洞钻进去。
可以想象,依照餐厅门前那一幕的精彩程度,下午它在公司会被传得有多么火爆了,以至于路星辰都不敢露面,只能躲在厕所的隔间里拔头发。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茱迪讽刺道。
“她居然跟虎婆说是她闻慕阳的女朋友,路星辰是疯了吧……”
真是疯了,路星辰恨不得拿头去撞墙板。
“我一直奇怪部长为什么不开除了她,我现在一听其他部门的人说‘你们部门那个女的’就害臊。”
“她工作还是很卖力的,部长一向公事公办。”
“是卖力……”茱迪拉长了语调,“一个大学都没毕业的人除了卖肉就是卖力了……”
其他人吃吃地笑:“你说她会不会真的跟闻慕阳有那个什么?周年庆舞会上闻慕阳不是还跟她跳舞了吗?”
“怎么可能,闻慕阳长得那么好,又有钱,什么样的找不到?”茱迪尖锐地说道。
“可是他瞎了。”
“我看是路星辰自己不要脸,吃准了闻家的人有教养,想要乘虚而入。闻慕阳就算再倒霉,就算瞎了他也不应该这么倒霉配路星辰这种女人吧。”茱迪愤恨地道,她不喜欢路星辰,凭什么一个没姿色又没文凭的女人会跟那样的男人有这样那样的绯闻,她连跟他们认识都不配。
路星辰躲在厕所隔间里轻声叹气,她上次是得意洋洋地走出去吓了那些喜欢在厕所议人是非的女人们一跳,可是现在她却只敢心虚地坐在马桶上,拿手机不停地敲着自己的脑袋。
“路星辰。”突然,她听到有谁在叫她,顿时骇出了一身冷汗,不由抬头看着隔间的上方,是谁发现她躲厕所里了吗?
隔了一会儿,她才发现竟然是手机里的声音,等她看见屏幕上“讨人嫌”三个字的时候,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无数次拨通这个号码,却又在第一时间将它挂断。
可是谁承想,她敲敲脑袋,居然自动拨号了,她今天到底有多么背,哈雷卫星才擦着月球撞上了地球?
外面的人声音也低了,好像发现了卫生间里还有其他人,路星辰听见有人问:“不会……又是她吧?”
路星辰有点哑巴吃黄连的感觉,她是很想听见闻慕阳的声音,可是真的不想在此时此刻。
听见外面走近的脚步声,路星辰吓得连忙把锁扣扣得深一点。
“这是谁在里面啊?”外面有人敲门道,“谁在里面?”
路星辰抱着头躲在里面,听着外面的窃窃私语:“不会真的是她躲在厕所里吧?”
茱迪脸带促狭的微笑,故作不解地上前敲着隔间门:“里面的那位,有什么问题吗?你再不说话,我们就替你叫保安喽!”
“算了。”有人面带难堪拉了拉茱迪的衣服,茱迪不以为意地冷笑:“怕什么,你以为她得罪了部长,又得罪了虎婆,还能在这里待多久?”
“出来!”茱迪拍着门道,“我们真的叫保安喽。”
“茱迪,算了,别幼稚了,我们走吧。”有人劝道,但茱迪就是不依不饶地拍打着门。
真是要死透了,路星辰抱着脑袋低声呻吟。就在此刻,卫生间门外有人推门进来,路星辰听见吴小妹说:“部长让你们赶紧去,要开个会。”
茱迪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听见那些脚步声离开,路星辰大大地松了口气。
吴小妹见那些人走了,才小声地问:“星辰,你在里面吗?”
隔了一会儿,路星辰才从隔间里把脑袋伸了出来,吴小妹向她挥了挥手,小声说:“快走吧,部长叫人呢。”
路星辰从隔间里走出来,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吴小妹:“刚才谢谢你。”
吴小妹转头脸微红地说:“只是刚好部长叫人,要不然我也没办法……”
两人相视一笑,虽然吴小妹上次有道过歉,但仿佛直到此刻吴小妹才觉她们算是真正前嫌尽释,她松了口气,又对路星辰微笑了一下。
路星辰走进会议室的时候,那些同事的目光还是让她的脸皮火辣辣的疼,她尽量挑了个不惹人注目的角落坐了下来。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雨隆兰也不说话,只抬手看了一下表,好像是在等人,然后路星辰便听见了脚步声,从门口走进来的人让路星辰大脑骤然空白。
她没想到来的人会是闻慕阳,他穿着黑西服与白衬衣,搭配了条单色系的领带,如此简单的装束,但他就是能给人一种卓尔不群的感觉。
部门里的同事大多都远观过闻慕阳,却还没有这样近距离见过他,此时一照面,彼此交流的眼神里都透着惊艳。
“慕阳。”雨隆兰站起身,从顾伯的手里搀扶过闻慕阳,让他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同事们又互换了个面面相觑的表情,尽管在周年庆的舞会上,大家已经见过雨隆兰搀扶闻慕阳,但考虑到那是公开场合,或许还有表演成分,可这里是策划部,是雨隆兰的王国,在这里她甚至连闻慕庭的面子都可以不用给。
现在他们才开始揣摩,雨隆兰似乎并不如传闻中那样与闻慕阳关系恶劣。
“你在会议上提到的那个水墨天堂的策划文案我想再听听。”闻慕阳背靠在椅子上淡淡地说道。
雨隆兰抬头说:“茱迪,你来说吧。”她转过头微笑着看向闻慕阳:“她就是这个项目的主策划,那个方案做得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