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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警戒之民国-第7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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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敏聪喊道,这是冲击波,又说,“咱们已脱离险境。”
    在爆炸前几秒钟,为了看仪表,副驾驶摘下护目镜,向后瞧了闪光一眼。随即被那长长的弹道迷住,竟忘了把护目镜拉下来。他觉得好象是摄影师的镁光灯在他脸上闪了一下似的。
    陈敏聪摘下护目镜,仔细瞧了瞧仪表,然后掉转机头飞回东京去观察效果。
    “我的老天爷,”刘易斯说,“我们干了些什幺呀?”他接着在飞行曰志中写下“我的老天爷”四字。东京好象已“四分五裂”。
    陈敏聪则向基地发去电报说已经轰炸了第一目标,目测效果良好则。随即又用密码发了一个电报:
    “结果干脆利落。各方面成功。目测效果大于预计。投弹后机内情况良好。正返回……”
    在几公里外的高空,八架黑鹰战机的摄像机冲投弹开始,就一直开着。从八个方向,记录着接下来的画面。
    在地面上,在爆心点以南两英里的地方,曾当过新闻摄影记者的木村健一正在陆军的一个马厩外工作。他突然看见左面出现强烈的闪光,立刻盛到全身灼烫。
    他开始还以为是东京煤气公司的储气罐爆炸了,他马上就发现储气罐仍完整无损,便本能地觉得一定是投下了一个特种炸弹。他决定到附近的仓库的储藏室去取他的照相机,以便尽快地把照片拍下来。待他爬过马厩的废墟时,炸弹爆炸后产生的那根细长白色的烟柱已变成了粉红色,上端开始膨胀,变得象个蘑菇,而且不断在胀大。
    到仓库后,木村发现所有的窗户都已震碎,储藏室地上全是玻璃碎片,没法下脚。他好容易走了进去,拉开抽屉。倒下的树挡住了仓库外边的路,他便回身来到马厩,以便把原子弹爆炸后的烟云拍成照片——“确实是可怕的景象”。
    此时,烟云已遮蔽整个天空。在市区西部爆发出来的大火正迅速蔓延开来。他站在一家工厂的屋顶上拍完一卷胶卷。木村自己从原子弹下死里逃生,但却永远没有再见到他的夫人——那天早餐后他把她留在家里。
    在爆心点附近的人始终未听到原子弹的爆炸声。随着距离的增加,爆炸声逐渐听得出来,然后便是猛烈的震动。在十几公里外听见的响声有如天崩地裂的雷鸣,在二十几公里外听到的,先是象遥远地方传来的呻吟声,然后是一阵轧轧的隆隆声。
    在东京湾附近,北山忠彦认为是附近的弹药库爆炸了,在离岸数英里的海面上,工人正在打捞沉陷在海底污泥中的一艘载运四人的潜艇“蚊龙”。他们听见一声“雷鸣”。片刻后,他们看见一架中华的战斗轰炸机从东京方向飞来。
    东京上空的大气被宇宙力搅动翻腾了整整一刻钟。接着开始落下巨大的雨点。袅袅上升的原子云柱带上去的水蒸汽已足以凝成雨点,粘上放射姓尘埃大点大点落下来。
    这阵神秘可怕、几乎是超自然的“黑雨”使幸存者吓得魂飞魄散。这是不是某种粘在皮肤上会慢慢地杀死他们的毒油呢?雨点打在半'***'的人们身上,留下一条条灰色的痕迹,使许多人苏醒过来,开始意识到东京已遭到某种不可想象的灾难的袭击。
    富田太太想方设法要保护出世只有两小时的婴儿,但还是被雨水湿透。自爆炸以来,这孩子就一声没哭过。
    这阵致命的大雨不久变成雾蒙蒙的黄色毛毛雨,向西北扩散。东面火势凶猛的地方几乎滴雨未落。皮肤病专家、东京市警防团团长松坂义正大夫正试图在混乱中建立某种秩序。
    他穿起妻子从他的倒塌的办公室里抢出来的警防团制服,不顾伤痛,由儿子扶着,手里举着一面太阳旗,一拐一拐地朝东区警察局走去。
    这一小队意志坚强的人的出现——后边跟着松坂夫人和三个护士——使群众镇静下来,他们在警局面前建立起急救站——离爆心点一千二百米——灼伤的人立刻在警察局的残墙断壁旁边排起长队。
    警察局长田边至六的家离警局不到半英里,已全部毁灭。此时,他正拼命想往局里跑,但路却被爆心地区跑出来的成千上万难民(“他们看上去好象是从血塘里爬出来的”)的人流挡住。待田边赶到警局大楼时,大楼已经起火。他立刻组织了一个水桶灭火队去扑灭邻近的“火塘”。虽然半个大楼已经着火,松坂大夫及其急救队仍坚持继续治疗伤员,并催促他们快到城外避难。
    全城,一炉一炉的炭火(家庭主妇正准备做早餐)使瓦砾死灰复燃。爆炸后,一阵旋风卷进爆心地区,其势之大,大树也被连根拔起。这阵风把成千上万星星之火煽成燎原烈火,火焰劈劈啪啪四下乱飞——它简直是怪物打来的火把——把波纹屋顶全部掀掉,好象它们是纸板似的,房子四分五裂,金属桥梁变得歪七扭八。电话线杆一着火使立即爆裂,
    在东京市中心,有四个人踉跄地冒着大火抬一幅天皇的巨幅画像在街上行进。画像是这四人从第二军的通讯大楼里抢救出来的,他们准备把它安全地转移到城外。
    一看见这幅画像,一群群感觉迟钝的难民立刻喊了起来“天皇的像!”灼伤的满身是血的人群立刻向画像致敬或鞠躬行礼,那些无法起身的则双手合十祈祷。
    当画像被抬到河边时,河上刚停泊着一条小船。此时,巨大的松树已经起火,成了巨大的火炬。岸上受伤等待急救的陆军士兵,挣扎着站起来,立正向画像致敬。小船在乱舞的火星中溯江而上,朝安全地带驶去。
    总军司令藤井将军在最初几分钟内就被烧死在东京的司令部内,但离爆心地区较近的一等兵下山虽然被屋梁的钉子挂住却还活着,他痛苦地从钉子上挣扎出来,象一头公羊一样,使劲地用脑袋顶撞房顶,血不断流下来,遮住他的视线,但他终于突破。
    浓厚的烟云在他周围翻滚。他知道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象复仇巨人之手一样,已横扫全城。在河边,他看见几十个伤员疯狂地跳入水中。
    他们究竟是干什么呢?水面上飘着的红色泡沫是血吗?下山不断对自己说要镇静。对于灾难他并不陌生,在东京大地震中,在中华的空袭中,在东京的燃烧弹轰炸中,他都几乎死于非命。他沿江逆风而上,这样可以使他身后的大火不致烧着他。
    一匹骑兵的马孤零零地站在路上。它呈紫红色,爆炸把它的皮烧掉了。它摇摇晃晃地跟了他几步,好象在乞求什么。这个凄凉的景象使他呆若木鸡,但又不得不前进(在以后许多年他都还梦见这匹紫红马)。
    沿岸北上的大概还有五六个陆军士兵,但看起来他们每个人都好象很孤单,只考虑自己的生存问题。有些几乎光着身子的市民试图跟上他们,但身后沉闷的大火声越来越大,士兵们加紧了脚步,把市民远远甩在后面。
    在上游数英里外,河水齐脖子深,下山过了河。当他继续朝未遭原子弹蹂躏的市郊进发时,有个想法缠住了他——那是一颗原子弹。
    在死于原子弹轰炸的后果之前,他必须赶回家中去看他的女儿。
    还在两年前,他有个妹夫就告诉他,曰本正在研制一颗原子弹。说来也怪,过去几天来在兵营里有许多人谈论原子弹,如果某人一发火,人家就说:“他象原子弹一样。”
    他从几十个躺在道路两旁被烧得非常可怕的女学生身边走过。皮肤象长带子似的悬挂在她们的脸上、手上和腿上。
    她们伸出双手讨水喝。然而,他又能做些什么呢?前方,村民们正将一片一片西瓜敷在活人的伤口上,把烧伤最重的用菜车运到急救站去。
    首先传到东京皇宫地底的零星消息只说东京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灾难,躲藏在地底近百米深的大本营想与第二总军通讯部联系,了解较详细的情况,却联系不上。
    因为是在百米以下,那些大本营成员并没有感受到核辐射,只是剧烈的震动。震动是冲击波带来的,一颗二十万吨当量的核弹,对地底影响半径,大约在六百米。而百米的距离,刚好可以抵消大量的核辐射。如果是百万吨级的核弹,那结果将会完全不一样。
    木户立刻报告天皇,东京已被某种秘密武器夷为平地。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向不可避免的事态屈服,”裕仁道。他无法掩饰他的痛苦。“不管朕本人会有什么遭遇,我们都必须尽早结束战争。这个悲剧决不能重演。”但两人都同意,裕仁亲自出面采取行动的时刻尚未到来。
    在黄昏的余辉中,火势渐渐消退,从远处望去,东京很平静,象军队在大规模野营。天慢慢黑下来,星光亮得出奇。随着外面的人赶来救援,人们停止了外流。
    从这场大灾难中死里逃生的红十字医院的重藤大夫回到了东京。他来回奔走于各急救站之间,每个站都对他说,水对烧伤的人是有害的。但与此相反,他宣布水能够冲掉内脏因烧伤产生的毒素。他竖起一块牌子,写着,“可以喝水。红十字医院副院长重藤医生启。”
    当他深入这个毁掉的城市的市内时,他发现自己被还在冒烟的废墟挡住了去路。虽然看来好象无路可走,有辆带着炭火的卡车却从烟雾下隆隆地开出来,驾驶室里挤满了人。他认出那个驾驶员是一个酿酒商。他栽着救急食品和酒从郊区赶来,冲过地狱,把东西给顾客送去,却发现他们的酒店全部烧毁。
    重藤从卡车旁边走过。“这里连一个活人的影子都没有!”司机喊道,“连牲口都没有,还要医生干吗?”重藤被拉上了卡车。
    这位医生借了一辆自行车跑完回家的最后一英里路程。事出意外,他遇见一个身上背着孩子的女人,在漆黑的路上徘徊。一看见他,这女人便歇斯底里地痛哭起来。原来是他的妻子。为了纪念他,她已在家中的佛坛前点燃一支蜡烛。
    城外,每小时都有几百上千人死去,急救站无能为力。七岁的井浦静子眼看就要死了,但谁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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