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真是有些伤自尊。
只是时间越久,我越发觉得受伤这事附带福利不少。
我无须多说什么,只消一个眼神,宋大小姐就全程免
费殷勤服务到位,又是揉肩又是捶背又是喂药,长这么大我竟不知原来受伤也是如此的幸福。
一日,我正心情愉悦地躺在床榻上逗鸟,突然一下子门被撞了开,我反应能常人要快,几乎是一瞬间就把鸟笼子藏在被子里,然后半闭着眼装出一副无力呻吟的模样。
祁蓉虽不会下厨,但总是会督促厨房做各式各样的精致糕点,非要看着我吃完才肯罢休,我面上有些不情不愿,但心底里却是早就乐开了花。
我自受伤后,就没再怎么注重自己的仪表,胡子长出来也不处理,任它长着。于是乎往日里风度翩翩风流不羁的我便成了满是胡渣的憔悴样,宋大小姐看到这样的我,眉头皱得都快打成了结。
“还是很疼吗?”
“疼。”我满满都是欲泣不泣我见犹怜。
祁蓉平日里都是爽朗大气的模样,几时会像现在这般娴雅淑德温温柔柔,如同小家碧玉般蹙着眉,轻轻抚上我的手臂,触摸砂带时我差点轻颤起来。
这样温顺的宋大小姐,偶尔体验一番真是幸福到几乎醉在其中。
片刻,只是片刻,柔顺的宋大小姐对着我惨不忍睹的手臂开始问候胡狼王他家十八代祖宗外加九族十八枝亲戚。
连胡狼的飞禽走兽都不放过,这般强悍,我一时哑言。
“要我说朝中那么多人,你又何必眼巴巴地冲上去,现在好了,弄得一身伤回来。”
看着是训斥,却是满是关
切,我只觉得自己如沐春风。
“要不是胡狼人使诈,凭我的惊天才智和武学造诣,又怎会这般狼狈。”我是高风亮节君子作风,胡狼人实在阴险狡诈卑鄙无耻。
祁蓉不安慰反而泼冷水:“别人使诈,你就没有?还惊天才智,花花肠子坏水一堆还差不多。”
“娘子,你向着外人数落我。”我委屈我抗议我控诉。
“我这是在让你长教训,这次算你命大,还能躺在这儿。”
过而不及,我见好就收:“是是是,都是为夫鲁莽,下次定当小心行事。”
我张着嘴:啊。
再不吃点心,该凉了。
宋大小姐往我嘴里塞了一个,疑惑问道:“按理说,你的手臂应该好全了,怎么还是一点迹象都没有。”
“娘子莫担心,可能再过几日就会好了。”我边啃着糕点边使劲扯谎。
“扑哒扑哒——”
某处地方的某只生物似乎忍不住正在抗议。
我里侧的手不着痕迹地轻拍了下鸟笼,关键时刻,你可别坏了事。
宋大小姐讶然:“什么声音?”
我讪讪笑了笑,赶紧道:“或许是窗外面有鸟在叫吧。”
宋大小姐望了窗外一眼,似乎对这个时候这个现象很是不解。
我忙道:“对了,我想吃上次你剥给我的小果子,你再给我剥一个可好?”
“那你等等,我去给你拿。”
“扑哒扑哒——”我真想把这只鸟炖了熬汤喝。
完了完了,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祁蓉本
来已经起了一半的身子又再次坐下,笃定道:“不对,一定是屋里有什么声音。”
慢慢地靠近,她奸笑着问我:“是不是藏了什么人在屋子里?”
“没有没有。”哪能啊,我最多也就敢逗逗鸟,结果才知道原来逗鸟才最不安全。
宋大小姐继续自己的猜测:“是以前的那劳什子翠翠呢,还是红红呢,还是二妹妹给我提起的小婢女阿芙?”
我喊冤:“真没有。”
宋大小姐猛地一笑,那炫目的大幅度笑容差点闪瞎我的眼,然后极为优雅地用手将我的脸转到里侧:“那你被子下面藏的是什么呢?”
我哭丧着脸提议:“你可以自己看看。”
只要别气得掀屋子就行。
我这厢才刚说完,尾音都没来得及收,宋大小姐就眼疾手快地掀开被子,然后……和一只快憋死的翠鸟儿大眼瞪小眼。
怒气随即而来,情况不亚于火山爆发,宋大小姐怒吼一声:“林瑾瑜!”
“我在。”经验告诉我,做错事被发现后认错态度一定要好。
“你手早就好了,这些天都框我呢!”
“没有没有。”我摇头否认,“我也是今天才发现刚好的,真的。”
祁蓉伸手就拿过一个软枕往我身上扔,怒气冲冲:“信你才有鬼。”
然后,甩门而去。
我暗想,宋大小姐生气恐怕少不得冷战,赶紧准备下床去追免得日后天天赶去睡书房。结果进来一名暗卫,说是庄主大人自边关回来了。
回来了?
番外篇·林瑾瑜(十)
庄主大人已经进城,出于某种蓄意“图谋”,凌大庄主决定带着玥流盈先行回到山庄。我暗自好笑,煜老爷子现在估计该乐疯了,在王府里尽是折腾。
出于好奇,寻了个光冕堂皇的理由去煜王府溜达,果然是到处喜气洋洋,焕然一新。
就连阿磊的住处也是一团红红火火,弄得他无比别扭。
处理好一团乱七八糟的事,我舒展舒展筋骨,人果然是应该要懂得偷偷懒,否则这么大的工作量压下来,我铁定不出而立之年就满头白发。
看了一眼沙漏,差不多到了时辰,我起身整理一下桌面的资料,然后打开门看去。
“主子。”门口的侍卫唤我。
我疲惫地闭上眼再睁开,“何事?”
“王府的锦瑟姑娘今天来庄,说是会在这住上一段时间。”
“知道了。”流盈回来后住这,锦瑟自然是得了消息被派过来的。
“夫人呢?”我问宋大小姐的去向。
“和锦瑟姑娘一同在亭子边上。”
也好,“那就把膳摆在那儿。”
我一拂衣袖施施然而去,除去宋大小姐偶尔的刁蛮撒泼和凌氏繁杂的事务外,想想生活倒很是美好。
我才刚靠近亭子边,就听到一群小丫头和一众老女人的尖叫嘈杂声,隐约有听到什么“夫人”“晕倒”“主子”之类的话。
夫人?我一惊,宋祁蓉!
赶紧快步走去,十多步的距离我瞬间就到了眼前。
宋大小姐安安静静地躺在锦瑟怀中,
那双总是倔强不屈服的明亮眼睛轻轻地合着,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我的心经不住地揪疼,这样柔弱无害的她我一点也不期待,我宁愿宋大小姐永远都是没心没肺地调侃我怒喝我,与我斗嘴斗上个个把时辰也不甘落于下风。
如今,我才真真切切感受到,我要的不过是一个活生生最本真的宋祁蓉,一个偶尔端庄,偶尔撒泼,偶尔娴静,偶尔作怪,偶尔任性偶尔野蛮的小妻子。而不是那各方各面都十全十美的豪门王族,大家闺秀。
我第一时间就将祁蓉抱在自己怀中,轻晃了下她,没有反应,甚至连轻微的皱眉动作都没有。
我承认,我慌了。
将宋大小姐打横抱起,我箭步往屋里走去,神情紧绷着,强压下心头的焦乱,我冷声道:“让大夫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迟一步,我便拆了他招牌!
我阴沉着脸坐在床头,一屋子的人跪了七七八八,要么不说话,要么一出声就是“婢子有罪,求主子惩罚。”
当然要罚,好好的人让你们看着护着,结果却是竖着出去横着回来,等祁蓉醒来,我在一一算账。
现在,有多远站多远,一群叽叽喳喳真是烦心。
我平日里的温雅休养在这会完全被丢到爪哇国去,剩下的只是不安和焦虑。
“大夫到底来了没有。”
“在路上,快了。”
我面上风雨欲来,这话我起码已经听了三次,在路上
在路上,那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
看样子拆招牌还是轻的,要是祁蓉有个什么,我……
呸呸呸,看我这什么破假设。
我冷眼扫向一边,“锦瑟,你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二小姐方才在亭中练剑,看到婢子来就与婢子说了两句,后来挥手要拍一株盆景,不知怎的就喊肚子疼了。”许是也同样紧张,一句话说得不甚流畅。
侍卫兴冲冲跑进,说是大夫到了,我朝门外一扫,一名年过半百的老翁背着药箱跌跌撞撞地小跑进来。
喘着气还未平息,就立马先把起脉来,我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神情,自他说话前完全不曾移眼。
先是面无表情,然后微微皱眉,接着似乎了然,最后喜上眉梢。
这算是什么反应?
就在我忍不住要问结果时,华发苍颜的老大夫点了点头后朝我笑道:“恭喜少爷,夫人有喜了。”
消息太震撼,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待看到悠悠醒来的祁蓉被这一响雷惊得几乎又要昏过去时,我方才确定自己刚刚真的非幻听。
原本还想着会是什么不好讯息,不曾想竟是一个大大的惊喜。我散去眸中阴鹜,眨眼间又是一个温润雅致的翩翩少爷。
担惊受怕半天唤来这么一个结果,倒也是别样体验。
宋大小姐却是傻傻愣愣地还不明所以,呆呆地又问了一遍:“他……他刚刚说我什么?”
这个糊涂蛋,我轻弹她额头:“说你有孕了!你
要当娘了,我要当爹了!”
宋大小姐依旧没多大反应,几乎处于神游状态。
我想起亭子边的事,每个好脸色:“从今天开始,不准你再练剑,总学不好还磕磕碰碰的。”
“那树枝代替行不行?”
“不行!”开什么玩笑。
自打那日起,我便将宋大小姐看护起来,任何动向都事无巨细地向我禀报,超出规定事件若非我特批,决不允许宋大小姐胡来。
流盈和齐烨几天后终于回来,流盈一下车就问祁蓉去向。
锦瑟告诉她,“二小姐被林公子看护起来了。”
一问之下,摸清情况的流盈不可思议:“怀……怀了?”
“可不是,前些日子刚诊断出来,现下一月有余了呢。”
一月多,还有八九月我就能看到一个小小柔柔嫩嫩的小肉团,那将是我与祁蓉的第一个孩子。
会是男子,还是女子呢?
我转念一想,不论男子女子都好,总归我林瑾瑜的孩子必然是不会差的。
流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