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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郎一本正经地说:“我的驾驶技术并不高明,请别打扰我开车,反正到了地方你就会明白,现在我不能分神跟你说话!”
彭羽简直被她弄得莫名其妙起来,手里虽然拿着枪,却又不能派用场。并且看她的样子,似乎根本毫不在乎,吓也吓不住她。
为了想知道她究竟干什么,他只好怀着纳闷的心情,看她到底把车开到哪里去。
反正他已打定主意,手里有支枪,她又在射击范围之内。只要一发觉情形不对,那就对不起,先把这女人制住了再说!
一阵疾驶,彭羽已发觉车正驶向郊外,终于忍不住又问:“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那女郎只说了声:“到了你就知道!”便不再回答了。
彭羽索性也沉默下来,闷声不响地望着车前,但暗中却提高警觉,一面戒备,一面注视着她……
这时车已来到郊外,折向公路旁岔出的一条土路,终于驶进了一片树林。
车还没停,彭羽已一眼发现,林中停了部深红色的豪华型轿车,立即认出赫然正是“午夜情人”代步的交通工具。
一个刹车,那女郎把车停下了,距离那部深红色的轿车不到两码。
她并不下车,先熄了火,才说:“我们现在可以谈谈了,你有什么问题,尽量先提出来吧,我绝对有问必答!”
彭羽已憋了半天,再也无法按捺,劈头就怒问:“你为什么整我的冤枉?”
那女郎笑笑说:“你这个人真不凭良心,送了那么多筹码给你,又把你送到旅馆去,还特地找了人陪着你,这叫做整你冤枉?”
彭羽忿声说:“不错,谢谢你把那些筹码放在我口袋里,又把我送到旅馆里,还替我叫了个女人,这一切实在很周到。可是在我回赌场以前,你却打电话去放风,咬了我一口。硬说筹码是那姓郑的小子交给我的,准备持往帐房兑了现分帐,请问这是安的什么心?”
那女郎又笑了笑说:“当然是为了你好呀!”
“为我好?”彭羽怔住了。
那女郎这才正色地说:“老实说吧,你在那种赌场里,混一辈子也混不出个名堂来,而我们有一个庞大的计划,正在各方面物色需要的人手。昨夜我们才发现,你正是我们所需要的人才,所以不得不用这个离间计,使陈老板不能容忍你,你才会离开赌场,加入我们的阵容呀!”
彭羽冷哼一声说:“你终于说了实话,居然不择手段,想使我不能在‘大鸿运赌场’容身,这个离间计用的多高明,多毒辣呀!”
那女郎不以为然地说:“我们又没打算置你于死地,怎么叫毒辣?”
彭羽想起回赌场的情形,不由怒火又起地说:“哼!陈老板要不是看在我平日替他出力卖命的份上,如果换了任何别人,十个也让他干掉了!”
那女郎却振振有词地说:“我们也就是看准了这一点,知道他不至于把你怎样,充其量是请你走路,所以才开你这个玩笑呀!”
“这叫开玩笑?”彭羽怒形于色说:“对不起,我可没兴趣跟你开玩笑,现在陈老板还在赌场里等着,限我在天亮之前,把你抓回去作证!”
那女郎笑问:“那么你现在是要逼我跟你回赌场去?”
彭羽把枪口一抬,断然说:“那可由不得你去不去了,枪在我手里,你就非跟我回去不可!”
那女郎把眼皮朝他一翻说:“那么我问你,既然是我放风整了你的冤枉,现在你却逼我去作证,如果当着陈老板的面,我一口咬定筹码是姓郑的交给你的,那你怎么办?”
“这……”彭羽倒没想到这一着,顿时被她问得怔住了。
那女郎遂说:“老实说吧,我们已决定争取你,那就志在必得。如果你够聪明的话,就一切听我的,那样对你才有益无损,否则你就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彭羽沉思了一下说:“那我倒要听听,你所说的庞大计划,究竟打算干什么买卖?”
那女郎断然拒绝说:“目前恕我无法奉告!”
“如果我答应你呢?”彭羽问。
那女郎回答说:“就是你答应加入我们,在人手未物色齐全之前,也下能告诉任何人。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的计划是绝对周密的,而且万无一失。一旦成功,足够每一个加入的人,尽情享乐几辈子都绰绰有余。”
“你们打算抢银行?”彭羽惊问。
那女郎居然大言不惭地说:“抢银行那算什么,跟我们的计划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根本不值一顾!”
“哦?”彭羽更觉惊诧地说:“连抢银行你都说不值一顾,那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那女郎笑笑说:“我已经说过了,在时机未成熟之前,天机是绝不可泄漏的。现在天已亮了,你自己快考虑考虑,拿定个主意吧!”
彭羽似乎有些心动地问:“如果我现在答应了,是不是就马上加入你们,跟你们一起走,不再回赌场了?”
“那倒不急,”那女郎说:“因为我们物色的人,还有没谈妥的,必须暂时留在澳门。但也不能把你藏起来,而且你还得替我们办点事,证明你是诚意加入,所以你还得回赌场去!”
彭羽把眉一皱说:“我回去怎样向陈老板交代?”
那女郎胸有成竹地说:“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们早已想到了,就是为了使你回去好交代,我才带你来这里呀!”
彭羽茫然问:“你带我来这里,跟我回去交代有什么相干?”
那女郎笑了笑说:“我们先下了车,再让我告诉你吧!”
彭羽防她有诈,丝毫不敢大意,仍然以枪监视着她一起下车,到了那部深红色的轿车前。
“你认识这轿车吧。”那女郎问。
彭羽回答说:“当然认识,这就是‘午夜情人’的车子……哦,对了,昨夜我们还派了个人,事先预藏在这车后的行李箱里呢!”
那女郎点了下头说:“不错,但他早已闷死在里面了!”
彭羽顿吃一惊说:“什么?他已经闷死了……”
那女郎笑笑说:“你别紧张,我说的闷死,只是表示他昏迷失去了知觉,跟死了差不多。但这得谢谢我,如果不是我半夜来打开行李箱,放了些新鲜空气进去,那倒恐怕是真死啦!”
彭羽忙不迭想打开行李箱,但是锁着的。
“钥匙在我这里!”那女郎说:“你不必忙着打开,我保证他死不了的,等你把他带回去救醒绝不迟!”
彭羽怔怔地问:“让我开车带他回去?”
“你总得带个人回去交差呀!”那女郎吃吃地笑了起来。
彭羽不由地忿声说:“你们想心早已有了安排,那就不必卖关子,痛痛快快地说了出来吧!”
那女郎止住了笑,正色说:“这是‘午夜情人’的车子,车上这家伙是你们赌场的人,现在你可以把车开回去,就说各处找遍了,没有找到我和‘午夜情人’,但却发现了这部车子,而且车上这家伙在昏迷中需要急救。为了救人要紧,所以仍然只好把车先开回赌场!”
彭羽问:“但关于那些筹码……”
“这个你放心,”那女郎说:“我跟陈老板约好八点钟以前通电话的,到时候我自然有办法对他说,使他不再追究的。不过你自己心里有数,绝不可向任何人泄漏我跟你谈的一切,否则你就自食其果!”
“这次你不会又是整我冤枉吧?”彭羽大有被蛇咬一口,见了草绳都害怕的感觉。
那女郎微微一笑说:“我无法向你作任何保证,只有彼此信任啦!”
彭羽仍不放心地说:“反正事已如此,只好这么办了。不过,这次我再也不会上当了,你也用不着重施故技,用你的随身法宝来对付我!”
那女郎知他指的“随身法宝”是什么,脸上不禁微微一红,娇羞万状地说:“过去的事不必提了,只要你诚心加入我们,今后我们大家就是自己人了……”
“对了!”彭羽忽说:“我还想问个问题,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不是指的‘午夜情人’?”
那女郎摇摇头说:“目前还不是,但早晚会是的!”
彭羽也不再追问下去,把手一伸说:“那么请你把这部车的钥匙给我吧!”
那女郎把手一伸,原来钥匙早已握在了手掌里,向他递过去说:“时候不早了,我们也不必多说,反正随时我会设法跟你取得联系的。关于你答应加入我们的事,是否一言为定?”
彭羽望了望她,想起被愚弄的事,似乎有些于心不甘,于是故意说:“我倒希望来个一吻为定!”
他是存心想借此机会报复的,不料那女人竟毫不在乎,当真把脸一仰说:“那就请吻吧!”
彭羽哪跟她客气,立即把她朝怀里一搂,低下头去就是一阵狂吻!
这一吻足足吻了两三分钟,顿使彭羽的怒气全消,好像一切都获得了补偿。即使回去再被陈老板掴几个火辣辣的耳光,那也相当值得!
吻罢,他终于心满意足地,跟她在树林里分了手,驾着那部深红色的轿车出林,风驰电掣而去……
这时从密林深处,走出了一位西装革履,蓄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绅士。只见他把手枪收了起来,松了口气说:“莎丽,你居然真把他带了来,看他手里拿着枪,使我真替你捏了把冷汗呀!”
白莎丽却轻描淡写地说:“有你白大爷在暗中保护,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中年绅士急加纠正说:“莎丽,你怎么老是记不住,又叫我白大爷了!”
“是!爸爸!”白莎丽只好再叫了他一声。
原来这位中年绅士,就是当年在香港赫赫有名的白振飞!
但听他的对话,和她失口错叫的称呼,分明不是真正的一对父女,那么他们以父女相称,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这真是个耐人寻味的谜!
白振飞颇为得意地抻手捏捏鼻下的两撇小胡了,遂说:“莎丽,这小子大概是不至于有问题了,郑杰还得下番功夫呢!”
“她那里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