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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帮家伙发现的话怎么办?这可不是到朋友家借住啊。”
“可是我刚才看过冰箱,知道什么都没有嘛。”
鸠子满不在乎地说道。
“那家伙是外卖的常客,披萨、咖喱、寿司、便当……准备了这么多的菜单。”
“真是的……你的紧张感测量器到底是怎么长的?你的座右铭难道是‘就算危险也要吃了再说’吗?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啊?”
“——对啊。”
好象刚想起来自己的目的的鸠子胡乱翻了一通装饰手帕,从里面拿出装着一些白色的东西的透明小塑料袋。她环视房间一圈,从容不迫地把袋子塞进床垫下。
“你藏了什么?”
“恩?兴奋剂。”
鸠目顿时说不出话来,无视他的态度,鸠子对发呆的鸠目说道,“等会儿我会打电话告密,我想那家伙死定了。”
“你从那里弄到的?”
“带俱乐部马上可以买到。”
鸠目缓缓说道:“你不明白吗。真的不明白的话,我会好好让你了解清楚的。”
鸠子眨了几次眼,有点气馁地回视着鸠目严厉的目光。
“我明白,我非常明白。我绝对不会用啦。这真的只是想让那刑警完蛋才用的。我没有说谎。”
“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也绝对不准再买了!”
“我知道。”
“真的知道吗?”
“真的真的知道!”
牛肉盖饭送到的时候,他们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受困的两人为了填饱肚子而暂时沉默了下来。
连最后一粒米都舔光光的鸠子,带着一种终于活回来的表情,抚摸着自己微突的胃部。
“这里连电视都没有,真的只是为了换衣服才回来不是吗?对了对了,他老婆啊——”
她好象那些在公园聊天的八婆一样,发出了刁钻的声音。
“好象在八年前离家出走了。好象是某天突然消失似的。这种情况其实可以办离婚手续,那个人却没这么做而一直等待。是很出名的事哦。警察局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也有人说不是离家出走,而是他本人隐藏了什么秘密吧?总之也有人流传这种恶意的谣言。”
“这也是从你爸爸那听来的吗?他看起来不像是喜欢流言蜚语的类型啊。”
“对耶,奇怪,为什么爸爸知道得这么详尽。”
饭后,对于周围的杂乱无论如何都看不下去的鸠目,简单地打扫了一番。
他把垃圾都清到一起拿到了走廊上。这次就换成了地上的灰尘碍眼起来。于是他开始拿抹布擦拭木板。因为他的性格属于那种一旦在意起来就要动手做的类型,所以他将换洗衣物整齐的折好,虽然想到多管闲事男鹿也许会不高兴,却还是找出熨斗烫平发皱的衬衫。熨斗在这家中好象一直没有用武之地,所以就和摆设一样连包装都没有拆就放在了杂物箱中。
在床上穿着衣服睡觉的鸠子,睡得不太安稳翻了好几次深。
虽然躺在了沙发上,但因为扭到的右脚踝开始发热,所以鸠目也睡得不太好。
他拿出冰室的冰块,放进掉在地上的超市塑胶袋后扎住袋口,拿毛巾包着放在了脚踝上。
然后到了深夜,无法入睡的鸠目坐在漆黑的他人房间中一直抽烟,窗户对面的道路上偶尔有车子经过,车前灯仿佛灯塔一样时不时给黑暗的室内带来一线光芒。
突然,沙发边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那是五、六册厚达十公分的A4档案,毫不做作地被堆在地上。虽然书背上贴着分类标签,但因为太暗却看不清楚。文件上面还放着OLD FASHION GLASS。也许是昨晚睡前喝酒留下的痕迹吧,杯子外侧微微印上了指纹。
在那杯子旁边的就是发光源。
鸠目拿起一看,是女用戒指。但已经布满灰尘。
白金的结婚戒指。
鸠目回想起坐在“LADY IN THE LAKE”的柜台时,男鹿左手的无名指上也戴着一模一样的戒指。
那么,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的妻子是放下戒指后离开的。这不是单纯的失踪,这个信号是决定性的,身为男人不可能不明年。
可是,男鹿这八年一直戴着自己的戒指等待着。现在也一直在等待着。
没有拿开杯子,鸠目就这么轻轻抬起了最上面的档案。从空隙中抽出下面的档案。里面是西洋电影的小册子。
有些地方像附笺一样夹着报告用纸。他打开一看,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银座”,索引为P。那页的小册子标题为“傀儡的晚餐会”。
在黑暗中,鸠子静静抬起头来。
“……小隆?”
她发出了模糊嘶哑的声音。
“怎么了?”
鸠子好象一直在等着他的反应,一听到他的声音就迷迷糊糊站到了沙发旁。
“脚痛得睡不着吗?”
“一点点,不过你不必担心。”
“我去弄冷毛巾吧?”
“不必。我没事。没关系你好好睡。”
鸠目催促她回床,鸠子只好乖乖地遵从。
不过一躺下她又立刻低语“小隆……”
“什么?”
“怎么也睡不着的话要说哦,鸠子陪你。”
在黑暗中鸠目浮现出笑容。
“晚安。”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又传出鸠子静静的呼息。
鸠目缓缓将头倒入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女人都好温柔,姐姐也是,静也是,甚至鸠子也是。
晌午后,鸠目在常去的中华料理店的凉台上,享用着葱花麦面和春卷。这是他已经延迟了很久的午餐。
上午他一直在整形外科那里等着。幸好骨骼没有异常,这让他松了口气。因为禁止鸠子对大家说的缘故,所以他甚至没有包上多少绷带。
天气很晴朗,即使在屋檐下阳光的反射也很刺眼。但梅雨季节仍未结束。
在就算用客套话也很难说是干净漂亮的桌布上,咚地放下了一个盘子。
“我没有点啊?”
抬头,长得很像毛泽东的店主生硬地道:“富贵大明虾,蛋黄酱风味的车虾。特别服务。吃吧。”
鸠目不禁微笑起来。
这家店算不上多干净整齐,也不是位于中华街的黄金地段,更加没有什么特殊服务。可是,至少他可以断言在味道上这里是出类拔萃的。
站在树丛对面通道的优,“呀—呵”地挥舞双手打着信号。接着特地穿过道路过来。他那灿烂的笑容让人看起来就十分可信。应该是欺诈师会垂涎的人材吧?
在晒黑的脸上浮现出开心笑容的优站在了桌子旁。从他背后的背包中可窥视到一束绿绿的万能葱的前端。
“在吃午餐吗?”
“对啊。你出来买东西吗?”
“对。那虾子好象很好吃。”
“给你吃一个吧。”
“多谢。”
优用手指抓起淋上特制蛋黄酱的新鲜大虾子把嘴巴塞的满满的。
“——恩——,好吃。”
“决定搬家了吗?”
优吮着手指颔首。
“恩,周六或者周日。朋友们会开车来。”
留了些面疱痕迹的和善脸庞绽开了微笑。
“你和哥哥一起住的话应该会有各种问题吧。不过最重要的就是妥协。如果安藤带女人回家的话,就要二话不说把房间让出来。”
“哥哥不会在家里约会啦——这个,可以再给我一个吗?——他那个人一向把工作和生活区分的清清楚楚。对哥哥来说约会也是工作。所以约会啦,上床啦,他都会到外面去。啊啊,说到外面,我今天看到前田先生在松下公园吃便当,他回来了啊。”
鸠目初次听说。
“是吗,我不知道。”
“我还在烦恼要不要打招呼,总觉得他比平常更沉溺于自己的世界中所以就放弃了。”
那么晚上见,当优如此说着离开地摊后,鸠目稍微思考了一下之后,拿出了手机。
虽然前田外表上对于母亲只有冷淡的感情,但再怎么说多少也还是会有一些沮丧吧。
母亲的死亡,不管生前是什么样的母亲,失去这件事却是不会错的。死亡就是死亡。没有其他意思。
“姐姐?前田回来了是吗?那么今晚开店后可以过来一下吗?”
“前田先生还没有回来呀。”
“还没回来?好奇怪。优说他中午有看到啊。”
“他大概是在什么地方消磨时间吧……也许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前田想要独处的话会去什么地方呢。除了家里和上班地点外对他一无所知的鸠目心里一点线索也没有。
虽然距离优看到他已过了几个小时,虽然心里觉得不可能,但鸠目还是去了公园。
虽然姐姐觉得让他一个人静一静是体贴的表现,但是鸠目却觉得让他一个人呆着未必是好事。
前田已经足够孤独了。
无论是学生时代,成年之后,还是这几天。
在栓有冰川丸的沿海据点上,散布着携手走在一起的情侣,喂鸽子饲料的老人及休息中的上班族们,他们在面对海洋等间隔并排的长板凳上各自聊天,休息着。
而独自坐在那里的前田也是其中的一员。
他的膝盖上放着一套以蓝紫色的包袱布巾包住的正方形物体。他用双手紧紧抱住这个,握着矿泉水的小瓶子,任凭海风吹拂着他苍白的侧脸。
鸠目叼着未点燃的香烟,在他身旁坐下。
前田回头凝视他。
鸠目问道“你觉得水洗厕所如何?”
“埋设在地下的污水净化槽设备。”前田凝视着鸠目的眼睛回答。
“的确是从那里开始。”
鸠目苦笑着以打火机点着香烟。
有一位抱着马尔他犬的五十岁女性蹲在了一个拿着兔子气球的小女孩前方。小心翼翼的让孩子能仔细看到自己怀中的小狗。
“我偶尔会觉得,人类以人工控制自己的排泄物,难道不是一种冒渎吗?”
“对谁?”
前、田的反问是极为正常的反应。
“对于自然啊。还有伟大的大地,如此宽容地,至今仍深深地忍耐着我们的大地母亲。”
“可是,如果什么处理都不做的话,反而会带给自然不良的影响吧?”
“那也是我烦恼的根源。我们即使在动物之中也是大得出类拔萃的大脑皮质,也许只是在为了自相矛盾左右为难而工作。”
正在抚摸着马尔他犬的脑袋的小孩子手上的气球的绳子轻飘飘地离开了。
视线追逐着上升的粉红色固体,鸠目仰起了脖子。
“你有点过于纤细了,”前田看着海洋分析道。“感性太强也是一种麻烦。”
“从你口中听到这种话感觉很怪异呢。”
“不对吗?”
鸠目浮现出一个坏笑,吐出了烟雾。
“其实我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