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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武将们瞬间眼睛一亮,因为这将意味着随行的将领大大增多,一个个皆是充满期待的看着王旭。
目光缓缓从他们身上扫过,王旭也有些难以做决定,这次初征,可说是摆上台面的功劳,怎么给?给谁是个很大问题。
他踌躇良久,实在不好点将,不经意间向郭嘉使了个眼色。
郭嘉与沮授相视一笑,心领神会,作为军师,郭嘉立刻站了出来。“主公,此次出行并非大战,依属下之见,可选平定荆州与汉中未有机会建功的将领,以示公平。”
“这……”王旭故作迟疑。“可我荆州将军人人皆是天下良将,此次实在难以抉择!”
郭嘉笑了,拱手道:“主公,莫如这样可好?”
说着,双目微闭,抚须思虑片刻,接道:“可选高顺将军及其一千陷阵营,徐晃将军及其一千大斧骑士,张辽将军及其一千逍遥津死士,外加管亥将军与其一千狂刀卫,张靖将军及其一千飞龙军,加主公与典韦将军统领的一千亲卫骑士,合计六千铁骑,可好?”
“那便依军师之言!”王旭想都没想,立刻点头。
郭嘉身为军师提出的建议,众将也不好说什么,没能随军出行的虽然面露遗憾,但也没什么不满。
只是因为陡然发生这些事,将众人游玩的心情也弄没了,被点到的将军都急着离去准备,王旭也干脆使众人散去。回将军府的路上,赵雨吵着要随行,但王旭这次没答应。此次初征不同往日大军起行,很可能风餐露宿,带着赵雨多有不便,哄着让她与徐淑众女在襄阳等候凯旋……
公元196年正月十三,在刘磐和杨龄两员健将,统兵奔赴武关的第三天,王旭带着六千堪称当世最精锐的骑兵缓缓起行。
没有往常初征的恢弘大气,没有宣读讨伐缴文,也没有筑坛点将,但这些军士却仍然足够吸引目光,因为他们是荆州最精锐的一批军士,能进入这些部曲,是荆州每个普通兵士都有的追求,也是荣誉。
人数不多,可是骑在战马上的每个兵士,却丝毫不少彪悍之气,那种赫赫凶威堪比十万大军。
但他们却都比不过最前方的那位将军,在文臣和诸多襄阳百姓送行的目光中,投射到那里的最多!
虽然因为头盔遮挡,不太能看清全貌,但全荆州独一无二的龙虎镶金铠,耀眼夺目的火龙枪,黑底红面的宽大战袍,将那身影衬托得高大而威严,那就是荆州之主。
晨曦洒落,兵甲鲜亮,他们渐行渐远……
第四百九十四章 南阳奇人
中原兖州,济阴郡郡府,定陶!
曹操眯着小眼睛,精光四射,手握一卷竹简,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文若,荆州子阳接连来信,再三言其出兵乃是为了剿匪,你觉得是否实言?”
身旁荀彧抚须轻笑,并未直言,却是隐喻说:“王子阳生平可曾为别人做过嫁衣?此举必有所图,只是其无心侵占州郡,乃是事实。纵观当今天下大势,其兵进益州,得天府之国,才是最佳之策,不会轻易与我等相争。”
“嗯!”曹操当场赞同点头,还若有所思地补充道:“依我之意,其目的必然是钱粮!”
“钱粮?”荀彧何等人也,微一斟酌,顿时明了其中奥秘,怡然笑道:“主公所料应当无错,听闻密报说荆州库存金钱空虚,此番剿匪,必然是看中黄巾搜刮的钱财!那主公之意可是……”
“不错。”没等荀彧说完,曹操已是异常肯定点头,若有所思地道:“吾不欲使其安然剿灭黄巾!”
“主公真要出兵阻拦?”惊呼一声,荀彧急忙劝阻:“此事不可,王子阳此番出兵,仅率精骑六千,其意明显是不欲与我为敌,如今兖、豫二州初定,我等也不宜与其交兵,取徐州才是重中之重。”
“只需守好颍川与汝南两郡边地,密切注意荆州主力兵马动向便可,两雄若是相争,岂非使得渔翁得利?只要王子阳始终在黄巾控制地域,便可由得其折腾,待其获得财物。自然会退去。也可使我不费吹灰之全取颍川、汝南二郡。乃是两全其美!”
“可若是阻挠,反使得王旭恼怒,必将掀起一场大战,于双方都不利,还望主公三思!”
“哈哈哈哈……”曹操听完,抚须长笑,一派从容气度,回头看了看荀彧。笑言:“文若,你所言极对,但太过小看王子阳也!当今天下英雄,子阳乃其中之冠,若我出兵阻挠,他也不会大动干戈!其深谋远略,隐忍之力非凡,汝大可放心,无论如何,只要益州未定。他便不会进军中原与我死战。”
荀彧对王旭有所了解,想到曹操此言也有些道理。便没再说话,转而道:“那主公阻挠之意为何?若我大军出动,其必退,我等还需费力剿灭黄巾贼寇!若不动,将是无意义的战争!”
“此言差矣!”曹操不以为然地摇头,笑道:“虽无战略意义,也不可大军出动,但我之意,乃是寻机留住他,不论生擒亦或者绞杀,都可除去心中大患!”
“此事太过不易,恐怕反而折损兵力!”荀彧当即摇头。
曹操大笑:“些许折损有何担忧,只要有微末之机,便当尽力铲除!虽然此次我也无把握留住他,但凡有一丝机会,也不能轻易放过。”
荀彧皱眉,还从未见过曹操这样纯粹争对一个人,虽然他也深知王旭不凡,但天下不凡者甚多,实在不解曹操为何如此,不由出言相询:“主公可是与子阳有怨?”
曹操一愣,但随即反应过来,长袖一挥,大笑不止:“哈哈哈……想不到文若也有难料之事!子阳乃我今生好友,唯一知己,哪来怨恨?此非私怨相报,而是英雄相争、天下志向之争也!不论成败,其皆是良友!”
荀彧深深折服,看着曹操大步离去的背影,突然有些感慨。“倘若是在太平年间,主公与子阳当为擎天二柱,共造千古盛世!可惜,可叹啊!”
此时的王旭,哪知道已被曹操如此惦记,刚率军抵达南阳,也没急着行军,而是将兵士屯驻城外,进城歇息了一日,顺便看望文聘,巡查南阳郡的军政事务。
文聘还亲率太守府官员及军中将领,出城三十里相迎,百姓也自发得夹道迎接。
夜晚,文聘欲私人设宴为王旭接风,但遭到婉拒。行军过程中,王旭从不搞特殊,军士尚在城外扎营,那么他若无特殊事情,也会归于营中。
文聘深为理解,果断将宴请转到城外军营,还大方地拿出家财,好酒好肉款待所有士兵。他本是无心之举,却没想到这番举动,让他突然有了仗义之名,很快传遍荆州。
次日,大军再次起行,准备沿西鄂、雉县一路北进,出鲁阳县,进入颍川地界。
正午时分,排成一条长龙的兵士,刚刚抵达夕阳聚南边两里处,王旭却陡然听到远处山丘上有人高歌。
“天地反覆兮,火欲殂;大厦将崩兮,一木难扶。山谷有贤兮,欲投明主;明主求贤兮,却不知吾。”
“这诗歌好熟!”王旭喋喋自语,总感觉这曲诗歌在哪儿听过,可一时半会儿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但这首诗歌大气磅礴,尽显胸中豪气自信,敢如此吟唱之人,绝非凡夫俗子,当是奇人异士。
微微一笑,已是忍不住出声回应:“乾坤逆覆兮,火难出;大军欲征兮,无贤相扶。世有明主兮,枉自叹哭;贤臣求主兮,却不知吾。”
这番突然的高歌,气度骇人,顿时惊住身旁诸将,徐晃心情显然不错,朗声笑道:“主公这是与那做歌之人相对啊!妙极,妙极!”
众将也随之出言相赞。
“诶!随兴而起罢了,粗俗不堪,难登大雅之堂!”王旭谦虚摆手,目光却投向了之前歌曲传来的山岗。
正当这时,那边山岗上陡然冒出一人,腰挎宝剑,头束布巾,身着粗布青衫,腰间系着一条黑色细绳,脚穿乌黑布履,高立于山岗巨石上。
看到大路上绵延的六千铁骑,仍是凛然不惧,朗声大笑:“哈哈哈……何人竟如此高歌相合,但不知明主何在!”
王旭猜测此人乃是一隐士。当即豪气干云笑喝:“明主在此!”
“将军为何自称明主?”那隐士笑着质问。
王旭丝毫没有迟疑。立马回道:“我以忠勇义士为剑。百姓仁德为心,谋臣良将为脑,文治武功为躯,理当是明主!”
那隐士一愣,似乎没想到王旭如此了得,不但以诗歌回诗歌,更有这般凌厉的谈吐气势,一时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
随行的诸位将军与兵士们都露出笑意。勒马停驻原地,静静观看。
王旭见其无言,回头与诸将相视一笑,大方得遥遥回问:“那不知贤臣又何在?”
那人反应很快,见这边近乎以他原话回问,当即大笑:“贤臣在此!”
“何为贤臣?”王旭追问。
这次那隐士算明白了,当即套用王旭的话,朗声相应:“吾以忠义为心,以百姓为思,以武略政德为脑。以坚韧不拔为躯,可是贤臣?”
“哈哈哈……”王旭大乐。豪迈大笑。“如此自是贤臣。”
说完,已是翻身下马,左手按剑直奔山岗,身后诸将担心其安危,也跟着下马随行。
行至巨石下,王旭抬头看着高立于上的隐士,拱手一礼,客气道:“阁下谈吐惊人,歌中豪迈,当是世间能人,不知鄙人可否有幸结识?”
那人之前与王旭对歌,得到意想不到的回复,已是激动兴奋,此刻见其如此礼敬,当即跳下巨石,深深回了一礼。“将军说笑了,将军仁德恩威遍于天下,能与将军相识,乃是鄙人之幸。之前本为结识将军,这才放声高歌,还请将军恕鄙人唐突之罪!”
“诶!先生何罪之有?”王旭伸手相扶,微笑询问:“不知先生可否告知姓名?”
那人抬起头来,虽穿着朴实却颇有一股智者神韵,脸上从容自若。“鄙人姓徐,名庶,字元直,颍川人氏!因避战乱,这才带着家中老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