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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已是三月中旬。桂阳郡在零陵郡的大力扶持下,也是迅速恢复中,而且抢着进行了春耕。只可惜,两郡府库所拥有的存粮、牲畜也因此而大幅缩减。特别是王旭又大举扩军,目前已经仅仅只够军需,要再拿出来支助流民却不可能。也就是说,接下来流窜到两郡的流民,已经只能安置,却不能保证他们近期的生活了。
想到这些,王旭也不由无奈地叹了口气。但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毕竟两郡的府库虽然有多年的积蓄,可经过盗贼的折腾也是大幅度减少。至于缴获,也不过就是从盗贼手中回收了一部分而已。特别是桂阳,王睿耗了几个月,几乎是把府库消耗殆尽,只剩下绝对不能动的基本存粮。能做到现在这种地步,也是抽调出了府库大量资金,向有余粮的民户和家族收购的原因。但也已经是极限,毕竟这是个填不满的洞,郡府的资金还有很多不能动的理由。
“老公,你又叹气了。”看着王旭这些天忧虑的样子,徐淑也是感到有些心疼。
“哎!怎么能不叹气,现在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王旭苦笑道。
徐淑顿时开解道:“你叹气也没用啊!反正就熬过这几个月,等秋收过后就好了,到时粮草丰收,牲畜也已经大量繁殖。而且几个月的时间,以现在的恢复速度,经济也会彻底好起来,有钱有粮有物资,还担心什么。”
“只可惜,这几个月会非常难熬,很多流民……”
王旭正说着,书房外却是陡然传来了田丰有些急切的声音:“主公,朝廷传来了一旨诏令。”
“嗯?又是诏令?”闻言,王旭顿时将那些事情抛到了脑后,急急站了起来,打开了房门:“元皓,这次来的使者是谁?”
“没有使者。”田丰顿时摇了摇头。
“没有使者?那谁送的诏令。”王旭不由疑惑地道。
田丰也同样很是疑惑:“是三个五官中郎,目前还在议事厅等着主公去确认。我曾询问过,但他们也不知道内容。”说着,田丰便从怀中拿出了卷成一团的绢帛,不但开口用密土封住,并且密土上还盖了大印。
王旭也不说话,一把接了过来,用力将密土刨开。费了不少劲,才在田丰和徐淑的注目下,将这封得严严实实的绢帛展开。可迅速看了一遍后,却是满脸古怪地抬起了头来。
看到他这副表情,徐淑顿时忍不住问道:“老公,什么事情?”
“升官!”
“又升官?”徐淑也是惊讶起来。
倒是田丰皱眉片刻后,奇怪地道:“不对,主公已是讨寇将军,不可能让三个普通的五官中郎来送诏令,而且怎么没有送来新的官印?”
不过王旭倒没有急着回答田丰,反而微微笑道:“这诏令应该是真的,玉玺大印很难做假。”
闻言,徐淑顿时就忍不住心中的喜悦,兴奋地道:“老公,这次升任什么官?”
“平南将军,洮阳候!”王旭耸了耸肩道。
“平南将军?这是什么官职。”王旭这话一出,徐淑顿时就愣了,田丰也显得极为疑惑。
“新设置的,和平北将军同级,比讨寇将军这种杂号将军高一级,比安西、安南、安东将军低一级。”说着,王旭忍不住摇了摇头,有些气闷地道:“那个不奇怪,反而是这个洮阳侯最是奇怪。”
“洮阳?是乡侯吗?还是亭侯?”徐淑顿时忍不住问道。
“都不对,是县侯,而且食邑正是我们零陵郡的洮阳县。”王旭摇头道。
“好生奇怪的任命。”闻言,田丰顿时睁大了眼睛,皱眉道:“从没有出现过这种封法,竟然分封在主公的辖区?而且县侯……这可是除了皇室以外的最高爵位,太奇怪了。仅仅是平定叛乱、安抚蛮族,竟然就给予这样的分封。”
听到这话,王旭却是微微一笑,转而道:“不只是我,这张诏令上还告知了我孙坚的任命,他也是县侯,被封为乌程候。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真正令我感到很意外的是,除了督荆南四郡兵事外,陛下竟然又让我负责整个荆南的蛮族问题,而且监察四郡。”
即便是以田丰的老成持重,此刻也是有些失态,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这样的任命真是太奇怪了,完全像是将荆州割成了两部分,这是何道理?以主公手中的权利,称之为荆南刺史也不为过!”
“哎!这正是我感到诡异的地方,因为荆州刺史王睿依旧还在,这岂不是正面的冲突?”王旭叹道。
这次,田丰皱眉思虑好一会儿,才慎重地接道:“主公,我看这件事情很不简单,还是慎重一些才好,最好能派人到洛阳去打探一下,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派人?不必了。”王旭脸色古怪地摆了摆手。
见王旭不以为然,田丰顿时急了,当即劝诫:“主公,这件事真的不能大意啊,很有可能是激烈的权利之争,如果稍有不慎,便会卷入其中,绝不能任其自然。”
“我又没说不去了解情况,只是说不用派人去而已。”说着,王旭却是促狭地看了田丰一眼。
田丰反应也很快,略一思量,顿时明白了其中深意,当即奇道:“主公的意思,莫非是要亲自前去?”说着,却是摇了摇头:“这样恐怕有所不妥吧,身为外地太守却擅自离职进京,会给人抓住把柄的。”
“呵呵!我又不是擅自进京。”微微一笑,王旭也不愿再打哑谜了,苦笑着道:“你之前不是问为什么没有官印吗?很简单,因为陛下要见我,而且让我得到诏令后,立刻进京面圣!”
“这……”田丰顿时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半晌之后才有些不确定地道:“主公,这不是好事啊!此刻进京,如果主公在陛下面前展示自己的才华,陛下一旦喜爱,很有可能将你留在洛阳,到时候在这荆南经营的一切都将成为泡影。可是如果主公藏拙,那陛下很有可能觉得主公不堪重任,也会失去这一切。”
“哎!元皓,这也是我所忧虑的,但是现在想太多也没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尽全力而为了。”王旭也是叹气道。
说着,王旭的双眼确实陡然转厉,坚定地道:“不过,无论如何,我也要保住零陵。即便是不幸被调任,我也势必要想办法,让你或者我二哥做这零陵太守,天下将乱,我们绝对不能没有根基。此次进京,我只带典韦一人,大家都留下来,无论如何也要保住零陵基业。”
“主公放心,丰定不辱命。”田丰郑重地点了点头。
倒是徐淑一听到王旭的话,立刻就慌了。“老公,你又要丢下我?”
“老婆,不是丢下你,只不过此次进京吉凶难测,带着你既不安全也不方便。”说着,王旭深深地看了徐淑一眼,接道:“而且,你我,必须留一个在这零陵,不是吗?”
第二百一十七章 二进洛阳
徐淑听懂了王旭的话,虽然不甘心地张了张嘴,但最终也是无奈地咽了下去。其实王旭的意思远不如表面那么简单,因为除了他自己,就只有徐淑才知道一切。如过她再跟着走,那么很多事情都会搁浅,比如说家族迁移,大量购马,谍影的联络和发展等等,全部都会陷入停滞。
只不过,徐淑虽然默认了要留下来,但在接下来的三天内,却仍然很是伤感。王旭心里虽然明白,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而且将三个五官中郎送走以后,又要忙着交付走后的事情,每天都非常忙碌,只有晚上才有时间陪会儿徐淑。
三天后,王旭终于考察完所有的事情,并将未来一段时间的各种措施都一一交托。因为诏令上限定了必须在半月之内赶到,所以他也不得不在第四天清晨出发,在众文官武将的送别下离开,踏上了前往洛阳的旅途。
一路上,王旭也没有任何停留,除了必要的休息和进食,几乎都是在赶路中度过。因为沿途皆是顺着官道而行,平坦易走,而且找的又是最近的路。所以,在第六天黄昏,夕阳还未落山之际,就已经赶到了洛阳南城外。
“主公,这就是洛阳吗?好雄伟啊,比我们泉陵县起码大了三四倍吧!”看到远方那巍峨的城墙,典韦顿时啧啧感叹起来。
“呵呵,你当初游历的时候,竟来都没有来过京城洛阳吗?”王旭顿时奇道。
“没有,一开始时绕过了,后来又因为身上的钱财不够,所以就没能来。”典韦憨厚地挠着头道。
“洛阳很繁华。”见状,王旭不由微微笑了笑。
“主公在洛阳待过吗?”典韦问道。
王旭顿时点了点头:“嗯!我来过洛阳一次,只不过我也只是大概地走了一圈。之后就一直被关在延尉寺的大狱里,也算是在这里住过半年吧!”
说着,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第一次进洛阳时的情景,当时被押送进城的窘境,如今还历历在目。可是短短三年多,却已是时过境迁。同样是那雄壮的城墙,同样是那繁荣的洛阳,可当初那个阶下之囚,如今却是以封疆大吏的身份回京述职。一时间,王旭的心中也是升起了无限感慨。
“典韦,走吧!先到朝廷的驿馆安顿下来,晚上我们去逛逛洛阳的夜市。我也只是听说过,没有见过呢!”
“好啊!”典韦顿时高兴地附和道。
“呵呵!”笑了笑,王旭也不再说话,手中马鞭一扬,“驾!”得一声,已是迎着那宏伟的城墙狂奔而去。
等进得洛阳,典韦顿时便被那繁华的布局给震住了,一路上东张西望,时不时就会感慨一番。王旭倒是没那么激动,毕竟早就已经见识过了,只不过这么自由的行走在洛阳大街上,其滋味倒是与当年大不相同。
只可惜两人都是不认识路,沿途询问之下,仍是绕了好多圈子。等他们找到位于内城的朝廷驿馆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来者何人?此乃朝廷驿馆,闲杂人等不得靠近!”王旭正要进去,守在驿馆门外的卫兵却是突然喝止道。
王旭倒也不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