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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放手,只要过一段时间,一定能忘了他,变回以前的他……
肩上的力道渐渐放松,手慢慢滑落。
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完全覆灭,冯遥神情凄楚,眼角发热,仅有的自尊硬是不让苦涩的泪水落下,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你也不是真心喜欢我,你们都一样,没有人,没有人会爱我,我是没人爱的小孩,没人需要,不必要存在,多余的人是不是该永远消失,对……永远消失。
胸前一阵剧痛,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冯遥眼前一黑,失去意识的身子直直往地上倒去。
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他倾倒的身子,粗糙的大手爱怜轻抚苍白的玉脸,壮臂一震,轻而易举的将冯遥打横抱起,大步走向主屋。
第九章
冯遥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来的,伸手按着发痛的头,痛苦的呻吟着。
“…嗯…好痛~~~~~~~~”
“你醒了,觉得怎么样?”
“头好痛。”
一双温暖的大手,轻重适中的按摩他剧痛不已的头,渐渐的,那折磨人的疼痛,像潮水般退却。
“好些了吗?”
“嗯!”对方微冷的手指,在黑发间游移,前额、太阳穴、耳侧,最后停在白皙的颈项,轻轻摩挲。
察觉到对方异常的举动,冯遥睁开双眼,月雷那张俊脸出现在眼前,此时的月雷,一反平常的冷漠犀利,严俊的脸上溢满温柔。
“你昏倒了,一天一夜。”
“是吗?这是哪?”看来是过度耗用灵力,真想给自己一拳,因为心情恶劣,竟忘了没了护身玉,他很难控制好自己的力量,竟然一次过召唤那么多只精灵,难道他会脱力昏倒。
“我的房间。”
“不好意思,占用你的地方,我这就走。”挣扎着想起身,但耗力过度的身子,依然虚弱,撑起身子,离床不足一丈,支撑身子的手一阵发软,人又倒回床上。
“别乱来,你现在还很虚弱。”月雷制住床上挣扎着想起身的人儿,“好好休息,别再让我担心了。”
担心?
冯遥奇怪的看着他。
他只是他请回来的驱鬼师不是吗?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他儿子的男友,不!前任床伴,他在担哪门子的心啊!
看出冯遥眼中的疑惑,月雷并未打算替他解惑,他体贴的替冯遥拉好被子,“是不是觉得奇怪,连我自己也想不到。”
冯遥的疑惑更深了。
“刚刚……我有听到你唱歌,很好听的一首歌。”
薄被下的身子明显一震,冯遥避开对方的视线,双眼茫然的看着被子上的图案。
黑色的薄被上,用金线绣着两朵金色的郁金香,花俏的被子与主人的性格格格不入。
“你……很悲伤。”
猛的扬起头,两人眼光交汇,瞬间他们从彼此眼中看到彼此的心情。
冯遥从月雷眼中看到他不易向别人透露的孤寂,隐藏在冰冷面具的后如火热情,以及对他……赤裸裸的渴望。
月雷同样从那双清辙的眼睛中,看到一份不欲人知的伤痛,及隐藏在坚强后,令人心痛的脆弱。
“你的歌是唱给他听的吧,那个穿紫色西服的男人。”
“你……”冯遥大为震惊,全场那么多人,他怎么能这么肯定他的歌是为他而唱,而且该死的说对了。
“很惊异,其实这没什么,因为你的眼神一直追随着他,而我的视线,在你身上,也许你不知道,从你一进会场,我的眼睛就不由自主的跟着你转,我可以清楚的说出你做过的每件事,每个小动作,包括你喝了多少杯香槟,吃了多少东西。”
“你……你变态啊,干嘛老盯着人家看!”俊脸微微泛红,连说出的责难也带着几分娇嗔。
“我也觉得自己不对劲,不过,如果不这样,就不知道某人原来这么贪吃,为了吃最后一只鲍鱼,不惜耍那种声东击西的小诡计。”
“你看到了。”冯遥的脸更红了,他还以为没有看到他跟那只日本肥猪抢鲍鱼的情景,为了那只六头鲍,他可是拼了老命,绞尽脑汁,什么下流诡计都用出来了。
“呵呵呵……”月雷但笑不语。
什么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只是难得有吃到这么多好东西的机会,一时忘形。
“我可以问你件事吗?”
“什么?”
“那个男人是你的什么人?”
闪亮的凤眸瞬间暗了下来。
“他是我师兄,也是我第一个男人。”
“你还爱着他?”
冯遥轻轻一笑,笑容中三分自嘲,七分凄楚。
这份深藏在心里回忆,实在太痛苦了,他已经无力独自承担,他需要发泄,不论听众是谁,他只是不想再压抑。
“不清楚,从我有记忆开始,他就在我身边,我和他都是孤儿,在同家孤儿院被师父收养,大我五岁的他十分照顾我,那时候我单纯的生命里几乎只有他的存在,当我十四岁时,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有一天,他趁师父不在,把我按在床上,对我说喜欢我,当时我还不是很清楚自己的感情,只是觉得只要是跟师兄,做什么都可以,然后,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给了他,之后,年岁渐长,我也开始明白,我对他有着一种不可思议的依恋,我想我应该是爱他的,我们常常躲在阁楼里,从阁楼的小窗子里望着外面的世界,想着彼此的未来,那时候,我天真地深信着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我一直……一直……这么……相信着……”
平静的语调渗入浓浓的鼻音,一颗透明的珠泪从眼角掉落滑下滴落在温暖的大掌中。
月雷知道冯遥正在回忆一段让他痛苦数年的惨痛回忆,但,如果不将脓血抽去,伤口就永远不会痊愈,他温柔的握住冯遥失温的手掌,并未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冯遥闭着眼,努力的压抑胸口翻腾的酸楚,好半晌,他哽咽地继续道:“然而……我太天真了……单纯的我没有想过背叛是怎么回事……直到那天来临……他……他对师父说……他要叛出师门……为了他最爱的人……我们这派的人注定命中无子…当我从阁楼上看到在他身边挺着大肚子哭泣的女人时…我就明白了……他根本没爱过我……我苦苦的哀求他留下……换来的就是一句,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那一瞬间,我真的好想死……后来……就像受了诅咒似的…我谈了几次恋爱…但每次都是无疾而终…原以为…阿祥会是不同的……谁知他也一样…他根本不爱我…由始至终都是我自作多情……”
话音渐渐低下去,微微的抽啜声拧痛了月雷的心。
咬紧双唇,双目紧闭,冯遥努力的压抑着,不让眼泪与哭泣声溢出,如果现在哭出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站起来。
一双健臂揽住他,他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里,头抵在对方结实的胸膛上,聆听着对方沉稳的心跳,心情瞬间松下来,眼泪差点掉下来,不是因为痛苦,而是那瞬间的安心感。
“想哭就哭吧,不要再压抑自己了。”
闻言,冯遥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决堤的狂洪,哗的一声,涑涑落下。
冯遥反手搂住月雷的腰,全身都缩在他怀里,让所有的心痛,酸楚,悲伤随着眼泪一起流出体外,雨过就会天晴,明天……明天他应该可以笑着面对人生。
温暖的怀抱,温柔的人,他已经累了,不想再在爱海里浮沉,如果这个胸膛愿意让他靠,他也愿意付出自己的所有,够了,他太累了,让他睡一觉吧,在暖暖的怀抱中,好好安眠,做一个没有悲伤颜色的好梦。
* ******
三天后,月圣祥飞英国伦敦,按月雷的说法是去上大学,实际上是去那边发展他们的势力。
这三天里,冯遥与月圣祥没有再见过一面,第一见了面会尴尬,刚跟他分手,就搭上了他老爸,连他都觉得自己像个没节操的荡妇,更别说别人了,第二,三天里冯遥都被月雷压在床上,果然有其子必有其父,两人在床上同样热情如火,冯遥捧着发痛的腰瘫在床上叫苦连天。
有机会,绝对要让月雷尝尝同样的滋味。
一个月后,冯遥与月雷闪电式结婚,跌破了不少人的眼镜,更是掀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那是一场浪漫的海上婚礼,那一天冯遥终于知道什么是幸福的滋味,他们牵着彼此的手在温和的海风中,在众人的祝福声中,于神面前许下永远的承诺。
婚礼盛大隆重,宴请了不少有头有脸的政界人物,由此可见月雷的影响力果然无与伦比,不但黑道,连白道都吃得开,更有不少商界名人,刚开始,冯遥觉得很奇怪,后来才知道,上一代的当家,也就是月雷的父亲,不想月家的子孙世代都要生活在黑暗中,于是开始做起正道生意,至此,冯遥才知道,世界上闻名遐迩的月氏集团,就是月家的产业。
嗯……这么说来,他是钓到一个金龟婿了,呵呵呵……
婚宴中独缺月圣祥,他派人送来了贺卡与贺礼,人始终未曾露脸。 * ******
第十章
冯遥抚着无名指上设计精美的钻戒,凤眸含怨的瞪着眼前专注地看着床上文件的男人。
“唉~~~~~~~”第N次叹息,他如果再不理他,他就去跳楼。
“怎么了?”月雷抬起头,宠爱的看着眼前一脸无聊样的冯遥,小猫肚子饿了吧,呵呵……
“好了没有,雷,我肚子饿了!”冯遥扁着嘴,趴在大石理办公桌上,脸贴在凉凉的大理石桌面上蹭啊蹭。
月雷伸出手,揉揉冯遥那头又细又软的黑发,爱宠的道:“再等会,看完这份文件,我就跟你去吃饭,乖,听话。”语毕,又低头读起文件。
捧着咕咕叫的肚子,冯遥的怨慰更深了,“交给圣麒办不就好了嘛。”肚子好饿哦~~~~~~
“这次的案子很重要,对手的实力不不容小觑,我不放心圣麒一个人办。”
“要不要我帮帮你,我可以叫我的精灵,去帮你偷些重要文件回来。”
“不用了,我相信自己的实力,赢也要赢得光明磊落。”情人的关心,让月雷心里暖洋洋的,信心更是百倍剧增。
“呵呵,我就知道我的雷不简单,亲一个,啵~~”冯遥整个人爬上办公桌,给办公桌另一边的月雷一个热情的深吻。
一吻毕“不打扰你了,快点看完文件,跟我去吃饭,我快饿扁了。”
“遵命,甜心。”月雷调笑着刮刮冯遥的俏鼻,冯遥调皮的皱皱俏鼻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