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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子的局-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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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尉捡起令箭,朗声说道:“末将得令!”

皂衣人也不答话,打转马头,朝另一城门急驰而去。

望着皂衣人渐渐走远,城门尉朝众军士喝道:“还愣什么?快关城门!”

八名士兵“刷”地拉起吊桥,“吱呀”一声将城门重重关上。

因已天晚,外出办事或干活的市民正在陆续返回,排队入城。猛然看到城门关闭,众百姓急了,齐冲上来,拼命打门,顷刻间,悲哭声、怒骂声响成一片。

驰出西城门的皂衣人快马加鞭,不消三个时辰,就已赶到百里之外的楚丘,在守丞府前翻身下马。此时虽已深夜,因有瘟疫的事,府中仍是灯火通明,守丞栗平正在召集城中长老及属下众将商议治瘟大事,听闻君上使臣到,赶忙出府,将皂衣人迎入,叩拜于地,等候宣旨。

皂衣人在堂中站定,宣过诏书,朗声说道:“传大巫祝令,生者不可游走,死者就地葬埋。凡罹瘟之家,皆上天行罚,不可救赎。当封其门户,待瘟神行罚之后,焚其房屋,火送瘟神!违令者斩!”

栗平一怔,迟疑有顷,叩首道:“末将遵命!”

可能是惧怕瘟神,皂衣人匆匆留下诏书、令箭,不顾夜深路遥,竟又上马飞驰而回。

送走使臣,栗平独坐于堂前,凝思有顷,使人召来属下部将,转达君上旨意,安排他们执行大巫祝之令。

天刚蒙蒙亮,全身甲衣的将士兵分数路,在各处交通要塞设立关卡,限制臣民走动。早有人将卫成公的诏书和大巫祝的命令制成告示,四处张贴。对于罹瘟区域,则使人将告示内容通过鸣锣喊话,晓谕臣民。

一时间,平阳、楚丘就如一片死地,除去拿枪持戟的甲士之外,根本看不到走动的活人。无论是臣民还是兵士,人人都被死亡的阴影笼罩,没有人高声说话,连哭声也难听到。

一队兵士如临大敌般前往瘟病的始发地石碾子村,将各家各户围定,不管里面是死是活,只用木条、铁钉将门窗从外面钉死。

一家院落里,两名士兵闯进院子,不由分说,将人赶进屋中,关上房门,将门从外面锁上,叮叮咣咣地钉起封条来。房内传出拳头捶门的声音,一个女人声嘶力竭地哀求:“官爷爷,我们一家老小好端端的,奴家没有不事上天哪,求求官爷放我们出去,瘟神没到我们家,求求官爷,放我们出去吧……苍天哪,您睁开眼睛,救救我们吧!”

伴随着女人哭求的是一个男孩子稚嫩的叫声:“阿姐,我渴!”

接着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弟弟别哭,阿姐这就舀水去!”

正在敲钉的士兵心里一酸,犹豫一下,眼睛望向另一士兵:“这家好像没有生瘟,要不,给她们留条活路?”

另一士兵横他一眼:“找死啊你,快钉!”

敲钉声再次响起。

在都城帝丘,天刚迎黑,大街上就已空空荡荡。不远处,一个值勤的兵士一边敲锣,一边高喊:“大巫祝有令,全城宵禁,所有臣民不得走动,违令者斩!”

一队执勤的士兵持枪从大街上走过。一匹快马从这队兵士身边驰过,在不远处的相府门前停下,一身戎装的帝丘守尉孙宾翻身下马,走入大门,早有仆人迎出,将马牵走。

孙宾大步流星地走进客厅,女仆迎出:“少爷,您可回来了!”上前为他卸去甲衣。

孙宾走到衣架边,自己换上便服。女仆一边朝衣架上挂甲衣,一边说道:“少爷,老爷方才交待,要少爷去宗祠一趟!”

孙宾一怔,拔腿朝宗祠方向走去。

孙家宗祠设在相府后花园旁边,墙上挂着一排画像,排在最中间的一个身披重甲,面目慈祥,下面摆着一个牌位,上写“先祖孙武子之灵”。两边依次是仙去的列祖列宗,孙宾先父孙操、先叔父孙安的牌位排在最边上。孙安的牌位旁边又立了三个牌位,一个是孙安的妻子,另外两个是他们的一双儿女。

家宰摆上供品,燃好香烛,缓缓退出。孙机拄着杖,缓缓走到孙武子的牌位前面,放下拐杖,跪下,抬头凝视孙武子的画像。

孙机闭上眼去,两片嘴唇轻微嚅动,似在喃喃自语。烛光照在他的老脸上,下巴上的花白胡子随着他的嘴唇的嚅动而微微颤动。

门口,孙宾站在那儿,静静地望着爷爷。

孙机感觉出来,头也不抬:“是宾儿吗?”

孙宾走进来,在孙机身边跪下:“爷爷,是宾儿!”

“宾儿,来,跟爷爷一道,祈请列祖列宗在天之灵护佑卫人!”

二人朝列祖列宗的灵位连拜数拜,闭目祈祷。有顷,孙宾睁眼望着孙机:“爷爷,此番瘟祸,我们真的躲不过吗?”

孙机长叹一声:“唉,能否躲过,要看天意!”

孙宾眼中一亮:“天意?爷爷是说,我们尚有解救?”

“是的,”孙机点头道,“天无绝人之路!传闻墨家巨子随巢子有治瘟之方,若得他来,卫人就可有救了!”

孙宾忽一声起身:“宾儿这就动身寻访随巢子,请爷爷准允!”

“爷爷召你来,就是此意。只是随巢子居无定所,你可知去何处访他?”

“爷爷放心,无论他在天涯海角,宾儿定要请他过来!”

“宾儿,”孙机轻叹一声,“眼下十万火急,不是天涯海角的事儿。不久前,有人在洛阳见过随巢子,你可前往洛阳方向寻访。卫地闹瘟之事,必已沸扬于天下,依随巢子性情,若是知晓,也必前来。是否已在途中,或未可知!”

孙宾站起身子:“爷爷保重,宾儿走了!”

孙机也站起来,依依不舍:“宾儿,去吧,爷爷在楚丘守望你们!”

孙宾惊道:“爷爷,您——您要去楚丘?”

“是的。”孙机道,“这几日来,你都看到了。大巫祝如此治瘟,疫区百姓只怕是雪上加霜。有爷爷这把老胡子在那儿飘上一飘,他们心里会有一丝安慰。”

孙宾朝孙机跪下,缓缓说道:“爷爷,可——可您这还病着呢!”

孙机不无慈爱地抚摸一把孙宾:“去吧,爷爷这把老骨头,硬朗着呢!”

孙宾又拜几拜,泣道:“爷爷,您——您多保重!”转身告退,返回厅中,将披挂穿了,到马厩牵出战马,径朝西门驰去。

石碾子村,家家户户的门窗都被兵士们由外面钉死,几处房舍已经燃火,远远望去,浓烟滚滚。

三名军卒手拿火把,走到一家被钉死的院落旁边,推开院门正欲进去,听到屋子里隐隐传出哭泣声。为首军卒侧耳细听一会儿,扭头说道:“是老头子在哭呢,看来,今天走的是他老伴!”

另一军卒接道:“这老头子也怪,昨日儿子死,只听到老伴哭,却没听到他哭;今儿老伴死,他却哭了。由此看来,老伴要比儿子重要!”

第三名军卒哂道:“你懂个屁!没听说过‘大音希声’吗?人若过分伤心了,反倒会哭不出来!儿子走时不哭,老伴走时哭,这恰恰证实,儿子比老伴重要!”

为首军卒横他们一眼:“这是争执的地方吗?前面还有十几家呢,要是耽搁久了,小心瘟神把你们也搁下来!听说没,就这几日,光咱这个百人队就搁倒十几个!你们难道也想——”搁住不说,退出柴扉,朝旁边一家院落走去。

两名军卒打个惊愣,再也不敢说话,悄然无声地跟在身后。三人推开柴扉,走进院里。为首军卒大声朝屋子里喊道:“喂,有人吗?”

没有应声。

为首军卒又喊几声,听到仍无反应,转对两个军卒道:“这一家没了,烧吧!”

两名军卒二话不说,跑到院中柴垛,抱来柴草,分别堆放于大门、前后窗子及屋椽下面,拿火把点上。不一会儿,浓烟四起,整座房子熊熊燃烧起来。

村南,一辆马车缓缓爬上高坡,在坡顶停下。坐在车前驾位的家宰扭头说道:“主公,石碾子村到了,听说瘟病就是从此地散播出去的!”

孙机缓缓跳下马车,站在坡顶,望着村中正在冒出的股股浓烟,两道浓眉拧到一起。有顷,孙机长叹一声:“唉,生灵涂炭哪!”

家宰擦把泪水,转对孙机道:“主公,上车走吧,前面就到楚丘了!”

孙机没有接话,迈开大步竟朝村里走去。家宰急道:“主公?”

孙机顿住步子,回头说道:“你先在此处候着,我去村里看看!”

家宰急道:“主公,要看就在这儿看好了。待会儿见到栗守丞,您就啥都知道了!”

“不打紧的,我去去就来!”孙机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下坡去。

村中,方才的三名军卒又烧两处院落,开始走向那户曾有妇人呼救的院子。为首军卒照例推开柴扉,站在院中大声喊道:“喂,屋里还有人吗?”

没有声音。

为首军卒迟疑一下,趋至门口,连敲几敲:“喂,屋中还有人吗?”

仍是没有声音。

为首军卒退回院中,呶下嘴道:“抱柴去吧!”

另外两名军卒到柴房抱柴,分别堆放妥当。就要点火时,窗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响动,接着,一只小手从封死的窗子漏洞里伸出。

小手微微晃动几下,传出一个女孩子几近嘶哑的哀求:“叔叔——叔叔——”

几个军卒皆吃一惊,面面相觑。

女孩子的声音越来越低:“水——叔叔,水——水——”

一名军卒望一眼为首军卒:“还烧吗?”

为首军卒瞪他一眼:“烧烧烧,烧个屁,人还活着呢!快走,赶明儿再来!”

几个军卒转过身子,正欲离开,却见门口赫然站着孙机,一时呆了。孙机看到了那只仍在绝望晃动的小手,顾不上责怪他们,三步并作两步走窗前,取过身上水囊,递给小姑娘。

然而,由于窗口封得太牢,漏洞过小,水囊塞不进去。孙机一急,用力将钉着的一根木条扳断,弄出一个大洞。

小姑娘颤抖的小手接过水囊,拧开,先喝一小口,沙着嗓子道:“谢——谢爷爷!”

“孩子,”孙机泣泪道,“就你一人吗?”

小姑娘哑着嗓子,泣不成声:“还有娘和弟弟。爷爷,救救我们吧,救救我娘,救救我弟弟,爷爷,我们几天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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