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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这名声也受损不少。以前要攀亲事的家下人嘲笑的多寻亲的少,最后不得不寻了一个一般的家人。家生子儿过日子的环境,多在家里这一片地上。
送走周管事的,小初也觉得面上有光彩。秋白成天不是寻自己的不是,就是寻小意的不是,再加上小赵王爷来上一出子,小初脸上无光,这才无精打采躲在房里不出门。现在精神一振看外面日头偏斜,已经下午,今天还呆着房里,明天可以出去了。
到晚上小初想起来自己上夜,有了秋白爹娘来解开纠纷,心情大好的小初来到房里,看到秋白先就嫣然一笑,秋白也对她一笑过,小初才看到楚怀贤坐在房里。这两个人不别扭,楚怀贤也心情大好,对着小初取笑道:“你肯出来了?是不是我的活做好了?”小初心情一好,话就多出来,挑一挑眉头道:“咱们说好的,拿东西来换。”楚怀贤一笑:“明儿给你。”
小初几天没等来,以为楚怀贤也不好找,听到爽快的话,她喜形于色:“真的?”楚怀贤板起脸:“又这样说话了!”小初笑逐颜开:“那我明儿等着。”
夏绿带着人布晚饭,对这重新而来的欢声笑语也喜欢,在心里想,还是这样日子过得顺心些。前几天那算什么,公子没事儿就板着脸,公子不在,秋白和小意再尖着嗓子来几句,让人人都心烦。
第二天小初眼巴巴对着公子看,楚怀贤不理她,吃过早饭才对小初道:“错一个时辰到我书房里来。”小初喜笑颜开:“公子慢走,我准点儿过去。”送走楚怀贤,小初回去换衣服要出去。碧痕对房里这样和谐明显是不满意,在她身后嘀咕道:“她又喜欢上了,依我看,过上三天,公子又要骂她,和前几天一样。”
夏绿掩口笑,笑过骂碧痕:“喜欢不好吗?你巴不得事情多,公子多使唤你。”骂得碧痕不说话,骨嘟着嘴跑开。
到了钟点儿,小初来到书房,多福让她进去。楚怀贤手执一卷书眼睛不抬,只用手指一下紫檀上的几上。几上摆着一盆极品兰草,小初爱花也只是有限、眼见的几种,一进来看闻到幽幽香,再看这兰花,虽然鉴赏兰花上一般,也看出来这兰花好格调。
小初惊喜交集,要打下来龚苗儿的威风,就是弄个比他强或是至少不比他差的花花草草给他看,骂他坐井观天,不知道人外还有人。她对着兰花左看右看,过来给楚怀贤深施一礼:“多谢公子帮忙。”
眼睛只看着书的楚怀贤漫不经心地道:“去出气吧,爱惜这花别弄损了。”小初喜笑盈盈,温温顺顺答应了,对着盯着书看的楚怀贤不好意思地笑笑,要知道小赵王爷又来闹上一出,小初当晚心里骂人,把公子又骂得很凶。
进喜儿和孙二海来搬花,孙二海把花搬到外面,对进喜儿道:“放下来等我一下,我有事要和公子说。”孙二海重新进去,在楚怀贤面前躬身道:“回公子,那龚苗儿凶着呢,上一次小初去,要不是公子让我跟在后面,他差一点儿把小初打了,这一次去再激怒他,只怕有争执。请公子示下,我们是躲着还是……”小初气得闷上几天,孙二海气得还想重当坏人。当坏人多简单,我强权时,一拳一脚就了事儿;我不行时,让人骂我孙子没身份去,我只不理你就完了。
孙二海走以前先来回话,这就不怀好意思。要知道去到那里,龚苗儿未必就敢打人。孙二海这样说,是存着泛坏的心,公子要是答应,孙才海一定要撩拨到龚苗儿出手。
楚怀贤不当一回事情,他那天晚上亲眼见到,这人是有些离谱。家业败落的人多呢,败了以后被人骗的也多呢,何必那样!象龚苗儿这样的人,要不是林小初要出气,楚怀贤都懒得理他。觉得再理他,是抬举他。听孙二海说过,楚怀贤随意地道:“我想到了,小初和你要出气,一定气势汹汹地去,那人是个疯子,也不会客气。我让进喜儿带人和你们一起去,他要是再打小初,你只管打。只要不死人我都担得起。”
孙二海要的就是这句话,他恭敬地答应着,心情也大好了。谢过公子出来,孙二海笑容满面,林小初问他:“为出气才这么喜欢吧?”孙二海嘿嘿笑两声,要出气还得在小初身上,得先把小初弄生气了,让她到那里去惹龚苗儿才行。
“还不是为你才生的气!”孙二海这样说过,小初哼一声:“走,咱们今天呀,是让人生气去的!”进喜儿按楚怀贤吩咐,带着两个家人去,让他们搬着花,跟在后面掩口笑。这林小初呀,今天要发威!
第一百一十一章 出气
小初和花在车上,孙二海赶着车,进喜儿带着家人骑马随在后面,一直来到龚家门口停车下来。马车停在铺子正门口,把铺子堵得严严实实。小初下车,看到伙计们还是无精打采坐着,就象是亘古以来,他们就是这样坐着不动。对于铺子大门被堵上,权当看不到。
孙二海和一个家人小心把花搬下来,伙计们这才眼睛一亮,都是内行看得明白这是极品兰花。不过他们也仅限于眼睛一亮,又都塌下眼皮继续无精打采。这功夫深的,不是一般的人。小初气得直乐,只有龚苗儿这样人,才能养出来这样伙计。
进来不理伙计们,直接往后面去。进喜儿也乐,这铺子里的伙计活象死人,就象看不到这一行人往后面去一样,是全然不管。进喜儿促狭心上来,看一个伙计面前摆着一个水烟袋子,里面纳闷他这么偏着头垂着眼皮一动不动坐着,还有功夫吸水烟?过来伸手去拿那水烟。这时候才有人说话,只动动口,身子一毫全然不动:“您老慢着些儿,这是我的。”进喜儿大乐,缩回手道:“你们还有出气啊?我只当进气儿不出呢。”
这是骂人的话,伙计们又恢复刚才那无精打采,又变成聋子哑巴了。进喜儿笑着往后面来,看到小初正在发飚。
“看到了没?好好看看吧!你家里有这个吗?酒鬼从来不照镜子是不是?你苗木再好,哪有兰花高雅,见过这个没?今天让你开开眼!”小初叉着腰对着站在廊上的龚苗儿一通刻薄。进喜儿打量这个人,中等个头儿,仔细看也五官端正,但他现在实在不象人样子。眼睛通红是酒熬的,这通红眼睛正死瞪着林小初。面上也没客气,捧场一样泛着酒晕红,两张嘴唇倒是白起来,而且微微在颤抖,显示着主人心里也正在激烈斗争中。
孙二海死盯着龚苗儿,以他做坏人十几二十年的经验,他把拳头握紧了,准备着龚苗儿一出手,就给他一下子狠的。怎么个狠法呢?公子说过不死人就成。公子这样大方,孙二海也收敛一下,不给公子惹太多的事儿。这样一想,孙二海也不想打断他胳臂打断他腿,抡开巴掌让龚苗儿脸上开个糖果铺子有红有青就成。
“坐井观天,井底之蛙,蛙中之蛙。”小初尽情把龚苗儿骂了一通,对着他说不出话的样子,觉得这就大获全胜。这几天里受的闷气尽数出光光,林小初最后收起凶巴巴,嫣然一笑道:“你服了吧?”
龚苗儿总算把心里的话迸出来,一向只有他借着酒醉骂别人,今天被这凶丫头骂得狗血淋头。他天天晕在酒中的人,走路从来冲冲。被小初这样问一句,大步上前几步,怒道:“我不服!”这花化成灰,龚苗儿也认得老对头养出来的!
这姑娘她,哪里弄来!要是老对头在她家,她何必来找我?龚苗儿大步走上这几步,正中孙二海下怀。等得发急的孙二海见他莽撞的过来,心想进喜儿在后面,他看得清楚。孙二海迎上一步,当胸抓住龚苗儿衣服,一把拎起来,另一只手拳头高举,大喝一声:“你敢动手!”
这就要打下来。
小初被这大喝慑了一下,她要在气头上,也恨不能踢龚苗儿两脚。刚才出过气,再一想进喜儿在身后,怕他回去对公子说孙二海仗势欺人,小初在进喜儿面上看一眼。见进喜儿嘻嘻笑,全然不当一回事情。小初再明白过来,要说仗势欺人,今天自己来,本身就是在仗势欺人了!
孙二海这一拳高举着,大喝过也没有打下来,他迟疑了。手下拎着的这个人,面上全然不是害怕,眼睛也不看自己,而是直直地盯着那盆兰花,嘴唇还是象刚才微动着,不知道想说什么。
这么一迟疑,孙二海打人的心就没有了。天天想着当坏人好,直到了这时候,孙二海突然想起来,自己被小初逼得背井离乡。走投无路时来到京里,为的就是能找一找楚公子,给自己这样年纪找一个后半辈子的依靠。
孙二海本来就不是粗枝大叶的人,这一会儿更精细想想:小初要这个人办事,一巴掌下去容易,打得他恼了以后圆转不过来,小初不喜欢,公子也不喜欢。孙二海也回身看看进喜儿和家人们,看到他们若无其事,都在等着看打人。
孙二海索然无味了,这些人是见惯这样事情,不觉得打一个人有什么。想想身后是楚公子,孙二海慢慢松开拎着龚苗儿的手,鄙夷道:“老子都不想揍你!”揍他,他也惹不起,孙二海一直当坏人,第一次有这样的心思。这和他当混混时,遇到不如自己的人不愿意打时不一样。那时候当混混,觉得不想揍人,其实也要担心揍过衙门里要烦,要赔汤药费等等。
而今天,是实实地觉得这人不愿意打。就是打了他,他难道上衙门里能告得赢?身后进喜儿等人悠悠闲闲的候着,那态度就表明随便打,有什么!孙二海反而没了精神。把龚苗儿一丢,孙二海大步回到小初身边,心想估计是这丫头骂得太凶,把我心里的气也出去了。
龚苗儿一直就木木呆呆,从看到那盆极品兰花开始就这样。小初气出了,再站这里无用,对孙二海和进喜儿道:“咱们回去,这里养青蛙的地方,只看头顶儿一片天,呆久了我也眼里要没人。”进喜儿笑话她:“你本来眼里就无人。”再喊家人们:“小心抬着花,咱们走了。”
“不!”院子里迸出来这一声,是龚苗儿冲口而出,他对着这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