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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
把房子夸过,梁公子邀请楚怀贤出去:“城里虽然没有名士,却有几个慕怀贤兄大名的读书人;不敢堪称雅人,坐下可以闲谈。晚上我给你摆接风宴,走,去一家新开的酒楼吃几杯。”
正愁午闷的楚怀贤欣然应约,重新换上一件浅月色绣云雁的外衣,取了一把金钉香木的折扇在手里,又交待进喜儿:“陈先生回来,请他也来。”
两位公子走出门,一人一乘两人抬小竹轿坐上,往城里酒楼上来。梁公子早早约好几位书生,家世都不如这两位公子,见了面道几声幸会久仰,大家坐下来饮酒作乐。
酒到半酣的时候,外面有琵琶声圆润如珠。一听这琵琶声,梁公子眼珠子立时就亮了,而旁边坐的几个人或掩口或低头嘻嘻笑起来。
“禄财,让唱小曲儿进来唱几段佐酒。”梁公子自己也笑,喊自己的家人出去唤弹琵琶的人进来,再对着不解的楚公子解释道:“你休理这几个人取笑我,这是本城里一个唱小曲儿的珠娘,我多叫过她几次,这几个混人就取笑我。”
门帘轻响一声,禄财先进来,后面跟进来抱着琵琶的珠娘。这是一个二八少女,身上是一件红绫衫子,下身青绫裙子。面上薄施脂粉,发上略有钗环。珠娘进来先欠身子道万福:“多谢各位爷赏饭吃,不知道爷们想听什么?”
“唱个相思曲儿。”有人调笑道。
“她不会唱。”梁公子这就救驾,惹得人更要笑他,楚怀贤也好笑了一下。梁公子素来女色上就是轻薄人,这是又相中了这个唱小曲儿的。
梁公子对着珠娘款款吩咐:“唱你拿手的吧。”又让禄财搬凳子给她坐着好唱。珠娘谢了坐,叮叮咚咚开始弹唱起来。
一曲终了,珠娘起身来谢赏钱。外面打起门帘又进来一个人,声音清脆如黄鹂鸟儿出巢。进来就是一阵花香扑面,林小初脚下带着林小意笑容满面捧着白兰花进来:“各位公子买朵儿花吧,醒酒又提神。”
珠娘微笑,她和林小初也是邻居,这新开的酒楼里做生意,还是珠娘告诉林小初的。并且约定好,自己琵琶声一停,林小初就进来做生意。算是邻居之间的帮衬。
喷香的白兰花儿送到桌前,林小初和楚怀贤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是一愣。林小初面上浮起几分尴尬,楚怀贤则是泛起一丝笑容。
这个姑娘,太大胆了!偷来的花不管不顾,大模大样卖起来。
“好香的花儿,什么价?”座中就有人问起价格。林小初正尴尬中,林小意大声回答道:“一文钱一朵。”
尴尬中的林小初清醒过来,赶快堆出笑容来:“公子们都是雅人,雅人有酒怎能无花?”这话让几位公子都是一笑:“这姑娘会说话。”
再看这卖花的姑娘,讨好的笑容和眼风,只是对着新认识的楚大公子。林小初陪着笑脸努力送眼神过去:伸手不打笑脸人,您怎么忍心和我计较。
收到这样的眼神,楚怀贤先是忍不住要笑,再想起来这姑娘腿上扭了筋,还在这里奔波卖花挣生活,楚怀贤往林小初的裙子上看了一眼。刚才她进来没有注意,这一会儿看不出来她走路好走着还是一瘸一拐。
“留下十朵花儿,禄财,给她钱。”梁公子是个惯于偷香窃玉的人,对这两个人的眼风交流,他会错了意,以为楚怀贤喜欢。
林小初收了钱,飞快地带着林小意出去。楚怀贤微微皱眉,这姑娘走路还是不利落。耳边传来梁公子无赖似的说话声:“怀贤兄的意中人?”
“我昨天才来,你就编排上我了。”楚怀贤收回眼光,看座上新认识的朋友都是嘻嘻笑,他们看到刚才那一幕,也和梁公子是一样的想法。
“不是你意中人,那就是她看上了你。她的眼波只对着你一个人送过来,你的眼神只对着她身上打量。”梁公子说得头头是道。
楚怀贤知道梁公子向来爱胡说,与他辩解争论更是说不清楚,只是一晒道:“喝酒,清者自清矣。”
座中琵琶声又响起来,外面的林小初才松一口气。在楚家她腿上抽筋,没有好就强着大步走出门,一直到现在都还在疼。为了不让小意担心,林小初什么也没有说,强撑着装得没事儿和林小意进城来卖花,不想又遇到花主人。
懊恼只一会儿,林小初又亮开她清脆的嗓门儿招徕生意。因为嗓音儿好听,这新开酒楼的张掌柜的也是笑眯眯。卖花姑娘不仅是卖花,还帮着喊客人,张掌柜的乐哉乐哉地坐在柜台里,看着穿花蝴蝶一样飞来飞去的林小初笑。
这只穿花蝴蝶穿到下午,花是卖出去了,腿上也疼得更狠了,象是站都站不住。
“打架喽,有人打架喽。”门外有人高喊一声。带着林小意回家的林小初忍着腿疼,刚走到门口。林小意尖叫一声:“姐,是生地哥和人在打架。”
人群把打架的人围得紧紧的,里面传出来打架的声音。隔着人头缝隙,林小初也看出来,里面正扭打的两个人,有一个人是生地。就是自己从树上摔落下来,给自己冒雨讨药的少年生地。
“让一让,让我进去。”腿上剧痛的林小初和林小意好不容易挤进去,圈子里站着两拨人。一拨是生地平时来往的几个少年,叉着腰站在那里象观敌撩阵;另一拨是几个粗壮大汉。和生地扭打在一起的也是一个大汉,足的比生地大上七、八岁。但是生地个子高,这大汉个头上却压不住他。
第五章 卖花三七分成
酒楼外面“平平啪啪”打起来,梁公子爱看热闹,走到栏杆那里往下看。楼下几个大汉和几个少年混战起来。刚才为首的那个大汉一脸狞笑冲着那卖花姑娘走过去,旁边的小小卖花姑娘正在尖叫:“走开,你走开。”
“怀贤兄,你来看。”梁公子招手让楚怀贤过来看。楚怀贤走过来,也是不悦:“这是怎么回事?”
楼下林小初拖着疼得不能走的腿,一步一步往后面退。楼上梁公子指着那逼近的大汉道:“这是莫知府的家人,陪着他小儿子莫小宝天天出来调戏民女,做坏事的人。”
说到调戏民女,梁公子回身对着珠娘看看,珠娘也听到这句话,含羞带怯地对着梁公子欠身子行礼。
身后也看热闹的徐公子小声告诉楚怀贤:“梁兄上一次救美,就是从莫小宝手下救出来这唱曲儿的姑娘。”
楚怀贤听过也笑,梁公子给自己的信中,也提过一次莫知府的小儿子不好。如今看来,是为着争民女争出不和来。
“这卖花姑娘,你救也不救?”梁公子再说一句,楚怀贤刚才就想下去,那姑娘面上痛苦,后退艰难还不跑,应该是腿上伤没有好。
光天化日之下,换了是个不认识的姑娘就要被欺侮,楚怀贤也看不下去。听到梁公子提起来,心里有些急的楚怀贤还强把持着,不慌不忙地道:“咱们看看去,这事情太无礼。”
几个人走到楼下去,梁公子未及出来就先斥责道:“住手!”
逼近林小初的大汉刚把扑过来的林小意甩到一边儿去,嘿嘿笑着伸手,离林小初白嫩的下巴只有一指的距离。
听到喊声,大汉回身来,诧异地看到几位公子,心里喊一声“晦气”。上一次,公子莫小宝同唱小曲儿的姑娘说几句风话,不过摸摸小手就被梁公子给劫下来。其实这位梁公子除了不强迫人,他用自己清秀的外表追姑娘,追过以后就丢不少,论起来不知道是公子小宝不好,还是梁公子更不好。
“小的莫举不知道公子们在此,惊扰到公子,请公子们恕罪。”大汉是莫小宝的家人莫举,刚说过一句话,耳边听着急匆匆地脚步声响,然后是几声大喊:“不要放跑了人。”
莫举面色大变,梁公子几个人只是微笑,只有楚怀贤不明白。徐公子附耳对楚怀贤道:“来的人是左守备的人,莫知府和左守备有矛盾,几天一架是常有的事情。”
明白过来的楚怀贤在京里就多少听说过老家这两个官员的矛盾,家人们来信来人也会说些这里的官场动态。楚怀贤不愿意惹事情,对徐公子也低声道:“我们少说话。”然后走过来看林小初。
林小初后退避无可避,已经一跤坐倒在街上,看到楚公子走过来伸出手中折扇给她,嘴角边是一抹笑容:“抓住扇子,我拉你起来。”
狼狈起身的林小初,先找林小意。在墙根下面找到正在哭的林小意,林小初是大惊失色:“小意,你摔到哪里?”迈步要走过去看,腿上又是一阵痛,幸好手里还握着楚公子的折扇,这才没有重新一跤摔倒。
“进喜儿,去看看。”楚公子既然帮人就帮到底,对着进喜儿吩咐一声。林小初尴尬低声道:“谢谢公子。”楚怀贤含笑低声:“我帮着你,是一会儿好和你算算偷花的帐,你出了事,我和谁算去。”
“公子您说过不追究了?”
“你卖了钱,总得有个三七分成吧?”
街上赶来的左守备家人,救下生地几个人,正在和莫举理论。别人都看这热闹,没有人注意到楚公子和林小初在这里低声算账。
林小初是大吃一惊:“我七你三,公子你太狠心?”对着这一张惊奇的面庞,楚公子心里大乐,面上正色:“我七你三才是。我家的花,你平白采了卖,分你三成已经不错。”
这话说过,斜眼看这卖花姑娘面上尽是懊恼,松开折扇的双手弄着衣带低声嗫嚅道:“我的人工费用,跑腿费用,还有天这热,得给点儿防中暑的钱吧……”
和她逗乐子的楚公子听着她嘟囔,只是但笑不语,突然说一句:“你妹妹过来了。”人流中,进喜儿挟着林小意回来放下,林小初赶快检查林小意身上没有伤,就是摔得狠了一时爬不起来,这才放心道:“身上不过青几天。”然后瞄一眼楚公子,再小声地道:“今天总共才卖两百文,还要给小意抓跌打药,今天的就算了吧。”
这才一乐的楚公子微笑:“今天就算了,以后你不再摘我家的花,也算了。”林小初喜出望外,面上由苦瓜脸变成笑盈盈:“以后再不去了。”
生地擦着嘴角的血过来,关心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