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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驸马要是往东去,十六公主会想,要是楚公子,一定往西。
烛花儿暗下来大灯熄灭,杨驸马进来,好在今天晚上并没有闹到书上去,还算是安稳就寝。
夜风中,楚少夫人在床上几乎笑破肚皮。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寝衣,笑得什么古怪样子都能出来。
床上的红绫被被小初手揉脚踢得不成样子。楚怀贤歪在枕头上,很想忍住笑,又忍不住不时地笑一笑。
“那粥,我想她是头一回喝。”小初说着,又伸一伸舌头:“不过真不好喝。当初我和小意喝得一身是汗,觉得很是舒服。可见我是变了。”
楚怀贤好笑:“这样一说,我又心疼你了。过来让我抱抱,以后别再捉弄公主。”小初皱皱眉,回到楚怀贤怀中,先和他理论一回:“你心疼我,还是心疼她?”
“我心疼你的人,可怜她的胃,你觉得如何?”楚怀贤挑高了一边眉头问小初。小初摇头,在楚怀贤身上拧了一下:“不行,重说一个。”
楚怀贤想一想道:“我心疼你从头到脚,认为公主遇到你,是挺倒霉。这个如何?”小初用力在楚怀贤身上肉厚的地方捶了一下,不再计较地伏在楚怀贤怀里。过上一会儿,笑着两声。再过上一会儿,又是扑哧一笑。
“睡觉了,我的卿卿。”楚大公子刚闭上眼,又要被小初笑醒。小初对着他看看,突然扳住楚怀贤面庞狠狠亲了一口,解气地道:“可以睡觉了。”
楚怀贤又一次要入睡时,帐中又是小初一句:“让你想,吃不着。”看小初时,是在说梦话。第二天楚怀贤取笑小初:“不能得罪你,梦中也记恨人。”
如此平静了两天,楚少夫人是个不说多忙,只要她愿意,也不闲着的人。所以对十六公主,并不是常放在心上。
十六公主在家里闷闷了两天,闲心思又上来。这一天从九公主处回来,对奶妈道:“都说楚少夫人有个什么楼很挣钱,九姐也夸,说去过两回是不错。我要去看看,她这个做菜只会做黑乎乎焦米粥的人,还能开酒楼?”
本着不服气,十六公主换了便装,往无趣楼而来。
来到以后,公主就更不服气了。坐在楼上的雅间里,这气一阵一阵地上来。奶妈倒是兴趣颇高地在外面看了一圈,来对十六公主道:“这古董,倒有几个汉代的;那一株桔子树累累垂果,红桔子下面配的绿色的盆儿,摆在榻旁常坐卧处,倒是不错。”
“好什么!”十六公主又使性子:“这桔子,街上到处都有。这下面的盆儿,那是绿色吗?这是哪一家的窑烧出来的,深绿浅绿水绿还带着几抹子棕色,全都出了来,这是什么盆儿?”
奶妈又看几眼道:“论要价儿也不贵,不过三百两银子,主要是难得的种出来。”十六公主对着宅子里一片梅花瞪眼睛:“不好,这里不好。”
伙计进来请点菜,小二的嘴皮子全是练出来的,一溜儿的下来:“夫人点什么菜?对着好景吃好菜,我们有的是风鸡腊鱼好酒新鲜果子……”
十六公主不动声色听他说完,笑容满面道:“对好景吃好菜,这句话儿我赞成。”斜斜地再飞一眼宅子,见到远处深红一片,这时候才看到是上百棵挂果子的桔子树。十六公主笑眯眯:“我要点一个蟹酿橙,饭要用青精饭,羹要碧涧羹,下面有梅花,给我梅花汤饼。就这些吧,要是不够我再点。”
小二张口结舌:“夫人,我们没有这些菜。”十六公主笑的得意:“没有是不是?”她手往门外指:“外面是谁的诗句写着,经过百般滋味,方知无趣是真味。你们没有也行,把这些夸奖的诗全揭下来,你们没有,怎么敢挂!”
这活脱脱一个搅局的。小二见势头不好。下楼去直奔庄管事的而来:“楼上来了一位贵夫人,人家要的菜,我们全没有,一看就是一个搅局的。”
庄管事的上楼来,十六公主正看景色看得喜欢。不理会庄管事的陪情,公主难倒了人,正在兴头上,一口咬定道:“无趣二字,才是真滋味。这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意思。只有经过见过千般万般滋味的人,才能说出这无趣这两个字。你们敢挂,就要有千般万般的滋味来才能挂。今儿拿不出我要的菜,这牌匾我摘回家去。”
庄管事的正在想对策,十六公主笑吟吟又道:“你们的名菜,也就只有一个黑玉白玉粥罢了。”庄管事的糊涂了:“黑玉白玉粥?”十六公主乐不可支:“这是你们幕后掌柜的拿手菜,对了,别的拿不出来,先给我一个黑玉白玉粥。这里花太香,薰一薰味儿也是好的。”
下楼来的庄管事的,赶快让人去回小初:“告诉少夫人,有这样一个人在这里,应该是她认识的。”
伙计飞奔而至楚家,小初出二门来见他,把话听过,就知道是十六公主。这位公主明着撕破脸来了?小初倒不怕去会会她。只是她说的那菜,就是小初去了,也是拿不出来。
楚少夫人,一时着急起来。
第三百三十七章 变了味儿的菜
伙计还在旁边等着,楚少夫人低头想过,对伙计道:“我对她说这楼不是我的,我现在去了不好,让她出出风头,等她要摘牌匾,你再来喊我。”
除了蟹醉橙小初听过,别的她一概没听过。所谓不打无把握的仗,再说白些,她拿不出来,也不明白出处,现在不敢去。
去了公主多得意,小初要失意了。
在房里转来转去,楚少夫人已经交待伙计告诉庄管事的,让他去找京里有名的厨子,看看十六公主这说的什么菜。
又想到十六公主是宫中学出来的,只怕外面也没有。楚少夫人为了难,难道这一次也要去求楚怀贤。事事去找公子帮忙,未免心中觉得不快意。
伙计急忙忙回来,把话对庄管事的一说:“少夫人让咱们先拖她一拖,把能做的菜先做上去。”正说着,厨子来上一句吆喝:“蟹酿橙好了。”庄管事的自己手托着,陪笑送上来。
他虽然不懂,却能忽悠,送上来以后,对十六公主道:“别的菜要备几天,现在弄不出来。”这句话多少蒙对一半,十六公主似笑非笑,动了动调羹吃了一口蟹酿橙,品了品味儿立即不悦了:“这橙,不新鲜;这蟹,不够肥,这里面的调味儿少了几味。”把盘子一推沉下脸来:“你们会不会做,不会做就把无趣楼这三个字摘下来,没有好滋味儿敢叫无趣楼。”
庄管事的呵呵笑,道:“您坐着,先吃些我们别的拿手菜,我下去让人重新给你做一回。”揭帘子出来,与帘外站着偷听的厨子差一点儿撞了一个满怀。两个人一起下楼,庄管事的把脸一板:“先用这一个菜把她哄住,把今天对付过去再说。”
“说调味儿不够是不是。”厨子这就轻松了:“我在外面听到了,这人会尝菜。她着急上火的要这个菜,橙子又不是树上新摘的,蟹倒是不行。我给她加上一味,保管她说不出来。”
重新再做菜,这中间十六公主已经催了又催。厨子做好后,让人送上去。十六公主吃了一口,眉头立即动了一下。
庄管事的担心地看着她,小心地问:“行吗?”十六公主再吃了一口,用帕子擦拭嘴角,放下来不吃了:“还行。”然后追问别的:“几时有,我几时再来。”
庄管事送走她,回来把厨子前后做的两份儿菜剩余的都尝了一尝,他对着厨子赞不绝口:“好吃,一个味儿。”厨子哈哈笑起来:“这是我师傅教的高招儿,对付来搅局的人。你加醋他说少酱油,你加酱油他说少醋,这样的人就得给他一下子。”
“怎么弄的,反正把她弄走了。”托十六公主点菜的福,庄管事有的好吃的,继续吃着在问。厨子凑过来笑嘻嘻:“她不是舌头灵吗?我给她挤了一点儿苦瓜汁进去,这一下子,她得回去好好漱她的口了。没有几天,她这舌头过不来。”
庄管事的大笑,因为正吃着东西,差一点儿笑呛掉。厨子不无得意地道:“这品菜的人,可全靠的是舌头。你慢慢吃,这里我做的多,让人给少夫人送些去。我加的苦瓜汁少,不影响你们吃。”
今天是把十六公主先搪塞回去了,庄管事的暂时松了一口气。赶快让伙计把菜给楚少夫人送去,再对她报个信儿,搅事的今天走了,改天还要来。而庄管事的,是赶快按小初交待的,去寻找大厨请教。
楚怀贤晚上回来,见小初又愁眉不展,也不去回她。小初嘴里念叨着:“青精米,碧涧羹。”楚怀贤听得明白,他沉住气不去问。
到夜里睡下来,小初又开始说梦话了:“青精米,碧涧羹。”楚大公子自己坐起来,对着说梦话的小初是啼笑皆非。
伸手把小初摇醒:“明天给你青精米,你别再念叨了。”小初万分抱歉:“我又说梦话了?真是抱歉呀抱歉。”然后明眸里全是委屈:“这都要怪十六公主,由十六公主再想想,这应该怪你才是。”
楚怀贤睡下来叹气:“我不应该管你,应该到别处去睡就对了。”小初又清醒几分,贴过来道:“你知道这菜是哪里来的?”嗓音很是笑嘻嘻的:“我应该早早的来请教你才是。”
“睡吧,明天告诉你。”楚怀贤看看沙漏:“离我起早还有一个时辰,再睡一会儿。”小初抱着他。因为睡不着,不一会儿蹭蹭楚怀贤;过一会儿再轻轻地亲亲他。楚怀贤立即坐起来,把小初往床里面轻轻一放,转身就出去。
到外面往榻上一睡,喊上夜的丫头:“给我拿床盖的来。”楚大公子继续入睡,楚少夫人在里面继续想心事。
楚怀贤是早早要起来,补足这一个小时的睡眠,刚一睁眼,就看到小初坐在身边对着自己嘻笑。楚怀贤也笑起来:“你不怕把我吓着。”
“我问你,才女就那么得意?”楚少夫人一脸笑容。楚大公子听过,是一脸的警惕:“这大早晨的,你要和我吵架,我来脾气要揍人的。”小初继续笑:“就是问问。”
楚怀贤对自己看看:“你看看才子不也是这样过日子。”把自己自夸过,楚怀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