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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龚苗儿是后怕不已,把手中的卷轴给桃儿:“快收好了,这以后可以传儿子。我的妈呀,总算把她糊弄过去了。”
桃儿收回来,不过还是对着龚苗儿道:“你小心些,少夫人迟早会知道,让她知道了,你可怎么办。”
“找件事情哄哄她一喜欢,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反正她也不懂,琴棋书画估计只会乱画。”龚苗儿擦擦头上的汗:“这全是被她惊出来的汗,要是她拿给公子看过,这可就糟了。”自己写的字,楚怀贤自己还是能认出来的。再说楚怀贤多少懂这些行当,小初一介现代人,所以不懂。
擦过汗,龚苗儿开始认真揣摩院子里的歪瓷器,自语道:“等我种好了,哄一哄她喜欢就行。”楚少夫人心里有这个疑惑,终于心里是不舒服。当晚问楚怀贤:“你的字,有没有人写得和你一模一样?”
“写得像有,说一模一样,他也太景仰我。”楚怀贤说过,小初低头不语。楚怀贤问她:“哪里看到人写字和我一样?”
第二天小初趁龚苗儿有半天不在家,直接把楚怀贤带到龚家去。桃儿姑娘是老实的,赶快把字拿出来。楚怀贤一看就失笑,先夸一句:“好手艺。”再对着旁边纳闷的小初取笑:“你这不学无术的,这个亏吃得不冤枉。”
再仔细看过,楚怀贤把字还给桃儿:“念他喜欢才做下来这样的事情,送他吧,让他以后不要再这样!”
等到出门,楚怀贤告诉小初:“不学无术的,有一门手艺叫揭画。”小初瞪大眼睛:“揭画?”楚怀贤耐心告诉她:“就是一张原样的画,揭出两张来。”
第三百三十章 三十两银子的废瓷器
楚少夫人面红耳赤站在车前,别的地方可以聪明一下,这揭画的手艺在现代就知道的人很少,历史课上也没有。这一次的亏,小初吃得心服口服。
楚怀贤放弃骑马,和小初坐到车里继续笑话她:“就这你还敢卖古董,你是运气好,能人总在身边。所以我让你停上一、两年再做这生意,现在做,只有吃亏的。”
第二天,天晴气爽,楚少夫人来到酒楼上。龚苗儿和庄管事的在说话,手指着下面:“昨天的钱公子,要比着那亭子旁的树来收拾,这树不能移,换一株小的给他。这都是几十年成材的树,说一声哪里有。”
“这些人都只是会学事,见到别人家里好就跟着要。他昨天下午又来,说什么亭亭如盖也,下午好请客。我说你上面临时要亭亭如盖也行,下面搭个架子,上面摆些竹叶竹枝子不也行。”
庄管事的说过,小初在旁边差一点儿没笑出来。亭亭如盖,这样也能来。
听到这吃吃细细的忍笑声,龚苗儿像是才看到小初一样:“啊哈,少夫人。”楚少夫人皮笑肉不笑:“啊哈,二掌柜的。”
“您老好啊,好久不见。”龚苗儿继续同小初哈哈,小初继续同他扯皮:“你也好啊,从昨天到今天,真的是好久。”
龚苗儿见躲不过去,叉腰道:“你要怎么样?”小初眉头也不动:“以后我们收古画,你还能揭吗?”一张变两张,亏这人想得出来,难怪他对着无趣楼三个字,要不停追问有没有上下款,敢情他是挂在家里。
“他干完了这活,早就跑到京外去了。这一会儿,指不定过了长城又有几百里。”龚苗儿是叫苦连天:“我找不到他。”
小初哼哼冷笑:“我就一句话,我要这人的时候,你得给我找出来。”回身再凶巴巴一句:“他在老鼠洞里,你也得给我挖出来。”
说过就走,龚苗儿在后面喊:“哎哎,老鼠洞怎么挖?”小初不理他,自己下楼往宅子乘凉而去。
停上两天,郑二官人还是一早背手从家里往无趣楼去,出了家门还在嘀咕:“还是家里能吃饱饭还不要钱,那什么楼真是无趣,这么熟了,一碗面也不送。”
对上这个守财奴,无趣楼比他还要守财。
郑二官人想着自己家的瓷器白给无趣楼卖,楚少夫人只想着白帮他卖东西,得吐出来几个。
慢慢来到楼下,郑二官人还是享受地吸了一口气,见宅子里已经换上不少红叶,预备过秋天了。
红叶一片衬着新木板楼,看上去养眼之极。郑二官人扶着洁净的楼梯上楼,同以前一样,觉得这楼这宅子,盖得好得很。
上楼第一件事,先去数他的古董。一、二、三……数完了,郑二官人眯起眼睛看一看。突然眼睛被旁边一样东西吸引住了。
这是一个大肚子的瓷器,上面的釉彩是白色中带着说不出来的色泽,反正什么色儿看上去都有,仔细看,又像是没有。这是一个烧坏了的瓷器。迎着光看,这色泽已经废了。
上面种着一株绿萝,巴掌大小的油绿叶子,生得极是旺盛。
下面握在伙计手里,正捧着往楼上来安放。
郑二官人的眼珠子直直的,跟着这绿萝走。见伙计手捧着,小心一个卖空了古董的架子上。这个架子空儿,郑二官人正打算今天来看看补哪一样为好。反正在这里也是卖,在别处也是卖。
无趣楼官员们来得占一半,有送礼的正好买走送人。名声渐出去,爱收藏的也会往这里跑一跑。有几张往郑家古董铺子里去过的熟面孔,郑二官人多是认识的。
就是有一条不好,在这里谈生意,说一声请客太方便,郑二官人虽然赚钱,也常常要破钞到肉痛。
此时放绿萝的这个架子,在他眼里就是他的铺面。这也罢了,这下面种绿萝的瓷器,让郑二官人怒火中烧,火气上冲。这是家里的!肯定是的,一定是的。郑二官人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他知道楚少夫人由侄子陪着,花了一天时间赶远路去了瓷器窑上看。但是没有想到……郑二官人那护财吝啬的个性又上来,手开始颤抖。原以为楚少夫人去看,是去看新烧出来的瓷器。有几件,郑二官人已经看好。打算和楚少夫人谈一谈,这几件是精品,放在哪一个铺子里都是体面。可以放在无趣楼,但是只给抽一成的钱。
而现在,他恼怒愤怒恼羞成怒地盯着这一盆子绿萝。色泽搭配得相当好,下面是若有若无的色泽,上面是生机盎然的绿萝。
可这个花盆!是郑家的。郑二官人恨恨:这些烧坏的瓷器,损毁的为多。不想楚少夫人是打着这个主意!要知道当花盆卖,也值个几钱银子的。
他对于钱财上一生气,脑子就只有赚回来的心。郑二官人沉住气在一旁坐下来,打算看看这一盆绿萝,多少钱能卖出去。
“伙计,来一碗肉丝面。”郑二官人这样一喊,伙计吓了一大跳。小心地过来问一声:“您老今早没有吃早饭?”
郑二官人面色沉稳:“吃了。”伙计摸摸自己的耳朵:“那您是喊错了,要么是我听错了。可这一会儿楼上只有您一个客人,总不能是我自己喊的。”
“没错,就是一大碗肉丝面,多多的放肉丝,不然不给钱。”郑二官人悠然自得:“吃过早饭,就不能再吃一回。”
这碗面哼,一会儿挂在这花盆的帐下。郑二官人脑子转得极快,侄子那个傻子,肯定是把这当花盆的瓷器白送给楚少夫人。话说回来,让他白送千金白玉,侄子也肯白送。只怕,还担心那位少夫人不收不喜欢。
一想到这里,郑二官人就打算今天在这里先吃上一大碗肉丝多多的面。因为楚少夫人不好说话,郑二官人对能要来钱实在心中无底气。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上一些在肚子里,她不给钱我不付帐。反正也不能让自己吐出来。
打定这个主意,在这里许久许久没有花过钱的郑二官人,今天开始点一样了。
伙计下来一说,楼下尽皆愕然。庄管事的往楼上指一指:“他今天生病了?”开业那天,一挂小鞭炮来送礼,带着儿子们来吃了一顿。后来儿子们过意不去,私下里又补送了一份儿礼。
再以后郑二官人来,都是自己中午赶回家去吃。后来因为中午客人多,是卖东西的好机会。郑二官人对着庄管事的一顿抱怨,他不是抱怨菜价儿贵,是抱怨:“你们这楼不好,盖得离我家太远。弄得我吃个饭,有些累。”
为了解决这件吃饭做生意两不误的情况,郑谊专门让自己家里的下人,每天中午给二官人来送顿饭,这件事情才得到解决。
而今,郑二官人点一样,不由得无趣楼里大为惊奇。
二官人吃过面以后,就对着这绿萝坐着。他来得早还没有人,早早选好一个角度,好看守他的古董,也方便看客人神色,有人眼睛才转过来,郑二官人就要来兜揽。
这样做古董生意,也算是京里头一份了。
到了中午时,客人渐多。无趣楼价格不低,先是来客人的一个先决条件。有些人,就爱去贵的地方。
客人虽然不少,也不显拥挤。小初一开始想好的,不肯变成小饭馆里人山人海,楼下桌子多上几张,有人要到园子里花丛旁吃也可以。但是楼上这有风看水处,不肯多摆。所以坐满了,也不过些许人。
有人相中那绿萝,喊一声伙计问他:“多少钱?”伙计小心地捧过来给他看:“这是我们的新东西,您要喜欢,请随便开个价儿吧。”
嘴里说着随便开个价儿,伙计话不停:“您看看这东西,这釉彩,是不容易烧出来。随便哪一个想烧,他不敢夸口一定成。”
郑二官人脸上肉皮子抖动,这是烧坏的,不是特意烧的,当然没有人敢夸口一定能烧出来。再听这个能说会道的伙计接着道:“这样子,您看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市面儿上,少见。”
郑二官人只他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都说出来了,在心里悲愤填膺,压根儿就没有想烧成这样!
这楼上全是有钱人,当众让他出钱,他怎么肯少出。但是这个也谨慎,掂量一下这不是什么精品,不过是取好看摆案头有趣的意思罢了。当下夸一句道:“这个样子,别处是没有。我图有趣,出个价儿,说少了你别笑话,说多了算赏你吧。”
伙计哈腰:“您是老客,只管开价儿吧。生意就不成,咱交情还在。”郑二官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