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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节妇!小初心里难过,反倒刚强起来。坐直了身子想明白,对楚怀贤坚持地道:“我去问,不过,或许她能好,她未必就抗不过这冬天,再说,也许她愿意清清静静地去,不愿意回梁家呢。”小初扯一扯楚怀贤的衣袖:“我去年服的那药?”
“弄不来!”楚怀贤断然道:“不是我不帮你,是有几味药至今没有。祖母今冬不如去年,我要是弄得来,就给祖母用了。”
小初吐一吐舌头:“那以后,我多多关心祖母,就是怕她不待见我。”楚怀贤一笑,在小初头上又敲一下:“你常去了,就喜欢你了。是了,你有关心别人的心,怎么不多想着家里人一些。该打了吧,这不算我责备错了吧。”
“过年我想帮忙呢,母亲那里我不敢多去,二婶儿和我在一起,我怕和她吵起来。”楚怀贤笑着听小初说下去:“大姑娘亲事不如意,怀德亲事二婶儿也不如意,我去了,她正好拿我出气。三婶儿算是我姑妈,她倒愿意我去,可是我一去,她十句里面就要对我提五句儿子。”小初再缩一缩头,由刚才的难过中过来,这才有了浅浅的笑意:“她说长伴良哥儿我要难过,她再说下去,就是问我,昨天见了豫哥儿吧,这么小,帽子上那玉呀,太大了些。”小初说过,抚着胸口道:“怎么着说,我都难过。”
楚怀贤挤兑小初:“你会带孩子吗?”小初道:“第一个不会带,第二个我就会带了。”没有人无师自通,天生会带孩子。楚怀贤笑着哼哼两声:“你还是算了吧。”
把家里的这些话说完,楚怀贤不经意地道:“你帮了多少钱?”小初对着楚怀贤绽开笑脸,才小心地道:“病人吃的药不便宜。”楚怀贤微微笑:“多少?”
“两百两,不知道够吃几天药的。”小初笑容满面,伸出来两根手指。楚怀贤哦一声:“这也还罢了,你的私房我不管,你花光了再要买东西,我给你,再有别的事情,我可分文不出。”小初笑嘻嘻:“我花得小心。”
不是一个月,还有一百两银子给。小初心想,这个钱按时给我就行了。
楚怀贤微抬起面庞,眼睛从面前小初头上扫过去,落在阁子上,那里面的红木小匣子里,还放着五百两银票。是当年庄子上收的东西,公中分出来给楚少夫人的。楚夫人公平公正,把小初的这一份儿给了儿子:“随便你给不给她,你房里的,我给了。”
年前小初正无限殷勤,这殷勤是为着珠娘。楚怀贤就收起来,暂时没有给小初,现在看来,珠娘的事情一天不了,这钱一天不能给。
林小初问自己吃过的那药,不过是白问问博一博楚怀贤的同情心,意思珠娘病重值得同情,那药一服上万两,她支援不起。
第二天,楚少夫人大大方方的出门去看珠娘,按楚怀贤的说法,只等三天,三天一到没有回话,楚怀贤不是把住址直接告诉梁龙正,而是把珠娘直接送回去。
门外赶车的笑逐颜开,孙二海手执马鞭,一脸的阳光灿烂对小初道:“以后你出门,还是我赶车。”小初有心事的人,不能看孙二海那一脸笑,衬了他一句:“你吹的什么风儿,公子答应了你。”
“这个,当然我有我的能耐。”孙二海吹起来:“再告诉你不用为我担心,公子要是赶我走,你也没有可靠的人赶车是不是,所以我想着,我得想个法子留下来,好给你赶车。”小初也不急着上车,扶着车门鼓励地笑:“你怎么做的?”
孙二海洋洋得意:“我就奔着公子去,对他说了一通义气,公子到底是大人有大量,听过就说罚三个月米粮,不许再犯。我这事儿就去了。”春水瞅着孙二海脸上有得色的笑,忍不住扑哧笑出来。小初笑得牙痒痒的:“不想你是个主动认错的人?”以后有点子什么事情也不带这人,带上他,从此无秘密。
“我和龚掌柜的学的。”孙二海把龚苗儿也卖了。小初不想生气也气上来:“他也来认错?”孙二海道:“那当然,他跑来对公子说,少夫人吩咐,他本来不想答应,可是怕公子怪。又说他不答应你,你会找别人,万一别人弄砸了丢了公子的脸面,他无脸面见公子。他这一番话嗨,我就说不上来。”
小初咬牙:“那珠娘住的地方,是他说出来的?”小初还没有去过,是全权让龚苗儿自己安排。楚少夫人相信他,就相信出来这么个东西。
孙二海摇头:“不是,他说了,公子说已经知道,把他骂了一顿,说他来说晚了,骂过以后说有来回报的心,也算难得,让他以后事事来回,再晚了就不象这次这样客气。”
马车的的驶在长街上,春水忍笑缩在车角,楚少夫人盘踞车中,气得在心里不停地骂酒疯子。
楚少夫人问苍天问大地,自己怎么认识这几个人的!
车直奔西大街槐花胡同,在第三个木门前停下来。楚少夫人到了门前又微微一笑,自己的丈夫果然是查得明白。
不等拍门,门开了,里面是龚苗儿的一个伙计,送出来一个医生。医生见两个服饰华丽的女子在门外,赶快低头回避。楚少夫人就此站住,问道:“病人要不要紧?”伙计和孙二海齐声道:“这是我们少夫人。”医生没有弄明白是哪一家的少夫人,不过男女有别,他不抬头就对。一句含糊其辞的话:“病人能进饮食,过了冬天,应该今春是不打紧的。”
这话让楚少夫人闷闷不乐进来,见芳香也在。芳香对着小初夸:“龚掌柜的人真不错,他说怕梁家来人抢回去,一天是四个伙计在这里守着。”小初哼一声:“他?不说也罢。”有过扣下林小意先例的酒疯子,他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这么好,当然有原因。芳香奇怪地道:“你不夸他?”小初酸溜溜:“他是怕走了人,他不好交待。”芳香一笑:“也是,总要对你交待。”小初再哼一声,才不是对我,是怕对公子难交待!
吃着自己丈夫的醋,楚少夫人来看珠娘。这房中火盆虽暖和,小初还是皱眉:“这炭,倒有炭气儿?”芳香笑问小初:“你家里有火盆吗?”小初愕然:“有啊,可是没有这么重的炭气儿,想是家里的好,这个买的不好,明天家里想法子拿些来吧。”
芳香再笑:“炭,当然有好有不好的,不过烧久了,再闭门闭窗户的,当然都有炭气。我只再问你,你家里的窗户门,是开着的吧?”小初一愣:“你说的是,的确是开着窗户。”芳香笑一笑:“少夫人,你已经不是当年的你了。”小初随即笑嘻嘻:“我只是忘了。”和芳香、春水一起去开窗户,冷风吹起来人人精神一爽,床上的珠娘呻吟一声:“不要开,好冷。”
小初心中难过:“你呀,是身子太虚,一丁点儿的风都可以感觉到。”这风,离珠娘远而又远,并不直接吹到她面前。珠娘只是呻吟:“关上,快关上。”另外三个人才得清新空气,而且这房里并不冷,春水使个眼色,在窗子上“砰砰”敲几下,道:“关了,已经关了。”珠娘这才不说话,闭目似睡着,眼角一滴泪水落下来。
小初坐下来,芳香坐下来,春水在小初身后坐着。珠娘并不睁眼,声音如泣如诉:“成亲前,公子常游玩在外不回来,汤药是少夫人给我经管,一直就病着不好,医生看都说身子受损,直到这个冬天。”泪珠从断线的珠子一样滑落珠娘的面颊,她还是不睁眼,似乎不愿意见任何人:“才知道她奸。铺盖并不少,公子来看时,塞个汤婆子就行,公子再不来,房里越来越冷……”
小初和芳香对视一眼没有说,春水是去过的,忍不住说了一句:“你那房里,冻也冻死人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斗口
午后风雪小,难得的有日头,照得地上,雪光更莹莹。梁家的门上,门人懒懒地打着哈欠,再小心着不让别人看到。
梁少夫人京中有不少亲戚,这两个人是表兄妹成亲,原也就是梁龙正的亲戚。门人打过哈欠,再就喃喃:“过年过年,我们可累了,这亲戚才不过来一半,还有一半要侍候呢。”
又是一个哈欠打出来后,风中传来马蹄声,两匹马带着马上人,出现在梁家门前。马上人“嘘”住马,后头一匹马上利落跳下来进喜儿,前头的马上不用说,是楚怀贤本人。
进喜儿从怀里取出一张名贴,大步走上来对门人道:“楚公子拜会梁公子。”门人愣了一下,一听个“楚”字,门人心惊肉跳。楚少夫人闯进来两次,门人挨了两次好骂。眼前这又是什么楚公子?门人愣过以后,想想自己因“楚”而来的遭遇,直想瞪眼睛。
“楚少傅家长公子,拜会梁龙正公子。”进喜儿不耐烦,这个有呆病吧?直着眼珠子只是看我。
楚少傅三个字,还是能震人的。门人虽然不是太情愿,也站了起来。刚才看过进喜儿这下人,和自己不同。是崭新的衣服,腰带也是织锦绣金,手里的新马鞭子,脚上的新牛皮靴子,还有那挺胸凸肚的姿势,处处显示着这个家人,是神气的。
挤出一丝笑容接过贴子,门人再看台阶下站着等候的楚怀贤。身上出风毛儿的斗篷,脖子上围着一圈油光皮亮的,是个狐皮围领子。雪小了些,他风帽取下,从容自若在风中站着,那神气象在春风中一样自如。
光这份自如,门人就哈了哈腰,下意识看手中贴子。进喜儿催促道:“快回快回,你想把我们公子晾在门外多久?”随着这一句,楚怀贤慢慢走上台阶,在一旁悠然停下,面庞往外欣赏起梁家门前的街景来。
门人不再耽搁,匆匆而去。多出来的一个守门人目光盯着来客。这一次姓楚的人,没有往里面乱闯。
梁龙正和妻子正坐着说话,最近说来说去,就是珠娘的事情。梁少夫人虐待人,心里也有心虚,梁公子怕丢份儿,又怕这事情得罪楚怀贤,心里是不安。
“姑爷,外面又有一个姓楚的来了。”门人来回话,梁少夫人先翻脸:“打出去。”梁龙正阻止她,问道:“什么人?”门人送上贴子来,梁龙正赶快道